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楊梅給她看的那份要求,隨叫隨到,景昕皺皺鼻子,無視掉短信。
還未把手機塞回包中又震動起來,沒存儲的號碼,蔣毅的。
從那天陸華年給刪除以後,她就沒有再專門存上。
“會所那邊讓你專門跟案子,如果今天方便的話,跟對方聯繫下,他們說有事找你商量。好好幹,會所完工,你肯定會聲名大噪。”
“最近我都不需要去公司嗎?”
景昕駐足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好不容易等來的車子從視線中消失,想到跟陸華年朝夕相處,腦仁疼。
“是,會所案子大,工期長,你在那邊盯着會少出一些紕漏。”
景昕淡淡應下,欲掛斷電話。
“景昕,等陸華年離婚,你會跟他結婚嗎?”
“應該會吧。蔣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從分開那一刻就不可能再回頭。聽我的,找個女孩戀愛結婚吧,我覺得宋潔不錯,你可以考慮下。”
有時她偶爾會發現正在忙碌的宋潔會擡頭看向窗外,她好奇回身看過,有幾次剛好碰見蔣毅從窗前經過。直覺,宋潔喜歡蔣毅,所以纔會勸她給蔣毅一個機會。同爲女人,宋潔的胸襟和愛人的方式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她就不行。
別看她在感情上拒絕的乾脆,她愛的也乾脆,如果碰到值得喜歡的,對方還單着的話,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喜歡上她。不過,目前爲止,這樣的人還未出現。
景昕打車跟司機報上地址,會所在S市炒的紅火,司機輕車熟路。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一次做出租車黑暗記憶,景昕特意留意他的名字和工號。
“你去會所也是去找工作的吧,會所開出的工資挺高,女孩子還是不要被眼前的東西誘惑,好好的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纔好。”的司機見景昕這般小心呵呵的笑了兩聲,和她攀談起來。
“大叔你想多了,會所不一定就是你想象中的模樣,我覺得這會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她莫名相信陸華年會把這裡打造成一個適合上層權貴休閒娛樂放鬆的地方,不會像皇朝那般低俗到令人髮指,只要有錢就可以提供各項服務,他更傾向度假村的感覺。
倏爾,景昕莞爾輕笑,他是商人,賺錢至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心境纔對,她對他哪來這麼高見鬼的信任度。
“會所就是會所,無論它披上怎樣的外衣也改變不了它紙醉金迷,髒亂不堪。”
大叔搖搖頭,景昕無視掉她眼中的惋惜,臉轉向窗外,幾天未出門,梧桐葉好似又密了很多,出租車在光影斑駁中疾馳。
會所門前,嘈雜聲音不絕於耳,會所裝修正在緊密鑼鼓進行着。
李航早已經等在那裡,見景昕過來,着急迎上來,臉上招牌式的笑容多了幾分諂媚和討好。
李航今天太過熱情,景昕有些不適應,他疾步前行,景昕遠遠的跟着,今天一大早景然就發神經樣來跟她道別,現在李航又有些不正常。
快要走到臨時辦公樓李航才發現景昕遠遠落在後面,回身不好意思笑笑。
“陸華年那麼着急見我?”景昕尾音輕挑,審視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李航的眼睛。
“是啊,原本會所打算在七月份的時候開始試營業,先生臨時決定把案子交給你,現在都已經快五月份,纔剛剛施工,先生最近着急的連覺都睡不好,眼中的血絲都沒有消失過。”
李航正了正臉色,眼中滿是擔心。
景昕垂下眼瞼,眼波微動,李航這話說的,明明是陸華年執意要她來做案子,工期拖延他得負全部責任。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別向心裡去,先生對你的設計稿還是很滿意的。先生在二樓右側最裡面辦公室中,我先去那邊看看。”
二樓,剛建好不久的樓中還有些陰涼與淡淡水泥味道,按照李航的指示景昕來到臨時辦公室門前擡手輕叩幾下。
裡面沒有反應,景昕又敲了幾下,回答她的只有迴音。
“我是景昕,開門。”景昕語氣不耐,着急見她,現在倒是耍起大牌來了。
等了一會兒耳邊還是靜悄一片,景昕遲疑下擰開門,陸華年大班椅轉向面對着窗戶一側,背對着景昕,頭斜靠在上面,景昕又叫了他幾聲,好似沒有察覺到房間中多了個人,陸華年繼續保持着原本姿勢。
景昕蹙眉,擡腳疾步來到他的身前,剛靠近陸華年猛然睜開眼睛,密佈血絲的鳳眸中寒光駭人,景昕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陸華年眼中欣喜一閃而逝後黯淡下,轉過大班椅,胳膊抵在桌上,用力捏了捏鼻樑,良久都沒說話。
景昕受不了他這種叫她來又愛理不理的態度,在他對面坐下,詢問叫她來的原因。
“工人塗刷牆壁的時候,我覺得顏色跟你用電腦合成的存在一些色差,效果沒有設計稿上好,找你來商量解決這個問題。會所的案子是你在負責,這樣的問題不應該由我發現。”
陸華年眉宇間染上不悅,把顏色的對比分析遞給景昕。
他的責備在理,景昕無從反駁,但他應該清楚這幾天門前堵着記者。
景昕看的仔細,電腦合成和現實存在差異正常,但眼前兩種顏色明顯不是一個色號,她選的顏色是嫩綠偏黃,工人調製出來的不是跟原來的白色混在一起,就是顏色太重,少了柔和。
“我對立邦漆也不是很懂,這得找個專家來試試能不能調出我們要的顏色。”
在電腦上她可以合成顏色,實際操作還得靠工人。
“如果不能呢?你打算要用哪種顏色替換?工期緊,凡事你得想出兩種解決辦法。”
陸華年濃眉不曾舒展,景昕秀眉也跟着擰了起來,點頭應下,打算出去透透氣,活躍下思維。
“準備的臨時辦公室不多,以後你的工作可以在這裡處理,開始吧。”
“
我不習慣跟別人一間辦公室,會所房間那麼多隨便收拾下,給我一張辦公桌和一把椅子就好。”
她跟宋潔公用一個辦公室那是想跟她學東西,跟他就免了。陸華年薄脣一張一翕,景昕心底燥意漫上心頭,語氣染上幾絲不耐。
陸華年鳳眼輕擡,深沉的眸子鎖在景昕臉上幾秒,景昕心不自覺跟着輕跳幾下,抓着包的手收緊,心頭的燥意在一點點吞噬着她最後的忍耐力,臉上因怒氣暈起層薄紅。
“會所之所以會延遲開業是你決策上的失誤,不要把過錯推給我。倘若想盡快完工賺錢,你可以多招幾家裝修公司一起,讓他們日夜趕工。”
陸華年視線未移開,多了幾絲灼熱,喉結微微滾動,驟然起身闊步來到景昕身前,景昕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潛意識站前身。陸華年一腳踢開椅子,將景昕困在他跟辦公桌之間。
“有話好好說。”兩人身子靠的太近,景昕身子向後傾着去,陸華年身子隨之貼上來,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過,景昕身子如觸電般僵住,心不受控制多跳了幾個節拍,臉上紅暈更加明顯。小臉一沉,伸手推拒。
驀地,一直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下一秒薄脣覆了上去,被他的舉動驚到,景昕瞪大眼睛大腦一瞬間空白,一間忘記反抗。
直到陸華年扣住她的頭欲加深這個吻時,景昕回神,腦中快速浮現上次他吻過她後嫌棄的表情,景昕心中窩着一團火,揚起手對着就算是對她做着親密事情依舊緊繃的側顏。
手被攥住,陸華年緩緩擡頭,幽黑的深潭晦暗不明,扣着景昕的頭的手下移扣住她肩膀,景昕吃痛,小臉緊皺在一起。
“陸華年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說,不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景昕氣極,胸前起伏不斷加深,臉上紅暈早已退卻,冷意盡顯。
陸華年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向懷中一拉,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一雙濃眉皺的幾乎連在一起,如一個剛剛學說話的孩童般結結巴巴,“景昕,我,我······”
“你什麼啊,趕緊放開我!”
景昕用力動着肩膀。突然,她臉色一變,眼神又氣又急,擡起細高憑感覺對着他的腳踩去,陸華年腳一擡,輕鬆躲過,鬆開景昕的身子,臉上的表情與剛纔無異,“跟我出去看看裝修進展情況。”
“陸華年你最好能給我解釋清楚剛纔的行爲!”
火氣滿漲的景昕望着他沒事人的表現,掄起手中的包對着身後招呼過去,如潑婦般轉身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用力擦着還殘留餘溫的脣瓣。
第一次是意外,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有了第二次保不齊還有第三次!他到底爲何這般肆無忌憚對她做出違背常理的事情,今天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決不罷休!
“想吻了就吻了。”陸華年彎身撿起她的包,塞在她的懷中。
語氣淡淡,好似在說着最稀鬆平常的事情,景昕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心中燃燒的怒火好似要把她自己給燒了般,胸口悶的發疼,深呼吸口,一字一頓從齒縫中蹦出,“你是不是想殺人也能殺。”
“不能,犯法。”
陸華年說的一本正經,景昕氣的七竅生煙,用力閉了下眼睛,近一分鐘的時間纔再次睜開,“陸華年我再次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
“我也覺得自己心理出現了問題。”陸華年眉眼低垂,叫了聲跟上,轉身向外面走去。
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這般乾脆,景昕怒極反笑,鞋跟重重踩着地面,跟陸華年保持兩三米的距離,一雙眼睛一直瞪着他的後腦勺,彷彿要把他瞪出個窟窿來。
陸華年也不理會她,單手插在口袋中,另一隻手拿着煙緩緩的抽着,不想聞煙味,景昕放緩腳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些。
“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染上層淡淡冷意的語氣散發出似有似無的無奈。
景昕厭惡的眼神輕掃了眼他手中的煙,陸華年掐滅菸頭。景昕臉別向一邊,還是遠遠的站在原地。
陸華年折返回身站在她的面前,身子籠罩上層陰影,有了辦公室的一幕,景昕向後退了步,“不是看裝修進度嗎?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不想跟他相處,景昕打算越過他去不斷髮出機器鑽牆聲音的房間。
“不要把個人情緒帶進工作中,是成爲優秀的設計師的必修課。”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纔的所作所爲是爲了幫我成爲一個優秀的設計師?”見過很多爲自己的行爲辯解的,目前爲止還沒聽過這麼奇葩的!
“你願意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
陸華年伸手去牽景昕的手,景昕快速躲開,“我跟陸先生還沒熟到這個份上,你前面走,我跟着。不然咱們就個看個的,有什麼意見回辦公室再一總說。”
景昕眉梢上都是不耐,陸華年向她剛纔準備奔向的方向走去,景昕踟躕下跟上。
陸華年看的很仔細,大到牆壁的顏色,小到地燈的間隔多遠,發現問題及時跟裝修負責人溝通,景昕在一旁拿出筆記本記下,偶爾會插上幾句自己的意見。
工作中的陸華年整個人有種揮斥方遒的霸氣,簡單幾句話就能說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景昕跟他在會所轉了一上午才走了一半,吃飯時間,工人陸續離開。
陸華年依舊不知疲倦的在會所轉着,景昕除了腳有些不適外也沒感到餓,一直跟着,發現問題兩人時不時交流幾句,等到全部看完已經到了工人下班時間。
七八個小時沒有停歇,出了最後一個房間,景昕長舒口氣找了個椅子坐在,揉着被磨疼的腳,高跟鞋平常上班穿沒什麼,現在還真要命,一雙腳好似跟不是自己的樣。
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陸華年回身將她臉上痛苦的表情收納眼底,來到她身前蹲下,擡起景昕的腿,脫掉鞋子,溫熱的大掌觸碰到皮膚,景昕好似被蠍子蟄了般酥麻,彎身去扯陸華年的手。
陸華年一用力,大腳趾邊緣通紅一片還隱隱冒出一個泡來,被他這麼一攥,景昕倒吸口氣,眼淚毫無預警掉了下來,貝齒緊咬,忿恨的瞪着正低頭幫她揉腳的男人。
“陸華年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我揉我的腳,你瞎摻合什麼勁!”
景昕抓狂,短短几個小時鬧了兩次不愉快,接下來那麼長時間的相處,絕對比地獄還難熬。
“試着能走嗎?”陸華年沒理會她的發飆,幫她套上鞋子,把她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嘶······”景昕緩緩起身,腳剛站一用力,疼的她一哆嗦差點跌了回去,陸華年拉住她的胳膊,彎身抱起她。
“又不是抱過一次。”
帶着淡淡嘲諷的話語成功阻止景昕掙扎的動作,爲了她的腳着想,她還是不自找罪受了。
李航開車等在不遠處,下車幫兩人開門。
“先生,剛纔魯馨雅的律師打電話來說離婚協議書上有兩條意思含糊,要跟你約談。”
“離婚的事情交給你弟弟全權處理,他只要向我彙報結果就行。”
景昕這時才知道幫陸華年打離婚官司的是李航的雙胞胎弟弟李浩,現在回想起來,李浩除了比李航多了副眼鏡,比他瘦弱些,書卷氣濃上一些外,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先生不答應,魯馨雅拒絕籤離婚協議。剛纔我弟弟打電話來說,他們已經在美食軒定下位子,等着你過去。”
“推了,改天。”
夕陽漫天,血色灑落在車中,給皮膚添上一抹紅,陸華年依靠在後座位閉目養神。
李航眼中閃過疑惑,先生一直希望這件事情早辦完早了,眼看着有結果,他倒是拖了起來。不捨,絕不可能!李航瞥了眼後視鏡中的景昕,啓動車子。
累了一天,午飯沒吃,腳又疼,景昕靠在車中閉着眼睛,不一會傳出均勻呼吸聲。
陸華年緩緩睜開眼睛,側臉看向沐浴在夕陽中的女人,手輕擡,快要觸到她水潤的脣瓣之際。
“夜鬥是漫畫書野狼神中的人物。”
前幾天一直都在忙,把這件事情給漏掉了,看到景昕纔想起。
“還有呢?”
“是個受。”
陸華年觸碰景昕脣瓣的手逐漸攥起,薄脣緊抿,李航感受到他身上氣息變化,目不斜視認真開車。
不過是片刻功夫,陸華年俊臉硬朗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眼中翻滾起不知名的情緒,身子向景昕身邊靠了靠,閉上血絲漸重的眼睛。
景昕再次睜開眼睛時,入目黑乎乎一片,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狹小的縫隙灑進來也驅散不了車中濃重的黑暗,鼻間琥珀氣息讓她確定陸華年在她身邊。
打開車燈,駕駛座上沒人,陸華年靠着她睡着,從外面的景色判斷,這裡應該是在郊區,景昕奇怪,李航怎麼就把她跟陸華年扔在這兒了不管不問了。
“見你和先生睡的香,我就把車開到了這裡,先生好久都沒有睡個踏實覺了。”
李航見到車裡亮起了燈,急忙從不遠處跑過來,坐進駕駛座,再次啓動車子。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陸媽跟小少爺該睡了,這裡離環山別墅近,我們去那裡行嗎?”
“隨便。”
景昕現在又渴又餓,哪裡近就去哪裡最好。她忽略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環山別墅,平常沒有人住,只有他們兩人。
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時,陸華年剛好醒了過來,他沒忘記景昕的腳傷了,再次抱起她,進入大門時叫了李航聲。
“先別走,去書房等我一下。”
窩在他懷中的景昕探出頭,八卦的目光在兩人間逡巡,月光下陸華年臉黑成鍋底,大手一按,她的腦袋埋進他精壯的胸膛中。
大手太過用力,景昕有些透不過氣來,不停的搖晃着腦袋,陸華年黯色加深,薄脣輕動,低咒聲,聲音不大,景昕聽得不太真切。
跟在他身邊的李航擡擡眼皮,眼中多了些明瞭,嘴角輕揚。
陸華年抱着景昕來到二樓臥室,景昕認得這間房,握住陸華年的胳膊,“我住客房。”這裡跟他的書房相通,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想到上次的尷尬經歷,景昕眼中浮現戒備。
陸華年沒理會她的抗議,把她放在牀上,景昕拉住他的胳膊。
“我餓了,能不能先給我找點吃的。”
乾癟的胃泛起疼,擡手輕揉着,剛剛光想着郊區這個時間點沒幾處賣吃的東西,就直接來了這裡。卻忘記這裡長時間沒人住,冰箱中估計沒有存貨。景昕苦着一張臉,餓一夜可不是好滋味。
陸華年站在原地沒有回身,景昕鬆開他的胳膊。
“算了,我還是打電話叫外賣吧。”
“想吃些什麼?”陸華年回身拿過她的手機扔在牀上。
“只要能填飽肚子的就行。”她現在沒別的要求,只求越快越好。
星眸晶亮,臉上的表情如孩子般單純無害,還帶着幾分可愛,陸華年嘴角翹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等我一下。”
輕柔的聲音化作一片羽毛飄過她的心,酥酥癢癢,還沉浸在他剛纔柔和表情中的景昕臉上五官逐漸蒙層冷意,心有莫名有些慌亂。
辦公室的畫面闖進腦中,景昕拍拍腦袋,擡起腳查看,之前不明顯的水泡已經起來,裡面鼓鼓的,看着情形,明天穿鞋走路都是個困難。
時間不長,陸華年再次回房時手中多了碗麪,景昕怕熱讓他放在牀頭。
“出鍋的時候,我用涼開水浸了下,溫度應該剛好。”陸華年挑起麪條放在景昕嘴邊,“嚐嚐。”
景昕眨巴着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陸華年不同於中午的態度,景昕好看的秀眉逐漸皺起,眼珠子動了動,“精神分裂症你應該聽說過吧,我覺得你······”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