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將手圈住霍廷鈞的脖子。
“好，以後要再有什麼妖豔賤貨來纏着你。我一定大殺四方。”
霍廷鈞點了點女孩挺翹的鼻子：“這還差不多。”
楚嬌嬌突然擰了擰眉：“霍廷鈞，我想和你說。雖然，你一直堅定的認爲我就是楚嬌嬌。但是……”
她見男人一臉坦然自若的看着她，又繼續說：“可我的記憶中，都是沈南心的過往。我承認，我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可是，我可能暫時沒有辦法完全將自己當成楚嬌嬌。”
“就按你現在的狀態活，我不會強迫你記得所有的事情。我們慢慢來。”
“可是，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根本不是楚嬌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就是沈南心，沒有什麼所謂的被篡改記憶。一切噩夢，都是真實存在的。
楚嬌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她現在其實是爲了能沒有負擔的和霍廷鈞在一起，自欺欺人的強迫自己相信霍廷鈞的理由。
她就像是一個飲鳩止渴的賭徒，站在虛無縹緲的空中。說不定哪一天就要重重摔下，粉身碎骨。
“不要擔心，嬌嬌。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沒有這麼多相似的人。你要相信我。”
霍廷鈞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着，熱氣瀰漫在她的整個耳廓。楚嬌嬌抑制住內心深處的惶恐，聲音輕飄：“但願吧。”
“和我說說沈南心記憶中的某些東西吧。即使是假的，我們也應該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楚嬌嬌的腦海突然浮現無數畫面。雪白的實驗室，冰冷的儀器。自己帶着口罩的臉，冷漠無情。然後，然後就是她帶着手套的手將針管刺入很多人的身體裡，無數個毫無生機的臉，和泡在福爾馬林中的身體紛至沓來。
楚嬌嬌蹲下了身體，將頭又一次埋進膝蓋。
“我的記憶是被篡改過的對不對？不是真的對不對。”
她擡起頭，眼光渙散。她像是很冷，渾身都在顫抖，霍廷鈞抱住她。
“對，對。你的記憶都是假的，不要說了。”
他拍着楚嬌嬌的背，一遍又一遍，努力的讓她平靜下來。
“我只能說，那是一個秘密基地。如你所想，他們是研究如何改變人類機能。使人類變得更加強大，比如說隱身。”
楚嬌嬌在霍廷鈞的懷中，開口說話：“可很多試驗都不能成功，而我和楚嬌嬌是最成功的案例，除了能被你看出。其他的都趨於完美。”
霍廷鈞見她的臉色終於緩過了很多：“你當時的隱身狀態會因爲情緒的波動而失效。現在還會嗎？”
“不知道，應該也會。比如強烈的恐懼或者悲傷。針對這個，他們應該還會有改進。但相比於很多人堅持不了多久，我這樣的狀態已經是最好的了。”
“嗯。”霍廷鈞沉默的點點頭。
“當時，有個叫趙書桓的大學生撞了嬌嬌一下。隨後，她便隱身了。而我在調查時，發現趙書桓失蹤了。他的女朋友說，他失蹤前接觸最多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鎖骨有着紋身的女人。
他還沒有把話說完整，楚嬌嬌已經面色難看的截斷了他。
“我現在很混亂，我不知道我所說出的究竟是真是假。”
“好，我們先不說。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來查。”
“萬一……”
霍廷鈞撩開楚嬌嬌的碎髮：“沒有萬一……”
基地內，沈南城換上白色的無菌服，進入了實驗室。
他打開最後一道門，屋內有個巨大的玻璃罩。它呈透明色，裡面的福爾馬林裡泡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
沈南城現在她面前，靜靜的注視着藥水中的女人，面色平靜，卻依稀有風雨欲來之勢。
過了很久，他關掉燈，讓房間又陷入在一片黑暗中。隨後，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