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龍藍鶴介紹,冥靈府藏匿一個陰氣鄙人的深淵,深淵的位置雖在雲貴高原,但絕非固定在某一個自治州,或者某一個市縣。龍四姑娘將一張地圖鋪在我們的面前,說是龍門送來的。從地圖上看,冥靈府有可能駐紮的峽谷深淵一共有三條。一條南北走向,兩條東西走向。
“從雲貴高原的水流方向看,多數都是由西向東。近年來高原乾旱頻發,基本上可以排除南北走向這一條。生下來就是兩條東西走向的大峽谷。其中始於湖南,終於雲南,橫貫貴州這一條的可能性最大。因爲我曾聽說,近年來冥靈府盤踞在一個古老的沒落王國……”
在雲貴高原,沒落的王國,指的當然就是夜郎國。還有什麼國度在雲貴高原能比夜郎國古老?但夜郎國目前的遺址卻無人知曉。確定了大體方位後,龍四姑娘就說:“我看這樣,讓千里飛龍先帶我們去吧!它是仙家聖物,日行千里,最適合追蹤了。”
龍藍鶴點頭:“那寒兒就先帶巖兒去,你們兩人身子最單薄,適合同乘一匹馬。”
龍紫衣見我跟龍四姑娘先去探路,他還有點兒不爽。雖然在龍家的同輩子弟中,龍紫衣的能力和修養都是出類拔萃,但見我和龍四姑娘如膠似漆,他還是有點兒吃醋。
這種吃醋並非男女之間那種吃醋,而是一種人與人之間能力上受冷落的吃醋。
但龍藍鶴的安排卻是合情合理,實事求是,龍紫衣雖然不爽,也不能說啥。
我和龍四姑娘在千里飛龍的帶領下,當天就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個古鎮。沒想到了古鎮之上,卻發現那古鎮已經宵禁,龍四姑娘結巴着問:“宵禁?什麼年代了,這是在搞啥名堂?”
店小二冷吭一聲:“你們要是不怕死,晚上就出去吧!看蛇妖會不會吃了你們。”
通過店小二的講述,我們才得知。原來蛇妖鎮其實以前並不叫蛇妖鎮,而叫青峰鎮。鎮上四面環山,一條河流穿鎮而過。鎮上的居民主要以苗族爲主,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世代代過着平靜的日子。然而,這樣的平靜卻被三峽大壩的修建給徹底打破。
自從大壩蓄水,上游水位不斷上升以後,青峰鎮周圍的巖洞突然像趵突泉似的涌出許多水柱。這些水柱灌進鎮上的腥風河,從而使河岸巖洞裡的懸棺暴露無遺。當初有膽大的村民想去尋寶,撐着獨木舟進入峽谷,帶着繩索爬入山洞,沒料到,就在他們準備開館時,忽見棺材裡爬出許多綠色的小蛇。村民手持雙槳,一連拍死幾條後,連滾帶爬地回了村莊。一時間,整個小鎮像是炸開了鍋。就在這時候,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據說有一天清晨,有位農夫提着水桶去鎮上的沙石井打水。農夫到了井邊,正準備洗漱木桶,不料突然間狂風大作,天空烏雲密佈,四處飛沙走石。
農夫回頭一望,只見風沙
之中,一道彎彎曲曲的黑影在天空中舞動,仔細一看,竟然是條粗細大概爲一米,長度在五十米左右的巨蟒。那老農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當場便被嚇暈過去了。但奇怪的是,這人醒來後發現自己竟毫髮無損,倒是原本滿滿的一口井水,蒸發得一滴不剩。當然,這事兒,很多人都懷疑它的真實性。
不過,聽當地人說,地方治安隊曾到腥風峽補過蛇,他們用一頭羊羔做成炸彈,用繩索從山頂放入懸崖上的山洞,誘殺那條巨蛇。但後來不知爲何,治安隊的匆匆離開了。
我們所住的那家客棧名叫太平客棧,就在鎮上的一座石拱橋旁邊。我們剛去去時,客棧的大門緊閉,兩人敲了很久,裡面才走出一位二十來歲的夥計。那人看見我們,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揉着惺忪的睡眼問我們:“鎮上不都被封鎖了嗎?兩位客官,打哪兒來的呢?”
在龍四姑娘的吩咐下,夥計給我們安排了一間乾淨的房屋。兩人進去,裡邊現代化的東西,一律沒有。而且,桌子上隨便一抹就是一把灰。沒辦法,兩人只好去找夥計聊天。
那夥計是貴州人,這家客棧聽他介紹是他叔叔開的。以前說是要搞旅遊開發,有錢的商人都一窩兒來到這裡修客棧,但後來因爲蛇妖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這地方,也就突然冷清下來。這些客棧,也都僅靠一些出手大方的亡命之徒勉強支撐。
這些人來蛇妖鎮的目的,要麼就是恐怖片看多了,拿個照相機來尋刺激。要麼就是多少有點本事,想來爲民除害。總之這都不是正常人應該待的地方。
所以,那夥計見到我們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你們也是來捉妖的吧?”
“你真相信,那些死去的人,是被蛇妖吃掉的?”我用半信半疑的口吻問。
夥計瞅了我一眼:“你以爲是開玩笑的?兩年前,咱們這邊來了一支部隊,整整一個團的兵力,在東山的溶洞裡,守了三天三夜,才用一頭羔羊作誘餌,炸死了一條水桶那般粗細的蛇。此後,咱們鎮上再也沒出現過人員失蹤的情況。人們都以爲,那蛇妖被部隊的士兵除掉了。可是,沒幾天,那玩意又出現了,這次……有人看清了它的面孔!”夥計噎了噎口水,才接着往下說:“那根本就不是蟒蛇,是妖!一個長着女人頭的妖!”
龍四姑娘接過話,笑了笑說:“這兒巨蟒肯定是有的,不過,蛇妖,我還是有點不信。”
夥計說:“這事沒錯!我店裡以前有個夥計叫鬼螞蚱,挺機靈的一個漢子。後來,就是被鬼迷心竅,中了那蛇妖的美人計,乖乖將身子骨洗得白白淨淨讓它吃掉的。我還聽說,要是碰到外貌醜陋的漢子,那蛇就變作原樣,把漢子先嚇暈,在慢慢吞食……”
夥計說到這,用雙眼睛上下看了看說:“要是碰到你這樣的,就會將你拖到洞穴裡去。”
聽到這兒,我再也不想聽下去了。再聽下去,我非得被他活生生給嚇死不可。龍四姑娘發現我心裡的恐懼,就帶我去樓上睡覺。兩人聊着天,聊着聊着,龍四姑娘就往我懷裡靠。
平常的時候,她像我的大姐姐一樣,什麼時候都替我做主。然而這時候,卻像是一個小孩子。她摸了摸我的胸腹問:“小斌,想不想?”我全身一陣酥麻,翻了個身,就把龍四姑娘壓在身下。這一晚我們很盡興,或許是因爲到了遠離龍門的地方,兩人放得開的原因。
由於一連做了六七次,我和龍四姑娘一身的香汗臭汗,兩人相擁着沉沉睡了。
不料大概睡到後半夜,我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打了一悶棍,直接從疼痛中驚醒。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手腳不能動彈,眼前一片漆黑不說,嘴裡還被人塞了一雙臭襪子。都不知掙扎了多久,我才發現我和龍姑娘已經被人綁了全身,扔到了船上。
還好龍四姑娘性格保守,被打之前已經穿了衣服,這纔沒受那夥人的凌辱。
我透過麻袋的縫隙,往外一看。發現綁我們的人當中,有一個就是店小二。船頭站着幾個彪悍的男子,像是土匪模樣,點了些火把,直接將我們往四周都是巖壁的洞穴裡送。
在那兒,我們見到了一個奇醜無比的男人。男人用一種怪異的嗓音說:“給他鬆綁!”
話音落下,從洞穴的黑暗處,走來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有種一顆怪異的頭顱了。
那是一顆,像是被刀子削掉一半的頭顱,腦門的寬度,只有兩個指頭那麼寬。
刀削頭手掌往我背上一伸,只見一道金光閃過,我渾身的繩索都被削斷了。
“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我們到這裡?”我站起來,不解地問。再看,龍四姑娘仍被他們控制在手裡。論武力,這些人顯然不是龍四姑娘的對手,他們或許發現了這一點,纔在睡夢中對我們痛下毒手。我看了看手裡的葫蘆,現在唯一能求主的就只有手裡的葫蘆了。
對了,還有那根怪異的蘆笛。可目前的情況是,葫蘆和蘆笛都在他們的手裡。
刀削頭說:“放心,你們是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咱們不會亂動你們一根毫毛”
旁邊一個抱着貓的白髮女人說:“你們是天師選中,送給蛇妖打牙祭的寶貝。若是咱們虧待了你們,髒了你們的身子,那蛇妖發現了,要是怪罪下來,那還得了?”
我心想,原來這些傢伙,是要把我和龍四姑娘送給蛇妖吃的。從他們的穿做打扮,還有說話的口吻,已經彼此之間碰面時的那個手勢,我看估計是某個邪道組織。
“咱們送你們這些外地人給蛇妖吃,就是爲了保護當地老百姓,得罪啦!”
刀削頭說着,就讓人將我和龍四姑娘五花大綁,弄到兩個竹桶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