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收保護費的?”白大林應了一聲,便走了過來,周圍的建築工們,也將手裡頭的東西放下,隨手拿起建築工具便圍了上來。建築工的工具五花八門,鏟子、磚刀什麼的應有盡有,所以一般的混混不敢到工地來犯渾,一是這些建築工手裡頭撈不到什麼好處,二是,這些幹苦活的人,戰鬥力可比這些遊手好閒的人強大許多。
餘龍成一看勢頭不對,連忙說道,“不要以爲你們人多,你要是敢亂來,我以後帶弟兄天天來你們的場子鬧事,讓你們的工地沒法開工。再說了,道上的規矩,你老五也知道。這裡我不來,自然會有人來。”
陳其五笑道,“餘龍成,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幹什麼事情,不關我的事。不過混社會就要把招子放亮一點,那些人能夠得罪,那些人不能得罪,一定要先搞清楚。你要是活膩了,非得撞到這裡來,那也隨便你。我老闆沒來找你麻煩已經算你走運了,你居然還送上門來。你不是要回去叫人麼?趕緊回去,別耽誤我們的幹活,不然你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
餘龍成見四周的建築工正虎視眈眈地看着這裡,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但是嘴裡哪裡肯服半句軟,“老五,你有種,咱們走着瞧。有你好看的。”
“餘龍成,趕緊的。老子要去幹活了。”陳其五笑道,“還愣在這裡幹嘛?趕緊幹活去!”
白大林走過來說道,“老五。你搞什麼啊?對付這種人還用得着跟他們囉嗦麼?”
“白經理,那個人是以前的一個熟人,給他一個機會。他要是不知死活,還往這裡撞,下次直接收拾了他。反正咱們這裡人手越多越好不是?”陳其五說道。
“別,現在咱們人手夠多的了,咱們到處開工。工程款都還沒有回籠,墊付資金的壓力比較大,咱們也不能老是讓山海爲難不是?他對咱們可是算仁義的。別的建築隊。建築款沒到位,能夠發一點生活費就算不錯的了,咱們倒好。工資全額發下來了。你知道這麼多人,一天得多少工資麼?”白大林說道。
“沒事,反正老闆會賺錢,他那個玉器行一天的收入,夠發好久的工資了。”陳其五笑道。
“那你可別這麼想。本來山海也是一片好心,想把我們這些人給安頓好,不然他好好整那個玉器行,錢不來得快一些,他的玉器賣那麼貴,照樣有人搶着買。比這建築公司可是要賺錢多了。我們要還是不知好歹。是不是也太混了一點?”白大林說道。
“白經理,我這不是隨便說說麼?我以前別看混得風光,家裡頭可是沒得着我半點好處,我那婆娘傻,要是放別人身上。只怕早就跟我兩清了。現在當這工頭,不說賺多少錢,就安安穩穩的,不讓她擔心,她臉上就多了不少笑容了。想想以前,真是混啊!”陳其五說道。
“這倒是說了句人話來了。你說你帶着那麼一大羣孩子。淨帶着他們往死路上走,這不是缺德麼?不好意思啊,我這人比較直白。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是條漢子。好好幹吧。遲早你也是個幹大事的料子。咱們的建築隊現在越來越龐大,遲早要分成幾個小建築公司,到時候,你一個分公司經理跑不掉。”白大林向陳其五透了一點風。
“呵呵,放心吧,經理,我陳其五雖然人比較混,但是做事情還是知道輕重的。”陳其五說道。
餘龍成原本是要去給陳其五一個下馬威的,沒想到反而被陳其五很不給面子的趕了回來。現在,餘龍成的地盤越來越大,這面子也看到越來越重,要是以前,在陳其五面前栽了面子,餘龍成也沒覺得有什麼丟臉的,但是現在陳其五不過是個小工頭,這要是還在他面前丟了面子,真沒法在這地頭上混了,那天,可是有好幾個手下看着自己灰頭土面的從工地逃了出來。
所以,一會去之後,餘龍成就開始想轍了,平凡幾把砍刀什麼的,還真嚇不倒工地的建築工,論起來,這砍刀什麼的賣相雖然不錯,但是戰鬥力比起工地的鏟子還有些不如。要想震得住場子,就必須有大殺器。餘龍成想辦法搞來了幾個噴子,道上都講槍說成噴子。八十年代對越作戰,國內各地的民兵都配發了槍.支進行訓練,這些槍.支都是內戰時期的老裝備,管理也不是特別嚴格,於是一些槍.支流出了一些。道上的人搞些噴子,也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手裡有了槍,餘龍成膽氣漲了不少。當天便帶上幾十號人奔向人民醫院的工地。
陳其五見餘龍成又帶人過來,知道這一次肯定不會輕易離開。
“老五,咱們又見面了。咱們也是老交情了。兄弟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但是咱們在道上混的,總不能落下面子不是?你趕緊去叫你老闆過來,咱們認識一下,交個朋友,然後適當拿個一兩萬勞務費,也就算了。”餘龍成說道。
“我怕你拿了錢,不夠你買棺材的。”陳其五手一揮,四周的建築工全部拿着傢伙跑了過來。
餘龍成帶來的那羣混混手裡頭都拿了砍刀,還有幾個拿了噴子,底氣足得很,所以見建築工們圍了上來,也不害怕,將身上帶的砍刀抽了出來,與建築工們對陣着。
“怎麼着?你餘龍成還真想動手?你也不看看,你總共多少人,我這裡有多少人。告訴你,餘龍成,我這裡隨便出幾個人呢就能夠收拾了你這些歪瓜裂棗,你信不信。”陳其五一邊說着,一邊向餘龍成走了過去。
餘龍成身邊的幾個手下立即迎了上去。
“你想幹什麼?”
“站住!”
“快點站住!”
陳其五微微一笑,將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一把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抓住胸前的衣襟,猛的提起,扔出去足足有幾米之遠。
“一起上!”
餘龍成的那幾個手下中有人喊了一聲,幾個人同時向陳其五撲了上去。
但是接連幾聲慘呼,那幾個人竟然接連飛了出去,陳其五面前再也沒有任何障礙,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了餘龍成的衣襟。
“我要是你,趕緊跪在地上,或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餘龍成冷冷地說道。
陳其五停住了動作。他沒有想到餘龍成竟然帶了噴子,“餘龍成,你現在膽子可真是肥了。竟然敢再光天化之下動槍支,你真是活膩了。”
“這不用你關係,老五,你現在應該想想,你應該怎麼做,我纔會放你一條生路。”餘龍成說道。
“來吧。你有種你直接朝老子開槍!不開槍,你就是孫子。”陳其五怎麼肯受餘龍成的威脅?
餘龍成自然不敢開槍,咬牙切齒地說道,“老五,你可別逼我。把我逼急了,我真會要你的命!”
“餘龍成,你肯定會爲你今天的行爲後悔的。這裡的老闆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說你怎麼沒點腦子呢?如果這了的老闆這麼簡單,我會甘心在這裡做個工頭,我的那些兄弟都在這裡幹建築工呢!你怎麼就不想想原因呢?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你拿了傢伙出來,一切沒挽回的餘地了。”陳其五說道。
“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有意思,老五。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怎麼就不擔心一下你自己的命運呢?跟你說,我這般小弟裡面,不滿十四歲的也有好幾個。等下開了火,我把傢伙塞到他們手裡就行了。你死了,跟一條狗一樣!”餘龍成說道。
餘龍成的話未落音,猛然感覺到脖子被人掐住了,說話都說不出來,想扣動扳機,卻發現扳機被鎖住了一般。
陳其五看到餘龍成如此怪異,沒有去詳細琢磨是什麼原因,立即抓住機會,飛快地將餘龍成手裡的傢伙給奪了下來,然後三兩下便將餘龍成放倒在地。
四周的建築工們也一齊動手,餘龍成的那些手下根本不是這些建築工的對手。往往兩三下功夫,就被人家放倒在地。
原本不止餘龍成帶了傢伙過來,另外幾個小頭目手裡也有傢伙,但是他們一拿出傢伙,就會受到莫名其妙的攻擊。誰也不知道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攻擊。傢伙一拿出來,人便被掀翻在地,傢伙也莫名其妙的飛出去老遠。
等將這些人全部控制了起來,陳其五從現場找到了六柄傢伙,心裡直冒寒氣,這要是讓他們任何一個找到機會,那結果可就嚴重了!今天這事情也奇怪了,這些人好像只要拿出傢伙來,就會出狀況。
白大林對這種情況似乎不是很意外,“老五,那天的事情之後,我回去跟山海講了一下,他讓我們放心,他會注意的。這一次應該是老闆在這裡提前佈置了,不然,你一起憑你這麼蠻幹,不出事情纔怪呢!”
“那這些人咋辦?”陳其五問道。
“回頭我去跟山海說一聲。看他怎麼處理。這些東西先藏起來,讓別人看到了不好。回頭跟兄弟們說一下,這事情先不要說出去。”白大林說道。
“放心,咱們的人口緊得很。”陳其五說道。
又是幾十號人,張山海也頭痛得很,送公安局也不好,這些人關進去幾天,出來還是個麻煩,既然送到自己手上,乾脆好人做到底。
“再去弄幾個工程,他們不是影響了我們的建設進度麼?損失得他們賠。先幹一段時間的苦力,然後好好的教導一番。以後凡是過來搗亂的,都這麼辦,先賠償了咱們的公司的損失。經過咱們公司培訓好了,才能夠享受職工待遇。”張山海說道。
“山海,這麼下去,咱們的工程隊也太龐大了一些,是不是分成幾個小公司,或者公司內設立幾個小工程隊?”白大林問道。
“搞分公司太繁瑣了。還是拆分成工程隊吧。”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處理完了這事情之後,又去了玉器行,玉器行的名氣慢慢地在sh傳開,雖然價格比較貴,但是生意一直不錯。張山海以前的那些存貨已經快用完了,需要不時地補充一些新貨。
這一天,張山海去玉器行的時候。玉器行來一名古怪的客人。
一個白髮老人進了玉器行,似乎對玉器頗有興致,藏貴機見生意上門。立即前去招呼。
“娃娃,你師父呢?我想跟他談筆生意。”那老人說道。
“談生意?老人家,你可能弄錯了。這裡不歸我師父管。你跟我談就行了。”藏貴機說道。
“這裡的事情你做得了主麼?還是叫你師父過來吧。”老人說道。
“就是叫我師父過來,他也做不了主啊!我師父不負責管這裡。”藏貴機說道。
“難道這裡的玉器不是你師父製作的?”老人問道。
藏貴機點點頭,“確實不是。你需要什麼?你儘管說一聲。我還是能夠做點主的。”
“跟你說沒用,你肯定做不了主。”老人說道。
“說說也無妨啊。”張山海走了進來,說道。
“你個娃娃又是什麼人?”老人很奇怪竟然無法窺探出張山海的修爲。
“你不是說要找能夠做主的人麼?這裡我能夠做得了主。”張山海卻能夠看出來這老人的修爲,抱丹初期的修爲,身上的氣息,張山海有些熟悉。
“我想在跟你合作,在你這店裡賣些東西,以後這玉器行的利潤分我一半就行了。”老人說道。
張山海笑道。“你倒是很有趣。我這個店裡賣的都是就救人的東西,你拿着害人的東西來賣,還想分一半的股份,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看出來我是幹什麼的?”老人很奇怪。
“丹師期的降頭師很神氣麼?竟然一來就想佔我一半的財產!”張山海說道。
“你,你果然也是修士。難道你的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抱丹中期了?”老人退了兩步。戒備着張山海。
“你這麼緊張幹嘛?我的修爲有必要告訴你麼?上一次那個用降頭術幫人殘害普通人的人是你的徒弟吧?好像,叫什麼冷謙的?”張山海問道。
“是又怎麼樣?那冷謙是我弟子,我叫冷百罹。雖然道友修爲比我高,但是你想將我留在這裡,你是想也別想。”冷百罹說道。
“我就說,難怪你的氣息跟他一模一樣。”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見冷百罹高度緊張。說道,“我帶你見過人,他跟你一樣,也是抱丹初期的修士。雖然我不可能將這玉器行分你一半,卻還是可以給你一些好處的。”
冷百罹自是不信,不過還是跟張山海一起去了觀內。
張山海帶着冷百罹去見了藏立明。
藏立明現在日子過得比較悠閒,他已經在這一帶創出了點名頭,收入雖然不像張山海那玉器行一樣來得猛烈,但是也有所盈餘,不需要張山海掏腰包補貼。
“哎喲,觀主,這是有貴客上門了?”藏立明看張山海帶人過去,笑着迎了上來。
“確實是貴客上門了。”張山海笑道。
冷百罹與藏立明年歲相仿,修爲也差不太多,所以兩個人在一起,倒是有不少共同語言,但是要真將自己的門派合併到這茅山陰陽師道觀來,冷百罹還是有由於。
降頭術其實與道術是同宗的,二者有着極爲複雜的淵源。
起源於宋末,是一種利用陰陽五行的特殊力量,殘害觸發了某種必要條件的生靈的法術,便由降術演變而來。最早的降術從茅山術演變而來,是洛有昌發明的,這洛有昌曾經是當時茅山教的門人,後來因擅自以茅山術中的法術謀取私利或報復恩怨,被當時的茅山教掌教陸祥凌陸真人,打斷雙腿後逐出師門。洛有昌被逐出師門之後,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滿腹怨恨,續而又將這種怨恨轉嫁於所有人,乾脆放棄了對茅山術的鑽研,開始專心將茅山術的某些法術研易爲害人之術,並廣納心術不正之徒,時至元初,洛有昌自立“降教”,降術之名由此得傳。
其實降頭師也未必只能害人,比如製作的傀儡,既可以用來害人,但是另一方面,傀儡木偶,也可以用來替人擋厄運,跟陰陽師給人逆轉命數有相似之處。
張山海想將這抱丹期的降頭師留下來,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多一個實力強大的幫手,這降頭術用好了,助力也非常之大。
在黃士隱與劉道南的年代,這降術還沒有從道術中分生出去。所以張山海也想將這降術與道術重新合在一起。這降術雖然也屬於道術,但是它的特別之處也是值得稱道的。
“你若是想要將我降教重新併入你這道派,也不難,只要你能夠堂堂正正地戰勝我。”這冷百罹也不簡單,一眼便看透了張山海的心思。
“是麼?”張山海說道。
“只要你能夠堂堂正正地戰勝我,我歸於你的門下又有什麼不可的?”冷百罹很肯定地說道,其實冷百罹對茅山陰陽派這個地方頗爲意動。現在是末法時代,就算躲在深山老林,想更進一步,也同樣千難萬難,不如到這鬧市之中,尋得一線機緣。(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