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在電梯裡剛縮回拿鞋子的手,咚的一聲電梯門猛的合上,我和老炊兩人站在外面根本來不及反應,電梯顯示屏上字數跳到了負二,電梯內傳出物體快速下落的聲音,隨即數字顯示屏滅了。
“這……”
老炊結巴的張着嘴,稍微愣了愣一拳用力的打在電梯門上,發出嘭咚一聲大響。
在電梯下落的時候,我利用移形換位的法術準備把二郎換出來,哪曉得二郎沒有出現,那隻水晶鞋出現在了我腳邊。我撿起鞋子,水晶高跟鞋不再滾燙也不冰冷,說:“老炊,你守在這裡。老庫,你從隔壁電梯下到七樓,守在七樓電梯口,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只要站在門口不動就行,能夠做到嗎?”
“那隊長?”
“負二樓本身不存在,電梯經過八樓卻不停,好似不存在一樣。負二樓其實就是八樓,只是現在這個點一般人進不去!”我摸着高跟鞋邊緣,老庫走進隔壁的電梯冷酷的說:“我會守着七樓電梯口。”
老庫走後,我對老炊點了點頭走進樓梯口,樓梯間靜悄悄的,腳步聲踩亮了樓道的燈,發白的燈光撒在狹窄的樓梯上,空間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
我順着樓梯坎下了一層,樓道里寫着的層數號由九變成了七,依舊沒有八號,掉頭上了一層還是九樓,我看着水晶恨天高說:“請把門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用力捏着高跟鞋,高跟鞋詭異的開始滲血,沾得我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我又反身下樓,下了一層樓梯,牆上樓號變成了八。
出了樓梯口,電梯上果然如我所料寫着“-2”,存在的八樓不見了卻多了個不存在的底下二層,這層是鬼層。
“咚!”
八層一室的門框刷着金漆,黃得發暗,暗得透光,充斥着一種詭異而神秘的瘮人氣息。我拿鞋子敲了兩下門,過了幾秒,二郎像行屍走肉一樣打開門,低着腦袋說:“找誰?”
“找你。”
我擡起手指對着二郎額頭一指,指頭觸碰到他的眉心,我像過電一樣抽搐兩下,一條人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一閃而逝,陳二郎晃了晃腦袋,轉頭看了一眼大廳說:“我怎麼在這?”
“你被鬼上身了。”
我自顧的找到開關,打開大廳所有的燈,房子裝修的像金鑾寶殿一樣奢侈,二郎在屋裡找了找,在臥室抓了一隻雪白的獅子貓出來說:“屋裡沒人,只有這隻貓。”
圓滾滾的賴貓人性化的看着我和二郎,貓眼裡流露的情緒有害怕、驚恐……許多情緒,詭異的是我讀到了求助的眼神,我對賴貓吹了個流氓哨子,說:“二郎我們走。”
“這就走?”二郎把貓放到地上,我說:“帶着貓一起走,她是一號目標被人把魂魄鎖在了貓軀裡,佔有她身體在外面行動的不是人。”
“喵……”
一直沒出生聲賴貓叫了一聲,貓眼裡流出兩滴晶瑩的眼淚,別提有多麼委屈。二郎愛憐的抱起獅子貓,順着貓毛說:“不哭,我三哥非常厲害,一定會救你的。”
這話說的非常溫柔,我聽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說:“你小子不會看上了一隻貓吧?”
唰的一下,二郎整張臉都紅了,結巴的說:“看到它流眼淚,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隱隱作痛。”我豎起大拇指,說:“你牛。”
我無所謂的走在前面,二郎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到七樓碰到老庫,老庫看到二郎激動的說:“隊長,你沒事吧?”
二郎搖了搖頭,我突然一掌拍在老庫背心,他悶哼一聲,一條虛影脫離老庫的身體剛準備離開,我說:“你如果跑了,我可就把這隻貓帶走了喲?”
隨之,一隻與二郎懷裡的貓長一樣的貓魂露出蹤跡,擡頭看着二郎叫了起來。
刺耳的喵喵聲聽着非常刺耳,老庫驚悚的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我身上怎麼有隻貓?”這下,我終於知道老庫的特別之處了,貓魂上二郎的身二郎都不能自己,而老庫壓根不受貓魂影響,難怪趙佳讓他加入靈異小隊,這樣一個人還真是解決靈異事件的好苗子。
“喵喵。”
遠處的貓魂撕心裂肺的叫着,二郎懷裡的貓叫了兩聲,貓魂乖乖的不動了。二郎疑惑的看着我,我說:“貓肉身裡是一號目標的魂魄,這隻貓的魂魄沒有了肉身也就成了一隻鬼貓。至於佔有一號目標肉身的是什麼東西,還得見到人了才知道。”
說完,我讓老庫去喊老炊,等兩人從樓上下來,我把貓魂收進水晶鞋,說:“二郎把你懷裡的貓給我,你們沒辦法把它帶出去。”
我擰着貓耳朵,白色獅子貓拉聳着四條腿一動不動,二郎有些不忍心,我說:“她現在這樣相當於沒穿衣服喲,你確定讓我抱她?”
二郎還真一見鍾情,搖着頭說:“你還是擰耳朵吧!”說着,他催促我趕緊下樓,看獅子貓的眼神非常心疼。
回到車上,我把獅子貓丟給二郎,研究着手裡的高跟鞋,二郎把貓放在懷裡順着毛,這貓身裡的女人也是一朵奇葩,躲在二郎懷裡一動不動,好像在他懷裡很有安全感似的。
老庫啓動車子問:“去哪?”老炊說:“當然是去找一號目標。”
論解決靈異事件他們不行,可論起找人他們可是行家,不知道他們怎麼弄的,在僞一號目標的手機裡裝着追蹤器,車開到一家酒吧附近,老炊說:“目標就在這間酒吧裡。”
“如果人的肉身裡沒有靈魂,不管是鬼還是任何靈體,只要進入肉身就會變成普通人。接下來就看你們怎麼把人無聲無息的抓過來了。”我依舊研究着水晶高跟鞋,始終弄不明白移形換位的法術,爲什麼會把這隻鞋子從電梯裡移出來,而移動的不是二郎?
二郎把貓留在車裡,三人一起進入酒吧,沒過三分鐘,一位二十三四的女人被二郎帶過來,我打開後車門,二郎把女人塞進後座,隨後載着昏迷的女人離開了。
一家普通商務賓館的套房內,僞一號目標被綁在椅子上,老炊拿水把女人潑醒,女人睜開眼睛非常淡定的問:“你們是誰?你們知道這是綁架嗎?”
這女人長的還不錯,臉蛋只是中等,不過兩條長腿與洋妞有得一拼,她腳上正踩着一雙與我手上拿的水晶鞋一樣的鞋子,我轉着手中高跟鞋說:“如果你換一個靈魂,自然不會告我們綁架了。”
然而這女人並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劇烈掙扎的大喊救命,我走到她身後,她的雙手向後綁在椅子後面,我扒開她的手掌,看着手紋說:“二郎,你只能跟一隻貓談戀愛了,身體裡的鬼已經與肉身融合,也就是借體還魂已經成功。她的命格已經頂替了原本真正的一號,而一號頂替了那隻貓。”
“喵。”二郎手上的貓叫了一聲,動了兩下貓爪子,二郎把貓放下,貓在地上寫:“她是我夭折的妹妹,不用換回來了。”
這隻貓之前或許還有期待,見木已成舟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可見她的大度。任何一個人突然變成一個貓都難以接受,來至靈魂上的煎熬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已經看過僞一號目標的身體狀況了,她不是病的快死了,而是借體還魂成功沒多久,身體從“死人”的狀態在往活人方向轉換。我說:“一號這條線索斷了,我們去找二號目標。”
“那她怎麼解決?”老炊指着掙扎的女人問,我說:“打暈她,她會忘記我們的。”
老炊用手掌劈在女人後頸,女人不甘心的暈過去,我拿着水晶鞋率先出了房門。
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們回到軍事駐地,我單獨與那隻獅子貓呆在一起,它趴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盯着寶藍色的貓眼看了一會,說:“不用你寫字,我問一個問題,你回答一個,如果是,你的眼珠子上下移動,明白?”
貓眼上下動了動,我又說:“如果不是,貓眼左右移動。”
它左右動了動眼珠,我說:“很好。”接着問:“去武當山尋找真武觀的是你?”貓眼上下動了動表示是她。
我繼續問:“你在真武觀裡許的願望是讓你妹妹復活?”貓再次回答是。
我拿出水晶鞋,說:“然後你獲得了兩雙一樣的水晶高跟鞋?”貓回答不是,我說:“給了你一雙加一隻?”貓回答是。
“很好,一雙穿在你曾經的肉身上,然後逼出了你的魂魄,讓你妹妹還魂了。這隻在這裡?”我把水晶鞋丟在桌上,貓回答是。
她的回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借這個因果,用法術去回放她經歷的事情。
我有了元神之後,自然而然的會了法術,就像成年人拿筷子吃飯,這並不是多麼高難度的事情,只不過需要學會拿筷子就行,而我曾經學過的術法相當於在鍛鍊拿筷子。
我用手在反光的桌面一抹而過,桌面上出現了她經歷的景象。
那天他們一行四人走鬼路到了真武觀,她聽說什麼願望都能實現,許願讓她妹妹活過來,而她腳上的高跟鞋詭異的變成了水晶鞋,而我在畫面中看到一個女人漂浮在上空,蹬掉了腳上一隻高跟鞋落在她的面前,那隻高跟鞋就是我手上這隻。
更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這個法術看的是以前發生的事,然而畫面裡的惹火女郎對我眨巴兩下眼睛,嘴巴張合幾下,根據脣形判斷是:爸爸,崽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