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你怎麼才能放過我?”經過一夜的車程,第二天天色剛矇矇亮之後,開着車的麥瑞斯突然間忐忑不安的說話了,也從倒視鏡中看着張易。
聽到麥瑞斯的話,張易就楞了一下,但也隨即笑了起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先生……我想……我想我應該沒有活着的理由,因爲您殺了我們的人,因爲您把您的秘密都暴露給了我,所以爲了防止泄秘,您都會殺死我的,不是嗎?”麥瑞斯人老成精,五十幾歲的他如果連這一點都想不到的話,那就白混了。
張易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嚴不是嗎?”
麥瑞斯的臉色變得蒼白難看,道:“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絕不會泄露先生的任何秘密!”
“上帝是誰?”張易一本正經道。
麥瑞斯就深吸一口氣:“那您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呢?”
張易並沒有打算放過麥瑞斯的,之所以留着他,也是讓他給自已當路引,當車伕,因爲他要回到拉斯維加斯。
“我找不到任何放過你的理由!”張易搖着頭,實話實說道。
“那我提一個建議,先生看看行不行。”麥瑞斯指了指前方道:“前面這座城市叫做羅德奧市,是我的家鄉,我的妻女都居住在這裡,而我的小女兒最近剛剛準備要去中國的京城,她要在那裡讀完四年的大學,她很傾慕中國文化,最大的夢想也是能遊遍中國,我可不可以將她託付給先生照顧呢?”
“呵呵,你爲了自已,這就出賣了自已的女兒?”張易笑了起來,這麥瑞斯連自已女兒都出賣,那麼他就更要殺了。
“不不不,先生您誤會了,實際上我非常深愛我的兩個女兒,特別是小女兒麥凱琳,我視她如掌上明珠,總歸我的女兒要去往中國的,而我真的不想死,我還要賺錢,幫助她賺取高額的學費,還要賺更多的錢來維持大女兒的病,所以我死了,她們就……就……”說到這裡的時候,麥瑞斯突然哭了起來,似乎是真情流露。
張易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在考慮他提出的條件。
如果是真的,如果真是他的小女兒,倒也不妨饒他一次,他小女兒只要在自已的視線之中,那麼他也應該不會出賣他。
當然,還需要觀察才行的,如果這是一個蛇蠍心腸的父親,那麼就算他女兒在自已手中,他也一樣會出賣自已。
“當然,我也是相信偉大的先生,不會爲難我的女兒,因爲她還是個孩子。”麥瑞斯擦了擦淚水道。
“到你家吃頓飯吧,餓了。”張易淡淡道。
“好的,先生,麥瑞斯今生願爲您效勞。”麥瑞斯露出一絲喜色道。
“呵呵。”張易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話,他要到麥瑞斯的家去看看,看看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而且到現在爲止,麥瑞斯沒有與任何人取得聯繫,所以現在他回家,就等於是突然回去,誰都不知道的。
汽車很快駛進羅德奧市區,最後也在一棟單獨的住宅樓前停下。
這是麥瑞斯的家,類似別墅,但卻非常破舊,外面看這個房子的建築似乎是上個世界六十年代的,電線扯的到處都是,不過還好,院子裡的綠化不錯!
“先生,能不能不帶着着槍進去!”麥瑞斯尷尬道:“我和她們說,我在墨西哥城從事正經工作的。”
“已經藏起來了。”張易把槍藏在汽車腳墊下面,然後又把外衣脫了下去,因爲外衣上有血。
不過他的包袱也依舊背在身上,這是沈雪秋,他不想扔下她。
門鈴按響了,片刻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打開了房門。
老太太看到麥瑞斯的一剎那,便驚呼着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和麥瑞斯擁抱了一下。
“先生,這是我的母親。”麥瑞斯說完又對着老太太說了一句,並指了指張易。
“你號,china小夥子……”出乎張易的意料之外,這老太太竟然也會說幾句中文。
“由於我以前在中國居住過,麥凱琳又嚮往中國文化,所以我們全家都會幾句簡易的中文,特別是麥凱琳,她現在恐怕已經能流利的和您交談了,先生請進。”麥瑞斯一邊向裡面走,老太太就向裡面喊着什麼話。
然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女孩走了出來。
小姑娘歡呼着撲到麥瑞斯的懷裡,那輪椅上的女孩也張開雙臂。
一個圍着圍裙的胖女人也走了出來,她似乎在做好吃的,因爲她的手上全是麪粉。
麥瑞斯分別與輪椅女孩,胖女人歡笑的擁抱之後,便指着張易說了一句什麼。
“哇,中國人!”麥凱琳驚喜高呼,也跑到張易面前自我介紹道:“你號,我叫麥凱琳,歡迎遠方來的客人,這位是我的姐姐麥瑟琳,那個是我的母親艾倫,我的奶奶亞羅,先生,我的中文還可以嗎?”
張易嘴角微微上揚,也立即點頭道:“你的中文很流利,聽你爸爸說,你還要去中國留學?”
“是的,是的,招錄證書都已經郵寄過來了。”麥凱琳的中文說得雖然很生硬,但卻能流利的表達出來,而且似乎比她父親說的還要好一些。
“我叫張易,歡迎你到中國讀書。”張易與麥凱琳握了下手道。
“張先生,您號。”這時候,胖女人和輪椅女孩也分別用生硬的中文與張易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打擾了。”
“張先生,快請進。”麥瑞斯引領着張易進了客廳,然後他便道了聲罪,與自已的妻子親自下廚弄吃的,把張易完全留給了他的兩個女兒。
至於老太太則在花園裡曬起了太陽。
麥凱琳很健談,自從張易進去後,就不停的問這問那的,她問長城到底有多長,她可不可以從東走到西,又問錢塘江爲什麼每年固定的時候會漲潮,潮水像海嘯一樣,但卻並沒有發生地震。
又問中國男人擇偶的標準是什麼等等等等,雜七雜八的問題,問得張易都迷糊不已。
輪椅上的麥瑟琳也會說幾句中文,不過她顯然重病在身,目測體重絕對不超過八十斤的樣子,瘦骨如柴,還有,她的雙眼發隉,似乎沒有精神的樣子,頭髮也稀少無比。
張易用意念在麥瑟琳身上探了一遍,發現她應該是血液有病,她的血液和正常人不同,而且她自始至終沒擡過手,手都沒動過一下,除了說話之外,全身似乎不能動。
“我的姐姐是重症肌無力綜合症,已經有五年了,而我報考的也是神奇的中醫藥大學,聽說中醫可以治好姐姐的病。”看着張易看她的姐姐,麥凱琳眼含淚花的蹲到了輪椅旁,幫着她姐姐梳理着頭髮。
張易點點頭,這病他不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