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楚鵬的話,範超擡起了頭,兩個人對視,良久才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既然你也是武林人士,那麼我就把整件事情和你說些吧,不管能不能夠幫我達成心願,但是我還是十分的感激你的,只不過,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的眼中了,我想你說說還行,你在知道以後,一定要立刻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就一定有危險的,這次真的是我連累你了。”
聽了範超的話,楚鵬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可是心中卻已經泛起了陣陣的漣漪,儘管見到了今天的情況,楚鵬進行了一定的猜測,但是,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範超竟然會是武林中人。
要知道,他的身體素質可是宿舍中幾個兄弟裡面最弱的了,在剛剛一進入學校軍訓的時候,每次都是落在全班的最後,如果不是一直以來,一直跟隨幾位兄弟鍛鍊的話,那麼身體可能更加的孱弱。
最主要的是,在大學三年中,同一宿舍的幾位兄弟自然打過架,可範超還是沒有絲毫展露出自己的會武術,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畢竟再怎麼隱藏,都會暴露出一絲破綻的,可這麼久以來,回想一下,他的身上還真的沒有絲毫破綻。
所以,現在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楚鵬纔會如此的驚訝,不過,縱然心中驚訝萬分,但楚鵬並沒有打斷範超的敘述,仍舊在那靜靜的聽着,因爲,他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同尋常,試問,一個武林世家。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了,這幾年他們可是確確實實的瞭解到了,雖然範超的錢完全夠花,可人卻沒有回家一次,一提起家庭。他便是滿目的哀傷。
只聽見他靜靜的說着:“我不是沒有家庭,曾經,我的家族在整個揚州雖然不能名列最頂尖的一個層次,但是,卻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一家幾十口人生活在這裡。既不招惹別人,同樣的,也不亂生是非,生活也算得上是十分的幸福了。”說道這裡,楚鵬望見了範超的眼中閃過一絲緬懷,嘴角也浮現出了一絲微笑。似乎充滿着對於曾經的還念。
不過,轉瞬間,楚鵬便發現了他眼中的溫情消失了,透着陣陣寒光,同時,嘴裡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但是,這平靜似乎很快的就被打破了。記得我還是十歲的時候,有一天,我的父親,一個和煦的中年人,他那天整個人都十分的興奮似乎是碰到了什麼機緣,我都能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我們範家真是祖先有靈啊,相信一定能夠被我發揚光大的。’
不夠,那時的我雖然聽到了這話,可是卻也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畢竟一個才十歲的人能夠懂什麼。所以,我的父親高興,那麼我自然也要高興了,總而言之,一家人都是十分開心。”
這讓楚鵬的眉頭微皺。因爲,直到現在爲止,基本上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但是透過範超的這個語氣,可以肯定的是,馬上就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隨後範超立刻道:“然後就在我們家還沒有興奮幾天的時候,突然間,消息泄露了,其餘某些世家不知道怎麼了解到我家的這件事情,紛紛跑過來討要寶物。
不過,我的父親這一次異常的強硬,完全沒有答應,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絲毫的寶物。然而,對面根本就不聽的,你也知道,我們家族本來就算不上頂尖的,但是這一次碰到這麼多的人前來討要,自然爆發起了衝突,從那以後,我的家族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講到這裡,楚鵬能體會到範超心中的濃濃孤獨,誰能想到,原先是幾個兄弟中最樂觀的範超,他的身世會如此的悽慘,甚至楚鵬家雖然落魄,可父母雙在,還能想到濃濃的溫情。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楚鵬對此也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因爲,這是江湖的定義,弱肉強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既然他身在江湖,那麼也只能夠被這江湖的定義所吞噬。
不過,隨之而來的,則是楚鵬心中那滿腹的疑問,好奇之下,不禁問道:“對了,既然你的家族都已經這樣了,可是爲什麼你……”對於這點,不可謂是不嚴重,因爲,在江湖中,一般碰到什麼事情,都向着斬草除根的念頭去的,自然不可能放過一個家族的下一輩,哪怕這個後輩一點武功都不會,但別人亦然會剷除後患的。
楚鵬的話沒有說完,倒是範超接了說道:“爲什麼我還在是吧。”說道這裡,範超還不由得自嘲兩下:“呵呵,我還在啊,我倒情願不再。
那時他們哪怕將我的家族翻個底朝天,可是,卻絲毫沒有發現我父親口中的那個寶物,所以,他們一致認爲,這個寶物我應該知道在哪裡,再加上,由於他們做了這麼多,引起了一位大佬的意見。
你也知道的,雖然江湖中人的無力十分的強大,但是如果國家真的想要將其剷除的話,花費一點代價還是可以的,只不過是雙方互惠互利罷了,既然大佬發表了意見,再加上他們的心中還有一絲幻想,所以,我就這樣生活了下來,這麼多年以來,都一直靠着家族的遺產度日。
只不過,這麼多年以來,每一次我回到揚州拜祭先祖的時候,都會碰到他們,或者說,他們刻意的碰到我,就是爲了想我逼問那件寶物的下落,只不過,倒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了因爲,我還一直活得好好的。”
在他所這句話的時候,楚鵬能感覺到其中那深深的自嘲,以此來消失範超的悲痛,同時,這聲音中複雜多變,有無奈,有仇恨……這讓楚鵬也不禁深深的感嘆,完全沒有想到範超竟然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這樣的身世,遠比楚鵬要過的悽慘。
雖然說楚鵬的家中窮,但是雙親尚在,還能享受到這其中的溫暖與那濃濃的親情。至於範超,要知道,在他十歲的時候,家族覆滅,一個人這麼多年以來可以說是孤苦伶仃,而且,每天還要受到這些仇人的逼問,對對於他的精神壓迫簡直無法想象。
不過,還在,這麼多年,他終於堅持過來了,現在雖然說算不上好日子,但是大學三年中,至少認識了幾個志同道合的好兄弟,最主要的是,現在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被楚鵬知道了,那麼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而且,對方用的是江湖手段,那麼楚鵬自然不會愉悅,雖然這種事情向老爺子他們打招呼很容易就能夠解決,不過,楚鵬還是覺得,如此血海深仇應該是自己報仇。
當下,楚鵬立刻問道:“阿超,難道這麼多年以來,你都沒有打算報仇麼?”
“報仇?”範超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然後次啊緩緩的道:‘這個詞語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遙遠啊,小的時候,我自然想要報仇啦,雖然我掌握了一個家族的財富,但是都生活在他們的監視下,別說是做出報仇的舉動了,哪怕是說點什麼,他們都有可能知道,這樣,我也就慢慢的忍耐下來了。而且,這兩年,他們似乎察覺到無望獲得那個寶貝,基本上不監視我了。”
聽到了範超的話,楚鵬又是感覺一陣心酸,自己想一想,身負如此巨大的仇恨,但卻沒有辦法去報仇,這對於他是一件多麼煎熬的事情,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碰到了楚鵬,事情怎麼可能這樣沉寂下去,在心底暗道:兄弟,你放心忙,這個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實現的。
而且,楚鵬還打算,讓範超親自的實現自己能夠報仇的願望,立刻問道:“那麼,爲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感到你身上有練過武的痕跡,這是怎麼一回事?”
“練武!”頓了頓:“我小時候確實練過武,不過,家族衰敗後,我的武功就被廢了,從此以後字啊也沒有接觸到這件東西,再說,哪怕是接觸到,我也不行了,我的身體被他們下了藥,十分的虛弱,根本練不了武了,否則的話,哪怕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去刺殺他們的。”
說道這,範超的雙眼微微的發紅,帶着絲絲的嗜血慾望,大很快就被他壓制了,再次恢復正常,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四方環視一圈,生怕有人在監視他。
而楚鵬,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則快速的來到範超的身旁,伸出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對於這件事他可以說是十分的疑惑,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在離校的時候,他已經親自的替幾位兄弟看了看,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爲什麼現在就出現這麼一回事?這確實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細細的感受着脈象,楚鵬的眉頭緊皺,因爲,這與他那時候所查探出來的脈象一樣,雖然跳動,但是卻帶着一絲虛弱,光線的外表下隱藏着一絲腐朽,按照古書上所說,這應該出生的時候所留下來的病症,就在楚鵬滿心疑惑的時候,突然間神色一變,面色陡然間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