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大爪,幽幽而泛着死亡的氣息向着吉飛罩來!
吉飛似有所覺,當即回馬槍,軒轅槍向着虛空中那個大手狠狠地點來。
槍芒吞吐着無盡的靈力,當即點在了虛化的大手上,將之崩潰。
“什麼?那不是老爺麼?”衆家奴望着虛空中激射而來的那一道身影,驚懼道。
吉飛冷冷望着虛空中那人,正是韓墨。
不過阿飛可並不認識他!
“吉飛,好小子,怎麼跑到我家裡做了一名家奴了!”韓墨哈哈大笑,“你隨我來——”
吉飛一動不動,他望着韓墨的面容,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他深深思慮,頓時一股劇烈地疼痛感襲來,好似將要把他的腦袋都要撕裂。
“啊——”
吉飛怒吼一聲,聲音震徹了整個禁城,就好像是一隻龐大的野獸甦醒一般。
他身上,泛起了金黃色的氣息,那是荒古真靈血脈覺醒,泛起了騰騰的金色氣霧。
嗤——
吉飛雙眸也迸射出黃金氣息,掃視衆人。
“我究竟是誰?”
他厲聲怒吼,腦袋,卻是愈發地疼痛!
阿飛管不了那麼多,此刻隨着他的暴怒,腦袋的疼痛愈發的增強。
他整個人瞬間便好似入魔一般,身上種種異象突現……原本僅在左臂的龜麟,漫布的龜紋瞬間便是向着全身席捲而去。
“我究竟是誰!”
吉飛左臂揮舞着軒轅槍狠狠地向着禁城城門掃去。
龜紋漫布,涌上了軒轅槍,瞬間此槍好似活了一般,寒光凜凜,猶如冬日之白雪,又如一條大白蛟龍,橫亙四方原野。
轟——
鵝卵粗細的槍矛洞穿了寒山石鍛鍊的城門,好大一個洞,望向前方,卻是黑洞洞,什麼都看不清!
“殺——”
吉飛猩紅着眼眸,槍鋒不滅,隻身一人,意欲衝破禁城城門。
“豎子,修得放肆!”
“小小家奴,竟敢破我城門!”
兩名金丹後期的長老,全身殺氣騰騰,向着吉飛殺來。
韓家忽然涌出一股家奴生力軍,他們並不在意,不過是炮灰而已。
不過眼下,似乎是失算了!
吉飛滿頭黑髮倒豎,本能的大手一抓,額前一根白髮若灰色氣離遊走在手中。
“找死!”
他的雙眼,黃金氣息逐漸的泯滅,取而代之的是愈發的黑色,沒有一絲白色的瞳仁。
嗤——
手中這一根白髮破空激射而去,速度快到了極點,湮滅在虛空中。
與此同時,阿飛望着另一人,彷彿是看着狩獵時的獵物般,將手中的軒轅槍狠狠地拋出,激射而出。
“哼哼,不自量力!”
兩位金丹後期的長老,對此根本就不在意,大踏步而來,向着吉飛揮拳砸來。
此時吉飛身上卻是變了模樣,原本蒸騰的荒古真靈真血泛出的黃金氣息逐漸的湮滅,取而代之的則是,身上蒸騰而出的濃郁的黑色,如魔氣,如妖氣,卻又大不一樣。
十陰之脈……從混沌太初以來,便是一直沉睡。
雖有十陰之體,卻終究是廢脈,連金丹期都無法踏入。
不過隨着吉飛邁入金丹期,那一詛咒,似乎是被破去。
只是十陰之體的威能,天下雖有耳聞,卻並不知情。
此刻,沉睡亙古的十陰之脈,終於是逐漸的甦醒!
傳說中,混沌滅,太初洪荒生,這一時期,天下修真者,涌現了太多不平凡的體質。
什麼神體、聖體、太陰體、太陽體……如此種種,數不勝數,而十陰之體不過是其中一個古老的體質而已!
不過經過無盡的亙古歲月,這些體質大多淹沒在了塵埃中。
如今,十陰之體顯現,似乎是預兆着一場風暴的來臨。
吉飛手中拋出的軒轅槍,那名金丹後期的修士,見了,只是冷冷的一笑,當即大手拍出,想要震飛此槍。
噗!
鮮血橫溢,飛濺虛空——
銀色的軒轅槍,如流矢一般洞穿了老者的手掌和丹田,連金丹都沒有來得及自爆。
與此同時,老者不甘的大吼一聲,大手狠狠地握住洞穿身體的軒轅槍,卻是被此槍的衝勢狠狠地激射而飛!
嗡——
軒轅槍不斷地震顫,將老者釘死在了禁城城牆上。
鮮血瞬間染遍了城頭。
卻說另一邊,那名老者虛空一踏,迎着吉飛殺來。
吉飛手中的白髮一閃而沒,自然是引起了老者的主意。
只是下一刻,他卻是雙眼怒瞪,望着無盡的虛空,眼神中灰濛濛一片,早已經死氣縈繞,身死道消。
他的丹田處,一個被洞穿的血洞,透亮出光芒,而後瞬間鮮血激射!
太慘烈了,轉眼間,兩名金丹期老者就這麼身死道消。
吉飛的眸子,愈發的如墨般,深邃如一個漩渦。
陰慘慘的風席捲過整個血腥的戰場,不知爲何,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望着禁城城門處。
靜謐,妖異而冷然!
不知爲何,天空中的氣息竟是有些清冷…
緩緩地,烏雲席捲而來,而後竟是開始飄落雪花。
“下雪啦——”一修士抹了一把臉上的雪花。
他伸開手,一片雪花大如鵝毛,緩緩地落在手上。
但下一刻,他又急忙將手縮了回來。
“什麼?爲何這雪花竟是如墨色般晶瑩!”他不由得大聲驚呼。
衆修士擡頭望去,果真,天空中飛飛揚揚飄落的雪花,正是黑色晶瑩,詭異到了極點。
吉飛身上,迸射出冷冽的氣息,他的陰脈在不斷地甦醒,身上不斷蒸騰出如墨色般的氣霧。
他的雙眸如墨,沒有一絲泛白的瞳仁,詭異而冷漠。
他大手一抓,頓時在城頭上依舊嗡嗡震顫的軒轅槍激射到他的手中。
他輕輕撫摸着手中的軒轅槍,冷然說道:“原來,我只是吉飛!”
世事如女人,難以捉摸。
吉飛冰冷着眼眸,望着自己的身體發生的異變,眼中無悲無喜。
他看了一眼,虛空中打量着自己的韓墨、孤獨一敗……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原來,我就是我!”
他的腦袋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先前繁雜的記憶。
望着手中的軒轅槍和清舞劍,吉飛的心一痛,將之收進了儲物袋內。
他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衍生。
他的全身冰冷,沒有絲毫的熱量,原本十陰之脈逐漸的覆蓋全身。
蒸騰的黑霧在他的周遭涌起……
他的身形內,血液逐漸地烏黑…
“這便是真正的十陰之體麼?”吉飛自語,一雙黑眸掃視虛空。
在他人的身上,吉飛看到了一種“陰極”。
世間萬物,有陰便有陽,而每一名修士的身上流動的靈力,便可以分爲陰極和陽極。
吉飛的眸中,迸射着烏光,看透了他們身上的陰極。
萬物皆有陰極和陽極,而那便是一死一生。
司陰者,爲陰司,掌握死!
吉飛清晰地感受到了這方虛空中,存在的陰極之力。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只要他勾動這一方能量,他可以令萬物破碎,湮滅!
吉飛的眸光掃過,一一停留在衆人的身上,而後最終落在了韓墨的身上。
韓墨望着吉飛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忍不住一個趔趄,“吉飛,你入魔了嗎?”
吉飛冷冷地搖搖頭,“我很清醒,只是亙古的十陰之體,似乎是在甦醒,我也無法阻止!”
所有的人都很平靜,平靜到心悸。
終於孤獨府中一名長老,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息,向着吉飛一掌拍來。
“小小家奴,莫在這裡裝神弄鬼!”
吉飛回頭,眼眸狠狠地一瞪,頓時他體內的“陰極”被吉飛狠狠地一個震顫。
噗!
那名老者在虛空中一個趔趄,吐血大口,而後身子竟是轟然一聲崩裂。
“什麼——”所有的修士盡皆愕然,望着虛空中這一幕,有不信,有不解。
他們揉揉眼睛,細細看去,卻見虛空中血肉橫飛。
吉飛在每一名修士的丹田處,都可以見到一個無形的太極。
兩道氣息遊走而盤旋,一爲白,一爲黑……
而那白,爲生。黑,爲死!
十陰之體,天下至陰者,司陰!
修士體內的那一抹黑,十陰之體可以操縱!
此刻孤獨府內,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並立虛空,望着吉飛,喟然一嘆。
他的聲音很洪亮。
“傳說中,十陰之體出,天下大亂,陰陽不濟,乾坤顛倒,世間必有大災啊!”
他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虛空。
“這也就是,爲什麼從太初之際,十陰之體都是死脈,無法突破金丹期的緣故了……”
“只是不知爲何,這十陰之脈,竟是甦醒了…這是要禍害世間啊!”
老者輕聲道,就彷彿是在吉飛的身後。
吉飛霍然轉身,望着老者。
這名老者,德高望重,滿頭的白髮飛舞,整個人散發着璀璨的光芒,好似一個太陽般。
“唉——”老者深深地嘆息,而後竟是向着吉飛一拳轟來。
吉飛皺眉,他大手一抓,頓時便是將老者拘禁於一方!
“你不過是辟穀後期的修爲,怎敢與我動手?”
“十陰出,老夫的命數也該到了!總會有大成的十陽出來的…”
老者輕嘆,身形開始羽化。
吉飛望着老者,眉頭一皺。
這名老者,竟無一陰,十陽之體!
他死後,世間才能誕生出一名十陽之體……
“吉飛,會有人將你斃掉的,你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鬼*嬰!”
吉飛聞此,勃然大怒,一手將老者歸於虛無。
這個字眼,令他深深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