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書,是孟小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兒,他不論走到哪裡,第一站肯定都是書店,挑選那些自已沒看過的,沒收藏過的書,不管內容,先買下來有空再看。
當然,他也經常去那種舊書攤,或者是走街串巷去收書,和收廢品的一樣,不管是什麼書,只要他沒有的,那就一併收來。
張易對倚天大城不熟,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所以孟小白要去書店,他陪着便是。
孟小白去的是倚天大城最大的書莊,也是那些文人墨客喜歡逛的地方。
書莊的名字叫玉黃齋,也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書莊很大,裡面的人很多,不過裡面也安靜無比,就好像圖書館一樣,在這裡買書看書之人都是有素質的。
張易站在書莊入口,向裡掃了一眼後就瞠目結舌,因爲書太多了,一排排架子,延伸出似乎有千米之長的樣子。
孟小白似乎來過這裡,讓張易和斜眼自已轉轉後,他就和書店裡的一個夥計向最深處走去。
也就十分鐘不到,張易和斜眼正挑書看的時候,孟小白就回來了,手中抱着大約百十餘本書的樣子。
“走了,買完了,沒什麼新貨。”孟小白似乎有點不滿意,不停的搖頭。
“你就買這點?”張易不解道。
“是啊,這一百多本是這些年新加入的,其他的我都有。”孟小白搖頭道。
“你都有?這些?”張易不可思議的指了指這千米長廊,這裡的書少說也有百萬冊吧?
“嘿,我的收藏比這書莊的藏書多十倍不止。”孟小白嘿然道。
“咕咚。”張易嚥了咽口水,斜眼也有點蒙,那得多少書啊,怪不得他窮呢,也就是說,他孟小白現在要開書莊的話,能開十個這麼大的千米藏書館。
他不窮,他只不過全都買了書而已,而且他的書還沒有重樣的……
張易乖乖付了錢,他現在到對孟小白敬佩不已了,這是多麼一個執着的人啊,這份精神太難能可貴了。
三人出了書莊後,孟小白想了想道:“咱們先找家店住下吧,不用給文聖買禮物了,倒是給你省下了。”
“什麼意思?”張易不解,這孟小白行事古怪無比。
“文聖沒在城裡,沒在家,我去了也見不到,所以還買什麼禮物啊?”
“你咋知道的?”張易和斜眼迷糊道。
“打聽的啊,剛纔的夥計,我們認識的,文聖和獨孤無悔都出城了。”
“出城幹什麼去了?”張易追問道。
“等找到住的地方再說,有大事發生。”孟小白搖搖頭,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勁。
張易跟着他,片刻後便到了一個酒樓,不再是燕來樓了,而是叫百味居,這裡也是吃住一條龍。
三人要了三間上等的客房,領了房牌後,才進入廂房的酒樓臨窗位置。
“出大事了。”孟小白坐下後,就深吸一口氣道:“傳說中有古妖臨世,天下各路妖修陸續失蹤,文聖和獨孤無悔他們去了中洲鷹嘴峰議事。”
“什麼意思,你仔細說說。”張易好奇道。
“就是,有絕世大妖出世,然後一呼百應什麼的,鴻蒙天中有很多零散妖修,而這些妖修都失蹤了,不知去向。”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吧?”張易搖頭道。
“的確說明不了什麼,這只是市井的傳言,具體的內幕消息應該不是這樣的,還在封鎖之中,所以我們只能看到聽到個大概,連獨孤無悔都去開會了,顯然此事重大。”
“那還以能不能打聽得具體一些了?”張易又問道。
“沒辦法了,知道絕對內幕的,恐怕都是各族的老祖宗或家主之類的,其他小人物是不會知道的,還有,詩文大會取消了。”
“不會吧?這就取消了?”
“所以啊,一定有大事發生,否則怎麼會取消?”
“中洲鷹嘴峰在哪?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張易提議道。
“好啊,你想去就去啊,憑你和斜眼的速度,七八年的時間怎麼也趕到了。”孟小白嘿嘿壞笑道。
“要那麼久?”
“遠着呢,你們到了,那裡早就沒人了。”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斜眼也主動問道。
“我已經沒事了,詩文大會開不成了,文聖也沒見到,書也買了,所以我現在無事一身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倒是你們,來這裡的目地不簡單吧?要不我幫你們打個下手什麼的?”孟小白對着張易眨眼,他到現在爲止還猜不到張易和斜眼來這倚天城幹什麼呢。
“我們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見世面的,吃飯,吃飯。”張易搖搖頭,他乾的是大事,不想被孟小白知道,否則一旦泄露,那就萬劫不復。
孟小白是聰明人,也沒多問,同時他似乎也有心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二人各懷心思,很快就吃喝完畢,然後分別回到自已房間。
天黑之前,張易到孟小白房間裡轉了一圈,而孟小白則在看書,他新買的百十本書還沒看呢,所以正看得津津有味。
張易與他打了個哈哈,然後便退回自已房間。
入夜之後,張易推開窗子,如幽靈般滑了下去,當然,這時候他已經隱身,化爲寄生之光在街道快速穿梭。
入夜後的倚天大城很安靜,大街上除了偶爾走過的一隊隊兵士外,竟然沒有任何閒雜人。
這是消市了,任何人不得上街,否則會攤大事。
張易故意從一隊兵士身邊掠過,想看看這些永生三層的兵士能不能發現他。
試過之後他很滿意,因爲那些兵士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說明他修爲增加之後,所化的寄生之光也跟着強大起來。
而就在他拐過了幾條街之後,突然之間,心臟猛的一陣抽搐,那種莫名的,心脈相通的感覺憑空出現了,他能感覺到就在自已的左前方位,有能與他產生血脈共鳴的人。
石頭孩子。
張易迅速跳到房頂之上,然後遠眺左前方。
那是一片巨大的府坻,很大很大,那裡燈火通明,那裡甚至有百丈高的內城牆,那裡也有一道令人心悸的、看不見的結界罩在上面。
“吼~吼吼吼~”突然間,那府坻之中傳出憤怒的咆哮之聲,聲音嘶啞迫切,同時也帶着無比的憤怒。
在這一刻,張易突然間發現鼻子特別酸特別酸,心情也變得暴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