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套房等到凌晨一點多,武含煙還沒回啦,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想着看看鬼嬰,根據王曼留下的術法多瞭解一些現在的她。
敲響了八層,808的門,站在門口,感覺有些冷,看着空無一人的走道,縮着脖子靜靜等着人開門。
過了好久,被邪鬼徐義搞過的女人打開門,她身上本已經淡去的陰氣恐怖的瀰漫着全身,疲憊的扶着發黑的額頭,問:“你找誰?”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找武含煙,她是新郎的表姐。”
我裝着底氣不足,賊兮兮的樣子偷偷往屋裡看。她說:“新郎官家親戚都在隔壁。”
噗通。
門砸的一聲大響,還好我躲的快沒被撞到鼻子。
新婚夜陪新娘的居然是新娘閨蜜,而這閨蜜還是快死的樣子?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知道的太少也沒辦法做出準確判斷。
剛到隔壁,809的門打開,有男有女年紀不一的人滿懷心事的走出來,沒等多久,武含煙出門看到我,把我拉到一邊,她說:“對不起,我還有些事情要忙,要不等明天晚上再給我做臨牀檢查?”
“你可能等不到明天了。”
手臂輕輕貼在她的腰上,她本能的閃躲到一邊,我感受着手背殘留的陰寒,接着說:“鬼陰受到莫名的刺激而暴漲,你隨時都可能出事,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那方面的需要變的強烈……”頓了頓,見她嚇的微微發抖,我繼續說:“你應該能聯繫上玉女,說明你的情況,讓她趕緊過來或者我和你去找她。”
別人都很正常,偏偏兩個帶着鬼陰的女人都出了問題,看來這與鬼嬰有關。
武含煙打完電話,過來把玉女的情況一說,我看着808房間陷入了沉思。
人棺所在的旅遊景點裡組織了一個什麼狗屁的論道大會,商量着走陰令的歸屬權,而玉女正忙着參加論道。走陰令在老鬼手上,他們就算論贏了有個屁用?還不是要出手搶?
地點在人棺,組織這個大會的人說不定是諸葛老頭,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趙佳算準我會死在關於走陰令的事情上,難道這羣人想殺我,剝脫陰司烙印?
天下不可能有永遠的秘密,業內人如果拿到沒有功效的走陰令,會不會追查爲什麼?如果知道走陰令需要陳家人封印陰差的陰司烙印,那他們會做什麼?
想到這些,我冷漠的抓着武含煙的胳膊,強行拉她回套間,關上門說:“你是誰?接近錢多多的目的是不是爲了老鬼的走陰令?老鬼的走陰令是不是已經被搶了?”
“陳先生,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您要非禮我呢?”
武含煙開着玩笑,轉而嚴肅的說:“我叫武含煙,已經用錢多多爲人質讓老*出了走陰令。那丫頭沒有受任何傷,只是跟我快樂的吃了頓飯,那時玉女師父找老鬼拿到了走陰令,可惜走陰令失去了效果。”
鬆開她的胳膊,我走到一邊,微笑着說:“你是故意向我透露論道大會的事情?”
“事無不可對人言。我也就是老實說出了師父在哪裡?你能瞬間想到這麼多事,是你夠聰明,不算我有意透露。”她隨手摸出一根細長的煙夾在手上,讚道:“守靈人果然不一般。”
“也沒什麼,如果你只是玉女的病人,她不會告訴你她的行蹤。你能知道這麼多,說明你和玉女關係不一般,只是沒想到你是她徒弟。”我看着她細長的中指和食指上沒有指甲,其餘的指甲都都些長,故意嘲笑:“尼姑都是用手指摳嗎?”
談笑着,我在心裡整理這這件事。
玉女師徒搶到了走陰令,發現走陰令失去了效果,面對業內別人的搶奪,玉女不會傻到爲了一個無用的走陰令與別人打生打死,無用的走陰令曝光在衆人眼下,集合衆人的力量應該能簡單的挖掘出走陰令的秘密,畢竟,走陰令已經出現了很多年,過手的不光只有老鬼。
當着武含煙自言自語的把發生的事情推論一遍,我敲着茶几,說:“一件流傳了很多年的寶貝突然失去了作用,又知道寶貝該如何恢復,你說這羣人會不會想法子讓寶貝恢復呢?”
“明知故問,論道大會不是開了嗎?表面是論道,真實目的自然是抱成團逼迫你封印陰司烙印在那塊沒用的石頭裡。”武含煙靠在沙發上,雙手橫抱着胸,吐出一口菸圈,說:“有些事能做不能說,陳三夜會受到論道的請帖,然後面對方圓幾百裡活躍的業內人,他們會給你講很多道理,讓你心甘情願的交出陰司烙印。”
難怪陳家祖上沒一個自己利用陰司烙印的,被剝奪陰司烙印就是死,面對整個業內,陳家術法再強也得挺屍。
“在喜宴上看到你,我真嚇了一跳,還以爲你事先察覺了。”武含煙起身伸了個懶腰,杵滅菸頭說:“好多人在外面滿世界找你,業內的高手、趙佳的人……你的消失,讓這羣人都瘋了,各方能調動的眼線都聚集在了四家鎮,可憐的薛倩已經成了焦點,論道大會請不到你,等他們定下章程,絕對會齊上四家鎮讓薛倩交出邪魔外道的守靈人,陳三夜。”
聽着她透露出的消失和推論,我吸了一口涼氣,說:“你爲什麼不告密?”
“我爲什麼要說?我只是要走陰令救命,如果有無常親自幫忙,活下去的可能性會更大。說出去,以你的性格會妥協嗎?沒了走陰令,又沒了無常的幫忙,我真只能等死了。”武含煙把事情坦白,吐出一口氣,說:“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所了。我現在就是個快死的普通人,如果能解決鬼陰入腎,鬼陰爲我所用,到時候我跟師父學的理論纔有用。”
“你們師徒騙了老鬼的走陰令,老鬼怎麼樣?”我問。她憤恨的說:“算不上騙,老鬼也想扔掉這燙手的山芋。三十年期滿,他也用不着這東西了。正好我們拿錢多多威脅,他就順水推舟,還獲得了師父一個人情。只是沒想到走陰令失去了效果。”
沒想到老鬼這麼陰險,只是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鬼姨的事,之前的鬼姨相當於走陰令下的烙印小鬼,如今將何去何從,還真是個大問題。
武含煙微笑的坐着,身上散發的冷氣,讓沉默的房間像開了空調似的慢慢降溫。
“如果我不出手壓制鬼陰,你會不會告秘?”
沉默好久,我盯着她的雙眼,認真的問。她指了指牆壁上的畫像,說:“原本掛的不是這幅畫,碰到你才換成了這幅。”
洋妞是她放在這,讓我滅異數,得功德?
“會不會告密?”我冷漠的重複發問。
“不會。”
她淡然的吐出兩個字,玩着精緻的打火機,又說:“能滅掉異數是你的緣法,如果我和師傅能滅,肯定自己滅掉用來積累陰德。”
專注的看着她的眼神,嘆了口氣,目光停在她的深V上再次感嘆:“胸大不一定無腦。給我三根菸,轉給你一道陰司功德,暫時先壓制住鬼陰。”
以煙代香,以她放畫的因果線轉移了三股無形功德過去,纏繞在她腰間的寒意,詭異無比的淡了下去,恢復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況。
“好了沒?”
武含煙被煙燻的眼淚汪汪,不管是功德還是陰氣,她都察覺不到,身體也不可能有明顯的反應。看着她低頭吸着菸頭燒出來的煙霧,我不動聲色的說:“等煙自動燒滅,功德也就轉換完畢了。”
這是坑錢多多的報應。
啪啪!
煙剛燒到一半,武含煙被嗆的鼻涕也跟着流了出來,有人在外門交集的敲着門,武含煙含淚打開,中年婦女着急的說:“新娘子出事了。”
鬼嬰又鬧了?難道王曼沒有壓制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