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雖然不清楚天機子究竟是何意,不過依舊回到茅屋收拾行李準備前往牧雲山莊。
卻說張童回到自己的茅屋,心裡正在納悶師尊究竟有什麼事要和師兄說,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天機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師尊!”張童急忙躬身拜道。
“張童,這裡有一個盒子,爲師要你親自去一趟青雲門將這個盒子交給青雲門掌教,你可願意?”天機子道。
“弟子當然願意!”張童道。
“這裡的玉簡記載着前往青雲門的地圖,這枚玉佩你要好好拿着,遇到危險只需將之捏碎即可!記住一年之內必須回來,你師兄弟二人還要參加新丁大賽……”說罷,天機子消失不見。
第二天,兄弟二人背身朝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剛剛居住了一個月的茅屋,也離開了師尊天機子。
以二人目前煉氣前期大圓滿的境界,雖然在修真界不值一提,但是在凡人中,無異於傳說裡的武林高手,所以二人前往牧雲山莊或是青雲門只要不遇到修真高手,性命無憂。
吉飛手裡拿着天機子送給他的玉簡,裡面是前往牧雲山莊的地圖。這牧雲山莊也是滄溟海赫赫有名的宗派,甚至比黃炎宗都要強上幾分。
吉飛的心裡很猶豫,當初他被赤陽子從骷髏島帶回來,吉飛就明白赤陽子絕不會平白無故的救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而當他被天機子選中內門弟子的時刻,天機子望着他和張童的眼神是那麼的奇怪,那種眼神讓吉飛感到心悸,感到不舒服……
儘管這一個多月以來,吉飛都在專注於修煉,但是他怎麼也不會忘記天機子第一次見到他和張童的眼神!
難懂是我多心了?吉飛暗自搖頭,苦笑一聲,不過自從經歷了骷髏道士一事後,吉飛就明白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絕對不能依靠別人!
也絕對不能隨便的相信別人!
一年的時間嗎?
吉飛心道,不過這何嘗不是一個契機!只要我在一年之內修爲達到了元嬰後期,無論那天機子有什麼陰謀我都可以保命!
所以目前我所做的就是要不斷的修煉,爭取在一年之內達到辟穀期!
吉飛的目的,就是在一年後還能生存下去……
爲了生存,他不得不奔波,不得不修煉……
吉飛陰沉着臉,心裡不斷琢磨着天機子以及赤陽子對他的威脅,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了黃炎宗,沿着石階大步邁出。
……吉飛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他剛剛離開黃炎宗的時候,一件密室裡,正在修煉的赤陽子忽然睜開眼,獨自呢喃道:“這小子要離開黃炎宗嗎?”
說罷,赤陽子一甩紅袍,正欲前往將吉飛擒下,就在這時忽然黑光大閃,一道傳音符突兀出現在赤陽子的面前。
“師兄?他會有什麼事?”赤陽子微微皺眉,只見他隨意一點,那玉簡在空中碎裂,一道虛影竟是出現在半空中,正是天機子。
“師弟,一別多年別來無恙啊!”半空中天機子輕輕撫着鬍鬚道:“老夫讓我那徒兒吉飛出去辦些事,難道你也要阻擋嗎?不要以爲老夫不知道你在吉飛身上暗留的神識。”
天機子還是那樣的從容,彷彿事事都在他的掌握當中……隨着天機子的話漸漸結束,那道虛影也逐漸的消失,不久之後,密室內已經寂靜無聲。
赤陽子一臉的疑惑神色,但不久之後又轉顏一笑,獨自道:“師兄啊,你不過還有幾年的活頭了,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耍什麼把戲!”隨後赤陽子一甩紅袍,又坐在蒲團上開始打坐修煉。
……天機子所在的茅屋內,天機子身着素袍褐衣,手拿羽扇輕輕搖動,宛若再世神人!
只不過他的神色卻是怪異之極,似哭又似笑,只見他盤膝坐在一個黃色的蒲團下獨自呢喃着什麼,而他的對面卻是一個上好的檀香木所做的靈位!
暗香浮動,青煙嫋嫋……
“師傅,”天機子的表情似乎很痛苦,輕輕道,隨後又是一臉的惋惜的模樣:“您老人家字號天玄子,可是怎麼也不會算到我還會遇到似吉飛和張童如此奇人吧?一個是十陰之體,一個是九陽之體!“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機子狀若瘋狂,”師傅,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傳我天算之道!如今我得到了十陰之體和九陽之體,憑藉他二人的元神我打破你的封印易如反掌!“
說到這裡,天機子竟是一臉的悲痛,痛哭流涕道:“師尊,您爲什麼不把掌教之位傳於我?既然如此,那您爲什麼要把天算之道傳授於我?!”天機子十分不解,一臉的痛苦,竟是瘋狂的搖動着靈位!
此時的天機子和他表現在吉飛和張童面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師尊,你知道嗎?當我第一眼看到那十陰之體和九陽之體時,我是那麼的激動,沒想到啊,老天竟是這樣的眷顧我!師尊,爲什麼你臨死前還要封印我的修爲呢?就是要讓老夫永遠臣服在赤陽子那個蠢貨的腳下嗎?師尊,若是您還活着,你看看赤陽子那個混蛋,他把黃炎宗帶成了什麼樣子!“
“師尊,若不是我還要有一些準備需要完成,老夫早就打破你的封印了,要不是那兩個小東西修爲實在太低,連最基本的築基都不是,我怎麼還會等一年!“
天機子大睜着雙眼,瞪着靈位,似乎想要從靈位裡把死去的天玄子喚醒。
……吉飛和張童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眼裡慈愛的師尊竟是想要利用二人獨特的體質來完成他的某個陰謀。
但是任憑天機子再怎麼精通天算之道,他也不知道吉飛早已經對他有所防範……
天機子對着靈位發了一通牢騷,將他心裡的一切對那個木製的靈位說了一通。
“只要我按照鬼道某種秘術將十陰之體和九陽之體的元神吸取,那麼老夫的壽命自可延長上百年,至於說師尊您的那個封印,不足畏懼啊!”
天機子已經站在屋外,望着湛藍的天空,心裡此刻一片清明,彷彿大好的明天已經就在眼前。
“不過是一年而已,老夫還等得起!“天機子微微笑道,他負手而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嘴角劃過一絲譏誚的笑容。
……
時間在流逝,幾天過後,吉飛早已離開黃炎宗上千裡。其間他想了很多,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在路途中修煉到辟穀期,否則的話將會有生命危險,這僅僅是他的一個直覺,但是吉飛就是一個相信直覺的人!
直覺告訴他天機子和赤陽子都對他不懷好意,無論二者打着什麼主意,現在能夠保護他只有他自己,只有實力!
長久之後,吉飛呼出一口氣,隨後從懷裡拿出一隻玉簡,將神識探入後,“原來已經到了秦嶺山脈,怪不得越來越人際罕見了。”
這秦嶺乃是滄溟海陸地上赫赫有名的一條縱橫十萬裡的山脈,其間兇蟲猛獸,數不勝數,只要一不小心就要可能一命嗚呼!
在秦嶺當中,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蚊子叮了你一口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更有傳言說,這秦嶺當中竟是有化形的玄獸,那可是堪比元嬰期老怪的恐怖存在。
不過到底有沒有化形玄獸,還沒人得知,畢竟只是傳言罷了,吉飛也不放在心裡。
以他現在的修爲想要前往牧雲山莊,這秦嶺是必經之地。
雖然他走的不過是秦嶺的邊緣地帶,但是吉飛依舊小心了許多,正是由於他一路上小心謹慎躲過了不少危險。
密林當中,樹木參天高大數百丈,陽光根本就難以射入,所以吉飛走在密林裡,即便是大中午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傍晚太陽快要落山般。
這幾天來,吉飛除了一路修煉打坐吐納,冥思磨練神識外就是匆匆趕路,秦嶺裡處處存在的危險使得他不得不小心。
這天,吉飛小心翼翼踏着枯黃腐爛的枝葉行進着,忽然一道破空聲音從他的身後傳出。
吉飛臉上大驚,心思飛速轉動,“怕是遇到打劫的了!”他趕忙使出一個控物術,意欲控制飛來的暗器。
若是普通打劫的,吉飛有信心將背後飛來的暗器操縱起來。哪怕它是急速飛來的利箭也躲不過吉飛控物術的操縱!
但是下一刻,吉飛臉色一白,背上冷汗連連,那飛速而來的暗器竟是無法操縱,當即吉飛身子一閃,意欲將暗器躲避而過。
但,已經晚了,那不明的物體直接砸在了吉飛的腦後,將他一下子敲昏了。
“不會吧,這麼快就要死了……”這是吉飛最後殘存的意識。
砰地一聲,吉飛直直的摔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不過片刻,一道黃色的遁光竟是飛速而來,不是修真老道,竟是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
“咦?有人?”和尚吃了一驚,“但是俺的木槌呢?”和尚沒有發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崇高佛法精神,對於躺着的吉飛根本不聞不問,趕忙在枯枝裡尋找他的木槌……
就在這時,一道清爽的笑聲穿透陰翳的樹林:“賊禿,來日再見!”
此人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道士,在他身旁,飛舞着一把玲瓏剔透的飛劍。隨後只見這小道士一腳踩在飛劍上,御劍飛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