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安北……
這名字有些相似,祖上也都是苗疆養蠱人。
安寧又是凌翊公司的副總,我想說安寧和安北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聯繫。我看安寧平時表面上只是一個普通人,她連鬼面瘤都發現不了。
居然會是苗疆養蠱人的後代,這讓覺得有些許的奇怪。
我開了個玩笑,“你姥姥不會是米婆吧。”
“你也知道米婆!”安寧對我知道米婆顯得很驚訝,然後憂鬱的低下頭,“米婆是我們那邊最德高望重的養蠱人之一,她不是我姥姥。我姥姥很普通,她就是習慣了養蠱人的生活而已,一直堅持養蠱,即便很多人都放棄了繼續養蠱。”
易凌軒單手扶着下巴,笑容溫和如同冬日裡的暖陽一般,對安寧說:“如果你兒子造化大,沒被河童給弄死。以後倒是可以做個養蠱人,成就應該在米婆之上。”
“可當養蠱人,賺不到錢吧?”安寧表情有些難以接受,好似對這個傳統的,而又具有神秘感的職業有些排斥。
我也真是服了她了,她兒子就要死了。
腦子裡還是,錢、錢、錢、錢……
我父母都是人民教師,收入很微薄,可他們從未因爲錢的事情,而過分發愁。
易凌軒搖了搖食指,“養蠱人要是賺不到錢,我把腦袋切下來,給你當球踢。你聽過能吃腫瘤的蠱麼?安小姐?我們現在醫學院,就在和一些厲害的苗蠱合作……”
說起醫學學術,易凌軒就變得十分的專業,濤濤不絕的就說起來了。
說起易凌軒的腦袋,拿下來當球踢。
也不是什麼難事麼……
他的腦袋好像是可拆卸零件一樣,讓醫院裡的小鬼拿去玩了以後,重新放到脖子上還能長回去。
“您說這些……姥姥都沒說過……我還以爲蠱都是害人的。”安寧好像對蠱毒是真的一點都不瞭解。
“安總,你是養蠱人的後裔,怎麼連鬼面瘤都發現不了呢?”司馬倩清冷的目光看着安寧,安寧現在的打扮,就是城市白領。
她身上沒有任何一絲的,苗域淳樸的氣息。
不過我記得,她人事的檔案裡面寫的是苗族。
“現在時代變了,已經不需要養蠱人了。我姥姥會這個技術,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安寧看着昏睡的孩子,那種屬於母性的疼惜與關愛,終於出現在她的眼底深處。
鬼面瘤上的眼睛似乎不能夠清醒太久,這會兒已經疲累的閉上了雙眼。
可鬼面瘤依舊是隨着孩子粗重的呼吸起伏着,我清楚,孩子的生命就在旦夕之間。哪怕現在知道,有兩心知可以救他。
苗域卻遠在千里之外,時間上不一定趕得及。
我說:“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安寧,你快把孩子抱回去。買張機票去找你姥姥,這孩子撐不了多久了。”
安寧愣一下,連忙說道:“我這就回去準備。”
“有什麼可準備的,你把孩子帶去就行了。司馬倩你去訂機票,越早越好的,直飛苗域的。訂完機票,開車帶她們去機場。”我快速的吩咐司馬倩。
這件事情的確很緊,孩子就剩兩天好活。
那並不是在他死之前,救他都管用,等到一天以後他的臟器會全部衰竭。進入一個死亡倒計時,一天後就會徹底死亡。
如果趕在臟器衰竭以後,中入兩心知在身體裡,多半也是無效的。
人的臟器出現問題,往往都是不可逆的,在醫學上也沒有任何醫治的辦法。如果只是一處臟器出問題了,還能用臟器移植的辦法。
可全身臟器一起出現問題,那就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
司馬倩動作利落,直接拿出手機訂了兩張機票。
安寧似乎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小聲的對司馬倩說道:“不要訂太早,行李都沒收拾,我回去見姥姥,也什麼都沒準備。”
她到現在還是不緊不慢的,覺得我是在逗她玩。
我舒了一口氣,氣的說不出話來。
司馬倩手機上的動作也停了,她嘴角勾起一絲滄冷的笑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士腕錶,“你兒子現在只有十小時的時間,十個小時之後,兩心知即便進入他身體內,也無法逆轉情勢。我給你訂了兩個小時以後的機票,你去不去,我可就管不着了。”
“十小時,這麼緊?”安寧有些不相信。
這時候,躺在牀上的丁翔醒過來了。
他十分靈敏的從牀上跳下來,小手抓住易凌軒的褲子,“我不要和他用兩心知,這個身體已經壞掉了。他媽媽也不疼他,這裡不好玩。”
是……
是河童在說話。
易凌軒高大的身子蹲了下來,摸了摸孩子的後腦勺,“給我個面子,委屈你一下。下一個宿主,我親自給你挑選,好嗎?”
“你說話算話?”河童在易凌軒面前,就跟被馴服的孩子一樣。
我在旁邊看着,一不小心之下,都差點誤以爲那是他的私生子。
即便不是私生子,他們兩個也一定認識。
這個易凌軒到底是什麼人,連河童他都能馴服。
他身上的謎團真是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傢伙。
易凌軒溫煦的笑容,有一種感染人心的效果,他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騙人。”他說着說着嘴角詭異的上揚,烏眸中似乎藏着一絲奸猾。
反倒是易凌軒眼睛裡乾淨澄澈,不留任何雜質,他把那孩子的腦袋壓在自己的懷中,“還有啊,唐穎小是我朋友的老婆,你能不能不跟她作對?”
“憑什麼?我討厭她!”河童在易凌軒懷裡十分的倔強,他有些生氣了,“她毀了我的家,我沒地方住,全都是因爲她。”
“要不要做一個乖孩子?”易凌軒溫柔的問道。
河童安靜了一會兒,居然用稚嫩的聲音說道:“要!”
“這樣,你好好聽話,她肚子裡的小寶寶生出來以後,就天天陪你玩。好不好?”易凌軒說着說着,就把我肚子裡的寶寶給賣了。
我摸了摸小腹,寶寶也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河童瞟了一眼我的肚子,居然是陰氣森森的推開了易凌軒,擡腳就要踢我圓滾滾的肚子,“我更討厭他,他有媽媽疼,我沒有。憑什麼我要和他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