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房間兩人把東西放好,不約而同抱到一起向牀上滾去,在一場馬拉松式的長吻中很快又重新適應並享受着對方的氣息。她將裙子拉起一大截,直起身跨坐在他平躺着的大腿上。他輕輕試着拽了幾下她腰身處的裙子,沒預期的脫離效果。她把身側連衣裙的拉鍊拉開。他把她原本貼身隨即變得鬆弛的裙子往上脫。她雙手適時舉起。裙子被他隨便疊兩下,放到另一邊的枕頭上。
“這不是純粹瞎忙麼?能看又不能吃。乖乖躺會兒我們去吃飯。”
好不容易過了齋戒期能夠開葷,他全心全意沉浸在手忙腳亂中,嘴裡只嗯嗯應着。雖然還不能真吃,先打開包裝欣賞一下食物的鮮美程度照樣能過過乾癮,也能培養更大的胃口。“咦!”林歡注意到她光潔的小腹上驟然多了一點殷紅的血珠,然後又一點……她也注意到了,忙堵住他的鼻孔,“你……流鼻血了。可憐的孩子,看來這陣子你真受了不少苦。”
她拖起他坐到沙發上去,讓他頭仰起,塞了兩管衛生紙,回身拿了衣服準備穿起。他又把她拉回讓他坐到自己腿上,“裙子穿回去會弄皺,這樣就很好。”
“不穿回來我怕你鼻血不止,想不到傳說竟然是真的,你真是太搞笑了!”
“現在不是也穿的有嗎?用一件遮住兩件我才受不了。來,我們來談談心。”當前兩人身上都在不合時宜地流着血,只能談心了。
她的身材極修長,於是屈着腿側過身換個舒服的姿勢,頭枕在沙發的軟扶手上仰視着他,“什麼時候回我家,一會兒我馬上訂票。”
他兩隻魔爪緩慢在她全身和耳邊輕輕滑移碰觸,遇到彈性特別驚人的地段就停下來變成揉捏。可惜的是估計血還沒止住,嘴不能參加一起湊熱鬧,但一陣陣提神醒腦的清香還是紛至沓來。他同樣也鬧得她心神不定,有個很硬的東西硌着她的後背,“問你話呢,你下面那根雞肋真是多此一舉,做指壓按摩吧,力道不夠,杵在那兒又妨礙我休息。”
“還沒到晚上哩,它經常通宵仰頭對月慘號不止。定票晚兩天吧,這裡可能還有點麻煩要收尾。”機場那兩位東方面孔的年青人在窺探他時,也同樣引起他的警覺。
葉知秋知道今天林晨也到了,以他的身份不需要對這種小事有所反應,但她現在可是林歡的老婆;反正飯總要吃,只是簡單和複雜的區別,乾脆順水推舟弄個小歡迎會歡迎一下,順便連林歡也拉攏過來參加。自經歷了黑暗的拍賣會和交換舞伴宴會,這小子凡遇到晚上的飯局就和他玩起捉迷藏。
晚上的餐會全是自己人,林晨和那些叔叔伯伯早就熟悉,翩然穿梭在人羣之中,一到場馬上混得比林歡還熟。林歡深深懷疑這羣老色狼心裡未必會把自己老婆當個晚輩看,捧個裝滿啤酒的大酒杯和裝好一盤子的烤肉,在一處角落裡傷心小酌。
葉知秋又飄了過來,沒錯,是用飄的。不管自己躲得多偏僻每次他都會找上自己騷擾幾下,“這樣飄着渾身舒暢,還能防止胃下垂。怎麼不過去陪老婆?今天不必擔心我們再給你找女伴,怎麼還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正在發酵一種類似醋意的情緒,順口換個話題把今天下午的新發現跟老狐狸說了,“今天下午我在機場遇到兩個異能者,東方人面孔,我懷疑是新日鐵找來的新幫手。”
葉知秋雙眉鎖起,“這些豬!上次的帳懶得和他們算還敢過來!明天下午美國總統經濟顧問要到這裡。不管是不是日本方面派來的,不安全的隱患在此之前都必須消除。你有什麼建議?”
“反正酒店周圍肯定都給人下了暗哨,不如晚點我們出去逛逛,能被他們盯上就省麻煩了;如果一路平靜,就當出去散步透透氣,好幾天沒離開酒店,真有點窩囊。”
葉知秋笑道:“這都是聽從你的和平共處原則,真的要動武,把他們骨頭全拆了整整齊齊擺地上風乾也沒什麼難的。”
林歡上次見識過老狐狸的嗜血本性,可不敢再激他,連連點頭說着沒錯。他從沒殺過人,沒膽子也沒動過這種念頭;最重要的是殺人不是終極目標:殺幾十幾百人對大局無關緊要,甚至還把事情複雜化了。這年代不比戰國時代,死個幾十人就能上國際各大新聞媒體頭條。
他和老狐狸經過一次聯手後達成了一項最高共識,那就是凡事必須以省麻煩爲第一宗旨。
“幾點出去?熬夜有違我的養生之道。”葉知秋笑道:“你們小別勝新婚也不適合徹夜不歸。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我那兒子真是輸得稀裡糊塗的!”
林歡尷尬一笑,又看他古怪地看着自己,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現在就想出去自由活動。“我過去請個假就出發,您先回房裡消化消化。不過這酒店現在成了大固定靶,我們人又多,我看應該疏散到其它地方比較安全點。”
葉知秋覺得也是,最好是從樓頂上來艘大型的運輸直升機把人接走。打了通電話後又和林歡簡單商議了幾句,直到看間林晨正往這走來,身體落在5釐米下的地面,和林晨打個照面對她點下頭,徑自漫步離去。
林晨走了過來,“我覺得非常奇怪,你這麼沒親和力的人,葉掌門對你似乎好得出奇呢。”
“是啊,他對我這一身風骨特別敬佩。我出國這陣時間,他費盡心思要破壞我們夫妻仨之間的感情,成天硬要給我塞一堆各國佳麗。你沒看你一來他就閃了,皮條沒拉成功。”
她捂住他嘴,低聲喝道:“別亂開玩笑!”要說還有什麼人是她懼怕的,大概就只剩葉知秋;而且現在的華晨高科和聯合盛世還沒徹底脫離,他一不高興想收回目前投資或更換招牌,只是一句話的事。
林歡用兩根手指把自己鼻孔塞住,“你別貼我這麼近,隨時可能舊傷復發!”
她緊貼的身體往後離開一釐米,笑問:“你說說他們都給你安排了什麼佳麗?不許有任何隱瞞。”
“推託不掉的也就一個,不過我還是一身純情的站在你身前。和你們兩個廝混時間一長搞得我眼界也高了,其他人我也看不上眼。只要時不時來給我空中加油一次,我依然能飛翔在三萬尺的上空。”
她捶他一下,“油嘴滑舌的!”聽到依然兩個字,又問道:“你和白依然之間沒什麼吧?我看她回來後好像變了。”
“哪能有什麼?”他看她一臉不信。繞了半天沒繞過去,反而把最敏感的問題給繞出來了,“唉!晚點回來聽我從頭道來,反正你最寬宏大量了,我什麼事都不怕跟你說。截止到目前絕對沒發生任何事。”他差點忘了提一點,“我和老狐狸一會兒出去處理點小麻煩,可能會晚點回來。一會要安排大家撤離酒店,乘直升機走,你也跟着去吧,我最晚天亮前回來。”
“老狐狸?撤離?發生什麼事了?”她果然寬宏大量,他兩段話的中心思想跳躍太厲害,以致忽略了他說的“截止到目前”這一段修飾語。
“有些人想找我們麻煩,”他摸摸她後腦勺又輕拍幾下,“我和老狐狸聯手不會有任何危險,一支軍隊都頂得住。老狐狸就是葉知秋,你不覺得他又狡猾又陰險?我都給他坑了好幾回。”
她嗔怪地低聲罵了句,“別在公衆場合裡別亂說!那你小心點。”他和葉知秋去修理別人她真的完全不擔心,只是她不知道找麻煩那些人的來頭;林歡說一支軍隊她以爲只是比喻,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
“你纔沒大沒小,我現在可是長老,長老噢,怎麼說也比你起碼大一級!”他捏捏她臉蛋,看四下無人又親她一口。兩人又調情了一會兒,看她完全被自己刻意營造的輕鬆的氣氛麻痹,才和她不捨分開。
從日本來的特種部隊全員到齊。這些人身高都十分接近,令人驚異的是,竟然連體形輪廓和容貌都也有七八分相像,真不知道是如何挑選出來的?這麼一羣人如果在黑夜裡同時東跑西跳,就有點像在施展傳說中的分身術。
齊藤和木村兩人在78名隊員隊列前一臉肅容,白天隨意談笑的樣子收得一乾二淨。副大隊長先交代任務:“最後重複一次主要分工:狙擊手小隊負責監視;二小隊後勤負責補給和之後的目標運輸、三小隊一半負責觸動酒店內的火警裝置,如果有必要就放火;一半負責跟蹤抓捕離開酒店的目標。”每個隊員手上都有一薄本任務說明要求,所以他的交代只揀最重要的部分再強調一次。
所有人確定把任務說明裡的文字內容和目標的照片熟記後,依次序投進最前方的兩架碎紙機,然後回到原處重新整隊。
完畢後副隊長請大隊長上前訓話,全體聽到口令立正,齊藤喊聲稍息,然後道:“我們的任務主要是綁架,然後通過輕型交通工具迅速將其運送到薩爾瓦多港,絕對要留活口。聽起來簡單,也絕不準掉以輕心,根據情報,我們的目標中至少有一位是超能者。幾天前赤色僱傭兵組織曾執行過一次和我們類似的行動,其結果是,對方只有兩人就讓四十六名赤色僱傭兵組織成員潰不成軍,現在正在海外逃亡,躲避國際刑警搜捕。”
說到此,他覺得有必要簡單解釋一下赤色僱傭兵組織的來歷,否則還是不確定能引起這些屬下的高度重視,“赤色僱傭兵組織,沒錯,就是在冷戰結束後,表面解體的極左組織日本赤軍。他們的具體情況不必我多做解釋,2對46人的完勝也不必我多做渲染。這次的任務必須成功!日本主要經濟命脈命懸於此次行動,具體原因我也不多做解釋!解散後開始行動。”隨即喊了解散。
街道上涼風習習,自踏出酒店大門,林歡就把周圍武力分佈狀況摸得一清二楚,包括附近大樓樓頂上的狙擊手的方位,一個不漏地跟葉知秋通了氣。葉知秋道:“感謝上次我讓人抓你時你手下留情,沒讓你搞得天下大亂。”
“嘿!也是在你加壓負重之下我勇創一流的結果,當初還沒這麼大本事。”
葉知秋暗歎口氣,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葉風,這小子一點發展異能的潛質都沒有;不單如此,整個家族再也沒人有這種天賦。誰說異能和遺傳有關?簡直胡扯。他道:“我們往人少的郊外去,對方肯定會跟在我們後頭。”
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葉知秋抽出張100美金從後面遞了過去,讓司機一路向東邊跑。趁此空閒他又撥了幾個電話。林歡也沒在意他如何調兵遣將,只注意着後方有兩輛重型摩托不遠不近地綴着他們的車,分明就是今天下午那兩人。
葉知秋打完電話後林歡對他笑道:“劇情真是一點都不曲折,那兩個傢伙真的就在我們後面跟着。”
“呵呵,那就好。我們的人已經安全撤走,讓直升機載着人往我們這方向過來,所有人才能跟過來一併解決掉。”
這輛少見的出租性能真是不錯,保持130的速度一路奔馳絲毫不覺顛簸。巴西利亞的城市輪廓是一架飛機造型,穿越了最東側的“機翼”部分,下高架橋後直接進入黑黢黢的郊外。那司機寧可倒找錢也不願繼續往前跑。夜裡兩個男人要往這荒涼地帶深入,不知道是不是想打劫?總之很可疑。小車小命加到一起比100美金重要得多。
林歡和葉知秋一下車,那輛出租猛掉過頭便撒開四個輪子狂跑,四周馬上恢復原來的幽暗。反正這兩人的能力對光線沒任何依賴,對方就說不定了。於是也懶得再往下走,四周任何一處腳力所及的範圍,都和這不毛之地差不多。走到大馬路中間兩人互看一眼,直接席地而坐。
想到從沒做過這種攔路打劫的事,還是在這種環境下和這種亦敵亦友的夥伴聯手,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在都還沒笑夠時,前方遠處傳來重型摩托發動機運轉時發出的獨有清越嘯聲,一個坡道後升起兩道光源直射而來。
老狐狸的身體在他眼前一片模糊,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下兩秒鐘那傢伙在路邊的灌木叢後站起向自己招手,然後又趴了下去,意思是:你打前鋒摸摸他們的底,頂不住我可以偷襲;頂得住的話我就不必忙了。
真是條老狐狸!他站起身面朝前方,這路真直,看車等死人,跑過來起碼還得十秒以上。乾脆把雙手插口袋裡,開始等候對方進入發功最有效距離。
齊藤和木村追出市區故意放緩速度。他們事先研究過地圖:沿這條路直下50公里內沒有任何岔路。前方車裡的兩位乘客有一名是超能者,很可能另一名也是,所以不敢掉以輕心。直到那輛回頭的出租車迎面和他們錯身而過,兩人驚愕了一秒才同時催起油門向前直追。
兩輛摩托加速到了時速240公里的速度。衝上一個緩坡,兩輛摩托前後輪離地有兩三米。就在落地即將與地面接觸時發覺引擎聲音不對——似乎被直接從6檔硬生生掛回了一檔——轉速錶的指針瞬間轉進了紅色區域超過一萬轉,然後一聲巨響,兩腳之間迸發出一大團火光,爆缸了……爆缸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實際上與此同時摩托的前後輪也被卡死。
林歡見兩輛摩托在落到地面平甩開前,有兩道黑影已在事先已躥上了夜空,摩托落地前兩聲爆炸的巨響掩蓋了墜地的響聲,火勢快速地蔓延開來。葉知秋不情願走了出來,要不然不必一分鐘也要燒到他。
兩道黑影快速墜地,其中一道黑影落地時着地點周圍的路面像波紋一樣盪漾開來,另一道黑影身下的地面依舊堅硬平整。一個是力量加速度型,一個純屬速度型,這是林歡和葉知秋對敵手的初步判斷。
葉知秋開口用日語道:“既然要打,先報出你們的名號,省得我們打錯人。”
齊藤和木村挺直身體,像三級跳遠鏡頭回放般在地面點了幾下,拉開距離。齊藤開口,用的卻是中文,“有請諸位閣下和我們離開巴西國一段時間,我保證善待各位,直到我方談判結束,我們負責將諸位送回任何指定的地點。”
林歡咕噥道:“從沒聽過小日本不虐待戰俘……”
葉知秋笑罵道:“還沒打你就想當戰俘!”又對齊藤道:“你們是新日鐵找來的打手?”
齊藤和木村雙雙點頭。他們發現這老頭果然也是超能者!出於對同類的重視才和他們費這些口舌,要普通人的話直接出手生擒完事。還有一點,對方的實力完全無從猜測,要麼對方先出手,要麼甘願束手就縛,沒把握之前不願貿然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