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偉,你小子是不想活了不成。”風凌霄面色一沉,雙掌暗自運起,看了一眼肖洛清。
卻只見肖洛清微微掃了一眼朝着他張牙舞爪的柴柴:“若是我不答應,你能奈何?難不成你還能毀了這祭生陣。”
“那倒不是,畢竟以我的實力,只怕要毀着陣法莫過於有些天方夜譚了,但是雖說我毀不了,但是要引起他過載卻是不難,若是我猜得沒錯,祭生陣一旦運轉起來,若是一旦中途斷了印力供應,其陣的結局只有一個,那便是陣毀人亡。也就是說,一旦我停止了我自身的印力輸出,不需要我動手,此陣不出片刻,就此便會自然瓦解。”
“你很聰明,懂得也很多,但是你覺得你這樣的威脅會對我有用麼,難道你就以爲我會沒有備用的陣法?”肖洛清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的分析,倒是確實不錯。
“肖前輩目光遠大,豈會沒有準備,我雖然不知道你的手中是否還有另外的祭生陣,若是我只知道,若是沒有了我,那麼我倒想猜猜接下來代替我進入祭生陣的會是誰呢,對了,會不會是風凌霄呢?”吳偉此刻立在印陣之中,雙手緊緊扣住印陣之中的印力流動,如此一來,他們的動作就算再快,也趕不上吳偉的手中的印力吐露.
若有似無的眼神微微掃過,但卻是充滿了警戒。
站在一旁的風凌霄心中一個激靈,吳偉說的沒錯,若是真如吳偉所說,若果他掛了,那麼接下來要破解開這道陣門的話,還真只能派他上去了。
祭生陣,並非單單只是吸取印力而已,吳偉這般的修印者,一旦被那祭生陣吸收下去,只怕連性命都無法保證,若是輪到自己,雖然會好些,但誰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若是令自己的實力大大倒退,那便得不償失了。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看得如此通透,倒是我小看你了。”肖洛清微微點頭,“你對我的脈把的頗準,對於印陣的瞭解讓我頗爲驚奇,若不是這祭生陣需要人以生祭天,我倒真想收你爲弟子,不過你卻錯算了一點,我也不瞞你,要打開這道印門,我的方法並非只有祭生陣而已,只不過祭生陣加青佛燈卻是最好的辦法,你殺了六御人,那麼他的事情,你自然要替他做完。”
說罷,肖洛清的眼神掃過小茹仙和柴柴,當然一笑:“至於他們,留着他們只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那便請前輩先行把柴柴的禁制解開。”對於肖洛清,吳偉從來不敢小覷,不過此刻卻是已然沒有退路了,“讓他們走,我自然會如你所願,不然的話,我便逆轉印陣,讓這三道印一齊失效,眼下這三道印陣已然勾連在一起,若是你想試試的話,我也不介意。”
“你小子,還真有膽子,死到臨頭還要賺他們一記。”能面一陣無語,眼下這情況亦是被逼到死路上了,便是連他也想不出該如何逃跑。
看着肖洛清那張看不出變化的面容來,吳偉沒有空去搭理能面,癟了癟嘴,這傢伙,真會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去幾分真假。
“呵呵,也罷,放着人他們留着也是無用,權當最後給你送的大禮。”肖洛清的視線終於是從吳偉那緊緊扣入地面的手中移開,右手一揮,只見一道金光猝然而出,竄入柴柴的身體之內,“噗嗤”一道金光在柴柴體內旋轉而出,覆蓋在體表之上。
“行了,禁制已解,你便安心上路吧。”
“呵呵,我可還沒這麼快認命。”吳偉眼疾手快,一口將一顆丹藥吞入腹中,盤膝而坐。
“嗷嗚嗷嗚。”
柴柴低低吼了兩聲,下一刻卻是微微一愣,歪着腦袋看了看吳偉。
“嗤嘍嗤嘍。”似是明白了什麼,它沉用力地點了點頭,躍下地面,化出真身來,在小茹仙還在驚愕之中便將其一把叼起,迅速向外跑去。
跑了他們兩個,吳偉便再無牽掛了。
吳偉笑着看了看肖洛清道:“前輩如此言而有信,那我自當盡力而爲。”
“哼,想來你也知道,若是你沒有達成我們想要的東西,你會有什麼後果。”風凌霄黑着臉低聲說道。
“其他沒有,這點小分寸還是有的。”吳偉心中大石已落,微眯着眼睛淡淡一笑。
看着柴柴一騎絕塵而去,吳偉旋即收攏心思,雙掌自地面收回,手中旋掌微微運起,投入地面之中,那印陣之中的印力,又開始周而復始的運轉起來。
片刻之後,印陣緩緩擴散而開,如泉水一般注入其他兩道印陣之中。
“要打開這到午骨印陣,只怕這小子體內的印力要被吸乾了。”尊夫人微微搖頭,看吳偉在臨死之前依舊能夠顧忌到柴柴和那小妞,她倒是頗有些另眼相看。
“天地玄機,莫待我測。”肖洛清盤膝而坐,“小子,你若是能活下來,下次見你,我便放你一跳生路。”
“那倒是多……”吳偉正想打趣回話,怎奈周身上下,卻是驟然一縮,四肢百骸之間,如同有灼熱火焰燃燒一般,滔天印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自體內洶涌吸出。
周身的毛孔竟似是全部被打開一般,與一如既往的吸收方式不同,無數的金色印力朝着周圍四散而去,正在逃離他的身體,那其中,更是夾雜着隱隱的血絲。
巨大的痛楚彷彿化作無數可見的血霧一般,朝着天空飄逸而去,頓時間,只聽得一陣無比悽慘的嘶吼,血霧之中,吳偉的整個身體迅速由內而外凹陷了下去,整個印陣之內,籠罩在一層血霧之下,久久凝散不去。
“哼,倒是便宜了他。”看着那其中再無人形的吳偉,風凌霄從鼻子發出一聲輕呲,印陣之內,血霧瀰漫之下,再也感應不到一絲的生機了,想來那印陣之中的人,再這祭生陣的作用之下,已然成了一具乾屍。
“也是,要從這一具不過低級的修印者之中榨取這般多的印力,便是連我想起了也有些瘮得慌。”想到此處,風凌霄卻是忽得沉默了片刻,不管是吳偉自己又或者是六御人,只怕都是眼前這肖洛清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自己能活下來,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看來,這世界上,唯有自己才能靠得住。隨着道道印流涌入,石壁之上的午骨印陣徐徐打開,如同洋蔥一般層層剝離,到最後,整個印陣便盡數黯淡了下去。
“切記,這印陣消融的時間,最多撐不過一個時辰,莫要因爲其他的東西而誤了大事。”樽夫人肅然道。
“樽夫人說的是。”肖洛清話音未落,眼前的巨大石門便徐徐展開,許是太久沒通氣,忽得,一股陰寒自那石室之內猛然撲出,期間如同夾着厲鬼的呼嘯一般,竟是將衆人的呼吸都凝成了細小的冰晶。
衆人只覺得心頭一跳,卻是看見那前方的通道之中,一盞盞破碎的螢石光芒透過空氣之中的塵埃淡淡射出,只不過,那光芒之中並無絲毫的溫度,而是陰森冰冷,猶如寒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