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中國的敬酒文化已經被這些人發揮的淋漓盡致。陳澤言喝的滿臉潮紅,終於憋不住去了洗手間。
楚嬌嬌翻了翻手機,貼心的找出李長青和張雨欣角度最好,最熱辣的那幾張,點了發送鍵。
這邊陳澤言一路搖搖晃晃的準備回房間,手機響了。他點開,張雨欣和李長青吻的如癡如醉的大頭貼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渾身一凜,只覺得冷意從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火氣直衝天靈蓋。如果是平時的陳澤言,可能還會停下來冷靜的思考一番。可今天的他,本來就只剩下了三分清醒,如今被這麼一刺激,完全失去了理智。
房間的氣氛一如既往的熱烈。觥籌交錯間,李長青也有了幾分醉意。見陳澤言出去了,他終於對着張雨欣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陳澤言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而張雨欣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完全放任自由。
他面色鐵青,一個箭步跑過去,將張雨欣從位置上拉了起來。張雨欣完全沒心理準備,被他拉的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還沒反應過來,陳澤言的一杯酒兜頭朝李長青的頭上潑了過去。
那是一杯紅酒,此時從李長青無毛的腦袋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順着脖子又蜿蜒到他的衣服上。一瞬間,他就像一隻被斬殺的無毛雞,紅紅白白,好不狼狽。
哇哦,楚嬌嬌滿意得無聲拍了拍手,不負所望,果然開頭即高潮。
其他人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偉光的公關經理先反應過來:“陳秘,喝醉了吧?來來來,快倒杯水給他醒醒酒。”
陳澤言根本不加理會,他早就被自己居然被戴了綠帽子這件事刺紅了眼,又惡狠狠的想去揪住陳長青的領口。
還沒伸過去,被張雨欣用力拉住:“你幹什麼,喝多了在這兒發酒瘋。”
李長青被這杯酒潑的顏面全無,此時面色鐵青,想把陳澤言千刀萬剮。但又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把事情鬧大,只好憋着一口氣,尷尬的解釋:“陳秘果然如此喝醉了,要不今天我們就到此爲止?”
沒想到,陳澤言現在早就理智全無:“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個岸然道貌,公然與女下屬暗度陳倉。一個水性楊花,私下腳踏兩條船。”
那兩人被他說的臉上青紅交加,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張雨欣實在忍不住了:“要說腳踏兩條船,也應該是你吧?你明明有女朋友,還和我在一起。再說我和李部長清清白白,你爲了掩蓋你自己的過錯,居然平白誣陷我們。”
“你,你……”陳澤言被她氣的哆哆嗦嗦。
“上啊,你不是有照片呢嗎?拿出來亮亮相啊。怕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楚嬌嬌看的津津有味,此時看到陳澤言這麼不爭氣,恨得直跺腳。
看來我這個導演還是不能置身事外,她狀似無奈的搖搖頭,打開了語音對話。
一時間,房間裡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沒過一會,聽到男聲:“你這麼個尤物,我怎麼捨得?”接着女聲:“我看是玩物吧?否則你怎麼捨得把自己的女人往別人牀上送。”
“關掉,關掉!”張雨欣此時儀態全失,指着陳澤言鼻子:“你再不關掉,我讓你不得好死。”
陳長青也是氣得爆起:“你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我要告你。”
聲音還在繼續:“今天去你那吧,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好啊,我還怕你不來呢。”接着又出現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陳澤言聽的也傻了眼,話語的衝擊力比照片還要大。他緊握住拳頭,似一頭髮怒的公牛,一拳把陳長青撂倒在地。再轉過頭來,一巴掌把張雨欣也掀翻在地。
一時間,裡面亂成了一鍋粥。拉架的拉架,哭鬧的哭鬧,叫囂的叫囂,別提多熱鬧了。
這一出大戲,看的楚嬌嬌通體舒暢。狗咬狗,一嘴毛,說的不就是他們嗎?
霍廷鈞的信息到了:好玩嗎?
楚嬌嬌:別提多帶勁了。
霍廷鈞:戲導完了就出來吧。等你。
楚嬌嬌留戀的望了一眼戲場,這麼精彩的戲,這麼發揮出色的演員也真是不多見啊。
飯店外勞斯萊斯里的霍廷鈞一眼就看到了楚嬌嬌的身影。她正站在店門口,四處尋找着什麼,晚風吹起了她的長髮,四處飛舞,似一個墜入人間的精靈。
然後她看到了他,笑意從嘴角慢慢盪漾開來,終於盛開成一朵最美的花朵。霍廷鈞覺得萬物都變的蒼白,唯有她的笑如此的燦爛鮮明。
她朝他飛奔過來,鑽進了車中。
“怎麼辦,現在我好興奮。”楚嬌嬌興高采烈的說着。
霍廷鈞縱容的笑了笑:“這麼容易滿足?”
“那是。”她猶疑了下又說:“不過今天晚上他們的關係崩了。肯定不會再來找陳澤言了,會不會影響你下面的計劃。”
霍廷鈞擰開一瓶水遞給她:“你以爲陳澤言在他們眼裡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不過,經此一事,陳長青要耐不住了,估計馬上要和上家商量對策了。”
“狗急了也會跳牆。”楚嬌嬌點了點頭,“明天起我還是盯住他。”
“嗯。”霍廷鈞應了一聲,又沉默的望了她一眼:“你這麼恨陳澤言,是還愛着他?”
楚嬌嬌聞言差點要跳起來:“怎麼可能,我恨不得他馬上去死。我就是覺得噁心罷了。”
她瞧了下男人看似平靜的臉,又說:“好啦,這次過後,我也就氣消了。從此與他是路人,以後再見到他,一定當成不認識。”
“正式和他說一聲分手吧,省的他過後還對你抱有希望。”
“行,明天就和他說。”楚嬌嬌回的乾脆,看着男人明顯軟化的臉,心突突的跳快了。
勞斯萊斯幻影在路上疾馳着,車上的一對男女之間暗潮洶涌,有什麼似乎要破土而出,又被各自死死的按壓住了,端看是誰先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