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耳光聲,夾雜在抑揚頓挫的咆哮聲中響徹溫馨的房間。“你的手往哪裡放呢?”
我臉上火辣辣的,微熱的呼氣吹撲面,疼中帶着一點癢,迷糊的睜開眼睛,三十公分開外一雙憤怒的大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跟着王曼目光往下移,我發現自己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了豐滿的山坡上,快速的收手,本能的、無意識的捏了一下,手感真的很好。“大清早的叫什麼?”
“道君大人,這是誰非禮誰?”
措不及防的腳丫子飛過來,我滾到牀下,手剛按到牀沿上,聽到不爽的質問,死皮賴臉的說:“您說什麼?我不懂。”
“誰昨晚說別非禮他?”
王曼快速的拉着空調毯蓋住曲線分明的軀體,居高臨下的唬着臉。我抓了抓腦袋說:“那人好像叫陳三夜,他可能做夢了,只是一不小心。”
“境界到了國寶級的道君會做夢?”
晨曦透過窗簾,地上印出模糊的窗影,王曼翹貝齒輕磨,左右擺動的薄脣好像在說,不給她個交代這事絕對沒完。我杵在牀邊,低頭看着大帳篷,說:“道君不可能做夢,不過道君有些尿急。”
藉着尿遁衝出房間,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別以爲你是個寶,老孃準備入世尋找真愛。”
我成道了,這女人不再讓着我了。她離道君也只差半步,開始追趕我的腳步,真會入世找靈感。
調戲別的男人,看新時代的男人瞭解世界,是個很好的選擇。
解決完一柱擎天的問題,剛出廁所,葉萱和武含煙一左一右的站在旁邊,兩人的眼神雖然不同,但有一個情緒是相同,都很八卦。
“小兩口吵架了?”
去醫院的路上,武含煙開着車,問出憋了許久的問題。王曼坐在副駕駛說:“誰是小兩口了?”
“都睡一張牀了,還不是小兩口?”風騷小騷婦醫生,回望一眼後座的我,甩着勾魂眼說:“我可要搶了?”
“懷孕都有打胎分手的,咱們清白的很。”王曼哼唧一聲,看向窗外。
睡一張牀上還不是小兩口?
這個問題像一道炸雷劈在我腦門上,瞬間,弄懂了一個問題,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和王曼,我們境界提升的同時先入爲主的以爲別人跟我們一樣見色不是色。
雖然我們不在乎,但是畢竟是個人,需要生活在人羣中,尊重別人最基礎的認知也是尊重自己。而王曼的回答更操蛋,已經證實我的猜測,她早晨的咆哮不是開玩笑。
我才發現有些習慣王曼的存在,至於喜歡和愛,這玩意在我們之間很難說,糾纏太深。心想:你找我就破壞,看誰厲害?咱也找,氣死你。
“含煙,陰火點燃沒?”我爽朗一笑岔開話題,武含煙說:“已經點燃不過還不旺,需要與萱姐呆段時間。”
聊着到了醫院,我在辦公桌上寫好辭職信,見王曼無動於衷,我戳了戳她的胳膊,她說:“我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辭職了你養我?”
我默然了,還欠武含煙五百塊錢沒還呢?
交了辭職信,由於武含煙的關係,醫院很快批了下來。
還是關係,我不喜歡這樣,這才選擇離開。
如今守靈人的名聲已經臭了,信任計都星是蔡奇女道士的師伯,女道士在咱們縣也有些名氣。名氣可以帶動羣衆的力量,力量非常磅礴,我冒失的衝回四家鎮不見得是好事,要弄出個新名頭了再回去,同時還能賺錢。
王曼和武含煙知道我的打算,與我打了一個賭,如果我在七天內可以名聲再起,王曼替我洗內褲,武含煙洗襪子。如果不能,我就不能管王曼忽悠的第一個男人,還得給武含煙燒洗腳水。
也不知道葉萱吃錯了哪門子藥?也加入了賭局,賭注很奇葩,我輸了陪武含煙喝咖啡,我贏了,她賠我喝咖啡。
其實我骨子裡有些男人主義,不壓着女人也不會被女人壓着,她們的挑釁自然答應了。
醫院前的馬路人來人往,林蔭道下襬了長長一條算命、看相、解夢的攤位,瞎子偶爾敲着鈴鐺。
我在路上來回晃盪幾圈,拿着磚頭在沒人走的轉角,流利的寫上:醫生死,無權無財莫進來。在後面加一句,心情不好不醫,隨手用一張報紙把這句話蓋上,這樣就可以進退只有。
嘭的一聲,磚頭丟到一邊,拿着報紙墊在屁股上看了起來。
選擇這個地方擺攤,有幾點原因:一,神棍太多,跑進圈子裡搶飯,不僅活少弄的都是小錢。二,我有真本事,沒空被人調戲。三,勾起人的好奇。
到了太陽落地,只有零星的幾人來搭訕,不過這些人身上都沒有陰氣,我裝着睡覺沒理會,弄得來人抑鬱不滿的離開。
接連兩天都是這種情況,算命一條街的人起先也沒管我,等那些不被搭理的人隨口吐槽,那些擺攤的大多知道了我的存在。
由於我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也不是人人都見過守靈人,擺攤的大多以看好戲的心態議論:這人是個新手,這年頭引人好奇的手段早過時了,不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
王曼和武含煙見我擺地攤,拿我當乞丐,每天飯點準時丟幾塊錢在報紙上,樂此不疲的開着低級玩笑。
被熟女和小騷婦戲弄很可恥。
“扭,扭,小心腰扭斷,屁股摔掉。”
傍晚,我撿起晚飯錢塞進口袋,目送兩女結伴離開,隨口嘀咕。
“哎呀。”
痛苦的悶哼從身後傳來,隨意瞟了一眼,二十出頭的女人正爬起身,我見灌了美女,這樣子樣貌感覺一般,如果真打扮一下,還是個小極品,關鍵是那健美的皮膚透着幹勁,相比幾位白嫩的妹子,別有一翻風味。
感覺到屍臭,我先是一驚,暗歎:魚兒上鉤了,不知道是什麼魚?是自然游來的,還是別人放的?
“這位……先生,聽說……聽說……”
女人扶着扭着的腰摸着腳腕,撅着比王曼還大的大腚,牛仔褲似乎隨時要繃破,有些顫的眼韻不時看一眼算命長街那邊。“您能醫生死,我公公前兩個月還還好的,一個多月前咱家那口子夢到公公跟着一個帶尖帽子的人走後,沒過幾天公公就去了。我夢到公公與那口子大半夜坐在臺階上點燈喝茶,風吹滅蠟燭我就醒了,沒過幾天我那口子就下不了地了。”
看樣子是那些算命的神棍閒着無聊,找了個治療不好的病人來找我麻煩。
“這事您應該去找那邊解夢的,我只會醫病。”
指了指地上的招牌,聞着屍臭我本能的想起了關家養屍,其實已經打算接活了,嘴上卻說:“無錢無財莫進來。”
“那個……那個……”女人脖子漲的通紅,憋了口氣說:“那邊解夢的先生說您能行,如果您不答應我,就讓我轉告您,年紀輕輕別幹這一行,會折壽的。”
嘴賤,誰他媽的這麼缺德?
“您回去告訴那人,如果我把人醫好了,讓他跪在醫院門口唱國歌,看他答不答應?”我嘿嘿笑着。
女人離開後,不一會領着個帶着墨鏡的瞎子過來,瞎子說:“後生,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病你能治?”
瞎子把“治”咬的有些重,不是有些道行就是深得神棍三味。
沒本事但有經驗的神棍與幹這一行的陌生人說話,都會故意表現出模棱兩可的語氣,這打的是心理戰,表達的是氣勢。又能通過對方的反應,試探對方的虛實。
“您會唱國歌嗎?”我答非所問。
瞎子微愣,轉而笑着說:“還真是年輕氣盛。”
年輕氣盛?這女人身上的屍氣從襠部散發,要不她是死人,要不胯部接觸過屍體,瞎子居然拿人家當槍?真不知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