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車短時間內全部被燒燬,而攻城車上的幾千士兵就這樣白白的送出了一條條生命,可是御林軍,卻是僅僅幾十人死亡的代價。
自焚殺敵,苟老七等人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戰意卻讓所有的御林軍的血液焚燒了起來,瞬間,所有的御林軍的雙眼全部變成了血紅,不要說出手,就是這一雙雙野獸一般的眼神也足夠讓東麗士兵膽顫。
夏侯瑞德原本想要暫停一下,他知道在這樣的戰鬥之中,御林軍會發揮出超乎想象的戰鬥力,而他的士兵也因爲被這種氣勢所震懾。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夏侯瑞德身邊已經是燈火通明,但是城牆之上依然是漆黑一片,可就是在這黑暗之中,一雙雙閃亮的眼睛盯在哪裡,絲毫沒有移動,而這些眼睛之中閃出的紅光更是被這黑夜映襯的更加可怕。
戰意,我無形的東西,但卻真實的存在,身爲主將,夏侯瑞德非常清楚戰意在一支軍隊之中的作用,他暫停攻擊,爲的就是讓御林軍的戰意退去,讓自己士兵的士氣振奮起來,他相信這些御林軍定然承受不住幾十萬士兵帶來的巨大壓力,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也是這個道理。
不過夏侯瑞德此時卻是驚詫了,他沒有想到這瘋狂的戰意竟然堅持瞭如此長的時間,而且時間越長,在這戰意的襲擾之下,幾十萬士兵的士氣卻越來越弱,甚至不由自主的,這些排列成戰隊的士兵已經齊刷刷的向後退出了一步。
夏侯瑞德絕對不會小看這一步,此時他相信,如果發動攻擊,即使是十萬人也休想進入到這個小小的城鎮之中,甚至,會有一半的士兵因爲膽怯而放緩了攻擊,從而被這些御林軍從容的殺死。
身爲主將,夏侯瑞德非常清楚帶來這一切的不是幾個引火自焚的士兵,而是他們的將領,也只有讓士兵可以信得過的將領,讓士兵甘願去死的將領才能夠激發出這些士兵鐵一般的意志和不顧生死的戰意。
第一次,夏侯瑞德的心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同樣,他也更加好奇起來,他真的想要見一見這個李衝,這個年輕的將領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
而就在夏侯瑞德躊躇着,思考着解決的辦法之際,李衝此時也是皺起了眉頭,此時他不害怕被進攻,而只有接連不斷的進攻,接連不斷的戰鬥才能夠讓這些御林軍忘記疼痛,忘記疲倦,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戰意,但是一旦如此冷淡下去,他害怕接下來的攻擊將會更加猛烈,而對方會趁着御林軍的戰意消退的瞬間發動攻擊。
李衝的擔心不無道理,在這樣的城鎮之中,憑藉兩萬多人想要抵禦幾十萬人的瘋狂攻擊,如果沒有必死之心,那麼馬上就會成爲必死之人。
夏侯瑞德的戰術就是等待,等待這些血紅的眼神消失的瞬間,當然他有他的資本,只要李衝不離開守亭城,他就完全有等下去的必要。
不過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如此等待下去,也不是每一個印者都會修煉御兵術,雙花上人雖然身爲印王,但他沒有修煉過御兵術,所以他只能帶領印者殺手,而五個時辰沒有聽到戰鬥之聲,所有的前軍就這樣站在原地,雙花上人發怒了,他的弟子死在李衝的手上,而這些士兵不但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相反卻準備這樣耗下去,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一名印王,絕對是一個國家的根本,而雙花發怒,就是東麗國君也要避讓幾分,更不用說夏侯淵,原本夏侯淵也明白夏侯瑞德的戰術,他當然也同意,不過雙花上人已經發怒,他不得不遵從雙花上人的意願,否則就是雙花上人此時將他擊殺,奪取主帥的位置,任何人也不敢予以責怪。
無奈之下,夏侯淵只得給夏侯瑞德下達死命令,必須儘快攻城。
看着夏侯淵的手令,夏侯瑞德知道他的難處,可是看着城牆上一雙雙血紅的眼睛,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隨手將手令撕掉,長嘆了口氣,大手一揮命令發動攻擊,隨即自己回到營帳之中再也不看戰場一眼。
不是夏侯瑞德不關心自己手下士兵的死活,但是他清楚,夏侯淵也清楚,他們只是用這些士兵的命來平復雙花上人的怒火,而攻城的結果顯而易見,除非御林軍盡數被擊殺,否則守亭城絕對難以攻破。
戰鼓響起,衝殺聲震天,可就是戰鼓響起的瞬間,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更加明亮了起來,不同於東麗國軍隊,城牆上的御林軍每一個人都準備好了廝殺,準備好了死亡。
“所有大隊分爲三個小隊,輪番休息,我們要堅守五天,不能所有人都耗光了。”聽到戰鼓之聲,聽到喊殺之聲,李衝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如果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一名將領居然渴望這敵人攻城,而不是讓他們等待下去。
李衝的命令下達,御林軍的反應速度前所未有的快,眨眼之間,三分之一的士兵退下了城牆,就在城內的廣場之上,席地休息,不過李衝卻看出了氣勢,這些御林軍衣不解帶,兵器不離身,但卻是完全信任自己的夥伴,在這沖天的喊殺聲中,他們眨眼間就已經沉沉睡去。
更好的休息就是更好的戰鬥,所有的御林軍就是休息,李衝也不擔心他們的戰意消退。
就在此時,東麗士兵衝擊了過來,鋪天蓋地的攻城梯,多如春雨的弓箭,頓時整個城牆之上變成了死亡的煉獄,每一息之間,都會聽到慘叫之聲。
不過李衝此時卻看到了這些御林軍私下的一些佈置,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三罐煤油,這些原本李衝準備焚燒城下以帶來暫時休息機會的煤油竟然被這些御林軍全部分了去,不過很快李衝就知道了這些御林軍身邊三個油罐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