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下鄉調查

馮韜深有感觸的說:“不是每一個老闆都像你一樣慷慨的”。

慕容楓眼睛一瞪說:“我是老闆嗎?我們是兄弟!”

馮韜感動的說:“對,大哥,我們是兄弟,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慕容楓鄙夷的看了馮韜一眼,說到打架,那是很看不起馮韜的,不僅不會打,連躲都不會。

馮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遞給慕容楓一份資料說:“大哥,這是今年尾牙宴的計劃,你過過目吧”。

慕容楓推還給馮韜說:“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計劃,你們決定就是了,我還是那個要求,多搞點實惠的,少點花活,更不許給我安排什麼節目”。

馮韜爲難的說:“大哥,你是董事長,講話總要有吧?頒獎總要有吧?有些娛樂的遊戲你總可以參加吧?”

慕容楓說:“遊戲就算了,我還是坐在下面陪董事們說說話吧”。

馮韜說:“大哥,尾牙宴是大家的聚會,年輕人就該有朝氣,你是董事長,就該和員工打成一片嘛,陪董事們說話什麼時候不可以,你知不知道公司的那些小姑娘都怎麼說你啊?”

慕容楓好奇的問:“怎麼說?”

馮韜有些害怕的說:“她們說你是gay,說你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女人”。

慕容楓不以爲然的說:“那又怎麼樣?”

馮韜被打敗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給慕容楓解釋,於是絞盡腦汁的說:“大哥,gay是什麼你知道不?就是同性戀”。

慕容楓鄙視的說:“同…,她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同性戀了?”

馮韜說:“還要看到嗎?你和公司哪個女孩子說上過三句話?就剩下一個夏菡吧,你還找了一個男助理,惹得人家女孩子整天都抹眼淚”。

慕容楓不解的說:“我又沒說要解僱她,她哭什麼?”

馮韜說:“人家乾的好好的,你突然找人替了她的工作,就算讓她坐在那裡不做事,她心裡也緊張啊”。

慕容楓解釋說:“我也不是討厭她,她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可我就是煩她嘴太碎,還老是大驚小怪的,我不喜歡”。

馮韜說:“所以啊,你要改變在她們心目中的印象嘛,這也是一個領導者必備的素質,要不以後公司就招不到女員工了”。

慕容楓將信將疑的問:“有這麼嚴重?”馮韜使勁的點點頭。

慕容楓懊惱的說:“還真是麻煩,比我在部隊的事情還麻煩”。

馮韜好奇的問:“你們部隊就沒有女兵?”

慕容楓驕傲的說:“我們的女兵比男兵還強悍,都是當男人用,沒有誰這麼嬌滴滴的,換個工作還要哭”。

馮韜心想,多虧我沒有遇到女兵,要不就沒活路了。

李冰玉帶着許豔和王小青來到了閩江最偏遠的一個鄉鎮同安鎮,全鎮人口不足1萬人,鎮政府辦公樓是全鎮最好的建築,一個簡易的二層小樓,全鎮連一條像樣的街道都沒有。

知道縣委副書記要來,鎮委書記劉同和鎮長曹永權早早等着了,同安實在是太遠了,平時也難得有縣裡的領導下來,就算來,也是檢查工作的,轉一圈就走了,昨天接到縣委通知,說新上任的縣委副書記李冰玉要到同安來住幾天,這倒把劉同難爲壞了。

鎮上平時來往的人不多,連個像樣的旅店都沒有,這李書記來,住哪裡都成了問題,更別提什麼招待了,想來想去,劉同最後決定把李書記安排在自己家裡住,兒子媳婦外出打工去了,正好有空餘的房間,老伴也勤快,好歹家裡乾淨些。

李冰玉來到同安,顧不上休息,就要求去學校看看,劉同見勸阻無用,只好帶着李冰玉去了學校。

對於山區鄉鎮的學校,李冰玉還是有思想準備的,但看到同安鎮中學,李冰玉還是很震撼,三排平房圍城一個院子,教室裡並不整齊的課桌,窗戶上的玻璃七零八落,有的用牛皮紙或報紙糊起來,有的則乾脆就空着,南方的冬天雖然不像北方那樣寒冷刺骨,但風依然很大,學生們在教室裡被凍得縮成一團。

李冰玉眼圈一紅,不忍再看下去,便問劉同:“學生們都是每天回家嗎?”

劉同說:“近一點的回家,遠了就回不去,只能住在學校”。

李冰玉說:“那我們去宿舍看一下吧”。曹永權馬上叫人去叫校長過來。

李冰玉看到教師中間的操場,一個土壩子,中間豎着一個簡易的籃球架,旁邊還有兩個用土磚壘起來的乒乓球檯,心酸的說:“這就是一箇中學的設施,還不知道下面鄉里的小學是什麼樣的”。

曹永權說:“李書記,不怕你笑話,這是我們鎮裡最好的學校了”。

李冰玉生氣的說:“這還好?你們鎮政府就沒有想過幫孩子們把玻璃安上?這多冷啊”。

劉同老實的說:“李書記,冬天的時間不長,馬上又要放假了,所以學校也沒有提出來,只是他們說了幾次想把這個運動場打成水泥地,可鎮裡就是拿不出這筆錢啊,我也是愧對這些孩子們了”。

校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謙卑的說:“劉書記,不知道您來了,剛纔在上課呢”。

劉同揮揮手說:“這是縣委李書記,專門來調查學校情況的,你帶我們去看看學生宿舍吧”。

校長一邊請李冰玉,一邊有些高興的說:“李書記,縣裡是不是要幫我們配些設施啊?我們也向教育局申請了好多次了,可一直沒有消息,沒想到書記親自來了”。

李冰玉說:“縣裡準備修建一批希望小學,雖然鎮裡的中學不在這個範圍,但我還是想看看,看看我們的教育設施現狀究竟是怎麼樣的”。

校長興奮的說:“領導終於想到我們山區的孩子了,李書記,我說了您別笑話,下面小學的情況更糟,有些連個像樣的教室都沒有,師資也缺乏,有條件的都送到鎮上來上學了,您看看吧,這就是學生宿舍”。說着推開了一間房門。

李冰玉走進去,眼淚便流了出來,簡易的木牀是用磚頭和木棒搭建的,順着牆兩邊一字排開,房間裡沒有其餘的設施,僅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學生就擠在這樣的房間裡。

李冰玉哽咽的說:“小青,把學校的情況詳細給我拍下來”。王小青和許豔答應着,開始了工作。

李冰玉又說:“校長,去你辦公室吧,把你們學校需要的設施告訴我,我回去幫你籌集,爭取下學期開學的時候給你送過來。另外,學校的修繕你們也提一個方案出來,因爲我手裡的錢還沒辦法幫你們重建,但我會回去爭取資金,儘量完善學校設施”。

校長感激的說:“李書記,您真是好人啊,我替孩子們謝謝您了”。

劉同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書記做事情這麼有魄力,對李冰玉的印象也增加了好感,感激的說:“李書記,如果真能這樣,我也要感謝您啊,校長每年都來鎮裡要錢,可鎮裡窮啊,我也拿不出錢來,我都愧對孩子們啊”。

李冰玉有些生氣的說:“政府早就說了,再窮不能窮教育,鎮裡沒有錢,可以向縣裡申請啊,何況學校還有直管部門,你們就沒有找過教育局嗎?他們總不會修一個操場的錢都拿不出吧?”

曹永權叫屈道:“哪能不反映啊,報告年年打,開會也回回都在叫,可得到的答覆卻不多,教育局說他們也有難處,說不止我們同安一個地方,他們要平衡”。

李冰玉問:“教育局有人下來看過嗎?”

校長說:“來過,他們說只能表示同情,因爲他們不是領導,說話也做不了主”。

李冰玉忍不住罵道:“真是混蛋”。

校長很快就交給李冰玉一張紙,上面寫着學校急需配備的一些設施,李冰玉看了一眼,疑惑的問:“就這些?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就配兩三臺電腦?”

校長蠕蠕的說:“不瞞李書記,我們學校的老師懂電腦的不多,也不能教孩子什麼,有兩三臺給學生們看看,有個感性認識,以後知道是什麼東西,別出洋相就行”。

李冰玉心裡一陣茫然,是啊,硬件設施可以想辦法,那人呢?老師又怎麼辦呢?山區要想引進好的老師,談何容易啊。

李冰玉沉默了,這纔剛開始,她便感到了肩上擔子的沉重,也意識到走這條路的艱辛,可再怎麼困難,她還是決定走下去。

宏昌集團總部的尾牙宴在凱斯威爾酒店隆重舉行。

易小天本來已經離開了宏昌,但他那個喜歡熱鬧的性格,一定要來參加,慕容楓和馮韜都沒有反對,反正也是一家人,有他還熱鬧些。

宴會開始後,易小天就成了主角,他拉着馮韜滿場飛,不停找人喝酒,他還真不是吹,喝了一圈還鎮定自若。

慕容楓還是老樣子,穿得風度翩翩,話也不多,只是陪着公司的董事們說着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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