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稍稍推拒,道:“阿七在附近,莫要給他撞見了。”
銀鎖聽罷便放開她,笑道:“我教弟子還看着這邊呢。你帶阿七來做什麼?你就是深怕他瞧不出我是……嘻嘻,我是小龍王對不對?”
金鈴道:“師父說我娘還在城中,生死不明,讓我前來尋找。我心想,憑我的能耐恐怕無法完成,只得求助我那天上地下第一有本事的小師妹……”
銀鎖嘻嘻笑道:“你算找對人了,這事只有我明教能辦成。”
金鈴道:“當然了,你是我的小師妹麼……是以師父問我要帶什麼人的時候,我就帶了阿七……因爲他……好蒙。”
銀鎖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就欺負小孩。”
金鈴道:“不單是阿七在找你,宇文也在找你。”
銀鎖心中微微一震,奇道:“你認得宇文?你何時見過宇文?”
宇文在烏山做間諜,化名文七,此番被金鈴知道了,只怕任務會變得艱難許多。
“他投靠了師父,這回立了大功,被師父提拔了。他從小到大又沒有長變樣,就只是你變化最大,當年小小的一隻,笑起來甜絲絲的,動不動就臉紅。也不知何時變成這般愛調戲人的模樣……”
“幸好你沒把宇文帶來。”
“帶來又如何?”
帶來自然是壞了康叔叔的計劃,他走了誰在烏山做間諜?
銀鎖笑道:“沒什麼,人太多養不起罷了,依我看最好帶三師叔來。”
“帶三師叔來,我和你暗通款曲的事情豈非早早被他瞧出來?”
銀鎖說不過她,只得投降,道:“好了好了,這一片不太平,我們快下去,你去叫阿七,我在院中等你們。”
金鈴點點頭,重新爬上房頂,招呼阿七跟過來。她領着阿七回到院中,感覺得到銀鎖,卻看不見她躲到哪裡去了。
她搖搖頭,嘆氣道:“銀鎖,別嚇唬阿七,若是他叫起來讓人聽見了怎麼辦。”
“什麼、什麼……我是那麼好嚇的嗎?”
銀鎖驀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張嘴就要大叫。金鈴好像早已知道會這樣,遂伸手點了他的啞穴,才讓他一口氣沒提上來。
“知道厲害了?”
阿七哭喪着臉點點頭。銀鎖笑嘻嘻地站直,走到金鈴跟前,拉着她往屋裡走去。她在前一路開了機關,越走越下。金鈴嘖嘖稱奇,料不到這下面居然有如此寬廣的地下空間。
向下的暗道處似有多個出口,不知通向哪裡,閘口衆多,機關衆多。銀鎖走在前面,時不時碰碰她的指間。
“你方纔說要給我看什麼好東西?”
銀鎖笑了笑,道:“太晚了,明天再告訴你。”
金鈴被銀鎖領着,穿過盤旋而下的階梯,走到了一個寬廣的大廳裡,這大廳雖然不如統萬城那般宏偉,但一眼望過去,頭頂交叉橫列的磚拱整齊排列,也讓人頗感震撼。而每個拱頂,都吊着一顆眼睛大小的夜明珠,這些珠子半闔着“眼睛”,讓大廳內晦暗不明。大廳裡陰涼而乾爽,讓人幾乎想不到是如何在河邊建起來的。
幾名白衣弟子列隊左右,見銀鎖一行人下來,都躬身觸肩行禮,金鈴稍稍欠身還禮,銀鎖則直接走了過去,阿七被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看看金鈴又看看銀鎖,頗覺自己多餘跟來。
銀鎖帶着她右拐,對手下人道:“淳于,最後那個冒失的小子叫許期,是我三師叔的徒弟,你給他講講我們的規矩。”
“尊少主令。”淳于徵點點頭,將阿七扯進了前面的通道。
金鈴還待跟着他們前進,卻被銀鎖拉進一條岔路,隱入黑暗之中。只聽門“吱呀”一聲開了,她被銀鎖一推,推進了屋裡。
門在身後關起,她隨即覺得肩頭被人按住,兩片溫軟的脣瓣貼了上來。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低低的鼻音泄露了銀鎖的心事,她甚至像是看見了這小胡兒隱隱翕動的鼻翼。
溫軟潤滑的小舌深入她口中,劃過嘴脣和牙齒,與她的舌頭相互糾纏,待到被她纏住,卻又狡猾地撤了出去。金鈴按住那胡兒的後腦,強迫她與自己正面交鋒。她張口咬住銀鎖的嘴角,待到她忍不住呼痛,才慢慢用舌尖掃了過去,以示安慰。這鬼靈精的小胡兒還想耍花招,但在金鈴密集的攻勢下迅速潰敗,無力地推着她。
金鈴鬆開她的脣瓣,攻勢稍稍止歇,才聽她喘息着求饒:“大師姐、大師姐……喘不過氣了……”
金鈴搖搖頭,嘆息道:“以卵擊石。”
銀鎖緊緊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自己懷中,金鈴亦環住她的脖子,埋首在她肩頸之間,聽她喋喋不休地抱怨:“大師姐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幹什麼……有事我自會替你解決,你這樣亂跑我哪裡放心得了?早知就把你扣在義陽做我的禁臠,關在我房間裡用鏈子拴在牀頭……這裡可危險了呢,人死得一多,仁義道德好像也跟着一起死了,周圍還活着的人心裡都已成了豺狼虎豹,不可信任,你這麼呆,定然是要吃虧的,既然來了,就跟緊我,一步也不許離開……”
金鈴微微一笑,卻說了一句不相干的:“你再抱緊一些。”
銀鎖將她摟得更緊。金鈴好似是真的被她勒得舒坦了,才道:“南平王妃有危險,就算你什麼都替我思量好,會替我解決所有的麻煩,我也得先將消息通知你。我去義陽找你,你卻不在,二師叔也不在,我好說歹說,才求得阿曼偷偷告訴我,讓我來建業分壇找你。我自然馬不停蹄地就來了。”
“那你怎麼帶了阿七?怎麼帶了個外人?大師伯竟然準嗎?”
金鈴笑道:“阿七是我問三師叔借的,我總不能帶寒兒蓮兒來拖後腿。”
銀鎖摘了手套,輕觸着金鈴的臉,道:“大師姐,雖然你遠道而來,我該給你接風洗塵,但你也看見啦,目下萬事須得隱蔽,身在地下,用水用火又有諸多不便,只得請你先睡啦。你睡這吧,我去隔壁睡……”
金鈴拉住她,奇道:“你何時變得這麼假正經了?”
銀鎖恨恨道:“我不就是客氣客氣,看你這呆木頭是不是自覺挽留我嗎?”
金鈴笑着捏她的臉,“我養的貓兒總是這麼彆扭,幸而我總聽得見她心裡怎麼求我的。”
“胡說,你從前就不知道。”
“是是是,從前是我魯鈍,現下我知道錯啦。少主,快伺候少夫人更衣,好嗎?”
銀鎖擁着她轉了個身,坐在牀旁矮榻上解開了她的腰帶,脫掉外衣外褲,金鈴縱身一跳,跳上了牀。
她拉下頭上束髮的帶子,如雲秀髮散落一牀,她拍拍牀墊笑道:“快來陪我。”
“少夫人別急。”銀鎖鑽上牀,伸出一條胳膊,金鈴自覺地蹭過來枕着,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鑽進她懷中,銀鎖在她耳邊笑道:“大師姐覺得偷偷摸摸好好玩麼?”
金鈴緩緩道道:“跟你在一起,總是挺好玩的……對了,我和你說過寒兒的事情嗎?”
銀鎖奇道:“寒兒有什麼事?是說她因爲暗中喜歡向堯臣,所以受他蠱惑要對你不利嗎?你說過了。”
金鈴搖搖頭,道:“是你第一次輸給我之後心中不服,來烏山殺我的時候,被寒兒瞧見的事。”
銀鎖笑道:“瞧見便瞧見,人人都愛瞧我,有什麼奇怪了?她不是被我嚇破了膽嗎?從此見到我,神色便不大對頭。”
“嗯,沒什麼奇怪的,寒兒被你瞧了一眼,嚇得腿都軟了,回去就和師父告狀,說你便是那小龍王。你說奇怪不奇怪?烏山上誰都覺得那個小小的小龍王長不成你這等美人,只有寒兒深信你就是當初的小胡兒。”
“她當真這麼說?大師伯竟然沒信?”
金鈴道:“師父只說精氣神差得太多,叫她不得胡言亂語。寒兒從此不提,但顯然沒有服氣。我也不知她爲何如此篤定。”
銀鎖想了想,道:“可能我對她一直很兇吧……小時候兇,長大也兇。你當真不覺得她真心愛的人是你嗎?”
“是我?”金鈴狠狠噎了一下,“怎麼是我?”
銀鎖笑道:“你莫問爲什麼,水沉香同我說,女人對情敵的直覺總是很準的。她在祠堂裡爲了你哭天搶地,我一把劍擱在她脖子上,她高興得像是看見你回來救她一樣,哼。”
金鈴低笑道:“別擔心了。我若是會喜歡她,就不會遇上你之後才知曉自己會喜歡女子。”
“……快睡覺!”
金鈴應了一聲,忽然轉身問道:“你剛纔在外面,說有什麼好東西給我?”
銀鎖把她按進自己懷裡,道:“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說,好東西又不會自己長腳跑了,大師姐急什麼?還有什麼事重要過陪我睡覺嗎?”
此人理直氣壯得氣人,金鈴拗不過她,這幾天又整日舟車勞頓,耗心耗力,心中一根弦時時緊繃着,而此時地底萬籟俱靜,身旁只有這個頗讓人安心的小胡兒,她不由得放下心來,心裡的一根弦也鬆了,頓時困得昏天黑地,就着這個埋在銀鎖胸前的姿勢睡得渾然忘我。
銀鎖打了個呵欠,含混道:“你的禮物我自然會給你,就是你沒這個本事運出去……還得回頭勞煩郡馬給你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鍵盤已付款
買了黑色茶軸,蹲等……
我現在在用紅軸碼字,有一種一瀉千里的爽快……
所以要買機械鍵盤打字的小夥伴們在紅軸和茶軸裡挑吧
順說櫻桃雖好,他們原廠鍵帽好像不是pbt的,是abs的(就是工程塑料),abs的鍵帽容易打油(但我的鍵盤好像至今沒有打油所以我只傳播不負責),而且沒有平常鍵盤上的f和j上面的定位小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