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望着眼前的炎獸傀儡,二話不說,雙手直接掐訣,隨着兩道靈光打在傀儡上面,頓時恐怖的氣息,自傀儡上面蒸騰而出。
好似一隻沉睡了萬年久遠的荒獸,逐漸伸開了尖銳的爪牙!
強悍的氣息,連吉飛都難以抵擋幾分,炎獸傀儡眉間,兩道符印,逐漸的泛紅,繼而便是潰散消失。
“吼——”
炎獸傀儡一聲咆哮,心有不甘,直接向着吉飛撲來,血腥大嘴,激射出玄芒。
吉飛心中冷哼,若不是解開這炎獸傀儡符印的時候,符印化作了困制這傀儡的密咒,他斷然是不會解開此獸的符印的。
雖然,這傀儡的威能,煞是恐怖,但後果卻是無法想象。
單單是解開兩道符印,其威能便已經是相當於元嬰後期大能的修爲…若是解開第三道符印的話,雖然有密咒,但以吉飛目前,淺薄的修爲,根本就難以壓制傀儡。
吉飛心中默唸數語,打出一道靈訣,頓時從他的右手中,激射而出的玄芒,好似萬千雷芒,噼裡啪啦得激射在此獸的身上。
炎獸傀儡不甘的一聲怒吼——
隨着吉飛眼界的開闊,他如今已是知曉,若是想要煉製這麼一個恐怖的傀儡,必須需要一個極爲恐怖的獸魂!
而這獸魂,隨着符印的解開,便是逐漸地甦醒,這就是炎獸傀儡的機理——以吉飛目前的修爲,當然是無法壓制這些恐怖獸魂的。
但幸虧煉製這傀儡的大能者,留下了困制傀儡的密咒。
暫時性的壓制了此傀儡,吉飛神識一動,頓時這隻炎獸傀儡便是呼嘯一聲,直接向着深洞內飛遁而去。
在此期間,吉飛咬破食指,流露出點點烏墨鮮血,隨後他在虛空中好似鐵鉤銀化般,一道偌大的符文隱現在虛空中。
“解——”
嗡——隨着這個斗大的符文,激射入炎獸傀儡體內,頓時一股令吉飛戰慄的氣息,自傀儡身上瀰漫而出。
“這恐怕纔是化神期大神通者纔能有的氣息吧!”
吉飛內心一凜,隨後二話不說,神識高度集中,操縱着傀儡直接遁入了深洞中。
但,片刻間,深洞內傳出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靈波。
隨着這靈波盪開,周遭的虛空都是紛紛地破碎,一道道裂縫陡然顯現,靈氣紊亂,令人心悸。
地動山搖的亂戰氣息,怕是足足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深洞內,亂石紛紛,但深洞極爲的玄異,沒有絲毫的崩塌。
半柱香後,一切歸寂於虛無。
吉飛臉色慘白,陡然睜開雙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黑漆漆的深洞。
他和炎獸傀儡身上的那一縷神識聯繫,潰散消失了——這隻能有一個結果,那便是,這炎獸傀儡,隕落了!
吉飛遍體生寒,解開三道符印的炎獸傀儡,其修爲怕是有化神後期…這是什麼存在,堪比大殺神和八目大神的存在!
但,就是這麼一隻傀儡,竟然隕落在這個莫名的深洞中…
吉飛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口口水,他靜靜地站立在虛空中,足足等了數日,這數日來,深洞口,通紅的岩石已經恢復如常,這說明那隻麒麟神獸已經遠離洞口了。
夏侯朝旭,已經徹底地昏死過去了……下次醒來,想必便是癡癡傻傻的了。
吉飛把心一橫,直接來到了三株凝神茗草邊,二話不說,直接將靈草拔下,便是狂遁而出。
他悶頭飛遁出數百米,卻是發現了一絲怪異之處。
竟是沒有神獸追出來!
這與情理實在是不符啊…
吉飛略一分析,臉上便是浮現出笑意,他的心中有一絲僥倖,“莫非那神獸和炎獸傀儡一戰,身受重傷,竟是無法照顧到這靈草了?”
更有可能,甚至是二者同歸於盡了…
要知道,看守靈草的靈獸,乃是麒麟!
這般赤裸裸地奪走靈草,赫然是一種赤裸裸的強盜行爲,對於神獸來說,是對它們高傲的尊嚴,一種難以言喻的踐踏。
沒有太多想,吉飛悶頭狂遁出數裡後,直接揉碎一株凝神茗草踱給了夏侯朝旭,幫她服下。
隨後,吉飛這纔將她小心地放在柔軟的茅草上,而他則是直接盤膝而坐,直接拿出剩餘的兩株凝神茗草。
望着凝神茗草,吉飛有些頭疼。
因爲,被拔下的凝神茗草,必須在三個小時內,給患者服下,否則的話,一旦超過了三日的期限,這凝神茗草,便是直接乾枯,化作粉塵。
除非……在這三個小時內,能夠將凝神茗草煉製成丹藥!
但,對於一般修道者來說,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沒有誰能夠在三個小時內,隨隨便便煉製出一爐丹藥,即便是對於品質要求最低的碧髓丸。
想及此,吉飛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過,他還是忽略了一件事,他小覷了凝神茗草的效用,一旁的夏侯朝旭,毛茸茸的睫毛微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斜着看了一眼,揹着她盤膝而坐的吉飛。
卻見吉飛他左手握着一株凝神茗草,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株凝神茗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數息後,化作了一片飛灰。
夏侯朝旭,卻道是吉飛正在吞噬這凝神茗草療傷,她正準備起身,但是下一刻,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吉飛右手上,有氤氳氯氣飄蕩,他的手心中,一團黑紅色的玄芒急速飄轉,和凝神茗草的顏色相似,數息後,一顆黑紅色的丹丸便是浮現在吉飛的右手中。
吉飛顯然是沉醉於其中——
隨後他又拿起,剩餘的最後一株凝神茗草,再次煉化出了一個黑紅色的丹丸。
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夏侯朝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以她的閱歷,她雖然是不覺明歷,卻也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能夠迅速凝結成丹藥,除了吉飛有一手煉丹神通外,那便是他身上有一種恐怖的法寶能夠迅速凝結成丹丸。
若說似鬼手般的煉丹神通,可是你見過煉丹沒有煉丹爐,沒有丹火…所以說,只能是第二種可能性。
夏侯朝旭,深深地明白,若是有了這麼一件法寶,對於一個修真勢力,意味着什麼!
她不禁怦然心動——
…
吉飛將手中的兩顆凝神茗草化作的丹丸收入囊中後,這纔看向夏侯朝旭。
隨後他起身,向遠處走去…目光遙望那孤崖懸壁上的莫名深洞,古怪,太古怪了!
畢竟是麒麟神獸,怎麼弱到這般地步?
他輕輕地皺着眉,打算前往一探究竟,畢竟這是大機緣,大機遇——
此刻,吉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因爲,他發覺,身後的夏侯朝旭,終於是睜開了眼眸。
摸了摸懷中的十縛繩,吉飛正在猶豫,是否有必要把夏侯朝旭給綁了…但,顯然他不會這樣做,因爲伊人已經聯袂翩飛而來。
夏侯朝旭走到了吉飛的身旁,臉色還有一絲蒼白,但卻是好多了。
“謝…謝”夏侯朝旭輕言道,如蚊吟,說罷這二字後,頓時她的臉,便是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吉飛揹負雙手,望着前方,神色十分的淡然,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似乎當日發生的一切,已經全然忘記了。
看到吉飛的樣子,夏侯朝旭顯得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她的聲音如蚊吟,對吉飛輕聲說道:“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不過,可否——”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吉飛說話,便道,“可否把那十縛繩還給我,這是我父親贈送我的法寶…”
吉飛聞言,內心冷笑,法寶都到了他的懷中,還回去,那不是他的爲人風格。
他摸了摸下巴,僅僅是神秘的一笑。
夏侯朝旭臉紅,她還以爲吉飛心中顧忌重重,生怕再用這十縛繩將他綁住。
“不會綁你便是了…”夏侯朝旭輕聲道,不過氣氛有些尷尬,吉飛根本就不曾有絲毫的動作,這讓夏侯朝旭心中有些氣憤。
她心中很複雜,根本就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明明是費盡千辛萬苦把她給救了,可眼下,卻是無動於衷,若是一般修士,定然是要好好討價還價!
吉飛太過沉默,夏侯朝旭只得柔聲道:“請問,這是哪裡?”她儘量擠出一個自認爲十分甜美的笑容,雖然萬分囂張跋扈的夏侯小公主從來都不曾對他人露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