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被捲入了某種陰謀渦旋中的感覺。
家明曾經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感受,上一世時,每當有這樣的感受,就意味着哪怕接下來還能活着,也必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在這種感受突然涌上來的一瞬間,他已經在心中幻想了無數的應變措施,但無論哪一種,他都沒有把握。
“我叫簡素言。”
這個看起來溫和的介紹,已經帶有了足夠巨大的力量,家明現在回想起來,曾經見過真正簡素言的兩次出手,即便他現在已經擁有了龐大的異能力量,也很難說自己扛不扛得下當時所見到的那種破壞力,不過,這位簡素言的自我介紹似乎也有些曖昧,她說完之後,抿着嘴笑了笑,彷彿這個名字原本也不屬於自己一般。
莫非我模仿了她的身份,她用的也是別人的假名字?家明這樣想着。
無論如何,他曾經按照自己的想象和方便塑造了一個“簡素言”的形象,這個簡素言強勢、暴力、擁有巨大的力量並且直來直往,趨於一種唯美的極端,在待人接物上,也並不好相處。但真實的簡素言顯然不是這樣,她的態度溫和,卻也不失大方,單純接觸上來看,就像是謝寶樹口中的那個喜歡到處旅遊的率真女性,當然,謝寶樹和簡素言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家明自然也不好問得太多。
簡素言在前一天已經在旅店裡住了下來,家明和謝寶樹隨後也去開了兩間房,晚餐是在一塊吃的,三個人就像是見過幾次面、能夠相處融洽的朋友一樣聊着各種事情,簡素言大概是說了些歐洲的見聞,哪裡有好吃的東西,哪裡遇上了好笑的事啊,哪裡風景好值得去玩啊。
謝寶樹就儼然是宅男一名,一如他之前說的,對旅遊完全不感興趣。
小鎮之中其實沒什麼消遣,晚飯之後他們去鎮上唯一的酒館逛了逛,在旅店玩了會兒牌,十點多就各自無聊回房睡覺了。當然,覺是睡不着的,家明也可以選擇出去鎮外調查一番,但此時此刻,顯然是謝寶樹和簡素言更具有震撼力,他在牀上聽着附近房間的動靜,沒有任何異常,謝寶樹與簡素言是分房而睡,敲着牆壁說了兩句無聊的話,隨後各自睡下,家明則大概到凌晨一點的時候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大概是凌晨三點左右,遠處隱約傳來的響動驚醒了他,那響動來自鎮外的山嶺,一般的人想是感覺不到的,空氣浮躁鼓盪猶如大軍壓境,就在幾分鐘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夜色的寧靜,隨後,這樣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鎮子裡陸續響起喧鬧的聲音,伴隨着偶爾的尖叫,旅店的老闆也從樓下醒來了,家明推開門走到走廊裡時,這才陡然發現,隔壁的房間裡,沒有響動,甚至連呼吸都不存在。他去敲了敲門,隨後用萬能鑰匙將房門打開,這才確定,原本睡在房間裡的謝寶樹與簡素言,居然避過了他的監控,就這樣消失無蹤了。
走出旅店。街道上也已經有了人影。幾個人衝出了家門。也有另外幾條人影。像是瘋了般地衝上去廝打。家明皺了皺眉。一道身影從街道對面徑直朝他衝了過來。家明隨手抄起旁邊地一根木棍揮上去。砰地一聲。那人整個頭都爆炸開來。身體倒飛出四五米。滾落在地上。全身上下流着紅綠混合地膿汁。看起來就像是恐怖電影裡地畫面。可怖異常。
“媽地……”
知道御守喜是個瘋子。天雨正則也留下了推測。但到得此時。他才終於確定。那傢伙真地做了。不死者地基因與普通人地融合問題是解決了。但就算解決了融合後不死。會變成什麼樣子。卻是誰也不明白。吸血鬼地細胞本身就相當頑強。自我複製自我增殖。同化其它細胞。放在人身上。首先產生地就是排斥反應。絕大部分人都會因此而死。就算不死。也肯定瘋了。高天原、幽暗天琴這些組織研究不死者是爲了完美化之後能夠武裝軍隊。或者給人強身健體。用於醫療。但御守喜這傢伙。追求地偏偏就是這種不完美地實驗成果。
如果能配合高度地傳染性。最終導致地結果。或許就是如同生化危機一樣地概念。
在曾經地世界裡。家明看着那個傢伙亂七八糟地做了許多事。在世界上倒處搞破壞。做一些別人看起來匪夷所思地損人不利己地事情。覺得他很難被理解。即使他們這些在死亡邊緣遊走地殺手。也只是單純地認爲他有着強烈地自毀傾向。
自毀傾向而已。並不等於就非要自殺。做一些損人不利己地事情。或許也可以看成一種歇斯底里地發泄。但到得此時。家明才終於能夠確定下來。這個叫做御守喜地男人。一輩子孜孜不倦所追求地。就是試圖毀滅世界或者說毀滅人類。不僅是這樣想想而已。他是真地這樣努力着。一旦有這個機會。就變得比誰都更加狂熱起來。
真有你的……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些崇拜這傢伙……
出現在小鎮中的感染者大概只是少數幾個,在街道上奔突着,大多數人從房間裡走出來,不知所措地看着這一切,尖叫的、被撕咬過的人在地上慘叫着,有的人試圖阻止他們,但空氣中的壓迫感也越來越近了,有數百甚至上千的人,目前正在朝這邊過來。
按照腦海中的某種直覺,他朝着一個方向走過去,從背後抽出一把大概半米長的軍刀來,微微一晃,原本收縮的刀鋒刷的增長了一倍,視野之中,如潮的人影也從鎮子的一側猛地撲了進來。
騷亂聲陡然擴大,尖叫聲從鎮子各處沸騰起來,伴隨着慘叫聲,轟隆隆的響聲,各種各樣的噪音中,一些人影也朝他撲了過來,試圖將他吞沒下去,隨後,兩顆人頭“噗”的飛上天空,後方一道人影被當胸斬成兩截,另一道人影被陡然抓住了後備,在空中旋轉一圈後轟然衝向了旁邊的一所房屋,房屋倒塌的煙塵與巨響中,幾乎被摔得四分五裂。
連續衝出十幾米,被斬斷的七八顆人頭就如同煙火般的飛起在夜空中。
鎮子已經陷入地獄一般的騷亂之中,也響起了槍聲,這些怪物的傳染性還不算強,顯然不是完全的成功作品,他們已經沒有意識,純粹是依靠對血液的渴望在發出進攻,無組織無紀律,想要圍死家明或者讓他砍到手軟都不現實,留下一地的人頭與碎屍之後,距離鎮子越來越遠了,這些被改造的活屍也變得少起來,吸血鬼還沒有出現,家明覺得有些疑惑。
似乎有某種異能的波動已經在某個地方發生了,似乎有人在戰鬥,但腦海中的預感給他指出的卻不是那個方向,繼續朝前走,一具活屍陡然從樹後衝
被他順手一刀給劈開,緊接着,他終於看見了前方的
樹林之中走的遠了,鎮子裡騷亂的聲音也開始變得隱隱約約,有另外一個歌聲在響着,他走出幾十米,歌聲才逐漸變得清晰,位於山腰的一片空地上,篝火在燃燒着,旁邊扎着歪歪扭扭的小帳篷,一個旅行袋放在篝火邊,謝寶樹正坐在那兒,往火堆上烤着東西:“烤雞翅膀啊,我最愛吃啊……”
家明提着那沾滿血腥的長刀,站在樹林邊就那樣看着他。過得片刻,謝寶樹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笑着招了招手:“一起過來吃東西嗎?晚上睡不着,就跑出來烤雞翅膀吃,鎮子那邊……唔……嘔……”一看清楚家明的刀,他的臉色立即蒼白起來,像是變得有些反胃。
家明無言地走到旁邊坐下,緊緊地盯着他,簡素言並不在周圍,他的身上也並沒有任何不尋常的氣息,眼力看不見,利用異能也感受不到,然而這自然是假象,過得片刻,對方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這樣看着我啦……你過來是爲了找人,解決事情,我也是爲了找人,解決事情,反正這種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對誰都不好,我吃完東西,我們就過去看看……呃,還是不吃了……”
他說着,將那烤焦了的雞翅膀抽出來看看,再看看家明身邊的那把刀,頓時皺起了眉頭,無奈地搖頭站起來。
兩人一塊往回走,鎮子裡的聲音似乎已經漸漸消沒了,在樹林中看見第一具被劈開的活屍時,謝寶樹的臉色就開始變得沉重,不過那並非悲天憫人的情緒,他如同消化不良一般的臉色蒼白,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第一次上戰場或者看見死人的場景或許就是這種反應,家明是再明白不過了。
如此大概走到小鎮邊緣時,他陡然抓住家明的手,隨後哇的一聲開始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他們錯過小鎮的一角,往家明先前感應到戰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殘屍遍地,謝寶樹一路上走走停停,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完了,又幹嘔了幾次,看起來對這種滿地碎屍、內臟、膿血肆流的情景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不高。
“受不了這個……待會恐怕要把肝都吐出來了,哈哈……”他的強顏歡笑明顯有些尷尬,因爲家明在完全不瞭解對方前已經不想再多廢話,遠遠的也有活屍的遊蕩,但彷彿沒有看見這邊的兩人一般,居然完全不靠過來。
一路上的戰鬥絕對激烈無比,碎屍堆中,家明終於看到了米莉亞的屍體,她的頭已經完全不見了,又走出不遠,一棵樹下又是一具殘屍,那是屬於當初使用長劍的金髮男子的,名字是叫維克托吧,這時候頭顱與身體已經被撕成兩截,比米莉亞好,至少頭還在……
不遠處的樹林中,激烈的戰鬥似乎仍然在進行,而附近的碎屍,也變得更加多起來,似乎有許多活屍正在前仆後繼地朝一個目標發起進攻,而這進攻之中,赫然還包含了維多利亞的異能波動。
謝寶樹從頭到尾吐得腿都軟了,走路走得勉強,歪歪扭扭的,兩人正要繼續前行,一道紅色身影從樹林中衝了出來,正是維多利亞,她看見這邊的兩人,先是一怔,隨後繼續衝過來,家明正做好了準備,另一道身影從另一側陡然衝出,赫然便是簡素言,依舊是白天的打扮,然而身處戰鬥中,她便赫然變得與家明所扮演的那個“簡素言”重疊起來,目光專注,出手如風,烏黑的髮絲與衣袂在夜風中舞動着,出手之中,帶着一股堅定而從容的力量,雙方僅僅交手三次,她已經刷的出手,單手掐住了維多利亞的脖子,將她提在半空,看來竟像是要單手將她的頸項掐斷一般。
刷的一下,維多利亞揮出一記巨大的風刃,簡素言驀地撒手,風刃從她的頭頂掠過去,斬斷了背後的一顆大樹,與此同時,維多利亞已經被巨力擊飛,轟然聲響中,將十幾米外足以抵抗炸彈的一個碉堡都撞成了廢墟。
沒有任何遲疑,簡素言直衝而上,對着那廢墟中的維多利亞發出了一拳,又是一拳,維多利亞似乎想要抵擋,被順勢格開,連續的三拳迅捷如電,將她的整個上半身都砸進了土裡,隨後空氣中便是那維多利亞的一聲尖叫。
紅衣的女王似乎還想進行最後的反抗,驚人的光芒陡然亮起,光芒之中,簡素言只是伸出單手,安靜地將她按住。
氣流朝四面八方席捲開來,帶着維多利亞最後反抗的爆炸猶如一顆巨大的火流星,周圍的樹冠上沾染了火焰,樹葉帶着火光斑斑點點的落下,草地上也小片小片的焚燒起來,簡素言從那光芒站直了身體,她的全身上下甚至連血都不曾看見,沒有表情的素白臉頰望向家明這邊,片刻後,方纔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我來扶他吧。”
謝寶樹還是很難受的捂着胸口,不過這時卻碰了碰家明的肩膀,伸手指向一邊的樹林:“你要找的人在那邊……過來了……”
家明望過去,那邊已經有了兩個人,當先的是半個身體似乎都打了繃帶的天雨正則,他踉踉蹌蹌地朝這邊過來,看了家明幾眼,隨後面前笑起來,看起來還很虛弱:“沒死就好……”
“受你老婆的委託來接你。”
“我知道……去法蘭克福……”他虛弱地說着,隨後重複了一句,“御守喜在法蘭克福……”
家明朝着黑暗的樹林裡望去,另一個人揹着一隻旅行包,看起來倒比謝寶樹專業太多,依稀便是暮村廣樹。
三天後,德國法蘭克福。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雨,法蘭克福這幾天都是下雨,一切都顯得有些潮溼,家明站在摩天大樓的頂上,朝着數百米外的另一棟摩天大樓拍了幾張照片,後方的樓梯口有人推開了門,走了上來,回頭看看,居然是三天前已經在拉卡鎮分開的謝寶樹。
“嗨,又見面了。”他笑着打了個招呼。
在拉卡鎮沒有進行太多的交談,本來以爲很可能這次事件之後就不會再見,誰知道他也會來這邊,家明沉默了片刻,隨後也笑起來:“又見面了。”
輕輕吐了口氣,謝寶樹走到家明身邊,從摩天大樓的頂端朝下看,隨後又看遠處的大樓,過得片刻,皺了皺眉:“是在……八樓和九樓吧?”
“應該是。”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謝寶樹突然轉過頭來,調換了話題,“上次狀態不好,沒問出口,而且只是第二次見面嘛,不過現在是第三次了,大家這麼熟了,你不會介意吧?”
家明想了想:“我們交換?”
“好啊。”謝寶樹笑了起來,“我是你們說的自然進化者,你想問這個吧?”他彷彿是害怕家明反悔一般,首先說了出來。
“不止是這個……”家明也笑了起來,“這個我猜也能猜到了,不過你這麼有誠意,就讓你先問好了。”
“好啊,不過這個問題也會對你來說很秘密,不要驚訝啊。”謝寶樹想了想,“你……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是說……原本應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因果線,我總覺得是這樣,想了很久了,那個……那個……”
他似乎想要把腦袋裡的疑問掏出來給家明看,家明也被這個問題給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真的是這樣啊?”謝寶樹眨着眼睛,“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二號,我後來才意識到這個日子,總覺得出了什麼問題,世界被分裂,好像我也被劃分成兩個了一樣,雖然對量子力學,平行宇宙之類的東西沒興趣,但後來也看了些這方面的猜想,不過這個分割做得太嚴重了,原來是插進來了一個人……”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這些,彷彿是在跟自己說的一般,待他說完,家明才笑着說起自己的過去:“我本來是一個殺手……”這時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對另一個人說這些東西,待到說完,謝寶樹也是恍然大悟,隨後問起家明想要知道的東西,家明便說起之前由凱莉那兒得到的消息來,一個抱着紙箱子的孩子與簡素言之間的關係。
“我一直想知道,那個抱着箱子的孩子,真的是你或者暮村廣樹嗎?你們到底誰是自然進化者啊……”
聽他問這個,謝寶樹的臉上倒是露出了有些爲難的神色,他本身是有些純真的性格,對這些情緒不善作僞,看來倒真是有難言之隱,家明正要說不能回答算了,謝寶樹撓了撓頭髮……
“這個……跟你說了之後,不要傳出去啊,問題倒是不大,不過……素言她不喜歡把這個跟別人說,當然,你反而可以知道,以後如果遇見了,別跟她聊這個就好了……”
他頓了頓,看家明點頭,才又想了一會兒,方纔說道:“素言其實是我造出來的。”
“造……造出來?”
“是啊,造的,我小的時候比較自卑,覺得自己跟一般人都不一樣,那些小朋友都不跟我玩,欺負我我也不敢還手,總覺得一出手就容易把他們打得四分五裂,所以想造一個人,素言就是這樣造出來的,最初造出來的時候像是一團漿糊,後來變成果凍,就是日本動畫《糰子大家族》一樣的東西,她變不了人形,我就用箱子裝着她,到處找可以變成人形的辦法,你說的那個是比較早的時候了,順手就把那個傢伙打進了牆裡,到了九八年的時候,素言才真正變成人形,就是變成你的那個樣子。”
家明愣了愣:“我的樣子?”
“對啊。”寶樹理所當然地點頭,“九八年的時候我們去了一次江海,本來我開着汽車打算帶她在全國跑一圈來着,因爲特殊的事件過去的,然後看見你變裝的那個簡素言在一個別墅跟人打架,老實說我沒看見那次,那次是她一個人跑出去看見你,回來之後就變成人形了,她說很喜歡這個形象,當時我們在尋找一個相對完美、漂亮的樣子,我看了也覺得很喜歡,至今還沒看到最好的……你沒發現素言跟你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嗎?因爲她用的是你的形象,雖然你也是變裝,但你是原創啊。所以我說告訴你這個應該也沒關係。”
“我、我是原創?”
家明想了一會兒,不由得失笑,寶樹有些錯愕:“不是吧,難道你也是模仿別人的?”
“呵呵,我模仿的就是簡素言啊……”家明將在上一世看見簡素言的事情說出來,寶樹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好久才反應過來。
“難怪了……我總覺得這個形象真的很好,有時候甚至覺得素言本來就該是這樣纔對,原來……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裡我真的造出了這樣的簡素言,然後你看見了,跑回來扮成那個樣子,因爲時間太早,我們反而把你當成原型了……呵呵……哈哈……”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後家明也笑起來,風吹過摩天大樓的天台,兩人的笑聲在風中持續了好久。
大笑終於止住之後,寶樹也點了點頭:“其實暮村廣樹也是自然進化者,我上小學的時候,學習了南京大屠殺之後想要毀滅日本,結果去美國搶了顆原子彈,飛到日本去打算扔,然後他跑出來,我們在太平洋上面打了一架,不管怎麼樣,當時被他說服了……我們都是普通孩子,因爲某種事情變成了自然進化,力量可以亂用,但是後果我們沒辦法負責,所以應該比一般人更加低調才行,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完全不管這些大事,獨善其身都很難,怎麼可能對別人指手畫腳……”
他望着遠處御守喜所在的大樓:“不過這次不一樣,老實說生化危機也是很有趣的,但是一旦變成那樣,就變不回來了,現在的世界我們還沒膩呢,所以不能讓那個人把世界變成那種樣子,我找暮村廣樹也談過了,他也去跟那個人談了一次,但說不攏,那就我來出手解決了。”
他回頭笑了笑:“這樣比較簡單,所以還是我來吧。”然後,家明就看見他跳了下去。
那道身影持續墜落,在與對面大樓第八層平行的位置陡然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隨後,朝着前方直衝而出。
他衝進大樓,水一般的波紋陡然橫掃過了那棟摩天大樓的**兩層,隨後,火焰從兩個樓層間洶涌而出,粉碎了玻璃,猶如壯麗的煙火般橫掃附近街道的上空,巨大的震動在頃刻間幾乎震動了整座城市,家明所在的大廈天台不斷地顫抖着。
煙塵、火焰、碎片開始墜落,席捲在城市上空的爆炸威力和規模都是驚人的,幾乎便是另一次的911事件,只是這一次的爆炸之後,樓房並沒有倒塌,然而無數的外牆玻璃,此時都已經開始從高空剝落而下。家明站在樓頂上,依稀看見那道身影所帶出的巨大異能波動從另一側穿出,隨後劃過法蘭克福的天空,直上雲天,幾乎將那低沉而厚重的雲層都斬裂成兩半。
那就是自然進化。
關於寶樹和素言的關係,我會發一些東西在作品相關裡,因爲之前是準備寫成書的,《寶樹啊寶樹》的楔子,有興趣的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