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隨着我的威脅,天夏一聲冷哼,隔間內升起層層迷霧,隨着迷霧變濃,天夏和天秋以及昏迷的天春消失在隔間。
我站着沒動,轉頭,外面一片漆黑,除了黑什麼也沒有,走道已經消失不見。
迷霧散盡,隔間中出現了一塊圍棋盤,黑白兩子形成的長龍,形成“殺”字的上半部,一撇一捺好似能勾魂奪魄,看一眼,我都有種精神恍惚的感覺。
迷魂術。
迷魂術是最基礎的術法,中醫能用藥達到效果、養蠱師用迷惑蠱、養鬼的用鬼遮眼、拜神的用香火迷神……各家方法不同,都能達到迷魂的效果,只不過威力有大小。
天夏這招已經練到了化境,我如果是普通人,術法剛出現,就會變成木偶。
“破掉最基礎的迷魂術,證明你有威脅考官的資格。”
天夏的聲音很輕,好似從四面八方發出一般。我說:“我擺脫不了你這招迷魂術,你也傷害不了我。”
無法擺脫,不代表破不了。第一,用污穢香火污染天夏的香火神性,那樣不僅暴露了御女三千,而他的神性被污染,會造成我們間的死仇。第二,幹掉天夏。先爆發桃花瘴,以桃花瘴爲掩飾,放出三轉毒蠍子,蠍子可不會被迷魂,去扎天夏一下他就死了,迷魂術自解。
“喔?你不修神性,拿香火迷魂術沒有辦法?”天夏輕飄飄的聲音再次響起,隨之冷笑:“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你破不了迷魂術,以後給我老實點。”
“如果是真的生死戰,你用迷魂術迷住我的瞬間,你會出手,我也會出手,我們已經分出了生死。”我無聊的攤手。“解開迷魂術,我們好好談談。”
“我不再控制迷魂術,你要出來,請自便。”天夏說。
我借天地邪氣衝擊而下,香火迷魂術崩潰,隔間恢復正常。天夏坐在牀鋪上,天秋懶洋洋的躺着,她突然起身,裙子上撩,我站在門口,看到了一閃而逝的丁字褲。
“儒家正邪之氣?”
天秋站在對面,若有所思,根本沒發現她走光過。我自然也不會傻到去說,你的小內內*感。
“正邪兩氣充斥天地間,並非儒家專利。”我說。天秋殺氣沸騰的說:“還好你是五棺太子爺,沒必要學那羣僞君子。不然單憑你跟儒家有關係這點,你已經死了。”
她的話並不像大放厥詞,真有殺招,底牌。
能讓天帝派來當考官的,怎麼可能弱!我有道君的境界,剛好完克天春的入夢之法,但不代表他就弱。如果是入夢對付黛兒和趙魚兒,她們兩就算不被秒殺在夢境裡,也拿天春沒有任何辦法。
氣氛隨着天秋的氣質變化而轉變,壓抑人心。
我乾咳兩聲,說:“兩位考官,我可以隱瞞天春在夢中殺我的事,但你們需要向我透露此次考覈的後續內容。”
天秋好似想起了什麼不願意的事情,冷冰冰的,像座隨時可能會噴火的冰山。天夏拍着牀鋪請我坐下,又說:“陳少爺果然聰明,猜出這只是考覈的開始,如果你真以爲過關了,後面放鬆警惕,也就只能讓趙魚兒學到一招禁術,與真正的好東西插肩而過。”
尊嚴是靠自己掙的,之前天夏喊陳三夜,如今喊陳少爺,簡單的變化來至實力的展現。迷魂術是最常見的術法,他展現出化境般的迷魂術,是在告訴我,別把太子爺的身份太當回事,他們並不是軟柿子。
“夏考官客氣了,叫我陳三夜就好。什麼少爺的,聽着彆扭。”
我笑着坐到他旁邊,收起了張狂的姿態。“我也就是瞎蒙的,只是感覺這考覈太簡單。”
“簡單?”天夏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說:“趙魚兒擁有二轉蠱蟲和四條縣級香火神性,如果四象合一,可以媲美府級神性。可她現在還處在頭昏腦漲的狀態,你確定考覈太簡單嗎?”
“呃!”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天夏嘆息着說:“春夏秋冬,按照實力排名,如果不是生死相爭,天春是我們中最強的。”他看了一眼上鋪昏迷不醒的天春,又是一聲長嘆。
他不是惋惜,只是單純的感嘆,出來混,遲早有這麼一天。
沉默好一會,天夏說:“第一道考覈是實力。第二道考覈是洞察力、情報收集能力……等等,不管用什麼讓考官透露接下來考覈的內容,就算通過了第二道考覈,只不過我們遇到了你朵奇葩,居然用威脅的。”
聽到奇葩兩個字,緊張的氣氛鬆了很多。我也沒着急的問第三道考覈是什麼,開着玩笑說:“就算你們窮,也沒必要殺鬼奪寶,搶劫青花瓷酒壺吧?”
“酒壺裡封印着一隻唐朝老鬼,老鬼迷惑了那隻地縛靈,想破開封印。”天夏呵呵奸笑。
我驚的背後直冒冷汗,如果答應小鬼取酒壺、向兩位考官出手救小鬼、接受天秋的賄賂拿了酒壺,說不定現在就在頭疼,怎麼對付一隻老鬼了。
江湖險惡,處處是陷進,一不小心踩進去,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天秋恢復慵懶的氣質,懶洋洋斜躺到牀上,她感受到我詭異的眼神,用手指卷着頭髮,調笑似的看着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鄰家大姐姐,我小聲嘀咕:“蠍子尾上刺,黃蜂尾上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嗯。”
天夏吞着口水,往旁邊挪開兩個屁股,拿起報紙假裝看了起來。天秋眯着彎彎的眼睛,說:“陳少爺,您袖子裡可有一隻蠍子,口袋有隻黃峰,您承認擁有兩隻三轉毒蟲,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嗎?”
兩隻毒蟲被點破行藏,我再次驚出一身冷汗,有種被天秋看穿的錯覺,裝着苦哈哈的說:“秋考官,我膽子小,您可別嚇我。”
“膽小的廢了一位考官,膽小的威脅兩名考官,膽小的罵我蛇蠍毒婦?”
秋考官連着三個反問,夏考官往牀頭靠了靠,斜瞟我的眼神好像在說,小子,自求多福吧。我抓着後腦勺,說:“先前不是不熟嗎?自然不能弱了氣勢。考官肚裡能撐船,當我是小孩子鬧着玩唄!”
我對天帝兩眼一抹黑,在這種情況下,信息纔是最值錢的,反正好處已經拿了。以後跟他們相處的時間還長,多兩個朋友總比多兩個敵人強,傻子纔會見到人就拉仇恨。
“叫聲乾姐,到了江城,我不會讓你吃虧。”
天秋甩來一個媚眼。“你要知道女人是很記仇的,被蛇蠍婦人盯上,就算不能對五棺太子動手,但給你穿小鞋,還是可以的喲!”
夏考官靠着牀邊的柱子閉上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別把天秋的行爲當發騷,她明顯與玩正邪兩氣的人不對盤,而我不屬於儒家卻能借正邪兩氣,她認我當乾弟弟,不定在算計什麼。
去江城以後照顧我,這是她給的好處。
很簡單的聽話聽音,看事看本質,我抱着先把好處拿到手的原則,以玩笑的口氣說:“秋考官,你這是在威脅本少爺?”
“威脅你又怎麼樣?”秋考官彎彎的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條縫,嫵媚動人的臉更顯得慵懶。我苦哈哈的說:“叫你姐還不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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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秋考官捂着嘴,光滑的小腳蹬了蹬牀頭。“小弟,這邊來做,姐姐有好處給你。”
“好處?”我剛疑惑出聲。夏考官睜開眼睛,神色嚴肅的剛要開口,秋考官冷漠的說:“大哥,我的事情你別管。”
“值得嗎?”夏考官沉默半響問。秋考官說:“很多事情沒辦法用值不得來衡量,我只知道我要這麼做。”
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我知道,自己有大好處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