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決戰不斷天【三十一】
吉飛走後，第一百零八座星辰石殿中，瞭如神的面容又恢復了以往的風輕雲淡，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瞭然於胸，掌握乾坤。他雙眸微闔，讓人看不見他眼底深處的眸光。只是此時，若是有人能夠掀開了如神的眼皮，細細看向他的眼睛深處，定然會驚恐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是一雙充滿了無盡痛苦和瘋狂的雙眼。
常言道，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如今，這窗口，已經被瞭如神親手關上，再也打不開。打不開是因爲不願意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瞭如神睫毛微動，仙風道骨如出塵仙人的面容蕩起了一絲波瀾，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此時只聽得他輕聲呢喃道：“師尊，我幼年本是一名命賤如螻蟻的乞丐，是您，親授我修仙秘法，又傳我玄算之道，讓我走上了一條萬衆矚目、人人敬仰的成仙之路。今日，終於是來臨了，今日過後，我欠您的恩情，恐怕能夠償還一二了吧？！”說及此，瞭如神的嘴角浮現了一絲難以言明的苦笑。
這一絲苦笑，帶着幾分自嘲的意味。
師尊走的道，是錯的。瞭如神乃是世間少有的大智慧之人，精通玄算之道，豈能不知五賢尊子的做法無異於飲鴆止渴？只是因爲他是師尊，所以明知是錯誤的，也要死心塌地追隨他而去！
即便是，一生一世。
惶惶然失神的片刻間，瞭如神嘴角的苦笑瞬間凝固，陡然間，他雙目看向一個方向，那裡是，陰司殿！！其目光，似乎是穿透了一切壁障，直直凝聚在陰司殿的大門上。
只見陰司殿上，泛着古老氣息的青銅大門，此刻緩緩地打開了，一道身影走出，在這瞬間，這道身影陡然間迸發出五彩玄光，充斥了整個不斷天！！
五賢尊子，從陰司殿走出來了！
不是三賢，不是兩位道尊，而是五賢尊子！！！
與此同時，這星空中，陡然間傳遍了一聲瘋狂的大笑，“老東西，你終於是出來了，老夫，等你久矣！”在那陰司殿前的青銅古道上，陡然間浮現了一道朦朧魔影，這人，正是在此地等候久矣的青禪古魔。
“你我二人間的恩怨，是該好好解決了。”迸發着五彩玄光的身影，緩緩地開口，其聲音低沉，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五彩玄光籠罩其聲，讓人看不清這人的衣着面貌，“不過，卻不是此時！”說罷，五賢尊子二話不說，直接隨手一劃，這虛空便是出現了一道漆黑裂縫，五賢尊子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青禪古魔一愣，隨後面上露出大喜神色，直接破空而去，陰測測笑道：“老夫豈能讓你如意？！”
...
正在飛往第三十六座星辰石殿的吉飛，隨着陰司殿青銅門打開，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息，幾乎是在瞬間便瀰漫了整個不斷天。
這氣息，很強大！
根本是衆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只有一人，其身上的氣息才能夠和這股氣勢相媲美，那就是那名神秘莫測的青禪。
吉飛的神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陰沉，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氣息，不是別人，正是從陰司殿走出的三賢，沒有別人。想來，三賢定是在陰司殿中莫大的機緣。只是令吉飛頗爲不解的是，爲何如今只剩下一道氣息了......吉飛眉頭緊皺，不再多想，直直地向着第三十六座星辰石殿飛去，眼下，只有和滄溟衆人會合一處，纔是最爲安全的。
不知爲何，陰司殿方向突然傳出來的氣息令吉飛心驚肉跳，似乎要有不詳的事情發生！
不再多想，吉飛直接悶頭趕路。
...
第一百零八座星辰石殿中，一直沉默的瞭如神緩緩得開口道：“師尊，你終於還是回來了！”
在他的面前，原本是空蕩蕩，沒有人影，可是隨着瞭如神的話語剛剛結束，那空無一處所在，竟是緩緩地浮現出了一道身影，這人，身上迸發着五彩玄光，此時氣息內斂，看起來和普通人並無二異。
正是從陰司殿走出來的五賢尊子。
“你我師徒二人有多少年不曾見過了？”五賢尊子低沉着問道。在其面前，籠罩着一層五色玄光，看起來頗爲的玄妙朦朧。
“回稟師尊，是三萬五千九百六十七年了。”瞭如神躬身回道，神色十分的謙卑。
“竟然有許久的歲月了！”五賢尊子嘆了一口氣。
師徒二人感慨不已，卻沒有再說話，略顯沉默，過得片刻，五賢尊子嘆了一口氣道：“爲何不離開此地？以你的天資，踏入集境想來不難。”
瞭如神的嘴裡微微覺得些許苦澀，只是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得！
當年師尊傳他破五行之術，瞭如神修煉了...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以瞭如神的智慧，或者說以他掌握的玄算之道，冥冥中，自然能堪破天機，察覺到自己修煉破五行之術的會帶來厄運！而這厄運，師尊絕對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瞭如神不願懷疑自己的師尊。只是當年瞭如神修煉至化神期的時候，他終於察覺到了這破五行之術的些許隱秘。而且，瞭如神也明白了，爲何師尊會傳授自己玄算之術了。
“師尊傳我破五行之術，又教授我玄算之術，便是讓我自己去選擇......”瞭如神緩緩說道。
五賢尊子嘆氣道：“可是，你竟是選擇了這麼一條路！”
瞭如神悲壯道：“徒兒的命本就是師尊的，當年若不是師尊將徒兒從那一堆搶食的乞丐中救出，恐怕徒兒早已經餓死在大街上了。師尊又傳授徒兒修真之法，走上這樣一條令人羨慕的坦途大道，這一切，本就是師尊的！即便是這條命，師尊隨時想要拿去，徒兒又怎敢不從？！”
五賢尊子道：“你可知曉了破五行之術的殘缺之處？”
瞭如神一愣，隨後搖搖頭，道：“只是察覺到了些許，但是並不知道全部。”
五賢尊子呼出一口氣，轉過身去，望向星辰石殿外，那飄渺璀璨的星空，似在回憶，只聽他沉重說道：“爲師當年得到這道秘法的時候，大喜過望，只是沒有想到這破五行之術卻是殘缺的，雖說開始修煉時不會發覺，但是修煉得越深，便越能察覺到這破五行之術的殘缺之處。”
“五行殘缺，這破五行之術便無法修得！”五賢尊子道。
“所以......”瞭如神的眼中此時流露出濃重的悲哀，破解這殘缺之法便是讓他人修煉破五行之術，隨後將這人的五行元丹煉化麼？後面的話，瞭如神沒有說出口，他說不出口。
五賢尊子點點頭，“正如你所猜測的那般。”
“這五行元丹，師尊拿去就是！！”瞭如神神色悽然，大嘴一噴，頓時原本在丹田中的元丹伴隨着一縷五色之氣飛出，漂浮在瞭如神的面前，他二話不說，直接大手一握，將那顆元丹拿在手中。這元丹和尋常修士不同，竟是五彩之色。這五彩之色，便是五行，是修煉了破五行之術才導致的。
這破五行之術，極爲的玄妙！
修煉之後，元丹是五色的，能夠通靈五行，對於這世間的五行有着莫大的感悟。而且，尤爲重要的是，修煉這破五行之術後，能夠煉出五行分身。
五行分身，其實也不能說是分身了。因爲這五人，其實就是一人，沒有本尊和分身的區別。而且，五道分身還能融爲一體，極爲的玄妙詭異。
所以，這破五行之術就極好得解釋了吉飛的猜測——玄機子、天機子、瞭如神其實是一人！因爲每一人不過是瞭如神的五行分身其一罷了，而此時的瞭如神纔是融合其一，纔是真正的本尊。當年，三賢會幽冥天尊偷盜三賢會的神器粗坯戮天殘刃後遁至滄溟躲避，以幽冥天尊化神期的修爲，當他一入滄溟修真星的時候，便已經被瞭如神察覺。之後，瞭如神的破五行之術中的兩道分身來到滄溟修真星，正是那玄機子和天機子師徒二人，前前後後創建黃炎宗，鑄就這萬年來的恩恩怨怨，因因果果。
此刻，三賢會中三賢和滄溟修真星中兩位道尊的身份便是昭然若揭了，無需多言。
從此之後，這世間沒有三賢，沒有道尊，只有一人，五賢尊子！
此時看來，滄溟修真星和三賢會間的數萬年恩怨，緣起五賢尊子和青禪古魔，這一點，無需置疑。
而這二人...
......
當了如神將丹田中的五行元丹拿出後，其身形一陣模糊，在其背後，出現了四道模糊的身影，看其面色，赫然可見當年的玄機子、天機子、鬼算子等人的模樣...但這四道模糊的身影只是存在了片刻，便是很快得消失不見。
瞭如神託舉着自己的五行元丹向五賢尊子敬獻：“師尊，煉化後，您的破五行之術將再無殘缺之處，五行分身隨意融合，沒有任何的後遺症，踏入滅境指日可待，即便是達到當年陰司大神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
“你可知你的後果麼？”五賢尊子終是不忍。
“徒兒已經下定決心，縱然身死道消，也無怨無悔！”瞭如神堅持道，神色沒有絲毫的後悔和畏懼之意。修士的元丹被毀，其最好的結局便是一身修爲全無，但是修煉破五行之術者不同，修煉破五行之術者，匯五行之氣于丹田，融全身血脈於元丹，精氣神交匯貫通，一旦元丹被毀，必死無疑，身死道消。
但此時的瞭如神看起來心存死志，爲了師尊的破五行之術不再殘缺，決意求死！
五賢尊子面上露出濃濃的悲哀之色，瞭如神雖是他從一羣乞丐救出來的，但是其天資，幾乎是萬年一見，二人間的關係，亦師亦父！五賢尊子當年培養了如神的目的雖然是奪取其五行元丹，從而讓自己的破五行之術大成無缺，然而這一途中，五賢尊子幾乎將瞭如神當做自己的兒子來培養。其中的感情，自然是旁人難以理解的。此時讓他親手殺死了如神，自然是難以做到。五賢尊子早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他也不是道德淪喪完全變態之人，所以又親傳瞭如神玄算之道，從而讓瞭如神能夠算出自己的厄運，這也等於給瞭如神一條生路，一個選擇。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瞭如神竟是選擇了走這麼一條路。
更爲重要的是，當他修煉破五行之術，與人慘烈一戰後，身負重傷，主神大部分陷入了沉睡，由一道本尊化爲五行分身，他的神念無法掌控五行分身，如此一來，就有了三賢和兩位道尊。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主神漸漸的甦醒，他對這五行分身的掌控之力強了不少，但依舊只能在潛意識的狀態下影響五行分身的所作所爲。所以，冥冥中，才讓三賢和兩位道尊進入了陰司殿，藉助陰司大神留下來的一些秘法終於是讓五行分身重新融合一體！只是這樣的融合畢竟是暫時的，還需要徹底的解決破五行之術的殘缺之處。
解決之法，便是煉化瞭如神這一顆五行元丹。
可是，在他陷入數萬年的沉睡過程中，瞭如神雖然知曉了一切，但卻是放棄了踏入集境的機會，而是死心塌地得等待着今日的來臨。放在尋常之人的身上，恐怕早就跑了。
如此一來，五賢尊子更加得難以下手！
五賢尊子伸出手，拿着那顆五行元丹，面露難色，不忍下手。
“師尊，當趁此時！”瞭如神半跪着陳懇說道。
此時在那五賢尊子尚還面露猶豫的時候，他的面色忽然間露出一絲惱怒的神色，看向星辰石殿的虛無中，卻見那裡出現了一層波動，一道身影緩緩地浮現而出，正是那光頭青年青禪，只見他面帶邪異的笑容嘻嘻笑道：“本尊沒有來晚吧？差點錯過一場師徒情感大戲，嘻嘻！”說着，青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後又挑釁着笑道：“恐怕，你五賢尊子是貓哭耗子沒安好心吧？”
“這五行元丹你既然不要，那麼本尊便代你收下了！”說着，青禪大袖一揮，一股魔氣向着五賢尊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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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賢尊子冷冷一笑，“吾雖剛剛融合己身，修爲不穩，但還不懼你！”說着，五賢尊子一口吞下了五行元丹，大手一抓，虛空便出現了一杆五彩之槍，直奔那股魔氣而去。
眼見五行元丹被五賢尊子吞下去了，青禪面色一凝，不多言語，直接向着五賢尊子衝來，遲則生變！
雖然五賢尊子吞下了五行元丹，但是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煉化，所以此時他的修爲並沒有恢復到巔峰時刻，眼下尚還是集境碎涅後期，和青禪相差無幾。
五賢尊子乃是真正的大神通者，雖說此時修爲不復當年，但見青禪直奔而來，面色毫無畏懼之色，大笑一聲向着青禪飛去，剎那間，二人交手在一起。雖說只是一息之間，但二人卻不知是大戰了幾個回合，一時間天昏地暗，爆鳴聲陣陣響徹在天地間，大股大股的魔氣和五彩玄光交雜在一起，看不清二人的身影，只聽見陣陣隆隆巨響。隨後一團魔氣所化的陰雲向着遠處星宇中飛去，二人之間的大戰太過於恐怖，這不斷天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待二人離去後，原本萎靡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瞭如神，此時雙眸間忽然迸射出精光，“吾之生路，印在吉飛此子身上！！”當即，瞭如神蒼白着面色緩緩地離開了此地。
按理說，當五賢尊子吞噬下了他的五行元丹，瞭如神應當一命嗚呼的，不過那五賢尊子和青禪顯然並沒有將瞭如神的生死當做一回事兒，料想了如神已死，也不會多看一眼。此時瞭如神虛弱至極飛離此地，當真是有些詭譎。
更爲詭譎的是，在瞭如神離去片刻後，這星辰石殿中忽然有三道透明的虛影出現在傳送陣邊緣處，三人嘿嘿一笑，但聽一人說道：“有趣，有趣，不妨去看看！！”
另有一人聲音冰冷，哼道：“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那天戮殘刃！”
最後一人笑道：“工作不忘娛樂嘛！”
......
吉飛前往第三十六座星辰石殿的時候，忽然這不斷天、這星辰石殿竟是微微一震，似乎是受到了恐怖的大力一掌所致，而隨後兩股滔天的氣勢沖天直上，瀰漫在這星宇中。這兩股氣息每一股都強的可怕，令人窒息，以吉飛的神識，難以判斷這二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修爲。
他的面色一沉，急急忙忙向着修真聯盟所在飛遁而去。
而此時，滄溟修真聯盟和三賢會的衆人早已經殺的難解難分！
雖說被這兩股恐怖到了極致的氣息一壓，衆人都是一滯，隨後便又是衝殺在了一起，殺的眼睛都紅了。三賢會聽聞三賢從陰司殿走出，得到了不世的機緣，此時應該是和那個禿瓢戰在了一起，當下氣勢大盛，而滄溟修真聯盟氣勢也是如虹，先前不斷有人得到命格突破至化神期，幾乎所有的元嬰期修士都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對於命格的渴望簡直如餓狼一般，各種神通手段齊出，靈力彷彿是用之不竭一般，往往三賢會三四名戰將才能堪堪抵擋一名滄溟修真聯盟的元嬰期修士。
這一場決戰，亂，慘！！
血流如何，星辰石殿門前，石道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遠遠看去如紅寶石一般。
吉飛來到此地，見了此地的慘烈、狂亂的大戰，也是不由微微一愣。
他舉目四望，尋找着周半仙的蹤跡，此刻卻見周半仙和那普度慈人戰成一團，正在上方施展神通。
“殺！！”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在怒吼，吉飛突兀而至，立刻便有數名三賢會的戰將衝來，都是殺紅了眼，此時也不看吉飛的修爲就衝了過來。
望着前來的幾人，吉飛微嘆一聲，在其衝來的瞬間，手指如影隨形，幾位詭異迅速點在了幾人的眉心處，剎那間，幾人生機斷絕，臨死之際露出了驚愕和畏懼的神色。隨後伴隨着砰砰數聲，這幾人化作了血霧。
這一指，不過是吉飛尋常的神通，寂滅三指，只是隨着他的修爲增長，眼下殺幾名元嬰修爲的戰將，沒有絲毫的壓力。
吉飛加入戰團，隨手殺了幾人，即便是幾個問鼎初期的天尊也不是吉飛的對手，立刻其問鼎後期的修爲便是顯露而出，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願意在其身邊，倒是滄溟修真聯盟的修士見了吉飛微微驚詫之餘，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終於，渡己察覺到了吉飛的存在，震驚之下，一步向着吉飛踏來。
“你是何人？！”伴隨着一道響徹天際的怒吼聲音，渡己猩紅着雙眸來到了吉飛面前，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吉飛竟然沒死？！這還不是最爲奇特的，恐怖的是，吉飛的修爲竟是達到了問鼎後期！苦境的巔峰！！這纔不過是數個時辰而已！！怎麼幾乎一轉頭的時間，原本化神中期的吉飛，竟是達到了問鼎的後期巔峰？！所以，渡己大天尊不願意相信，眼前此人便是吉飛。
可是，還是熟悉的氣息，孤獨中帶着一絲冷冽，就如濃墨一般！
吉飛看了一眼來人，淡淡道：“吉飛。”
聽到吉飛自報家門，渡己身體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我不信！！你的修爲怎能在如此短暫時間內達到這種地步？！”陣陣寒意，侵蝕着渡己大天尊的內心。
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爲何吉飛竟是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其修爲提升到這種境界！
莫非，其他人受盡寂寞苦修的上萬載歲月，都白捱了嗎？
吉飛又怎能和他廢話，當即二話不說，直接一步踏出，與此同時，只見吉飛單手掐訣，右手猛然間在虛空中一揮，在其背後，一條滾滾湯湯、瘋狂怒卷的大河便是出現在了星空中，其內碧浪怒卷，正是三寶九華經中一式神通，靈水！
這水不死普通尋常的水，而是能夠腐蝕一切的靈水。
靈水席捲而過，一切萬物斷絕生機。
吉飛這一揮而下，靈水一式神通奔涌而至，頗有幾分九華帝君親自施展而出的意蘊，大河滔滔，懸掛星宇之上，折射着星光，猶如一條銀河！
那渡己見了這一式神通的威能，面色大變！
當日這一式神通，他渡己大天尊不是沒有見過，只是當日所見和今日所見兩相對此，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
今日吉飛使出來的一式神通，足以抵擋當日使出的九式神通的威能。
這一式靈水，讓渡己內心產生了忌憚，決不能讓這水捲到自己，否則的話，必定身受重傷。
靈水奔涌而來，渡己大天尊彷彿從這一道大河中看見了無數沉浮在其內的枯骨，又有無盡的亡靈魂魄瀰漫在這一條大河的上空，淒厲的哀嚎着，無法解脫。
這哪裡是什麼靈水，分別是一道窮兇極惡的奪命水！
渡己內心一沉，右手指天，剎那間，在其頭頂虛空中浮現藍色瑩瑩光澤，其中星光點點，宛若夏日明媚的夜空。
“神通，星墜！！”在靈水一式轟然而去的剎那，在渡己的面前，突兀而現巨大的星空巨石，將無盡的靈水抵擋而住。
吉飛微微詫異於渡己的手段，左手卻是一揮，只見左手中化出一道怒火，這怒火直達虛天，瀰漫數百丈，中間站立一個龐大的虛影，彷彿火神降臨一般。
這還不算完，他猛然間大嘴一張，一股驟風噴旋而出！
火從風，那驟風所化的風龍，在瞬間化作了火龍，氣勢更勝，呼嘯着向着那星空巨石轟然衝去。
“地！！”這三式神通，正是地之三寶，水火風！
抵擋在渡己面前的星空巨石，在這三式神通下，轟然粉碎！
伴隨着一道轟然巨響，一道身影，略顯狼狽，急急後退，正是渡己大天尊，看起嘴角，更是微微溢出了一絲鮮血。
“苦境巔峰的實力，強如斯，曾經在我眼中巨擘般的大天尊，竟也會被我所傷！”吉飛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雖然死在他手中的大天尊已有一十八人，但那畢竟是在特殊情形下才能殺死這些大天尊，而眼下，尚還是吉飛真刀真槍和一名大天尊對持！
且，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