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香和蔓兒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還在那裡咬耳朵,說着悄悄話,二人跟着李衝出來,不用悶在家裡,雖然不能丟下主子到處去逛,可是看着外面的人流,還有街上的各種店鋪,也覺得好玩。
二人正在笑嘻嘻地玩鬧着,忽然一個一身酒氣的年輕公子走了過來,目光帶着十足的慾望和貪婪,“兩個小公子,你們好呀,本公子週三,哈哈,請你們去吃酒如何?”
紫香和蔓兒一驚,急忙站了起來,看到不遠處六七個人,帶着一臉看好戲的意味,望着她們。二人都是經過諸多訓練的人,立刻知道事情不對。再說二人專門被培訓過,週三公子的大名,就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二人自然更加清楚。
紫香板着臉,粗聲粗氣地道:“多謝了,我們還有要緊事,不打擾了,告辭。”挽着蔓兒就走。
週三公子笑呵呵地看着她們,手下那七個打手,立刻伸手攔住了她們。
“我家公子看中了你們。你們竟然想走掉?真是不懂禮貌。”
“什麼要緊事?我家公子請你們喝酒,就是世上最大的要緊事。你們就是死了老子娘,也得給我家公子留下。”
二女都是聰明人,知道週三公子在益陽禍害了不少少女,有的少女投井,她們的父母有的告到衙門,被以誣告罪打死,或者投入到大牢裡。要是被他糾纏住,肯定沒有好下場。反正這傢伙也不認識她們,立刻衝出去,還有條活路,否則只能跟着他到他家爭寵了。可是這傢伙風流好色,見一個愛一個,肯定拴不住他的心。
蔓兒一遞眼色,紫香笑道:“好,我們不走了,公子貴姓啊!”
“哈哈,你們兩個女人看起來漂亮,可是傻啊!週三公子,自然姓……”
話音未落,二女動作如閃電,立刻揮拳打出,打倒眼前的兩個打手,然後飛奔就走。
可惜這些打手也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雖然沒有一個武士,但是也都是八星九星級別的武童,開始一陣慌亂,但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二女區區六星武童的級別,自然沒有逃出多遠,就給圍住了。
週三公子大咧咧地過來,拍了拍手,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好,好,還是會幾手的兩個潑辣貨,公子我喜歡,太喜歡了。你們跟着我,保證你們富貴榮華,怎麼樣,跟公子走吧,否則……哼。”
二女實在沒辦法了,紫香心虛地說:“你,你別過來,我家公子就在那邊,他也是官宦子弟,我們是他的貼身丫鬟,你不能胡來。”
週三公子一愣,哈哈大笑,“我就說這樣極品的貨色,不是大戶人家養不出來嘛!好,就去看看哪家小子,讓你們少爺乖乖地把你們送給我,讓你們心服口服。”
二女一張苦瓜臉,心裡跌進了苦海。李義只是從八品的小官,而週三公子的父親是從五品城主,在益陽是最大的官,在益陽週三公子就相當於太子,要想李十三出面維護她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她們想着逃跑,最後被逼才說出身份的原因。
李衝還在那裡繼續琢磨印字,對於周圍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他這三個月在益陽城裡到處觀摩印字,自己琢磨修煉,看似走了彎路,沒有通過修煉秘籍來的快,但是這樣一來,極大地提高了他天道修煉的領悟力。
按照秘籍修煉印字,雖然很快,但是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修煉。他自己琢磨修煉過後,再和秘籍驗證,就會發現他以前修煉的很多錯誤,甚至也有一些比修煉秘籍還要好的辦法。再加上匾額上那些印者寫的印字,有的是錯誤的。爲何錯誤,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這些都讓他心裡做出了比較。這次重新觀看這些印字,讓他心裡起了很大的波瀾。
這天道修煉果然是浩大淵博啊,就連這一筆一劃的印字,其中就包含了無窮無盡的學問,真是讓人歎爲觀止。不過他越是琢磨,越覺得昨天修煉的“懸磐”那兩個字特別。
他在印海里反覆驗證比較,“噓!”他長出了口氣,那兩個字寫出了特別的風格,但是實際上一筆一劃,還都是修煉的正道,基本的書寫方式,略微一變化,但是意涵卻十分豐富,書寫的印者簡直是一代大師啊。
一瞬間,他忽然明白瞭如何辨別印字意境,頓時,他感到了一陣爽快,神魂真是通暢,好似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在歡笑一樣。
就在這時,他感到了渾身的不自在,然後一聲嘈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子,這兩個丫頭就是你的?本公子週三,看上你的丫頭了,把她們賣給我吧?”
旁邊還有人湊趣,“這是你的福氣。我們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不知道多少人,狠命巴結呢!”
李衝迷迷糊糊地問道:“她們是人啊?這也可以賣?”
“哈哈,天下女人,都有一個價,怎麼不能買賣?”
“哦,那你母親多少錢啊?”李衝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噗”
遠處不少圍觀的路人,都差點笑出聲來,可是想到週三公子的厲害,一個個都急忙捂嘴,假裝咳嗽起來。
週三公子和他的七個屬下,臉色都變得茄子一樣,“小子,給你臉不要臉,你可知道得罪本公子的後果?”
他臉色神色變幻,看到李沖服飾高貴,也不太敢造次。幾乎城裡所有這般年紀的貴公子,他都認識,可是李衝實在眼生。一般百姓好說,要真是益陽城裡的大官或者世家子弟,他也不敢太過分。
秦猛等人暗中躥起他的火,早就躲在旁邊看戲了,哪裡會把李衝的底細說給他聽?
李衝此刻才從修煉之中醒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見蔓兒和紫香兩個丫頭嚇得臉色都白了,就伸手握着她們的小手,“多少錢都不賣,我們家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人,不是貨物,不能買賣。”拉着她們就要走。
這時蔓兒和紫香心裡都很感動,不過都覺得要是十三知道周公子的父親是誰,就不會這麼說了。十三爺剛剛提升地位,和那些貴公子都沒有打過交道,誰也不認識。
週三公子一看李衝拉着兩個丫鬟就走,態度既囂張又堅定,再加上他今天的服飾太震人了,頭戴書生帽,帽上鑲嵌了一顆又大又亮的珍珠,看着就晃眼。藍色內紋錦的圓領箭袖白衫子,袖口扣着翠玉珠寶釦子,腰間紫織錦腰帶,腰帶上的三菱形金帶飾,正中籍嵌着一顆指節大小、深藍帶緊的藍寶石。
李義這是下了血本拉攏十三,就這服飾,沒個萬把兩銀子也差不多。週三公子一瞧這派頭,心想,我草,這誰家他媽的貴公子啊,這派頭比老子還強一倍啊!一下子給鎮住了。
不過他旁邊的打手,有的認識李衝,知道他的底細,可就不會顧忌了,罵道:“你父親一個區區八品都不到的小官,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放肆,你小子剛剛換了一身人皮,就不是那個被人丟石子的傻子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週三公子一聽,頓時神氣了,“臭小子,把兩個女人給我留下,本公子饒你一命,你是不知道本公子是誰吧?告訴你,我父親就是益陽城主,你小子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你知不知道?這益陽我父親最大,你要不識相,不把這兩個女人送給我,本公子就要了你的命!這益陽城裡,沒人能救得了你。”
此時人羣中一個帶着一縷黑鬍子的少年氣得罵道:“好個狂徒,把本郡主當做什麼了?”
旁邊一個黑衣大漢道:“郡主,要不要小人出手廢了他?”
郡主傲然道:“先不急,先看看再說。”
就在一眨眼之間,週三公子還在囂張恐嚇,忽然只見李衝瞬間印海發出無數印字,呼嘯着朝他打去,李衝雙目噴火,怒喝道:“好你個混蛋無賴,竟然敢冒充城主大人的兒子,強搶民女。別的都能忍了,可是污衊我們青天大老爺周城主,你這是找死。”
週三公子區區一個七品印童,那裡來得及反抗,瞬間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這還是李衝看到他實在太弱,收起了一些印字,趁那七個打手立足未穩,李衝也猛烈地發出印字,朝他們襲擊而去,同時竄到週三公子身前,一腳踹倒,揮拳猛烈地打了起來。
七個八星,九星的武童,竟然被一個修煉天道的少年當面給偷襲了,這簡直是顛覆了人們以往的思維,七個傢伙哪裡見過這麼兇猛的猛人,能連續發出成百上千的印字,還是源源不斷,這是什麼級別的印者啊?
頓時七個打手也被打得狼狽不堪,都給震住了,嚇得四散逃竄,不敢過來攻擊,得罪一個超級印者,還是如此年輕,他們也是不敢的。此時李衝把那個週三公子一頓胖揍,畢竟不是練武的,手都感到有些發疼,怒道:“混蛋小子,說,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冒充城主大人的兒子,敗壞他老人家的名譽?”
週三公子哀號道:“我就是周陽啊,周家三公子,城主的確是我爹。”
“不知悔改的東西,給我打。”
李衝一使顏色給二女。
蔓兒和紫香心裡早就感動得一塌糊塗,再說恨的要死,便揮拳使勁毆打起週三公子來。
二女是六星武童,拳頭可比李衝硬多了,這下週三公子吃不住勁了,“我不是週三公子,我不是啊。”
“說,那你到底是誰?”
“我,是周……”
又是一頓拳腳。
“我,我是胡說,我叫胡說……”
“好,停手,各位,今天這個混蛋胡說,竟然敢冒充周城主的公子,到處搶人家的女人,今天我給他一個教訓,以後誰再敢敗壞我們周城主的名譽,我就讓他好看,這個無賴就是下場。”
狠狠地給了兩腳,李衝帶着二女揚長而去。
“太狂了,太狂了,這是誰啊,竟然把周公子給打了?”
“狂,太狂了,不過我喜歡,要是能嫁給他……”一些少女芳心動了。
“那個狂妄的公子,好像是李司獄家的十三啊!”
路上。
“十三爺,他的確是城主的三公子啊,你爲了我們,闖下大禍了!”
“不許胡說,他明明叫胡說,怎麼成了什麼城主的公子?”
“不是啊,他沒胡說,他是週三公子。”
兩個丫鬟還想聽十三爺的話,可是十三爺又陷入了修煉印字之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