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吃飯了。”
自從張山海回來之後,張毅成家的吃飯時間就跟村子裡不一樣了。每天一起來,就開始做早餐。中午的時候,吃中飯,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吃晚飯。生怕張山海不適應。
張家山以前每天只有兩餐飯,早上起來,先要幹一陣子活,才吃早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吃中飯。
“奶奶,不是說,就跟以前一樣麼?我在張家山長大的,很習慣的。”張山海說道。
“你在城裡去了這麼多年了,習慣了,我們這裡吃早飯太晚了一點。以前那是沒糧食,一天只吃兩餐,現在糧食多了,一天吃多少餐也沒問題。”劉秀林說道。
“真香。家裡的飯菜就是好吃。”張山海說道。
“那你就多吃點。”張毅成笑道。
“嗯,至少也要吃兩大碗。”張山海呵呵一笑。
“山海,奶奶跟你說個正事。”劉秀林說道。
“奶奶,啥事情啊?現在給我說對象可還早了一點。”張山海笑道。
“嘿嘿。我這孫子。你就是想娶媳婦了,奶奶也不會給你說。咱孫子將來要娶就娶個漂漂亮亮的城裡姑娘,跟你娘一樣的漂亮。城裡面不是時興自由戀愛麼,以後娶媳婦的事情,得靠你自己。”劉秀林說道。
張毅成說道,“山海,你現在身體都沒問題了麼?”
張山海笑道,“早就沒問題了。我現在身體好得很。從野豬嶺。我可以扛頭野豬回來,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但是奶奶要問你,既然你身體都好了,咋還沒聽你說回sh的事情呢?你現在好上學,這麼久不去學校,功課都落下一大截了。爺爺奶奶還指望着你靠大學。光宗耀祖。你難道準備一輩子待在張家山?你爹你娘當年都不容易,好容易才進了城,你又跑回來了?”劉秀林說道。
“爺爺奶奶知道你孝順。想回來陪着咱們,但是爺爺奶奶都是老了的人,遲早有一天都是要走的。到了時間。老人就得走。你說你爲了我們耽擱了學習,將來咱們眼睛都閉不上。”張毅成接着說道。
張山海將筷子放下,沒有說話,他是看出來了,兩個老人家是要趕他回sh了,“你們放心,我不會耽誤學習的。不過回去還要過一段時間。石灰廠的事情我得安排好。”
“我聽說張大能家那個臺灣舅子想打石灰廠的主意,是不是這樣的?”張毅成問道。
“山海,咱們拿着那個石灰廠也沒啥子用,給人家就給人家算了。他不是說每天給村裡十倍的承包費麼?就讓他給去。”劉秀林說道。
“那可不成。不能這麼便宜了他。那個石灰廠的兩座石山。裡面有翡翠。哎,就是玉石。我早看出來了。這些玉石我是有想法的。但是現在咱們這裡開採有困難。我琢磨着等將來條件好一點了,有了好的開採辦法的時候,再去動它。說不定將來這玉石更加值錢。我也不指望着這玉石賺錢,但是不能讓別人把錢給賺走了。這錢將來我來賺。賺到了之後,我把錢用在咱們彩雲村上。”張山海說道。
“嗯,山海這話說得對。不能讓資本家給賺走了。他說得好聽呢,說什麼十倍的承包費,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啊。山海這事,你做得對。那個石灰廠。你只要不放手,彩雲村沒有一個人敢到你手裡來搶。沒人敢!”張毅成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但是這個劉成泰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劉秀林說道。
“奶奶,你別擔心。我不去惹他,他就應該燒香拜佛了。”張山海說道。
張大能家的院子裡,劉嬌豔與劉成泰坐在院子裡說着話。
劉嬌豔一直沒說話,猛然開口說了一句,“老哥啊,你還是早點回臺灣吧!”
劉成泰一時沒聽明白,“啥?回哪?”
“回臺灣。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劉嬌豔說得很清楚。
“這,老妹,你這是說什麼話呢?咱們兩兄妹好不容易重逢,你咋就急着趕你哥走呢?”劉成泰說道。
“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過山海?”劉嬌豔說道。
“山海?什麼山海?你是說,村裡那個男孩?嗯,是去找過他,找他談生意。”劉成泰說道。
“你晚上又去了趙書記家?”劉嬌豔說道。
“去了。也是去談石灰廠的事情。我想着吧,我回來,得給父老鄉親做點事情。帶大夥脫貧致富。我琢磨着咱們彩雲村......”劉成泰說道。
“別說彩雲村,你是想着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別去打山海的主意啊?大能的話你不能聽,誰的話都能聽,就是大能的話聽不得。”劉嬌豔說道。
張大能很冤,“娘,你這可冤枉我了。我一直勸老舅別去惹山海來着。”
“算了算了。哥哥,你還是早點回臺灣吧。”劉豔驕說道。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們彩雲村怎麼一提起張山海就怕得不得了。他這個人到底怎麼了?我也沒看到他有三頭六臂啊?”劉成泰說道。
“我們整個村的人都是救的。老老少少,上千號人。不光是我們村,旁邊的馬尾村、灣衝村,一兩千人也都是他一人救下來的。要不是他拼了性命,咱們一個都活不下來。你跟我說說,是命值錢呢,還是那石灰廠值錢?山海那天失了蹤,碧雲鄉整個鄉的人大年三十沒守在家裡,都出去找人去了。後來聽說,山海九死一生,好容易活了過來。咱們整個村的人都欠他的。本來我還想讓你在這裡多住些日子。但是你整出這種事情了,我也沒法留你了。待會我去山海家。求他原諒。”劉豔驕說道。
“你說他救了你們整個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成泰問道。
劉嬌豔將當日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我今天聽村裡人說起,才知道你竟然想要他的石灰廠,說我們家的人白眼狼,你說我活了幾十歲,讓人指着鼻子罵。我從來還沒有幹過這麼丟臉的事情!”
劉成泰也開始疑惑,“真有這樣的事情?”
“整個碧雲鄉都戒嚴了。解放軍用槍掃,都對付不了那些殭屍。張山海一出手,像割麥子的樣。那殭屍一片一片的倒。第二天,我們出來看的時候,那邊田壠裡一大片的殭屍。幾個只。後來全部被部隊弄走了。聽說是弄到城裡火化掉了。”張大能說道。
晚上的時候,張波就跑到張山海家,說張大能家不放錄像了,據說是那個臺灣同胞已經回了臺灣。張山海也不以爲意,人家在臺灣日子過得好好的,在張山家憶苦思甜這麼多天,估計新鮮勁也差不多過了,在石灰廠又碰了一鼻子灰,在張家山也待不下去了。
但是張山海沒有想到的是,張波才走沒多久。劉嬌豔顫巍巍地走進了院子。
“山海。山海在家嗎?”劉嬌豔在院子裡輕聲喊道。
張山海聽到是劉嬌豔過來了,忙走了出去,“奶奶,你咋過來了。”
按照輩分,張山海得管劉嬌豔叫奶奶。
“山海。奶奶知道你仁義。但是沒想到我哥啊,他老糊塗,竟然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呢豁出來這張老臉,跟你來道個歉。你千萬別責怪我哥哥。我已經讓他回臺灣去了。”劉嬌豔說道。
“奶奶,沒事情呢。他是個生意人,那樣做也是正常的。再說他也沒想從我這裡搶。生意沒談成。我們也不是冤家。”張山海笑道。
劉嬌豔見張山海這麼說,稍稍放下心來,“山海,你這麼說,奶奶就放心了。我們全家,還是全村的人都是你救的,我們要是還想着得你的便宜,那我們還是人麼?”
張山海笑道,“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去想太多。”
時間過得很快,張山海不知不覺在張家山住了兩三個月,高一下學期已經過了一半多。楊芹妙老師已經寫了幾封信過來,催張山海回學校。不要把大好的青春給浪費了。
張雲陽與何妮也已經來了十幾道金牌,一道比一道催得急。大有張山海再一意孤行,就要斷絕父子、母子關係的架勢。很有意識,斷絕關係是個時期兩代之間相互威脅最常用的伎倆。
親愛的李可馨同學也多次極其含蓄,引用國內外勵志故事,勸導張山海回頭是岸。
張山海的爺爺奶奶自然每天會問一問張山海究竟什麼時候回去。
張山海卻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等待一般。
終於一個十五月圓的夜晚,張山海等到了久久期待的那一天。
那一天,張山海體內的靈力似乎歡呼雀躍,慶祝一個巨大的慶典。
張山海若有所思,天一黑,便踏入大型聚靈陣之中。張山海感覺到身體內的氣穴似乎與天地星辰形成了某種玄妙的關係,似乎產生了共振。
九轉逍遙道果全,三千功行作神仙。金書玉簡宣皇詔,足躡祥雲謁九天。
張山海依然將九轉內丹術修煉至第九轉。
張山海的將九轉內丹術從第一轉煉至第九轉時,突然異象生成,天上的明月竟然如同那夜在青衣塔中一般,傾斜下一道月華,與衆星輝糅合在一起,投注在張山海的聚靈陣中,將聚靈陣點亮。
張山海的識海猛然發生驟變竟然與道竅融合爲一,道竅之中,竟然凝聚成混沌一團,最後這混沌一團如同孕胎一般,逐漸地變成人形,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小號的張山海模樣。
而丹田總靈氣全然轉變爲靈液,經絡竟然擴張爲一條條血管一般,遍佈全身身體各處。身體肌膚變得更加通透。
奇怪的是,那道竅之中竟然再誕生出兩個小室出來,那小室之中,各自形成了一個小人兒,一個分明是黃士隱,另一個則時劉道南。
東方吐白時,太陽尚未升起,一道紫光從東方照來,張家山頃刻間變成五光十色的夢幻仙境,一道彩虹掛在彩雲山上。
張山海猛然睜開眼睛,兩隻眼睛裡神光閃閃。
太陽猛然躍出山脊,萬丈光芒照耀着美麗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