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算是將大河神魂火蛟這個大傢伙徹底的困住了,只是想要這個傢伙心甘情願,怕是有一定的困難。
而吉飛所說的談談…當然只是他自己在開口說話。
“痛苦麼?”吉飛輕聲道,他拍了拍火蛟碩大的頭顱,隨後自顧自道:“若是你能成爲黃炎宗的護山神獸,我可以答應你,在我離開這顆星球前,讓你化形…而你的代價便是守護這黃炎宗!”
腳下那火蛟默然不能語,此刻吉飛一掐訣,頓時砰地一聲,卷在此獸身上、體內的修羅魔藤盡皆是化成了一團黑霧,消失在此地。
這火蛟體內一鬆,雖然依舊是有些迷糊,但二話不說,便是身形一動,想要往岩漿河內逃遁。
但是它發覺,此時站在他頭顱上的這個男人,竟是一動不動,只是注視着它。
略一猶豫,這大河神魂停滯在虛空中…
“好——這便是我的誠意…我說過的話,定然是算數的,你可以考慮一二。”吉飛淡淡道。
這大河神魂斷然是不會屈服於弱者的,那是對他尊嚴的挑戰,只是吉飛的所爲,早已經將它的尊嚴,踐踏地一無所有。
而且,此人所說,化形一事兒,還真是很有誘惑的…
“你在黃炎大世界內誕生,這黃炎宗本就是你的家,只可惜你頑劣,對黃炎宗沒有絲毫的感情…若是成爲這黃炎宗的護山神獸,黃炎宗上下,對你自然是感激不已,好生供奉,如此一來,你身在岩漿河中,更加有利於你的修煉——”
吉飛略一沉吟,“只是黃炎宗斷然是不會困你一輩子的,若有一天你有大造化,能夠突破化神後期,這黃炎宗自然是任你去留!”
他都這般說了,即答應這火蛟化形,又羈絆他的時間有限,如此一來,對於火蛟來說好處是大大的,如今此獸已然有一定的靈智,吉飛這般說教,它自然是知曉明白。
權衡一會兒…此獸終於是點點頭!
見此,吉飛內心鬆了一口氣。
若是此獸不答應,那麼他只能將此獸殺了,畢竟這火蛟兇狠殘暴,對於黃炎宗來說,是一個災難。
不過,眼下這災難反而成爲了一大臂助。
“好——”吉飛點點頭,“與黃炎宗之間的靈魂契約自然是不必了…若是你將來後悔,或是做出了什麼對不起黃炎宗的事情,恐怕此生大道廢矣。”
既然此獸都點頭答應了,吉飛自然是相信的…畢竟,人獸不同,相對於狡猾的人類修士來說,這妖獸一旦承諾,自然是誓死效忠的。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吉飛將此獸降服了,若是吉飛不能將此獸磨得死去活來,以此獸的兇性,斷然是不肯點頭的——
只有打怕了,纔會真正地誠服,否則的話,在力量極度不對等的狀態下,此獸斷然是不會屈服的。
吉飛縱身一躍,來到此獸的身上,心神一動,嗵的一聲,這火蛟便是飛天直上,向着遠方飛遁而去,數息間,便是消失在雲端。
黃炎宗衆長老弟子,見了這一幕,盡皆大張了嘴巴,驚訝地合不上嘴。
……
飛龍在天!
一隻長達千丈的火蛟,渾身火焰騰騰,猶如一道流星,向着遠方飛遁而去。
吉飛盤膝而坐在此獸的鼻端,神色淡漠,雙眸緊閉,感受着刮在耳邊的風聲。
又是一次御“龍”的際遇!
而且,此次是蛟龍,而不是騰蛇!
這蛟龍,翻雲覆雨,騰上虛空,便是風雲變幻,遁速快到了極致。
畢竟,這是一種天賦神通…而吉飛就是要從這天賦神通中,感悟出一些獨特屬於自己的遁術。
御龍訣只是一個總綱,若是不把自己的感悟融入其中的話,無論吉飛再如何刻苦的修煉,這御龍訣都不會大成!
此刻吉飛食指一彈,頓時這火蛟身上往外溢出的鮮血,一滴蛟龍血便是出現在了吉飛的手指間。
那火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是繼續向東北飛遁而去…
他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聖晶木,餵食進了此獸的大嘴內,雖說是連塞牙縫都不夠,但是聖晶木蘊含着恐怖的生機,卻是令火蛟這個龐然大物都爲之側目。
隨着聖晶木被此獸吞下,頓時此獸身上迸射出盈盈的綠芒,瞬間,此獸身上的傷痕,竟是好得差不多了,連血都不流了。
吉飛隨意看了一眼…心中已經是深深地震撼。
聖晶木理應是一百零八種神木之一,若是能夠化出諸如萬殤弓之類的法寶,那麼這件法寶……
吉飛不用想,就能知道這件法寶,是如何的恐怖——
只是如今這件法寶,又是在何人的手中呢?吉飛擡起頭,看了一眼浩瀚的星空。
片刻後,他的心徹底的沉寂下去,吉飛開始細細感悟這御龍訣,速度快一分,那麼逃跑求生的機率也便多了幾分。
吉飛深深感悟到,這速度越快,自然打不過的時候便跑,這絕對是修真至理。
長龍翱翔,吉飛將那一滴蛟龍血服下,頓時騰地一下子,身上好似起了烈焰一般,他渾身都是燥熱無比,只是他的修爲已然是元嬰前期,肉身更是無比的恐怖。
他的腦海一片清明,感受着耳邊的風,腳下的龍…雲從龍,龍從風…其內,有莫名的聯繫…此刻他的腦海中,好似出現了一副遨遊寰宇的幻想。
他已經不再是吉飛…而是一條神龍!
腳下是大片大片的白雲,耳邊捲過的是風聲,這一刻,他本是並不是突兀的,而是非常完美地和眼下的環境契合在一起,彷彿他本就是屬於這一部分的…
返璞歸真!
修真、修真,便是返璞歸真的“真”,這“真”是世界至理,是自然法則…
此刻,一直盤膝而坐的吉飛,緊縮的眉頭逐漸地舒展,原本是刻意地追求,其實,只需要感悟,這“真”便已然在身邊。
不知不覺中,吉飛體內運轉着御龍訣的心法,已經是快到了極致…連他的身上都渾身散發着騰騰白霧,天靈蓋上更是如此。
但,下一刻,那御龍訣的心法,戛然而止!
吉飛霍然睜開眼,當即身形一閃,已經是向前飛遁而去…他的身形,猶如奔雷,猶如閃電。
這一刻,儘管沒有運轉御龍訣的心法,但卻也是快到了極致。
那火蛟見此,一雙燈籠大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當即向着吉飛追去。
這一天,吉飛的身形在雲間穿梭;這一刻,吉飛感覺到自己,彷彿是一隻飛龍,在虛空中翱翔。
“這御龍訣中‘御龍’,怕是‘御人’這般理解……”吉飛心中緩緩道,閉目沉思。
他揹負雙手,悠然而自在。
……
時間一晃而過,將近一個星期過去了。
此時的禁城,忽然天際涌來一團濃雲烏黑,好似狂風暴雨一般,這氣溫也是瞬間降到了冰點。
“怕是有一場可怕的暴風雨了!”禁城城主府內,孤獨芊兒皺着眉頭說道,不知爲何,望着虛天中那黑壓壓的濃雲,竟是給她一種徹底忌憚心悸的感覺。
此時孤獨芊兒和父親孤獨一敗正在下棋,那濃雲滾滾而來,孤獨一敗正欲落子,但卻緩緩地停下了,聽聞孤獨芊兒所說後,將那目光投向了虛空中。
此時父女二人本在這涼亭內下棋,但是暴雨徵兆突兀顯現,倒是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了。
那孤獨一敗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氣息,手中玄光一閃,一把玄鐵劍出現在手中。
“父親?”
“芊芊,你先回去罷,來者不善!”孤獨一敗手中執着玄鐵劍道。
此刻那滾滾濃雲已經是籠罩了整個禁城,但最爲沉重的氣勢莫過於那城主府當頭。
孤獨芊兒見此,當即低頭轉身離開。
當就在此時,虛天中陡然從那濃霧中冒出了一個碩大的龍頭,直接降臨在這城主府的園子內…兩隻碩大的眼睛有些茫然盯着孤獨芊兒。
“啊——”孤獨芊兒大吼,那火蛟嗤的一聲,打了一個響鼻,將她的衣裙吹得紛飛…
“道友別來無恙啊——”吉飛端坐在火蛟的鼻端,看着手按玄鐵劍的孤獨一敗。
“是你?”孤獨一敗心中震駭的感覺尚還沒有消失,便聽吉飛冷冷說道:
“在下所來,只是向孤獨府借一物,將來定有重謝…那地靈液,如今在何處?”
“哼——那地靈液……”他冷哼一聲,尚還沒有說完,頓時那黑霧中涌現出了火蛟小半部分的身子,捲來捲去,將整個孤獨府都快覆蓋了。
“那地靈液,如今在地靈塔供奉着…此乃地圖,你速速離去,不要傷害我孤獨府!”那孤獨一敗陡然一喝,手中激射出一道玉簡。
“嘿嘿,那在下謝過道友了——”說罷,那黑霧裹狹着吉飛,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不過是數息。
那孤獨芊兒癡癡地望着那一道身影,不過是眨眼,便已經消失。
啪——孤獨一敗怒喝一聲,將桌子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又見一旁的孤獨芊兒,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這是在向我孤獨府示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