那隻中了封鬼符的小嬰靈,完全不能動彈,僵硬的倒在地上。起碼要過上二十四個時辰,才能夠恢復正常的行動。
在那一刻我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給了他。
我閉上眼睛,雙手放在他的腰際,“君耀哥哥,你難道認不出我來嗎?我是小七,我是唐穎小,我是你的小丫頭!”
他的身子變得僵硬,猛然間一震。
然後,抓住了我的下巴,冰涼的脣瓣狠狠的堵上來。
放肆的在我的脣上碾壓着,他的眼中充滿了一種炙熱的火焰和光芒,狂亂的將我吻了個七零八落,“你還活着!我的小丫頭,你還活着。”
“我是還活着!”我蹙着眉頭,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他臉上的傷疤。想象着,他曾經在英國一步一步努力的往上爬,最終榮耀的回國。
在簡燁的婚禮上,他成爲了我的新郎!
他的手撫摸上了我的側臉,又看了一眼我的小腹,“可是你已經嫁給別人了,小丫頭,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連君宸那隻大臭蟲的?”
我退後了半步,發現我身懷六甲這件事突然變得沒有辦法解釋。現在身處時間座標裡,我不能說實話,我和司馬倩遲早都要出去的。
眼下,只能對他撒謊,博取他的認同感。
腦子裡拼命的都是那個老頭在電梯外面,罵我和司馬倩是倒黴蛋的畫面。它連和我們共同乘坐一輛電梯都不肯,說我們一定會困死在座標裡。
現在看來,可能真的要這樣了。
凌翊是我和司馬親啊共同的軟肋,如果他要將我和司馬倩留在這個鬼地方,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只要他說,我……
我很可能就答應了!
我心亂如麻之下,瞄了一眼司馬倩扔在壁爐旁邊的要想,我咬了牙下定決心。不管凌翊對我來說多麼重要,眼前的他不是真的他。
我扶着自己的腰肢,低身將司馬倩瘦弱嬌小的身軀從地上扶起來,說道:“不說那麼多了,先讓司馬倩去休息吧。她被掐暈過去,也不知道身體有什麼大礙沒有。”
凌翊的手緊緊的扣住我的肩胛骨,冷冰的看着我,“是不是連君宸的?你是不是履行婚約嫁給他了……”
“沒有,並沒有。”我低下了頭,小聲的回答道,“我們那天都喝醉了酒了,纔會這樣的,君耀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痛苦,“我在英國一無所有,你跟他在一起是應該的。不用解釋……”
我心頭一凜,凌翊的個性絕沒有這麼軟弱,他肉身沒有魂魄裡的記憶的時候,連性子都沒有那般的剛強了。
我咬了咬脣,沒說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倏地,扣住我肩胛骨的手變得冰冷無比。
好似就是一塊堅冰做的一樣,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有些邪異,“我是凌翊,剛纔虛弱了一陣子,你別管我剛纔說了什麼。我現在說的話,纔是真心的。小丫頭,不管你懷了誰的孩子,只要我們的冥婚契約在。你就永遠是我的,把司馬倩交給我吧。”
他全身上下,又恢復了威嚴和邪冷的氣質。
我清楚他身體裡的虛弱期過了,連忙將司馬倩交給他。
他將司馬倩打橫抱起,踢了一腳地上的嬰靈,嬰靈身上的封鬼符瞬間就碎裂了。它有恢復了行動,可身上的殺氣,卻已經沒有了。
凌翊將司馬倩抱進了臥室裡面,放在了臥室裡的牀上。臥室裡面有很多小寶寶玩的玩具。有木馬,積木,小黃鴨子,木偶士兵,發條青蛙……
大牀旁邊,還有一隻小牀。
那隻嬰靈剛纔還要掐死凌翊和司馬倩,這會子老老實實的飛進了小牀裡面,茫然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凌翊的手指頭撓了撓它恢復白皙如牛乳的下巴,嘴角揚起邪魅的笑意,“你剛纔要掐死我?”
“我恨媽媽,都怪你要幫媽媽。”那小東西憤怒的咬了一口凌翊的手指頭。
凌翊就讓這隻嬰靈死死的咬着自己,嘴角的弧度更加的上揚,“我讓你隨便咬,但是如果你要不斷,你就得聽我的話,不能隨便發狂。”
小嬰靈好似聽的懂凌翊的話,對着他的手指就是一通亂啃。
可是凌翊的手指頭好似是金剛石做的一樣,堅硬無比,啃了半天連個牙齒印兒都沒有。小嬰靈也只好氣餒的作罷,它看着凌翊威嚴的目光,越來越畏懼。
最後低了頭顱,躺在了睡牀裡睡覺。
如果孩子都能這麼帶,那現在的小夫妻,就不需要半夜起來餵奶哄孩子了。
一個冰冷冷的眼神,就能讓那些小東西安靜下來。
凌翊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雙眼卻是看着外面逐漸變大的雪花,“小丫頭,你願意和我留在英國嗎?”
“我當然願意,你不要回國爭了,國內……國內沒什麼意思的。我留在這裡,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你也不要在辛苦,去追名逐利了。”我摟住他的胳膊,將臉埋進了他的側身,雙眼不自覺的閉上了。
我很喜歡這種,將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的感覺。
那是一種好像有一個巨人,在身邊,將整片天空都撐起來的感覺一般。
他說的雲淡風輕,“既然你都在我身邊了,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我也不回國,找連君宸理論了。把咱們的孩子養大,就夠了。”
“恩。”我輕輕嗯了一聲。
發現他在我額頭落下了一吻,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就見他的指尖輕輕的在司馬倩的眉心上點了一下,司馬倩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凌翊,“老闆……”
“司馬倩,等你身體好了,就離開這裡吧。我、不需要你了……”凌翊說的有些冷漠,卻拍了拍我的後背,“小丫頭,把湯拿來。”
“恩。”我內心有些忐忑。
但還是把廚房鍋里正在煮的濃湯倒出來,送進了我臥室裡。在時間座標的規則裡,是絕對不能吃任何,座標裡的人給出的食物,否則就要留在這裡。
我當然不能眼看的司馬倩喝湯,低聲的就說道:“她身體不好,又染了風寒,不如我在這裡喂她喝。再幫她換身保暖的衣服,你先出去,好嗎?”
凌翊接過我手裡的湯,溫笑道:“我來喂吧,你去找衣服,就在衣櫃裡。”
“可是……”我有些捉急。
司馬倩虛弱的將身子靠在牀頭,淚眼迷茫的看了我一眼,柔聲說:“讓老闆來喂吧,我願意喝。”
我心一下亂了,這女的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