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因利而聚,自然不會想讓身邊的人得到比自己更大的好處,只是這時候他們就算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誰也沒膽量如同陳弘旭一般的縱躍上五十三層臺階。
甚至不排除有些人暗暗期望陳弘旭能夠找到破解的法門,畢竟他們只是實力比平凡人厲害一點,真要困在這鬼地方十天半個月,會不會被餓死,那還真不好說。
陳弘旭之所以行爲如此出挑,自然不是想出風頭之類的心思作祟,當然更不可能是擔心身邊衆人的安危。
他在感應到空中透明壁壘涌現出的符文後,隱隱的有一種感覺,似乎只要在上一臺階,就能理解,甚至是掌握這種符文,此時的他就像看激情片,到了gao潮將至的時候,被人掐斷了電源一樣的欲罷不能,浮想聯翩。
剛踏上第五十三階,陳弘旭就感到自己如同被定身一般,身體不能自主移動半分。
就在他有些詫異,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腳底那凹凸的觸覺再次傳來,只是此次的觸覺,不同於以往的五十二種,似乎腳底下的痕跡在不斷的變動?
陳弘旭閉上眼,不去想身子爲什麼不能動,細細的感悟着腳底符文變化間的涌動。
五十二層臺階上,衆人屏息凝神,在看到陳弘旭褲腿炸裂,一股猶如實質的紫色空氣呈螺旋狀,不斷的由他的小腿涌至全身,將他整個人包裹住。
衆人就算再癡笨,也明白陳弘旭怕是得了天大的好處,眼紅之人不是沒有,不過衆人明顯還在掂量一躍而上的風險。
範草包持棍而立,和周圍衆人格格不入,他冷眼望着衆人,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只要有人敢搶奪陳弘旭的機緣,那麼他的棍子,絕對會讓對方有深刻的記憶。
果不其然,在權衡利益片刻,就有人不顧風險的一躍而起,打算上那五十三層臺階分一杯羹。
範草包有些詫異,第一個躍起的居然是老熟人張淑芳,與他心裡揣測最愛偷雞摸狗佔小便宜的蘇妲己有些出入,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上前阻止。
範草包手中棍子如同彈簧一般延伸,棍頭那處黃芒一閃,硬生生的把張淑芳的去路給阻擋住了。
張淑芳眼孔微縮,一擡手將棍子撥開,只是在她觸碰到棍子的時候,那棍子上的黃芒暴漲,駭得她不顧形象的下墜,後滾翻,狼狽異常。
範草包臉色有些怪異,抖了抖手中長棍,撇開頭去,對張淑芳的狼狽視而不見。
張淑芳抿着嘴,雙手撐地站起,一臉寒霜的盯着範草包道:“實力漲了,膽子也大了不少,連我都敢阻了?”
張淑芳心裡確實是百感交集,一個以前在自己面前卑恭屈膝的小人物,雖說仗着家事能夠在別人面前作威作福,但還真沒入過自己的法眼,此時卻是有了和自己叫板的實力。
最最可惱的是,這貨居然沒有小人得志後的趾高氣昂,似乎一切本該如此,這才讓張淑芳最看不慣。
範草包緊了緊手中的棍子,心裡何嘗不是百感交集,如果一般事情讓了也就讓了,他本來就不是愛和別人死爭的性子,只是這事牽扯到了自家兄弟,那絕無迴旋的餘地。
冷冷的瞟了眼張淑芳,範草包不再念及舊情,平淡道:“你若還敢上,別怪我手中的棍子無情。”
張淑芳眼睛一眯,向前邁上一步,氣勢暴漲。
範草包和張淑芳還算認識,有話可講,別的人可不買範草包的帳,在二人隱隱對峙之時,一羣人原地一蹬,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朝五十三階躍去。
範草包有心想攔,只是十幾人,他就算三頭六臂也攔不下來。
張淑芳察覺到周圍的情況,也不在範草包身上浪費時間,雙目一瞪,轉身隨同衆人一躍而上。
只是衆人都未能如願以償,那在衆人要踏及臺階之際,臺階上突然涌出大片黃芒,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神仙鬼怪,在黃芒中凝成實質,將衆人掃落下去。
範草包鬆了口氣,發現重新掉落下來的人都面有異色的望着蘇妲己。
蘇妲己苦不堪言,知道衆人這是在懷疑自己,畢竟這憑空出現妖魔鬼怪的手段,迄今爲止,似乎只有馬際一個人會。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背這個黑鍋,她攤了攤手,認真道:“不是馬際,如果他真有硬抗衆人的實力,憑我的性子,你們早死了。”
夠直白,自然也就夠真,沒有花言巧語,甚至說出了一絲的猙獰,衆人想想也是,如果蘇妲己手下的馬際真有這個實力,現在在場還能活下幾個人,真不好說。
“你們看……”突然一聲驚呼。
衆人擡頭仰望,只見天幕處突然散落下縷縷金光,而上一層臺階上涌現出來的妖魔鬼怪,也全都如壁畫一般印在了陳弘旭的身上。
不等衆人猜想或再做出挑釁的事情,各種異狀一併消失,陳弘旭緩緩睜開眼,眼中金光一閃而逝,他轉身俯首,無情的打量了衆人一眼,冷聲道:“接下來將是一路坦途。”
衆人自然不信,各種猜忌,陳弘旭看在眼裡,冷笑一聲,朝範草包招了招手。
範草包點頭一躍而上,二人身影就這樣消失在衆人眼裡。
五十三層臺階以上,每層都還是一樣刻有符文,陳弘旭在每一層都會停留銘記,許多東西他暫且還不知道作用,但估計將來會有大作用。
衆人面面相澀,不敢跟上陳弘旭的身影,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他已經窺破了臺階,留下的殺局。
就在衆人還猶豫不定之際,陳範二人已經來到了大門處。
大門古樸恢弘,門上痕跡傳遞出的意境居然給人種道法天成的感覺。
範草包閉目感受,陳弘旭則突然腦海裡憑空的出現了一些畫面,畫面斷斷續續,不過從每個片段都能夠看清,裡面有個女人絕世孤立,戰意滔天的身影。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女人被一支巨大的手拍落在地,陳弘旭突然深有感觸的渾身一痛,淚流滿面的擡起手,按在了石門上。
手指剛觸及石門,石門就如夢幻泡影一般的搖晃不定,陳弘旭手指金光一閃,從臺階上領悟來的符文,一個一個從指尖涌出,直到手上傳來的感覺似霧似無。
範草包從感悟中驚醒,扭頭髮現陳弘旭淚流滿面,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緊張道:“陳哥怎麼了?”
“我錯怪她了……”陳弘旭搖了搖頭,從虛無中收回了手,喃喃自語。
範草包沒有多問,他知道,如果陳弘旭想說,一定會告訴他的。
……
此時石門已經消失不見,空氣中突然出現一個氣旋,從氣旋內不斷的涌出的靈氣,濃郁得讓人忍不住呻yin出聲。
陳弘旭似乎知道背後是什麼東西,一把拉起範草包的手,撲了進去。
氣旋內最後傳出範草包略帶哭腔的話語:“陳哥輕點,我真的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