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亮的事情,白大林總覺得有些爲難。拒絕吧,這張山海對白曉亮有兩次救命之恩了,加上張山海這也是有真是本事的人,別人只怕想入他的門還入不了,要不是看着自己兒子天賦不錯,或許人家也根本不會說這話。二來呢,這本身也是爲了白曉亮好。但是白大林卻不能不爲自己兒子的未來着想,現在社會雖然發展了,但是對於封建迷信之類的還是非常的嚴格,將來要是再像以前一樣就道術與封建迷信劃作等號,那麼自己兒子未免會受到牽連。自己就是因爲文化不高,費了老大功夫纔是一個建築工程隊的隊長,王成柱比自己還後面參加工作,就是因爲手裡頭有大學文憑,來了幾年就是建設局副局長了。要是按照個人能力,他王成柱算個屁啊。
張山海見白大林猶豫不決,便說道,“這事就這樣算了。我給他一個護身符,按說,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我要跟張觀主學道術!”白曉亮經歷兩次之後,對道術更是來了興趣。白曉亮以前也跟普通人一樣,將道術與封禁迷信的騙術劃到一類的,但是親身經歷了兩次生死攸關的事情之後,對道術有了一個最準確的認識。同時對道術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還是聽你爸爸的吧!”張山海說道。本來張山海就沒啥興趣教導別人。自己修道還迷惑着哩。原本也只是想傳白曉亮一點入門的道術,讓他不容易受邪魔影響便罷了。但是修士有修士的規矩:道不可輕傳。
劉道南言明。如果那白曉亮不肯修道,那麼寧可傳給護身符,也不能教他道術。傳道非小事,一旦一些品行不端的人修得道術,你傳道之人則需承擔起惡果。對道心是有損傷的。所以傳道必須慎重。
白大林也順着張山海的話說道,“曉亮,你看你現在學習成績不錯。你還是聽張觀主的,好好學習,將來有機會報答張觀主。”
“不行。我自己的事情,得我自己做主。張觀主也沒有說,修道之後就不能上學了。張觀主自己不也還在學校裡讀書麼?”白曉亮說道。
“你怎麼知道?”白大林問道。
“我聽他們說的。”白曉亮指着藏貴機說道。
張山海回頭白了藏貴機一眼,說道,“我們道門也不是這麼容易進的,就算白叔叔答應,你要想進我道門,我們還是要考驗你的品性。品性不合格的,我們還是要拒絕。”
白大林忙說道,“我兒子的品性倒是沒有問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一邊上學一邊修道呢?”
張山海說道,“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你們回家先商量好,然後再做考慮。最後還是要我們查探清楚了之後。纔會做出決定。至於建築公司的事情,跟這件事情毫不相干,咱們一碼歸一碼。”
白大林說道,“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張山海已經明確暫時不討論收白曉亮入門牆的問題。讓白大林似乎感覺有些後悔一開始便婉拒了張山海。
但是修道就是這樣,道緣強求不得,如果有道緣,以後必然還有機會。
本來這年頭註冊一家公司,手續是比較繁瑣的,張山海找了一下史冠允。史冠允立即讓他的秘書劉常新帶着一天工夫就將所有手續辦了下來。特事特辦,有個時候事情辦得,快得不可思議。
白大林在第四建築工程隊幹了很多年,在行業中也有了一些人緣。加上正趕上改革開放的好年景,搞建築的都生意好得不得了。建設局手下的幾支建築隊伍,手裡的活都做不完,所以挑肥煉瘦,對工程挑剔得很。一般的小工程、活難幹一點的,根本就不肯接手,這就給了那些農村裡出來的包工頭許多的機會。但是一些正規的企業的建設,卻不大願意跟農村的建築工程隊打交道。他們的流動性太強,建築修建完了,他們就走人了,這個時候如果出現了質量問題,根本沒辦法找人。另外農村的建築隊,缺乏設計能力。而是這個時候,私人的建築公司也是一個新興事物。像白大林這樣的懂房屋設計,參與過重大工程建設的,有相當高的專業水準的隊伍自然比較受歡迎。
山海建築公司成立之後,第四建築工程隊的一些心灰意冷的建築工也退出了建築隊,跑過來跟白大林了。
卻說,市人民醫院準備修一棟住院大樓,一開始找的建設局的第一建築工程隊,但是雙方談了幾回,便僵在了那裡。主要是第一建築工程隊的活比較多,所以不但要價高不說,工期還得排隊。本來要價高,人家也不是接受不了,反正修樓也不是自個的錢,貴一點,人家也能夠接受。但是工期不確定就難以讓人接受了。要知道這個時候建啥子工程都得唱高調。比如,慶祝多少多少週年、慶祝第多少個國慶等等,你要是不搞一個爲某某獻禮,感覺你這就是功德不圓滿似的。但是不光是第一建築工程隊,還是另外幾隻建築隊,手裡的活都是忙不過來,這“檔期”基本都是定好的。
白大林熟人不好,人家知道白大林現在幹公司之後,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白大林。
白大林主動出擊,去跟人家醫院談。開始人家醫院的調子也挺高的。這私人建築隊談都不想談。白大林也不氣餒,找醫院領導很多回,纔有見面的機會。人家聽說是建築公司,態度才轉變了些許。經過白大林的多次公關,再加之人民醫院也着急開工,確保工程在年底完工,最後跟山海建築公司定了下來。
張山海聽說建築公司一成立立即來了筆大生意,心裡也高興得很。心想,得慶祝一下啊,便將白大林找了過來,“白叔叔,你這一次爲公司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我得好好的犒勞一下大夥。晚上大夥一起去飯店吃一頓。”
其實也不是什麼飯店,就是玉器行附近的一個小飯館,其實白大林想直接就在觀內食堂裡自己整一頓。但是張山海當董事長以來,第一次整筆大生意,覺得非正式一點不可,去了旁邊一間餐館。回來之後,白大林後悔得要死,還不如觀裡大鍋飯吃得痛快呢,當然這是後話。
在酒席裡,張山海舉杯向白大林說道,“白叔叔啊,這一次你爲公司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了。我敬你一杯。”
雖然這年頭茅臺酒也不值啥錢,但是張山海杯子裡裝的是涼白開,畢竟年紀尚小。
白大林嘿嘿一笑,“你要是把杯子裡的涼白開換老白乾,我就跟你幹了。”
張山海見糊弄不了,笑道,“那咱們還是隨意。”
席間,白大林說起了醫院的工程,其實說是高樓,其實也不高,醫院準備搞個六層樓。幾個搞工程的人一起說起了設計的問題。張山海不太懂設計。不過也不能啥也不說,不然怎麼體現董事長真的懂事呢?
“那個,看了風水麼?”張山海問道。
“風水?這公家的東西看啥子風水?只要房子質量好就行了。”白大林搞了這麼久的工程,壓根就沒聽說過看風水的事情。
張山海卻嚴肅地說道,“這是咱們的第一筆生意,大生意,咱們必須來個開門紅,得將這工程做好了。別以爲公家的地方就不用看風水了。遠的不說,就說建房子的時候,要是碰到了風水問題,就可能出亂子。我們老家哪裡曾經有個建房子的就遇上過怪事。他就配一間廚房、幾間豬圈。以爲自己是泥水匠,就一個人瞎乎幹起來,結果就出了怪事。前一天壘起來的牆,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看的時候,全部倒掉。他以爲是鄰居妒忌,將他的牆給推倒了,兩口子罵了一上午,然後又將牆砌好。但是,過了一天,牆還是全部倒掉,最爲怪異的是,就連打底的一層都徹底掀開。這兩口子那一天罵了一整天,村裡人看不過眼,就跑過去看。我們村裡那個看風水的也過去看了。看風水說,你們兩口子別罵人了,這事情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那兩口子就鬱悶的,我家的牆被人推倒了,還得怪自己。這不是不講道理麼?看風水的問,你們看了風水麼?兩口子說,沒有。看風水的說,你們把房子建在別人身上了,你說這房子能夠砌得起來麼?原來,那家砌廚房的地方原來有座老墳,那家沒後代了,老墳慢慢就被平了。”
白大林說道,“說起這事。我們建築隊也遇到過一些怪事,以前總弄不明白,現在看來還真是風水的問題。”
“你們先別忙着談設計圖,先畫個草圖出來,我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那地方的風水。醫院那地方經常有死人的。容易出怪事。我去看了才能夠放心。”張山海說道。
要是放在以前,白大林等人未必將張山海的話放在心上,但是經歷了白蛇事件之後,由不得他們不信。
“那行,我們吃了午飯之後,就一起過去一趟。董事長要帶工具麼?”白大林問道。
“帶啥工具?”張山海很奇怪。
“就是那些羅盤什麼的。”白大林說道。
張山海笑道,“我跟一般的風水先生不大一樣,隨便看看就行了。”
其實羅盤只是一個輔助工具,看風水的時候,更容易辨明方位。但是對於張山海來說,能夠直接感悟氣機,就沒有必要使用羅盤了。其實用羅盤也並不是完全準確的。很多情況下,環境會影響羅盤的定位。但是天地間的氣機卻能夠直接地反映出風水的概況。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