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這道雄偉壯觀的朱門纔是黃炎宗的所在,之前的石階和拱門不過是黃炎宗的外圍建築。
吉飛和張童二人被白鬍子老叟單手擎着,御空而行,俯視而下,黃炎宗的大概輪廓盡收眼底。只見這黃炎宗內居中的是一座金燦燦的大殿,估計是本宗掌教舉行大事所在之地,大殿之後便是一排排高低不齊的屋舍,雖說盡其豪奢,但和中間的大殿相差甚遠。
吉飛看在眼裡,暗暗稱奇。反觀那張童此刻卻是雙腿簌簌,臉色蒼白.
吉飛見此莞爾一笑,估計張童也是第一次在這麼高的高空飛行,心裡害怕也是正常的。
白鬍子老叟一言不發,目視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吉飛和張童臉上的神色。
老叟遁速速度很快,不消片刻,老叟帶着二人竟是穿過了黃炎宗,來到了黃炎宗的後方!要知道這黃炎宗依谷而建,黃炎宗兩旁俱是延綿萬里的山川,而黃炎宗後方便是幽谷深處!
這個幽谷可以說是黃炎宗的後花園,沒有一個宗派會允許後花園失火,所以幽谷在黃炎宗佔有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
此谷名爲黃炎谷,同時黃炎谷深處也是黃炎宗的老祖宗、長老修煉的場地,可謂重要之極。
他們修煉之處一般都是隱藏在密林當中,在靠近山脈之地獨自開闢一個洞府,隨後便專心修煉,不問世事。
老叟帶着吉飛和張童穿過了一片片廣袤的森林,終於來到了黃炎谷的最深處,此地正是黃炎谷兩旁的兩條山脈的彙集之地。
此處可謂是別有洞天,十幾座茅屋依谷而建,一條潺潺小溪從兩座山脈之間緩緩瀉出,青蔥竹柏,綠樹環合,可謂是人間的真正仙境!而且此地靈氣極其充盈,空中漂浮着盡是小霧珠,吸入一口,清喉潤肺,心曠神怡!
吉飛心裡一驚,這個白鬍子老叟在黃炎宗必定重要非凡,否則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居住在黃炎宗如此重要的位置。
“你二人隨我來……”吉飛正在出神發愣時,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正是老叟。
吉飛和張童對視一眼,隨後緊跟在老叟身後,向那十幾間茅屋走去。
“老夫觀你二人資質不錯,目光神色清明,不是什麼大邪大惡之人,這才帶你二人來到此地。”
“此地可以說是我黃炎宗靈氣最爲充裕之地,而且也是最安全之地,對於此地,你二人有何看法?”老叟轉頭,卻是向吉飛問道。
吉飛、張童俱都不解,不知老叟何意。不過看到老叟望過來,吉飛也只能答道:“晚輩獻醜了,餘觀此地身居幽谷,後依高山,前爲茂林,更有黃炎宗宗派弟子守衛在前,一旦有危險……此地毫無疑問是最爲安全之地!”
老叟此時躺在太師椅上,在夕陽的餘暉下,懶洋洋的打着呵欠,饒有興趣的聽着吉飛的解釋。
“不錯,那你二人可知爲何這麼重要的位置會讓老夫居住、修煉於此?”老叟又問。
吉飛心道,這老叟不會是一個自戀狂吧……
一旁的張童急忙答道:“想必是前輩身居高位,修爲震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才能在黃炎宗有此尊貴的地位!”
老叟聽此,微笑不語。只見他對張童點點頭,又道:“你說的即對,但也不對!”
張童不解,不過也不敢發問。
老叟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老夫地位雖高卻不是因爲修爲逆天,相反老夫的修爲不過元嬰中期,和我那元嬰期的師弟相距甚遠!”
“元嬰期!”張童驚呼出聲,顯然是知道修真的一些常識。
“在我等眼中,元嬰期的老怪雖然是傳說般的人物,但並不是沒有,我宗掌門也就是我那師弟不就是一個元嬰期的老怪嗎!”老叟笑眯眯道。
吉飛深以爲然,因爲元嬰期的老怪他就已經見過兩個,一個是骷髏道士,另一個則是本宗的掌門,赤陽子!
“今天老夫帶你二人來此,實屬無奈!”老叟嘆息一聲,“老夫作爲一名制器師,煉丹師,畫符師…….自然地位尊貴無比,即便是赤陽子見了老夫也要禮讓十分,這就是老夫能夠居住在此地的緣故!”
吉飛、張童聽得雲山霧罩,不過卻是明白了老叟地位尊崇的原因,不過什麼制器師、煉丹師、畫符師這些,他二人均是不知。
望着二人迷茫的神色,老叟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可惜老夫壽元將至,心中憾事甚多……”老叟說完,眼神渙散,似乎想起了往事。
吉飛聽此,對於此事也知道了大概。
老叟繼續道:“所以老夫這才起了收徒之意,你二人此後可願拜我爲師?”
吉飛、張童二人聽此,急忙下跪道:“徒兒見過師尊!”
老叟滿意的點點頭,道:“我觀你二人雖然資質不算最好,但是毅力堅韌,最合適做煉器,畫符,煉丹之類的活計……”
老叟微笑不已,忽又望了一眼吉飛道:“你是不是想要問老夫爲什麼不在內門弟子尋一個徒兒?爲什麼偏偏選中你們二人?“
吉飛聽此心道慚愧,師尊的眼光倒是毒辣。
一旁的張童卻是暗暗誹腹不已,心中大罵大哥真是個蠢貨,明明都被收做徒弟了,你還……哎!
老叟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又道:“因爲你二人還沒有接觸這個修真世界!就是這麼簡單……相對於那些內門弟子,你二人剛剛接觸這個層面,無疑還是純真善良的!要知道,修真界絕不是你們心中所想逍遙自在,和睦相處,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老叟的神色微變,緩緩又道:”其間兇險萬分,殺人越貨,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實在是常見!“
吉飛、張童聽此俱是神色大變,一個是被駭得,一個是裝的……
老叟似乎不願多提那些殘酷的事,緩緩又道:“老夫一生從未收徒,你二人可以說是老夫的關門弟子,老夫在有生之年必會傾盡所知,全部交予你二人。待到老夫駕鶴西去時,老夫的一切也都交予你二人……”
老叟似乎在交代遺言,吉飛望着老叟,發現他神色黯然,言辭陳懇,似乎不是在說假話,心中原本的忌憚也稍稍放鬆幾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夫自知壽元將至,收你二人爲徒這是天意!老夫一生,遺憾之事頗多,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我黃炎宗,你們可知一宗一派最主要的是什麼?“老叟曬着太陽問道。
吉飛默然不語,張童道:“實力!只有實力強大,宗派才能開山立足,永久長存。“
“確實如此,但如何才能提高實力?”老叟轉過頭向吉飛問道。
吉飛躬身回道:“修煉!,只有不斷地修煉才能提高實力,助我黃炎宗永世長存!”
老叟微微頷首,“恩,你們都說得對,老夫作爲我黃炎宗煉丹師,制器師,畫符師,可以說極爲重要,這不是老夫倚老賣老,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吉飛、張童低頭不語,想想也確實如此!
“那爲師從明日開始就要教你二人煉丹、制器、畫符之術,你二人可要做好準備了。“老叟躺在太師椅上,微微笑道。
吉飛、張童急忙點頭答應。此情此景,老叟一問,吉飛二人一答,溫馨而安逸。
師徒三人暢談好久,其樂融融,這種現象在修真界着實少見。
許久,老叟對吉飛、張童道:“今日你我師徒三人暢所預言,老夫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不過天色已晚,估計你二人早已飢餓難耐,張童,你去西廂那幾間屋子裡尋些米菜做些飯來……對了,做你一個人的分量即可”
張童雖然不清楚,爲什麼師尊只讓自己做一人的分量,但還是允諾一聲,跑去做飯去了。
“呵呵,從今以後,老夫這幽谷深處也有些人氣了!“老叟望着張童飛奔而去的身影笑道。
吉飛看在眼裡,這老叟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彷彿是一名頤養天年的鄰家老翁,此刻兒孫繞膝,滿足而歡愉。
修真之人貌似老叟之類,少之又少!他們追尋的是天道,是成仙脫凡,幾乎不怎麼在乎凡間雜念。
吉飛心裡也高興,這個老叟和骷髏老怪那個“師傅“真的是大不一樣!
老叟目光溫和注視着張童跑去,隨後又轉頭對吉飛道:“阿飛,你以前是不是吃過什麼靈丹妙藥啊,爲師觀你體內偶有藥香傳出,若是老夫猜得不錯這丹藥應該是固元丹吧!“
吉飛一聽,心裡大驚,師傅老人家果然在丹藥上面造詣頗深,只是通過簡單的幾眼就能看出自己服過丹藥。不過他服過丹藥這事,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當初還是嬰兒時期,那個骷髏道士餵給他的一顆丹藥,不正是固元丹嗎?
吉飛面色不變,緩緩點頭道:“當初弟子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人強喂下一顆丹藥,後來弟子就陷入了十六年的沉睡,一覺醒來就被師叔赤陽子發現帶了回來。至於說那顆丹藥是什麼名字,這個弟子不知!“
吉飛答得半真半假,卻也無懈可擊。
老叟一聽,大驚道:“什麼,你真的服過固元丹?那你是不是一直沒有什麼飢餓感?”
“確實如此……”吉飛只能實話實說。
“把你的手拿過來!”老叟從太師椅上做起,拿起吉飛的手,按住他的脈搏仔細琢磨起來。
“浪費啊!真是浪費啊!”許久之後,老叟搖頭不住的嘆息。
“師傅,爲什麼是浪費呢?難道這固元丹很珍貴嗎?”吉飛問道。
老叟白了一眼吉飛,道:“這顆固元丹當然珍貴無比!這種丹藥只能是六品丹藥師煉製而成,但是最無奈的是,這顆固元丹只能給凡人服用,除了固本培元的效果外,還有保證凡人二十年不餓的效果!”
老叟一口氣說完,換了一口氣道:“縱然如此,耗費大量天才地寶的丹藥只能給凡人服用,無疑這種丹藥太雞肋了!自古以來,儘管這種丹方每個修士幾乎都有,但是絕沒有人會煉製一顆如此雞肋的丹藥!”
老叟有些激動,“難道煉製這顆丹藥的煉丹師腦子有問題?不過老夫可以肯定的是,餵你吃固元丹的傢伙肯定下足了血本!”
“哼,老夫有一大堆培元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固元丹,真是浪費!”老叟又是嘆息幾聲,身爲一名煉丹師,老叟自然知道固元丹浪費了多少天才地寶!
“不過?”老叟又是一聲嘆息,“這固元丹並不是一無所是,若是能配合神龍之血,那效果就會逆天了!”
吉飛一聽差點暴走,神龍這是什麼東西,那是傳說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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