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略微沉吟,便道:“武動道友,你們殺死蛻變老魔便稱自己爲黃炎宗的義士……”
“這一點,讓我十分的懷疑!”他冷冷道,武動忽然對蛻變老魔反水,說不定只是一種計中計,無間道罷了,這讓吉飛不得不小心謹慎,慎之又慎。
武動聞此,只是輕輕笑了笑,道:“道友有所不知,在下所爲,正是芸韻宗主觀我兄弟五人忠厚可靠,這才讓我兄弟五人,假作投靠火烈主,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大仇得報!”
“是嗎?”吉飛笑得更加陰冷,“當年,不正是你們兄弟五人在追殺芸韻宗主麼?”
武動苦澀一笑,“這正是火烈主要求我們做的,爲了不暴露身份,我兄弟五人,不得不去假作追殺芸韻宗主……而且,將芸韻宗主帶回黃炎宗,對於宗主來說,反而是更安全了一些,只是失去了人身之自由罷了!”
吉飛聞此,心中沉思不久。
此刻他神識一動,頓時一道黑色的匹練從眉心中激射而出,這道陰極神識在虛空中掃過,頓時一隻不過是拇指大小的靈蟲在虛空中掉落。
這隻靈蟲,在虛空中抽搐了幾下,便是沒有了動靜。
吉飛神色冰冷,雙眸望向了人羣中一人。
人羣中,頓時一名金丹後期的外圍執事臉色大變,他擡頭看了一眼吉飛,眸光中的惡毒陰狠神色,一閃而沒。
當即,他身上的氣息,竟是一凝,而後忽然丹田處,金丹散射出耀眼的金芒。
此人,明知此時通風報信,吉飛定不能饒他,他倒也光棍,二話不說,竟是直接要自爆金丹。
吉飛二話不說,立馬喝道:“死!”
頓時,一道黑色電芒,如奔雷般,迅疾奔向這名外圍執事,頓時此人七竅流血,亡命身死。
那顆尚未來不及自爆的金丹,在虛空中滴溜溜一陣盤旋。
吉飛大手一招,頓時將此丹吞入肚中,運轉功法,頓時這顆金丹融入了逆天神木中。
這一幕,被場中所有的修士看得清清楚楚,頓時一些金丹期的修士,臉色被吉飛駭得慘白無神。
吉飛的眸光,冷冷掃視着衆人,冰冷無情道:“不要妄想通風報信,否則的話,死!”
隨着他一生怒喝,頓時此地的靈波一陣詭異的波動,衆修士的丹田,此時竟是一陣晃動,好似將要崩裂般。
一些金丹後期的修士,稍稍好些…
但是金丹後期以下的修士,無不是臉色慘白,噴出一口鮮血。
此刻他們的丹田,竟是紛紛龜裂!
當即,這些修士二話不說,直接盤膝而坐,拿出靈藥,吐納養傷。
此地一些元嬰前期的修士,眼中流露出一絲驚異神色,吉飛的手段,他們見識到了,連一隻腳踏入元嬰後期的蛻變老魔,都拿此子沒有什麼辦法,他們自然不會出頭。
雖然一個個緊握拳頭,裝作憤慨的樣子,但是當初他們能夠背叛芸韻,又怎能不會背叛火烈主。
武動見此,眼底流露出一絲驚駭,而後又大喜,他苦澀笑道:“道友,難不成還不相信我們麼?”
吉飛沉默不語,他略微沉吟,對武動道:“如果喚作是你們,你們會相信我麼?”
“哼,你這話說得倒也準確——”
一道身影,撕裂無盡的滾滾陰霧,大踏步走來,他滿頭的黑髮垂下,好似大魔般,雙眸閃爍着幽藍色,冷冷地注視着吉飛。
場中,所有的元嬰前期的修士,見到了這道身影,頓時神色紛紛一鬆。
“少主,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吉飛這個叛徒,殺死執勤長老不說,更是屠戮了大長老,還有外圍的無數長老…”
一些修士神色悲苦,快要涕泗橫流了。
“身爲元嬰前期的大能,竟不知恥,黃炎宗正是由於你們這羣敗類,才淪落到五大的末流……”
衆元嬰修士聞此,俱都臉上露出羞慚的神色,但是心中無不冷冷一笑,“哼,滄海橫流,誰活得越長,誰纔是這個世上真正的智者,你先無盡的囂張吧,等到一日身死道消後,你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黃炎宗能走到今日,不是沒有原因。
而來人正是黃炎宗如今的少主,火風。
如今,他的修爲,赫然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
在衆多年輕一輩中,可謂翹楚。
“吉飛,當年不歸山脈一別後,我們可是許久不曾見過了——”火風聲音冰冷,一雙藍眸幽幽望着吉飛,詭異無比。
“黃炎宗的其他人呢?難道你父親火烈主身旁,就沒有一大批忠心的追隨者麼?”吉飛冷笑,顯然,今日的黃炎宗內,眼前的一大批元嬰前期老鬼,奸猾無比,他們可不願意爲什麼人賣命。
而火烈主,身旁,自然是有一大批忠心的修士。
但,眼下這批修士中,除了大長老蛻變老魔,其它的身影,竟是沒有出現,這不得不讓人感到些許詫異。
難道說…真如蛻變老魔,其它的人,俱都是在煉製一件無比重要的法寶。
火風聞此,冷冷道:“這是我黃炎宗的首要秘辛,你一個外人,無權過問此事!”
一旁武動冷笑道:“不就是要仿製我黃炎宗的道器麼?可惜,道器豈能是你們能夠煉製出來的…”
道器?
吉飛微微皺眉,這黃炎宗的道器,正是九州燈,失蹤了萬年,原來是被天玄子帶到了黃炎大世界內。
隨着天玄子的消失,九州燈,渺無音訊。
火風聞此,只是淡淡地冷冷一笑,他看了武動一眼。
“武長老,我父親待你不薄吧?”
武動冷哼一聲,“武某雖然不齒火烈主的行徑,但是他禮遇老夫,確有其事!”
火風冷笑,“那你爲何還要背叛我黃炎宗,背叛我父親?”
武動恥笑道:“背叛黃炎宗?真是荒謬,背叛火烈主,這更是瞎扯,老夫從來就不曾離開黃炎宗,也不曾歸順你父親!”
“我武動,永遠都是我!”武動冷笑着說道。
吉飛聞此,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此人。
火風聞此,不由得冷冷一笑,“武長老,是心比天高吧!”
武動冷冷一笑,任由其誹謗,“老夫所爲,天地良心可鑑!”
“良心?真是可笑!”火風淡淡一笑,一甩袖袍,冷眼望着吉飛,“吉飛,有我在,你休想前進一步。”
他很平淡,對於吉飛的實力很瞭解,胸有成竹,但卻不可小覷。
“擋我者,死!”
“哼,妄圖從黃炎宗奪走芸韻老宗主,你纔是在找死——”火風聲音冰冷,眼眸中迸射出詭異的眸光,冷冷地掃視着吉飛。
數百年不見,火風見了吉飛,便有萬刀將他剮了的心思。
“吉飛,當初我把芸韻宗主,帶回黃炎宗,正是火風和火烈主苦苦勸說,這才能保全宗主的性命…給他一個痛快吧!”武動在一旁道。
火風聞此,冷哼一聲,對吉飛冰冷道:“憑什麼?你從來不曾爲我黃炎宗和芸韻老宗主做些什麼……而我,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是矜矜業業,爲我黃炎宗着想!”
“吉飛,你真是該死啊——”幽藍的瞳孔中,火風的恨意,難以言明。
“今天,你又要把芸韻老宗主帶走,吉飛,你問問你自己,憑什麼?!”
吉飛冷笑,“真是一派胡言,憑什麼?就憑你們的所作所爲!”
說罷,他一步殺出,直接一拳向着火風轟出。
那火風怡然不懼,二人都是黃炎宗最爲普通的拳法,火龍拳。
嗡嗡~
拳風刺耳,摩擦着虛空,二者的拳頭燃起了恐怖的烈焰,一道道火龍,自二人的背後升騰而起。
“吉飛,你快死了吧!如此一來,黃炎宗也安靜了許多,而芸韻老宗主的心,將會更加的寧靜——”
吉飛面色冷冽,狠狠地一拳砸在了火風的臉上。
嘭——
拳風交加,虛空中升騰而起的烈焰,將二者的身形籠罩在其中。
與此同時,黃炎宗地下千尺,縱橫交錯的地洞蔓延,一個無比寬闊的地洞內,豎起了一座無比龐大的古鼎,下面地火縈繞。
一名黑髮狂野的男人,冷冷望着這古鼎。
數息後,一名長頭髮的老者走上前來道:“宗主,九州燈煉製出來了!”
這名男人,正是火烈主。
他的眸子冷冽,擡頭感受了一下黃炎宗所發生的一切。
“吉飛此子,倒真是好大的膽量!唉——”他嘆了一口氣,“缺了一絲道之意境,終究是沒有引來天罰…”
又有一名太上長老走到前來,在火烈主的耳邊道:“宗主,少主他正在和吉飛大戰!”
“什麼?”火烈主臉露一絲驚駭的神色。
他的神識一掃,便是已經洞悉了這一切。
“隨他去吧,心魔不破除,他的道行,永遠都無法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