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和倉木拓因爲突然發生的異變,不得不停了下來。
那土木卡在虛空中飛遁的時候忽然一聲大叫,而後臉上如唱戲般,變得無比的猙獰,而後又是大哭大叫,在原地上做着異樣的動作。
倉木拓驚道:“前輩——?”
吉飛打斷了他的話,只是淡淡地望着土木卡,他的眼眸裡有一絲怪異的神情。
“他已經心魔入體了,若不能從心中的禁錮走出來,恐怕世間不是多了一名大魔,便是他魔焰焚身而死!”
二人不語,生怕會打擾了土木卡。
只是唯獨吉飛心中明白,此刻的土木卡已然進入了他的幻禁!
此子妄圖對他下手,而且心魔在心中暗生,吉飛所能做的,便是令他在幻禁中滿足得到一切。
但,最終心魔入體,魔焰焚身,生死間,還要看他的心智。
恨由心生,他的恨意,衍化了自己的心魔。
若是不破除,恐怕唯一的結局便是死。
眼下,土木卡黑焰焚身,這種黑焰除了他自己,別人自然都無法可以看見。
破除心魔,這件事唯一能做得便是土木卡他自己,別人根本就無法幫他。
或癡或顛,世人皆有心魔,只是這心魔或許是滋生暗許,或許已然龐大到自己無法控制。
“前輩可是有什麼妙法麼?”吉飛搖頭,心魔滋生,誰都幫不了他。
但是,吉飛依然是盡他最大的努力,提示着土木卡。
忽然,吉飛擡頭,望向中皇城的方向。
五道身影如長虹貫日,急速向吉飛這邊飛奔而來。
“小道友,可是許久未見了!”
來者是五族族長,其中爲首一人赫然是鐵木震。
他的目光一轉,忽然發現了心魔侵體的土木卡,當即便是臉色大駭。
“倉木道友,這……”鐵木震身後是蒼木族的族長,倉木虯!
倉木虯見此,當即便是大手一抓,將土木卡抓在手中,而後身形和土木族長一通向着中皇城飛遁而去。
“此子性命攸關,老夫無法接待道友,抱歉了!”虛空中傳來了倉木虯的聲音。
三人向吉飛抱拳,吉飛回禮謝過。
“道友老夫等你很久了,老夫還以爲你已經將我鐵木人全都忘記了!”鐵木震哈哈大笑,忽然目光一閃,望着吉飛驚道:“恭喜道友,當真是結成金丹!”
吉飛抱拳謝過,而後道:“關於鐵木人被藤木道紋磨滅一事兒,在下自然是義不容辭……只是在下此行前來,還是有要事相求!”
鐵木震笑道:“此地不易談事,不妨和老夫一同前往中皇城,如何?”
吉飛點頭應允,其間吉飛又是見過了火木族和水木族的族長。
這二人都是元嬰前期的修爲,無比的恐怖。
對吉飛雖然說不上親熱,但也是合乎禮法。
鐵木震大手一抓一旁的倉木拓,當即五人便是向着中皇城急速飛奔而去。
他們的遁速很快……轉眼間,已經化作了一道流光飛奔進了中皇城。
中皇城外,有一道大禁制。
有三名族長護駕,吉飛自然是輕易通過。
中皇城中央,一座高達百丈的木樓。
吉飛和三名族長談笑晏晏,品味着靈力盪漾的香茗。
不久後,蒼木族和土木族的族長同樣來到此處,吉飛站起,向二人見禮。
倉木虯見到吉飛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年輕,竟是幹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吉飛笑道;“蒼木族長說笑了,在下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實在是不要再提了……”
吉飛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其間,五名族長眼神迅速交流,吉飛脣間流露出一抹笑意。
“聽聞鐵木族長所言,小道友此行前來,可是對我鐵木人有大恩啊!”倉木虯笑意很濃。
他忘不了四年前見到鐵木震的時候,倉木虯當真是驚呆了。
因爲,不僅是鐵木震,而且黑海鐵木一族所有的族人眉心處的藤木道紋已然消失了!
被惡魔詛咒了上萬年,今日詛咒忽然消失,這怎能不讓倉木虯震動。
他望着吉飛,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敢也不願意妄自動手。
雖然他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是鐵木震的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此子是友非敵,若是逼得太狠,恐怕會是我所有鐵木人的災難!”
倉木虯冷靜了下來……衡量許久,於是便有了今日這般淡然和吉飛談天說地的情形。
聞此,吉飛抱拳道:“老族長謬讚了,在下何德何能,不過是儘自己所能罷了。”
倉木虯聞此,臉上更是露出了無比欣喜的神色,此子年齡不大,但是卻知禮謙遜,很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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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木虯哈哈大笑,“小道友就不要過謙了,總之你便是我所有鐵木人的大恩人。”
吉飛欠了欠身子,然後抱拳道:“說來晚輩此次前來,倒也有一事相求!”
倉木虯笑道:“小道友但講無妨!”
吉飛神色一凝,正色道:“前輩,晚輩此行前來,卻是爲了中皇海的秘辛的!”
聞此,正在品嚐着香茗的五名族長頓時神色便是一滯。
而後他們的心動一滯,望着吉飛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小道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倉木虯神色異樣,卻依舊喝下了最後一口茶,而後淡淡道。
吉飛能夠看出,這些族長竟是對於中皇海無比的驚恐。
吉飛不爲所動,“晚輩此次前來,便是爲了中皇海一事!”
他無比的淡然,五人相視而望,眼中都有一種惋惜的神色。
“小道友若是真得想要前往中皇海的話,那麼老夫只能是盡力勸阻!”鐵木震道。
“那裡太過恐怖!”水木族族長淡淡道,食指間都是輕輕地微動。
吉飛笑道:“這個……晚輩自是知曉,只是此事應該是關乎晚輩的生死,不得不前往,還請各位前輩能夠助晚輩一臂之力!”
五人聞此,盡皆搖頭嘆息。
倉木虯道:“小道友若是強自前往的話,那麼老夫有一眼相告,切不可妄動那裡的一切!”
一旁的鐵木震道:“我五族都有一些記載着中皇海的古籍,你若是真得要前往,可借你一觀。”
吉飛抱拳道謝,心中略有忐忑。
接下來的日子,吉飛過得很平靜……在中皇城內,他被安排在了一處極爲安全而又靈氣盎然的修煉之地。
此地極爲的空闊而龐大,吉飛獨自一人在此。
每日都有四名族長帶領着大量的子弟前來拜訪……其目的,自然是請求吉飛爲他們破開詛咒。
吉飛自然是樂見其成…可以說,藤木道紋,自然也是他來此的另外一個目的。
藤木鞭,威能雖然恐怖,但是依舊殘缺有損。
因爲,吉飛並沒有收集有所得詛咒道紋。
不過來到中皇城後,一切似乎變得很容易了。
今日,水木族將他們最後一批的子弟帶了過來。
“謝過小道友了!”水木族族長並布衫言詞,此刻雙目充滿了感激的神情望着吉飛。
“以後道友若是有難,老夫定會鼎力相助,不吝一條老命!”
聞此,吉飛慌忙拜謝道:“晚輩不敢當!”
水木族的子弟修士差不多都來了,上千人……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望着吉飛,其中都是感激和敬意。
感受着大家的好意,吉飛淡然抱拳一笑:“在下吉飛,承蒙各位不嫌棄,能夠進入鐵木人的聖地,倒也是一種榮譽,各位就此散去吧……”
和水木族族長,再三道別後,吉飛呼出一口冷氣。
這些鐵木人心中淳樸質然,如今吉飛將所有鐵木人的道紋都化去後,所有的人都是極爲的熱情!
那場面,簡直比見了他們的族長都熱情。
昨日,吉飛前往一處普通凡人處,當吉飛將他們身上的詛咒化去的時候,所有的人幾乎都要沸騰了。
詛咒這種東西,令他們心悸,並且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無窮的災難。
吉飛所過之處,宛若一名懸壺濟世的神醫般,處處受人尊敬。
一名大媽拉住了他,給了他一籃子的海產;一名大爺拉住了他,噓寒問暖,遞給了他一杆旱菸。
這股子親切勁,令吉飛心中暖流涌動。
直至今日,當吉飛還在靜修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依舊不散。
“原來世間的尊敬遠遠比讓人敬畏都要來得爽!”吉飛自語。
此刻他送走了水木族的修士後,盤膝而坐打算煉化所有的道紋。
如此一來,藤木鞭將會臻至完美!
轟然——
虛空中忽然穿過一生狂暴的爆裂聲,似乎是有什麼存在炸裂了般。
一時間哀鴻遍野,鐵木人奔走相告,哀嚎不絕。
“滄溟海的修士,打來了!”
吉飛所在之處,在中皇城極高的位置處,他站在庭院中,虛空凌度,可以清楚的俯視前方下面的鐵木人慌亂而又不失秩序得排兵佈陣。
一時間,氣息凝凍,一股低沉的氣息縈繞而下,大戰,似乎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