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沒什麼。”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臉上又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我那變雕像的朋友怎麼會變成那樣?之前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沒想到前幾天就變成了那副樣子。根本就沒有隔多久,她怎麼就變那樣了?”
“那個女生叫蕭蕭!”秦宸哦了一聲。
“夏蕭蕭。”陳西西黯然:“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平時對我很好,有人欺負我立刻就會站出來阻攔,像我的大姐姐。”
“嗯,只有她一個。”她擡頭看他,大大的眼睛裡包着眼淚,“我人很內向,怕生,所以很少和班上的同學交往,也很少說話。”
納悶,和她說這麼多幹嘛!秦宸心想恐怕是個更陌生的人,看她滔滔不絕的樣子哪裡內向了。
“你是不是也有這種困擾?不知道該怎麼和朋友、同學之間順利的交流?”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沒有,我對不熟的人天生就這樣,所以常常做出一副冰冷冷的樣子,別人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理會。不是不想理會,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秦宸簡潔耐心的回答了一次。
“你也是一臉冰冷的樣子,或許和我一樣,我們都一樣,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交際的問題。
搞了半天,他被她臆想成同一類人了。難怪她對他的話就多,搞了半天,是在交流交際障礙的心得體會。
秦宸乾咳了幾聲,不知道該不該解釋一下。算了,這種事情她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吧,越解釋越亂,何況讓她覺得有同類心理上會好得多。
唉,年齡大了,心腸也就軟了,偶爾做點好事也不錯。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是我打來的,聽我說完,我掛斷電話,悶悶的坐在一旁半晌不出聲。
良久,他才擡起頭,衝面前這內向的女孩微微笑了笑:“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
她有點疑惑,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的野蠻女友》應該看過吧?電影的最後,全智賢彈的那首鋼琴曲,你有沒有一種耳熟能詳的感覺?”
“好像隱約記得,很好聽。”她更疑惑了。
他緩緩開口:“那首曲子叫《D大調卡農》,在它的低音部分只有八個音符組成同一組旋律,在短短的五分鐘里居然重複了二十八次,可謂頑固至極,但你覺得聽得膩味了嗎?”
它簡直就是我們小人生的縮影,短短几十年裡重複着喜怒哀樂,想得開的人們越活越有勁,因爲很清楚世事循環,歡樂和悲苦總是交相輝映。
想不開的人覺得實在膩歪,索性胡攪蠻
纏一通,到最後往往只落得一聲嘆息。
禍在旦夕,要不要活下去只是一念之差。人生啊,就像那首曲子一樣,不過只是在不斷的重複又重複而已。」
“你想要說什麼就說吧,我只是內向,還有點心理承受能力。”陳西西彷彿察覺到了什麼。
“你的朋友很有可能是被最近作案的變態兇手殺死的。”秦宸直接陳述推測後的結論。 不知過了多久,無聲的,眼淚像自來水一般流瀉下來,終於她哭了。
哭得傷心欲絕,用力吸着鼻子,渾身都在抽動,“我沒想到我的朋友居然會死掉,雖然身上有傷口會導致流血過多而亡,但急救車來的及時,應該還不至於,我聽蘭蘭說她是在被製成雕像的情況下死去的,這點就值得商榷了。”
而公司的業務今天是跑不完了,畢竟今天又發生這樣的意外。
“本以爲你死定了,只是流了些血。不過你的眼睛視力要大打折扣了。”秦宸陳述。
他和我都本以爲這女同事死定了……
不知公司的領導階層會怎麼處理,但臭名恐怕是已經傳了出去,招聘率會大大降低,而且明天可能會有同事請辭。
畢竟有沒有條件是一回事,但涉及到了人的生命問題,再沒有條件,也要創造個條件,即使再遠,也會找別家公司吧。
如果要根據電視裡神探的套路,這幢美術館肯定是第一嫌疑對象。因爲他們得到的好處最大,而且,那所學校和這個學校競爭一向都很激烈,有作案的可能性。
秦宸因爲沒看到我,情緒有點低落的受我的拜託將陳西西送回家,臨走前她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塞給他,然後紅着臉一聲不哼的就跑掉了。
回到家,累得個半死不活的,秦宸懶懶躺在沙發上,沒多久,我就走了進來。
我手上拿着一大疊資料然後得意的衝他揮了揮。
他接過來一看,居然全是關於這段時間發現死亡的五個女孩的資料。
他一篇一篇仔細翻看過去。
調查的第一個人,是昨天在儲物櫃裡發現的女屍,正是我兩個禮拜前失蹤的女孩,名叫錢晴,今年十八歲,是二班的。
這女孩出身在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離異了,她被法院判給了父親;有個後母但據說後母對她很好,把她當作親生女兒。家庭算的上是和睦。
就在兩個禮拜前的星期三,她和往常一樣回家,高高興興的看不出任何異常。同行的還有幾個好的朋友,她們買了幾個小飾品,然後在十字路口分開了。
但那居然是所有人最後一次看到她。
她
沒有回家,從那時候起,她就失蹤了。兩天後心急如焚的父母報了案,警方也展開過調查,到處找過,但始終沒有找到,直到昨天上午,在她自己的寢室的衣櫃裡發現了屍體。
“後邊居然附着一份法醫的鑑定書,真不知道她從哪裡搞來的。還好是林警官給我的資料。他的關係網絡四通八達,龐大的確實有夠嚇人。”我對秦宸陳述。
他喝了口水淡淡的開口,“具體什麼原因死亡的?”
“法醫鑑定,由於最近溫度偏高,給屍體死亡時間的認證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只能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在七到五天之前,如果大膽一點判斷,可以認爲,那女孩是在和朋友分手後不久就死亡了。”我仔細的陳述。
見他在思考,我皺眉,“怎麼了?”
“這只是表象,和那面鏡子絕對有關係。”他嚴肅的下結論。
我點頭,“表面看來,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粗暴傷痕,也就意味着是自然死亡,並沒有任何其他人爲因素摻雜在裡邊。身體由於在高溫下腐爛得嚴重,許多東西已經無法判斷。但有一點可以認定,死者系死於急性心肌梗塞。”
“這就說明了問題。”秦宸看着那女孩死亡的資料丟了句。
我深呼吸一口氣,“最讓人感到離奇的一點是,她的整個心臟彷彿被人捏爆了一般。確實是捏爆看着鑑定書上的那幅彩圖,即使是我也覺得有點慘不忍睹。”
我平日最害怕見血腥,不是因爲真的害怕,而是覺得反胃。
“這女孩的心臟受到很大的壓力,從內向外爆炸掉,肉塊炸得滿胸腔都是,但從外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直到法醫剖開屍體後才發現。”
秦宸唏噓,“太殘忍。連我們那天檢查她屍體的時候都沒有發現。”
“前幾天發現的活體雕像女,她叫夏瀟瀟,楊梅只是她用假身份起的名字,今年二十二歲,六合人。事實上,她也像那女孩一樣,很正常的和同事提早下班走出公司大門,然後就分道揚鑣的各自回家了。但根據父母講,她晚上卻沒有按時回家。打電話,她說要去公司拿東西。”
秦宸點頭,“也許就是在那時候發現了什麼纔會被追殺。只是我們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蘭海殺了她還是那個副校長。”
我擺手,“副校長也不認識她。她可是十三樓公司的。一定是蘭海殺了她。”說完我感慨,“沒想到和她父母再見到時,已經是天人兩隔。”
“蘭海爲什麼要來學校?他也沒有什麼東西或者把柄落在美術館啊?就是去應該是去104宿,爲什麼夏蕭蕭會死在十四樓?”秦宸歪着頭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