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錐石就算是在人羣裡找到李衝,交戰起來,也要顧忌周圍的人,不能施展全力攻擊,李十三又有匪夷所思的身法,他毫無把握能佔到便宜,他臉色鐵青,十分爲難。
李衝在人羣裡看到蘇錐石的窘境,竄到一根欄杆上,露出身子,大聲叫道:“蘇餅,小爺在這裡呢,你來抓我啊!”
蘇錐石堂堂七品印士。又是河道運作商會會長,這可是一個極大的油水部門,平時耀武揚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平時常人見他一面都難,此刻在數千人面前卻被人胡亂叫這個外號,大加侮辱,頓時讓他大感丟了顏面,再說其餘的一等大貴族都在旁看着他呢,他一個堂堂的會長,還處置不了一個小小的印士?
蘇錐石臉色紫漲,徹底被激怒了,奮力衝入了人羣,大喝道:“無關人等給我閃開,我要捉拿這個可惡的小子。”
哪知道那些商家大漢,一個個都大叫着假裝躲閃,但是有意無意,都把他的前進道路堵住,甚至有的身子一歪,朝蘇錐石撞去。
蘇錐石大怒,一個印術發出,好在他也知道不能傷人,只是使用了一招木藤術,幾根長藤一樣的枝蔓,把那大漢纏住,然後丟到一邊。
人羣看到他如此厲害,都變了顏色,但是想讓他們輕易推開,萬萬不能,再說他們看到蘇錐石不敢傷人,便更加大膽。這些人平時都受到十大貴族的欺壓,敢怒而不敢言,此刻有一個大英雄敢和十大貴族鬥,他們不能直接幫助戰鬥,難道間接的阻擋敵人還做不到?一個個都把路給擋住,堅決不讓。
蘇錐石見到這羣人真是頑固不化,冷笑一聲,加大了木藤術的威力,見人就卷,想要衝出一條道路,同時喊道:“李十三,你這個小賊,有種你不要逃跑,給我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衝在人羣裡亂竄,展開遁術,一邊跑一邊罵,“你這個狗強盜頭子,河道又不是你們家的,八十年合約早就到了,你們這個狗強盜,還霸佔着河道不放,小爺就不給你們這些強盜錢,你能把小爺如何?”
蘇錐石怒罵:“小賊,休得胡言亂語。”
旁邊那些益陽的各個商家的人們,李衝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了,一個個頓時都挑起火來,紛紛議論,“這哥酥餅果然是強盜頭子。”
“河道運作商會就是強盜會。”
“我們也應該不交過路費。”
漸漸的聲音大了起來,有些人躲在人羣裡就大喊起來。
“堅決抵制強盜稅收。”
“河道運作商會都是強盜。”
“無恥的壓迫就會有勇敢的反抗。”
最後聲勢越來越大,羣情激奮,一個個都拉起手來,把蘇錐石的路給擋住,怒吼道:“河道運作商會滾出運河,不許再亂收費。”
“狗強盜滾出益陽。”
“停止亂收費。”
“取消河道稅。”
“取消河道運作商會。”
這些人激動起來,聲勢十分驚人,蘇錐石根本追不到李衝不說,此刻見到這些人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從小聲的議論,到現在的大聲說出來,臉色慘白,心裡也有些害怕起來。
蘇錐石最怕的就是激怒這些商家們的集體反抗,這樣事情就會鬧大,不好收拾,但是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看到這些人明目張膽地喊出這些口號,頓時臉色一變,飛身退出了人羣,不再追擊李衝。
蘇錐石回到十大貴族的陣營,來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身前,恭敬地上前耳語了幾句,他立刻猶如得到了主心骨一般,氣勢又再囂張起來,對帶來了武者和印者喊道:“衆位聽命,現在開始收稅,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有人膽敢抗稅,真是膽大包天。有膽敢抗稅者,就地誅殺。此事我已經請示了十大貴族的臨時元老會,獲得了批准,各位聽我號令,就給我動手,不得有誤。”
說完不再理會李衝,而是指揮武者和印者組成的軍隊,開始佔領碼頭的要地。然後又命令河道運作商會的一些人員,開始對那些來到碼頭的船隻收稅。
那些商家人員,都被蘇錐石指揮的武者和印者組成的軍隊驅除,不聽話的就是一頓毒打,這些武者和印者都十分厲害,這些商家的人馬雖然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有的也是武者,但是和十大貴族的精英軍隊比起來,可差的遠了,頓時哀號聲一片,一會兒就倒地一片,剩下的帶着憤怒和叫罵聲,都逃遠了。
李衝看到這樣的情況,心裡十分憤怒,可惜的是他人單力薄,有六個印士和十二個武者組成的一隊人馬,朝他包圍,他也只好四處逃竄,不讓他們給包圍。
眼看着蘇錐石指揮人員,開始收稅,那些船家一個個都面色如土,乖乖地把稅收了,交的慢的,甚至捱上一頓毒打。
這次碼頭上稅,說是彌補以前兩個收費站的未受稅費,要的價錢極高,那些不滿者,拿不出錢來的,那些護衛上去就是一頓毒打,尤其是李衝的大船,更是被一羣人馬包圍,把裡面的貨物全部都給搶光,李家的人馬敢反抗着,更是下狠手毒打。
李衝在遠處看得真切,心裡在滴血一般,敵人這股惡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單憑他一個人,根本就不是敵手。他想要聯合起來的這羣商家,也都是螞蟻一般,不是大象的對手啊,實力上的差距,不是靠其他的東西能彌補的。
李沖懷裡拿着郡主的旨意,可惜在十大貴族的暴力面前,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別說沒有拿出來的機會,就是拿了出來,又能如何?人家就憑野蠻不講理的強大實力,拒不承認,根本就奈何不了。
“十大貴族,你們真是太可恨了!”
李衝眼裡噴着怒火。
但是讓他更加憤怒的是,李家的大船被搶劫一空之後,被點燃了大火,火勢很大,眼看李家的大船就要被燒燬了。
河道運作商會的那些人,一邊放火,一邊大笑着,李家的那些人馬,都在岸邊哭號着,有的敢上前阻撓的,都被劈頭蓋臉的毒打。
李衝看到這一切,可是偏偏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