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來,大晉皇姓,爲皇族旁支。系乾泰父乾皇年間人士,在乾王叛亂的時候,被宗族冊封爲下鄴郡的郡守,有監管冀州之權。
30年過去了,乾來這老朽做了下鄴郡守30年,而今卻要壽終正寢。爲乾族搜刮了不知多少民脂民膏,硬是將乾如世時繁榮的下鄴、鉅鹿幾郡壓成貧地,讓百姓窮苦不堪。下鄴之地,再也沒有實力也休想再上演乾如世時的叛亂。所以說,乾泰、乾銘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人才是真正的皇族死忠。
下鄴城,郡裡的郡守大人病危,城池正是風聲鶴唳、情形緊張。
郡守府衙,士兵林立,把守十分嚴密,就連一隻飛蟲也休想偷偷進出。縣衙上空,敗落的氣運異象更是好像是要分崩離析一樣,卻壓得府衙四周所有的異樣氣息不敢靠近。
八十多歲的乾來,面容枯槁、十指青黃、指甲更是裂頹的,閉目躺在牀上慢慢等待時間的到來,忘記了時間般安靜的假寐。
(此方世界仙道顯世,所以人身都長壽了些。一般八九十歲正是壽終正寢的時候。)
牀邊,幾個美婦家眷在跪着哭泣,有侍女在一旁端着香爐、茶盞伺候着。
郡守乾來沒有管牀前的哭泣聲,只是一個人無力的等死。此人前半生在平淡的做一守備,中年後發跡又一心爲了宗族爲皇族搜刮財富,一生少有嗜好,更沒有娶過幾個妻妾,而今臨死時。牀前也只有幾個小妾和幾個女兒。
有說客從府外走入。對乾來躬身道:“下鄴太守。不知閣下考慮的如何了?只要大人同意放開冀州的大門,讓雁門關放開迎我幽州大軍,薊縣候能答應,地府陰司也能許大人轉世投胎,並且保證大人遺留下的這些家眷一生無憂。侯爺的條件,說來就連小人也是非常動心了“
“哼,既然那小兒能讓我投胎,將來你們這些下屬自然都有機會。你有什麼好羨慕的。”
“大人糊塗,君不聞那地府廟供奉的經文中記載,如我等政客活時往往不拘小節卻不知大多罪孽深重,特別是想大人這些年在下鄴的所作所爲,想來更是心中明白,我等要想投胎那個不要先在地獄中償還陽世的錯,侯爺能讓大人直接投胎,已不知幽冥陰司的神主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哈哈哈,本官一聲爲吾乾族,生是乾族的人。死也是乾族的鬼。些許虛幻之言,休要欺我年老垂朽。”乾來並不接受。
說客聞言嘆息的搖了搖頭。面上表情大是爲乾來可惜,看那牀前的一羣家眷更是哭的悲傷。不過說客也一點也不喪氣。這乾來對侯爺最是找惱,如這般對宗族死忠之人,在這方世界家族傳承更是主流的世道上實在是太多了。乾泰在北方的所作所爲,客觀的上說與乾姓皇族的計劃是相駁的,也難得這乾來臨死了也不想將下鄴交到侯爺手中。
下鄴城,是冀州北方的最大的城池,也是冀州與幽州交接的門戶,相交雁門關。只要這下鄴投誠到乾泰的麾下,乾泰的軍隊那就真正的是橫跨幽、並、冀三州,勢力在當今爭霸的天下,可謂是真正的趕超一步。
所以,幽州涿郡的智團謀士們纔會對乾來臨死時的下鄴有所謀劃。
城中,除了這郡守府,還有一處地方掌控着下鄴城的軍政權力。特別是如今乾來病危,更是控制下鄴控制的厲害。那就是下鄴的主簿府邸,鄭玄城的家。
如果說乾來是不喜乾泰,那麼鄭玄城就是真正的憎惡乾泰、分身閻都和他身邊的所有人了。鄭玄城是誰,是當年乾如世的謀士,乾王叛亂後投誠遺留下來的餘孽。當年乾泰在下鄴城中都做了什麼?鄭玄城能不恨乾泰等人?
這些年泰山縣的地府廟很難再下鄴城中發展,更不知有多少廟祝、虔誠信徒死在下鄴,都是此人所爲。
有道是:種其因者需食其果。鄭玄城如今的雖說如今也不比乾來小,人老則日薄西山,如今已潛伏進下鄴的廟祝,藉着閻都帝君賜下的神術,就發現,那主簿府邸上空的家宅氣運也並不比太守府好了多少,也是氣運稀薄有分崩離析之走勢。且,在鄭玄城家的上週,還有許多黑氣從四面八方圍來,在四周燒起星星罪孽火焰燒的鄭府府宅的氣運明豔、光彩奪人。平日裡作惡多端,老來時這些罪孽就來報復了,鄭玄城府宅上空的氣運被烘烤的明豔奪人,看似現在在郡城中這鄭家最明亮,可這一家沒落氣運又能被燒上多久呢。
這鄭玄城是一謀士,這類人心思最是複雜,再加上晚年的鄭玄城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所以這種家院親屬中最容易滋生怨氣仇恨,引來小人。
隱匿在下鄴城中的廟祝,打聽到鄭玄城的家事,找了一人行那禍起蕭牆之事。
下鄴城中氣氛正是風聲鶴唳,在北方,乾泰調集的近年愈發強盛的水軍在冥南河運的上游屯兵,只待順流直下,兵發下鄴。
不幾日,就有人偷偷到太守府邸告密,說城中主簿鄭玄城有謀逆之罪。道:鄭玄城因懷恨北方的薊縣候。且與薊縣候有仇怨,怕太守聽出說客的話在死後將下鄴交給薊縣候,他自己難以落得善果。所以鄭玄城計劃強攻太守府邸,殺了太守大人自己做下鄴的太守。
聞此,躺在牀上的太守乾來也要顫抖幾下。
下鄴城中,主簿乾來因爲防備北方此時隨時可能南下的乾泰,確實今日來頻頻出現在城頭,調動下鄴的守備軍,部署四方。也正是因此,讓北方正在謀劃下鄴的乾泰等人無法下手,一舉拿下下鄴城,打開冀州的門戶。
下鄴城外,許多的信民正從四面八方朝城池匯聚。
下鄴城,從治理上來說,已經巍巍可急。
乾來躺在病牀上已經撐不了幾日了,特別是下鄴城中混亂情況,更加消耗着最後一些時刻他的精力。怕乾來已經活不了幾天。在垂死之際,乾來也不曾屈服在乾泰的說客之下,更沒有處理城中鄭玄城,對鄭玄城的告密者也被太守乾泰送出,乾來此老朽臨死時大有不再管顧,放手任由幽州和鄭玄城\狗咬狗\。
可說客卻發現,今日裡下鄴城中太守府、鄭家府宅中出現了一些南方人的身影。
晉末907年夏中旬,下鄴城下起傾盆大雨,夜晚,大雨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讓城池的防守也十分的困難鬆懈。下鄴郡的地府廟信民聚衆而起,強攻下鄴城城池。
先有下鄴城守門士兵譁變,又有主簿鄭玄城府邸受到了修士攻擊,鄭玄城的兵符被親屬偷竊,一時之間致使下鄴城守備軍調度困難,城門失守!
在下鄴城外連夜匯聚的地府廟信民和信卒涌入下鄴城中,在城中與守備軍展開了巷戰。
一整夜,下鄴城中家家緊閉房門,聽着城池中大雨瓢潑的聲音、廝殺聲。
下鄴城中,所有的進入來自南方的不明人士都被地府廟的信卒殘殺。
瘋狂的信民包圍了太守府,囚禁了垂死的‘錢來太守’,驅趕了乾來的家眷。更有許多信民敲開了城中人戶的房門,挨家送出地府廟的經文書冊和米糧,在許多信民的席捲要挾下,要城中人戶都要信奉地府廟,並傳出下鄴城已經被地府廟‘拯救’的消息。
鄭玄城的府宅坍塌、混亂一片,鄭玄城身旁也養了幾個修士門客,與地府廟的廟祝大戰了一場。鄭玄城最終死在了親人的叛離之下。死屍後來被攻城陷入瘋狂的信民裂屍吊在了下鄴城的城門門樓下。
自古一來,信民鬧翻都是十分瘋狂難以控制的,如熊熊烈火,侵襲焚燒一切。下鄴城一夜發生的事情,到底不太仁義,不過成王敗寇,下鄴城換了旗幟,高掛起了泰山縣地府廟的標誌。
太守乾來,夜,卒,於下鄴城官衙監獄之中。
在太守府府邸中,來自幽州的說客也只能苦笑的接受這下鄴城中發生的一切,到底見識到了這主公麾下信民的恐怖。
晉末907年,冀州下鄴因信民攻城,太守衙門破,自此冀州的下鄴屬於了幽州。同月,雁門關的虞家守將率軍進入了幷州,撤離了混亂的冀州,放守雁門關。
同月,幽州萬餘水軍順流南下,屯兵在下鄴城下。
乾泰在幽州並下令,將泰山縣城改爲蕩魔大將軍府,遷涿郡的蕩魔大將軍府而出,令將軍府主簿碧霞元君即可趕往下鄴控制信民,迎接幽州的官府接收下鄴城池和治理安排。
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先是共治的‘蕩魔大將軍府’和‘侯府’在一起,而今又讓‘將軍府’分出,自此神廟搬出,與官府不在同處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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