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林站在更衣室門口,等待柳柔冰。
周豔得到豹哥的保證之後,心裡稍安,也走了過來。
“喂,你站在更衣室門口,怎麼看都像是想偷窺女孩換衣服的淫賊。”周豔調侃着楊笑林說道。
楊笑林微一聳肩,四處看了看,說道:“你們這裡更衣室的保安工作,也太差了點。”
“那麼多美女在裡面換衣服,這裡居然都沒人守着。”
“這這可算是給你們當免費保安了,沒問你們要錢,都已經很無私了。”
周豔切了一聲:“說得這麼好聽,還就是想追求柔冰,所以想方設法的給她獻殷勤嘛。”
楊笑林笑了笑,搖頭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真沒對柔冰姐動那心思。”
“別裝了。”周豔不屑的說道:“什麼樣的男人我沒見過。”
“裝矜持,裝無所謂的類型,我都看膩了。”
“柔冰這麼個大美女,出身又好,想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你一個。”
周豔說着拿出一盒煙,打開盒蓋,遞到楊笑林面前。
楊笑林搖了搖頭。
“這年頭,純潔小男生,可不受女孩喜歡哦。”周豔笑着說道,塞了一支菸到自己嘴裡。
周豔吸了一口氣煙,吐了一個菸圈,說道:“想要用這種形象打動柔冰,希望不大。”
楊笑林聳肩搖頭,懶得和周豔解釋。
煙這東西,他從來就沒沾過。
至於原因,絕非是要當什麼純潔小男生。
當初在那個小鎮上初中,高中的時候,他除了學習成績優秀之外,在老師眼裡,可從來不是什麼老實聽話的孩子。
初中開始,班上不少男生都開始抽菸。
楊笑林之所以不沾,是因爲抽菸對他練功會有很大的影響。
對於這一點,老海在他幾歲的時候,就特意囑咐過。
抽一根菸,等於浪費一天的修煉,這是老海當時對他說的話。
楊笑林自小在老海的嚴厲要求下,練功練得極苦。
一根菸換一天修煉,在他看來,那絕對是虧大了。
“說說你上次翻車,摔斷肋骨的事吧。”楊笑林忽然說道。
周豔原本充滿調侃的表情,忽然一僵。
她看着楊笑林,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嘿,有什麼好說的。”周豔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力的噴了出來。
楊笑林可以感覺到她拿煙的手指,正在微微顫抖,身體也處於緊繃狀態。
這種情況,說明周豔要不處於非常緊張的狀態,要不就是處於憤怒之中。
此時此地,周豔自然用不着緊張,所以她在憤怒。
楊笑林清楚的記得,之前吃飯的時候,牛叔也提到過周豔的傷,當時她情緒輕鬆。
而當蜈蚣說到這個問題時,周豔身體情況,和現在相似。
“是不是和蜈蚣有關?”楊笑林問道。
周豔瞪大眼睛,帶着幾分憤怒,幾分意外的看着楊笑林。
“你是怎麼知道的?”周豔咬着牙問道。
楊笑林微笑聳肩,一臉輕鬆,說道:“猜的。”
周豔冷笑道:“這也能猜得到?”
楊笑林說道:“你看蜈蚣時,眼中就帶着怒意。之後蜈蚣又用你受傷的事情,威脅你。”
“剛纔聯繫你和蜈蚣剛纔在樓下的對話,於是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楊笑林看着周豔臉上露出的吃驚神色,笑道:“看來我分析得不錯。”
“看來我得提醒柔冰要小心你了。”周豔說道:“別看你一副老實學生模樣,心裡花花腸子可不少。”
楊笑林說道:“你先告訴我,我猜的對不對吧。”
周豔點了點頭,眼中再次流露出怒意。
“沒錯,我的傷就是在和蜈蚣單挑的時候摔的。”周豔說完,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楊笑林聞言一愣:“單挑?”
周豔看楊笑林吃驚的模樣,笑罵道:“都忘了你對賽車什麼都不懂了。”
“我們這單挑,而不是一對一斗毆。而是一對一賽車。”
“而且……”
周豔說着微微一頓,說道:“單挑的過程之中,是可以相互干擾的。”
這一下楊笑林算是聽明白了。
按理說,賽車過程中,自己摔傷了,周豔應該不會恨對手纔對。
感情這賽車規則,是可以相互干擾的,換句話說,就是暴力賽車。
“你一個女生,和他單挑……”楊笑林搖了搖頭,覺得周豔那次的決定,很不明智。
周豔冷笑一聲,她嘲諷的目光落在楊笑林臉上,說道:“這裡可不是學校。有什麼麻煩,可以去哭着找老師來解決。”
“這是地下賽車,沒有實力,沒有毅力人,沒有膽量的人,沒有辦法在這裡生存。”
“當有人向你提出單挑的時候,你接受了,即便是輸了,依然可以在這裡混下去。”
“如果不接受,嘿嘿……”
周豔搖頭一笑。
那意思其實也就不言而喻了,不接受對方提出的單挑,在地下賽車屆,就沒法混下去。
“那看誰不順眼,直接挑戰不就行了?”楊笑林對地下賽車的這個潛規則,也很是有些不解。
哪個有潛力,進步神速的新人,如果然某位老手感覺到了威脅。
直接通過單挑,把他趕走或者弄傷,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周豔露出傲然之色,說道:“沒有哪個老手,會去找阿貓阿狗單挑,給自己掉價。”
“而且,你知道那些新人最期待的是什麼嗎?”
楊笑林搖了搖頭,對於地下賽車這一行,他是不折不扣的門外漢。
“他們最期待的,就是和老手,高手單挑。”
“輸了,對他們來說也無所謂,並沒有多少損失;最多也就摔一跤,斷幾根骨頭而已。”
楊笑林心中苦笑,怎麼在周豔嘴裡,這斷骨頭就好破了皮一樣稀鬆平常。
周豔繼續說道:“一旦運氣好,贏了單挑,那就是一戰成名了。”
“而且單挑之中,可以用不少非車技的手段,無形中等於增加了新人獲勝的可能性。”
聽周豔這麼一分析,楊笑林也覺得周豔說得有道理。
周豔摸着左肋,那裡有三根摔斷過的肋骨。
“蜈蚣想用單挑來恐嚇我,逼我和他上牀。”
周豔將煙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碾磨:“他以爲老孃我會害怕,會就範。”
“可是他沒想到老孃我不怕他,不就是單挑嗎?不就是斷幾根骨頭嗎?”
“老孃我就算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也不會讓他爬到我身上來。”
周豔咬牙切齒的說完這番話,語氣一轉,神情也帶上了幾分擔憂。
“不過這些苦,這些痛,我受的了;柔冰不一定撐得住。”
“我會努力保護好柔冰,而你……”周豔用手指點在楊笑林的胸口,語氣嚴肅的說道:“作爲一個男人,更要盡力保護她。”
“如果你怕了,膽怯了,現在就給我滾蛋。你根本就沒資格追求柔冰。”
楊笑林心裡苦笑,怎麼周豔就認定了他在追求柔冰一般。
“有我在,柔冰姐會很安全的。”楊笑林語氣平淡,不過那話卻夠狂。
周豔微微一愣,顯然她沒想到楊笑林居然那麼大口氣。
此時,一個包廂推開了門。
“黃大少,這事情,我蜈蚣給你打包票了。”
“一會比賽的時候,只要將那妞狠狠的一嚇,回頭再給你來點藥,還怕她不就範啊?”
這帶着些嘶啞的聲音,楊笑林一聽就知道是蜈蚣的。
至於他嘴裡的妞,不用猜也知道說的就是柳柔冰。
不過蜈蚣說話的聲音不大,楊笑林憑藉強悍的耳力,能將蜈蚣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周豔則只聽出是蜈蚣的聲音,卻沒聽到他說話的內容。
蜈蚣走出了包廂,他微彎着身體,正面對着包廂之中,一副恭敬的模樣。
隨後,包廂裡又走出了一個人。
楊笑林一眼就認出那人來,就是那位被他將臉抽得豬頭似的黃大少黃千山。
黃千山臉上的腫,倒是全消了;而且看起來,似乎比上次見到他時,要沉穩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捱了那一頓抽,被打老實了點。
楊笑林又感覺周豔身體緊繃了起來。
顯然,看見蜈蚣和黃千山,讓她怒意再起。
黃千山和蜈蚣此時也發現了楊笑林和周豔。
“周豔,看你戰意挺濃,要不一會我們在單挑一把?”蜈蚣笑嘻嘻的對周豔說道。
黃千山則是看着楊笑林,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眼熟,卻怎麼都想不出這麼個人來。
這也不怪黃千山眼拙,當時楊笑林是以偏偏世家子林楓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的。
無論穿着,氣質,都和現在的楊笑林大爲不同。
而且黃千山和那林楓,前後也就見過兩次面,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他認不出來也正常。
雖然認不出,卻越看越眼熟。
於是黃千山就這麼看着楊笑林,彷彿看呆了一般。
蜈蚣和周豔也發現了黃千山的異常。
“黃大少……”蜈蚣喊了黃千山一聲。
黃千山這纔回過神來,他看着楊笑林說道:“這位朋友,看着有些眼熟啊。我們以前在哪見過嗎?”
楊笑林則是裝作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黃千山,搖頭說道:“我看你眼生的很。”
就在此時,楊笑林身後的更衣室,傳來一陣腳步聲。
伴隨腳步聲的,還有女孩們的嬉笑話語,這是賽車女郎們,都換好衣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