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下午說的那簡單幾句話讓整個接待規格又往上跳了一級。晚上由省市兩級市長委書記帶頭在省委三所黃河迎賓館添酒回燈重開宴。隨之而來的還有省市的報章電視媒體,全部加起來幾近上百人的規模,浩浩蕩蕩。之所以如此也不全因爲林歡的幾句推波助瀾的話,下午省政府又接到從國務院打來詢問情況的電話,接下來是中科院、國內貿易部、商務部。一時間把平靜的省政府大樓攪得人聲鼎沸。
黃河迎賓館佔地1200畝,館內有直升機專用停機坪和鐵路專用線,接待過從喜歡坐專列四處晃盪,或者乘坐常規車隊以及搭乘直升機前來河南參觀的前後三代國家領導人。
省委書記當着衆多媒體面前當場把話挑明:“河南將爲世界500強之一的聯合盛世集團提供一切方便,除享受新區的一切優惠政策外,將在第一筆外資到位時,向國務院申請特批免收5平房公里範圍的70年期限土地使用費……這次的洽談會是順利而圓滿的……”
5平方公里大約合7500畝地,按轉讓使用權最優惠價格每畝12萬計算,等於讓利9億人民幣左右。這無疑是條爆炸性新聞,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省委李書記和趙承先以及李洛三人身上,無數鏡頭對着他們,鎂光燈狂閃不停。這個結果皆大歡喜,當地政府看是鐵了心要拖住這隻金鳳凰不讓飛走。
銀光閃爍歌聲魅影的場景就像毛姆所說的:“去撰寫這些大人物經常難以抗拒的冒險之舉,可爲此付出的努力不免以失敗告終,大人物們經常是千人一面。”
大人物們需要再創造一幅形象,用它來保護自己不受干擾,或者用它去感動世人。這社會上很多人喜歡吹噓自己認識某某名人,由此而來的聲望也只能證明自己微不足道。如果你以爲他們在公衆面前的表演就是他們的真實自我,那你就傻得離譜了。
相反,所謂的小人物就可愛得多,他們常常顯得較爲自然真實,無須再創造另一副形象來躲避排除大人物的煩惱。他們的社交圈有限,自己種種的愛好癖好也就越有可能任其滋長。因爲從沒得到公衆的關注,也就從沒想去隱瞞什麼。會表露出古怪的一面,因爲他們從不感到自己有任何地方是古怪的。
迎賓館內此刻的庭園更加靜謐,這裡遠離市區到了夜晚氣溫更低,林歡和小丫頭兩人只在主樓一樓的露臺遙望一片蒼涼的夜色,遙望了沒多久也覺得沒多大意思,室內室外靜成一片,根針落地可聞。
林歡回想來到鄭州半天而已就走遍了四家賓館,如果可能的話明天就離開鄭州,但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又要被這裡的酒店所取代,於是對夏霽霏道:“晚上吃飽了沒?”
夏霽霏鬱悶道:“中午沒吃飽,晚上幾乎滴水未進。”
“我們自己出去單獨覓食你覺得怎樣?”他問,她興高采烈地拍手叫好。林歡給趙承先和李洛發了短信,說兩人先回市區,晚點他再去找他們聊。想了想要不要救老楊於水火之中,後來還是決定拋棄他。
夜幕下黃河大橋上的來往車輛傳流不息,大橋下的寬一公里多的黃河幾乎全部乾涸,閃爍着的數家人家燈火甚至延伸到了河心部分,看來斷流已不是一兩年的時間。
車過橋後繼續走鄭花路進市區銜接上花園北路,一路路面寬闊,不發生堵車當然很爽,就是有些過於冷清。林歡讓車先回下榻酒店,兩人把一身做秀式的衣服換掉,準備換身厚實保暖實用適合夜遊的。
在房間裡林歡把她壓在牀上問道:“要不要洗個澡再出去?然後我們順便……嘿嘿。”
她撫着額頭道:“你自己算算,你怎麼老喜歡在浴室做這些事情?除了我珍貴的第一次正常點,其餘哪一次都讓你拉到浴室裡,而且要不就是醫院浴室要不就是酒店浴室。你不覺得很變態嗎?”
林歡訕訕笑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發現是這樣,事有湊巧罷了。那要不我們快速地短兵相接一會再出去你說怎樣?”
她很乾脆回絕道:“不行!要是依了你完了以後你又要直奔枕頭山,到時候只能又從客房點菜草草應付,你自己算算你讓我在酒店裡要了幾次ROOM SERVICE了?”
林歡坐起身嘆道:“是噢,沒考慮到有此惡果。不勤快點不行,那你想吃什麼,北方口味偏重牛羊肉多,你有什麼忌口的沒?”
她擰住他耳朵惡狠狠道:“說這些沒用!我什麼都吃,你想誘導我在酒店裡吃那些清淡的自助餐和西餐是吧,你怎麼就這麼懶呢?要現在你還處在追我的階段,我說要到杭州樓外樓去吃,你肯定連夜帶我趕回去。當初就是太便宜你,三兩下讓你輕鬆得手,早該對你玩點小手段讓你暈頭轉向。”
林歡咧嘴笑道:“說的什麼話呢,我看起來像這麼現實的人麼?”她定定看着他不發一言,意思是:你就是。他半拖半抱把她從牀上弄下來,哄着她道:“來來,給各將功折罪的機會。找到你想吃的爲止,否則誓不復返!”
下樓後林歡讓車開回迎賓館,他們打算自己出去遛躂;隨行回來保鏢還是前後不離地綴得緊緊的,只好隨他們去。要熟悉一個城市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善加利用當地的出租車資源,出租車司機掌握着一個城市地理最完備的信息。鄭州的出租車司機很喜歡和乘客閒磕牙嘮叨,除非你把話挑明說你需要絕對的安靜,否則十回會遇上七八回與你閒聊一路的。
聊的內容也無非是發泄對這社會的種種牢騷:比如對既得利益階層和當權者的不滿,物價尤其是油價只漲不落,天價的出租車營運證以及被強制性縮短的報廢年限,甚至還描聲繪色地形容了一陣前段時間鄭州下的一場大雪。
出租車司機一天就窩在一個小小的鐵籠子裡起早貪黑,這些都無可厚非,人都需要交談需要發泄。北方人都比較能侃,一路聽來也饒有興味。林歡兩人在路上聽得直笑,他們早學會把生活中的辛酸用插科打諢的方式排解出去。後來那司機問道:“師傅,問您個問題:我外地去得少,聽說在外省市一些地方的洽談會上,上面都擺個小牌子,上面寫着:不合河南人交易。有沒有這種情況?”
林歡想了想道:“這我也是聽說的,實際情況是怎樣我也沒親見過。”
司機自嘲道:“俺們河南人就是騙子多,俺在家看其它地方衛視新聞,出事最多的也是河南人,嘿嘿。”
林歡笑道:“這也沒什麼稀奇的,河南是人口第一大省,各種好事壞事沾邊出鏡的機率高。新聞報導壞事還有想象的餘力去報導它們壞得五花八門,老百姓對好事千篇一律的宣傳方式早麻木了,覺得假。所以印象就深一些不足爲奇。”那司機點點頭道:“您說的也有理,可以算是一種新看法。”
林歡打個比喻道:“就好比發生車禍的車型幾乎都是桑塔納,不是因爲桑塔納是最差勁的車,而是因爲全國各地跑的幾乎都是桑塔納。”
他們先沿着金水路上高架橋開着,然後下橋走建設路一路往西。回頭時走中原路經二七廣場再走人民路從紫荊山廣場下立交,去了商城路小吃街吃烤全羊(當然不可能吃一整隻羊),然後到管城區的回民區吃了份燙過再拌的羊腦和一鍋小份的涮羊肉,回來時到經六路的酒吧街找個相對安靜的酒吧喝了兩瓶啤酒,出來時兩人臉色都是一片駝紅——因爲此前兩人又分了一瓶黑色精裝47度的二鍋頭。總算把這個城市走馬觀花似地拾綴一遍。
其實每個城市都大同小異,只不過在夜色繚繞的時刻多少能顯現一些它自己的特色。而在白天時,每個城市都差不多戴着同樣的面具:同樣的交警、公車,腦白金和可口可樂的廣告、一樣有倒數計秒的紅綠燈,以及被妖魔化的城管在欺壓爲生活所迫的城鄉居民……等等。要再舉兩個更雷同的相似處,就是每日清晨的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廣播,和每晚7點的新聞聯播,不管你在哪個城市,它們總是如影隨形。
葉知秋在九點五十分撥了林歡手機,當時小丫頭正滿臉堅毅地用根小鐵勺舀起一勺盤子裡的拌羊腦,林歡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正幸災樂禍看着她。
葉知秋在電話裡道:“現在人在鄭州?”
林歡稍微斂起笑容,道:“嗯,在外頭準備吃晚飯。”
葉知秋道:“哈哈,吃飯皇帝大。我長話短說,明天過中午我到鄭州,中央政府的幾位官員會和我一起,給你助威。”
林歡聽了嚇一大跳,連忙道:“有必要如此麼?我們這裡一切挺順利的,而且我打算明天下午就離開鄭州……”實在頭大無比,這下成了牛頭馬面齊聚的風雲際會,可惜自己不喜歡。
葉知秋道:“這樣天天談得沒完沒了效率太低,從上而下幫你一錘定音;況且,我需要帶回樣品,明天你要交付給我一部份,我下一站的行程就是日本。”
林歡明白再推也推不掉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難事。還沒等他接話葉知秋繼續道:“合同今天從上海傳真過來,我也順便看了看,沒什麼問題,明天到鄭州你把樣品給我,我同時把錢匯進上海你們指定的戶頭。聽說你們攤子鋪得不小,5平方公里。中國有句俗話:有了錢纔好辦事。”
林歡聽了更不想推辭,不過心說你哪句哪是俗話?只能算是快被淘汰的流行語罷了。只說句恭候您大駕。葉知秋也不再囉嗦隨即掛了電話。他對滿臉愁容的夏霽霏笑道:“吃不下就不勉強了,以後不要亂挑東西吃。接下來我們換找別樣東西試試。”拿過她面前的盤子,三兩下囫圇吞腦吃了進去。
最後回到酒店林歡給李洛打了電話,問他們回來沒,對方說已經回來,都在他房間裡等他。林歡看夏霽霏走出浴室,已換好睡衣——黑色的蕾絲花邊無袖短睡裙,看來她也是預謀已久。討好地對她道:“能不能再等半小時?明天就回去,走前需要了解大致情況,這樣明天可以睡個大晚,下午等我義父過來交給他一批東西我們傍晚就回去。”
夏霽霏靠近他在他身上磨蹭着,卻道:“正事要緊,也別半個小時了,談完再回來。你回來後就叫醒我,我先睡一會。”說完挑逗性十足地咬咬他耳朵。
“那要不明天一早再去也行,你這副迷死人的模樣我真不想走了。”
“快去吧,別羅嗦了。來鄭州一件正事也不辦,純粹在瞎晃。你和我不同知道嗎?回去小心他們和林晨告狀,到時候林晨又訓你一頓。”
林歡拿上外衣出門,回頭道:“我向來只重結果不做表面功夫。把門鎖好,我帶的有房卡,誰敲門都別開。”她應了一聲。出了房間才發現走廊裡站了十名保鏢都不止,自己剛纔的交待其實有點多餘。
到了李洛房間,看到老楊老曾他們都在一塊,他先開口道:“個個都喜形於色,晚上進展得應該不錯吧。”
曾陶然笑道:“5平方公里免徵土地使用費,還能夠分租轉讓給來投資的其它企業,我從沒聽過有這麼好的優惠條件。”
其餘兩人也說沒錯。林歡道:“現在鄭州市區大約180平方公里,這個5平方公里只是我們的起點。密集的資本開拓這個五平方公里會比自然形成的市區要快得多,趕在東區二三期開發腳步之前開發完畢,再跟他們要一塊更大的地。最後在全國乃至世界形成一個有強烈示範帶頭作用的城中之城。”
李洛驚歎道:“聽起來是很大的手筆!不過也是如此,大者才能恆大。”
林歡道:“今年5月開始到10年中國全面併入WTO體系也沒剩幾年,物流業我們也可以鎖定國際物流公司爲招商對象,同行業競爭最後一定是利潤攤薄。鄭州是亞歐大陸橋上最大的中轉站,有最大的陸上貨運碼頭,這些都是有利條件。我們的小領土上也肯定要有自己的火車轉運站、長途汽車站、銀行工商稅務機構,最好再來個地標性的建築,比如一座多功能的酒店寫字樓。”
衆人聊了一會,林歡又給他們幾樣天馬行空的遠景參考,便回房間。進了房間輕叩上房門上鍊子鎖,內裡悄無聲息,她估計是睡了。昨夜一夜沒睡加上一天活動下來他也感到非常疲勞,洗完澡後也鑽進被窩。夏霽霏一翻身將他抱得嚴嚴實實,含糊說了一句他沒聽明白的話,一大截修長白皙的玉腿露到了被子外面。林歡拉着被子要給她蓋上,看到眼前的旖旎風光,忽然睡意全無。低頭研究起熨貼在她臀部邊緣的蕾絲花邊。
雖說有互動交流的性事是件樂事,但沒事偷着樂的光景也別有滋味。想起了一句老杜的詩:意態悠遠凝且真,肌理細膩骨頭勻。好詩!好詩!但主要是人好,否則哪想得起這句?真是天助他也,她發覺懷中所抱無物又翻回身變成仰臥。林歡下了牀去把房裡的暖氣開到最強,以免一會兒她大面積暴露時被冷醒偷窺不成。
返回牀沿,又想起了一句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當然也是好詩。他邊琢磨着眼前的美景,邊想起了色情小說中都把女人的身體用什麼山峰經過平原最終到達茂密的森林,森林中有條淙淙流淌的溪流河谷來描寫,這種中西互通的描寫方式似乎是《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那本小說開的先河。
就按它的比喻好了,林歡仔細玩賞了她的山峰平原和河谷,還得時不時注意是否有異常動靜,要警醒了她肯定會被罵成變態——自己住院時都給她看得一清二白了,那她也是變態。一路的旅程只覺驚心動魄,頭腦暈眩,嗓子發乾。觀察河谷的部分比較艱難,但又有句古文說:凡世間奇險瑰麗之觀,常在險遠,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
這個程序有幾個先期程序需要解決:一是把她睡衣背後的拉鍊拉下,讓睡衣更鬆弛;二是要把她的腿分開一些,否則河谷顯現不出。她睡得死死的絲毫未覺周圍有變,林歡忙得額頭微微見汗,這房間的暖氣開關果然有效,不像一些賓館的空調開關,不管你轉到底或擰到頭出風量永遠一致。
他覺得自己有點神經——把她喚醒名正言順與她盡情繾綣一番,絕不會被當成色狼轟出去再抓起來丟大牢。這麼辛苦不曉得到底爲了什麼?
OK!爲了見證自己的辛苦,應該拍下留個紀念……拿起了牀頭的數碼相機。開機時有段不遜於手機音量的開機聲音把他嚇得夠嗆,連忙抱着相機一頭衝進浴室。在浴室裡搗騰了半天,確認所有按鍵和功能都調成無聲後又輕手輕腳回到案發地點。還好案發現場沒有遭到破壞,一切還維持着原狀,他面露淫笑暗呼痛苦拍了N張,然後換個角度。
如果他不換這個角度今夜就平安無事了,最新角度下照射在她身上的光源幾乎被他的身體全擋住了,結果閃光燈自動狂閃……然後閃了一下最強光。她睜開眼睛自然伸手把他手裡的相機拿走放回牀頭,然後拉着他道:“睡覺了,你拿相機幹嗎?”
在攸關生死的一瞬間,他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眼看能糊弄過去當然馬上乖乖上牀。她重新睡過去不到十秒,忽然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發覺未着寸縷。轉頭伸臂拿回相機,開機後按了瀏覽,然後靜靜看了起來。
“照片拍得不錯嘛,纖毫畢現挺有美感的。你說吧,現在有N種死法讓你挑,你選哪一種?”她看完後開始和他商量。
林歡把杯子蓋住臉,悶着聲說了句:“我想老死。只是想把美好的回憶留在瞬間,這和看到美不勝收的風景想拍照留念是同樣動機。請大人饒了小的。”
“嘴還挺硬,我先全部刪完再處死你。”她準備一張張刪除時,林歡忽然冒頭奪過相機,死死抱住道:“不能刪,將來你老了後我拿給你看你肯定感激零涕,留着不好麼?求求您了。”
“還想轉移話題跟我討價還價!沒有商量的餘地!”她穿回睡衣語氣堅決。
“不行!堅決不讓你刪。”他不曉得哪來的擔子和她頑抗,反正要死抗到底!
她忽然一笑,“那好,我們一起拍,你也給哀家脫得光光的。”
“這有何難?”他三兩下除去自己衣物,與她坦然相見,“我去拿個椅子過來放相機,自動拍。”他又待去脫她衣服被她用手拍開,“我自己來,先說好,不能拍得太色情,要唯美。”
“我們這哪叫色情,是情色,由情生色。你說的不色情有什麼尺度沒?”他又搖頭道:“不行,我堅決要求挑戰全尺度。”
“我打死你這不知死活的小王八蛋!”她粉拳齊出,他把相機護好以免她聲東擊西,對降臨在身上的花拳繡腿慨然不顧。
“打累了沒?換我出手了!”牀頭上的壁燈忽然落下,浮在他手上十公分處,燈罩燈座以及一干非金屬構件瞬間脫落,金屬部分在他手裡凝結成團,不到兩秒鐘變成了一副簡易手銬把她雙手銬起,懸空拉直浮在牀頭上方。夏霽霏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雖然知道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怪能力,不過第一次親眼見到還是不由得害怕起來,最後給自己壯壯膽,顫聲道:“大怪物,你想幹什麼!”
他嘻皮笑臉道:“當然挑戰全方位尺度。這叫SADISM AND MASOCHISM,簡稱SM……”好像每次住酒店就得毀點金屬物品,只好等明天找根路燈要點材料來補上了。這是省政府招待的住宿,如果讓他們發現來投資的外商連酒店裡的一盞燈都拆了走,不曉得他們會如何猜測。
他刮刮她臉蛋,另一手專找她全身各處興奮點撫摸揉搓,“現在從不從了大爺我,快快道來!”
她面若桃花,臉上一片嬌媚,悄聲說:“從了你。先把我放開,保證不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