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亂說話,我只有景然一個女兒!”
她也是今天早上才從報紙上得知,那天在洗手間裝神弄鬼嚇她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景昕本人。爲此病了那麼多天,整天不敢出門的閆素珍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去見景昕,好好教訓她一頓。
誰知這個想法還剛剛打定不久,她就自動送上門來了,現在就給她開門準備關起門來打狗!
“養育之恩大於生養,不管在你心裡是怎樣看我的,在我眼裡,你還算得上是一個長輩。我跟姐姐一起長大,她結婚時我沒來得及喝喜酒,今天專程來給她送禮物的。”
捕捉到閆素珍眼中閃動的精光,景昕就知閆素珍幫她開門,丁點兒好心都沒有安。心中連連冷哼,我今天就是專程送上門來找虐的,就是不知你能不能有那個本事!
“還真是客氣,雖然我們家景然嫁得好,家裡吃的用的什麼都不缺,可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就幫忙收下了。”
閆素珍是個貪財的主,一看景昕手中的禮物用精美鑲嵌着一顆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的貓眼石的紅木匣子盛放的,心想應該是個好東西,隨手接過。整個過程連個虛僞的笑容都不曾給景昕。
“自家姐妹該收的就得收,不需要客氣。”
景昕跟在高昂着腦袋好似一隻驕傲的孔雀般的閆素珍進入客廳,一踏進裡面,景昕瞬間被裡面金碧輝煌的裝修閃瞎了眼睛。
金黃色的窗簾,金黃的壁紙,金黃色的水晶吊燈,就連地板也選用了金黃色!虧得房屋的主人還懂得搭配選了一套黑白配的傢俱,讓房間看上去不像包裹上一層金紙那般詭異的令人渾身不自在。
“看吧,這些都是國外進口的東西,全部都是花高價買來的。去到沙發上坐坐感受下沙發的彈性跟質地。”
她興致昂揚的幫景昕介紹家裡傢俱產自哪裡,價錢多少,說她是暴發戶都是擡舉了她,儼然就是一個推銷產品的促銷員,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的東西有多好,一個勁地胡吹。一時間忘掉她面前坐着的也是貨真價實的豪門媳婦!
“不是我誇我家女婿,他是一個特別靠譜的人,疼然然那是疼到了骨子裡。前段時間給的卡里面的錢還沒用完,下個月又給了,然然推都推不掉。”
“你喝口水。”從一進門閆素珍就一直說個不停,嘴角都出現一層白沫沫,景昕瞥了眼玄關處放置拖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總共四雙拖鞋,沒有一雙男士的。這根本就沒爲喬江準備的居家拖鞋,從這裡可以由此猜測一喬江哥基本上不來這裡,二他根本就沒有拿這裡當成家,可以隨便穿着沾滿塵土的鞋子在這裡行走。
果真是人越沒有什麼,就炫耀什麼!
“謝謝。不對,是你這裡的主人,還是你是啊!”閆素珍一口氣把杯中水下去大半,怒瞪着睜着一雙無辜大眼的景昕,三年不見,她比之前要沉得住氣很多。今天早上門來,明顯就是意圖不善,她應該小心應對這纔是。
“你我都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是你的女婿喬江。”景昕語氣很是平靜,繞過她在沙發上坐下掃了眼樓上,“在午睡?”
“是啊,被喬江養出的富貴病,怎麼改都改不了了。”閆素珍臉上無比優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盯着正東瞅瞅,西看看的景昕半響,“怎麼聽我說了半天也不發表下意見?覺不覺得他比你嫁的二婚的陸華年要好上許多倍。我可聽說了,姓陸的可是攤上了大事了,人都進了緝毒大隊。據聽說只要進了緝毒大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些事情不是靠說出來,也不是靠面上看到的。在別人眼中他再渣,只要我覺得他好他便是好。還有一個問題請教,是外面的人傳錯說喬先生早已經婚生子。姐姐不過是靠着年輕貌美插足別人婚姻的三兒,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景昕撇嘴,景然嫁的也是二婚的吧,簡直是自打嘴巴!這個女人智商真是低到姥姥家了!
景昕從宋潔口中的得知喬江是個風流不羈的男人,剛開始對景然也只是本着玩玩的態度,誰知那個女人手段厲害,硬是抓住已有兩個人女兒的喬江想要兒子的心思,串通喬江一直信任的風水師,說她是大富大貴的命,生出來的兒子也是人中之龍,將來的成就肯定會比他還要好上很多,很可能會成爲S市把控經濟命脈的一方之主。
說的喬江是心花怒放,當即回家就以強硬的態度跟老婆離了婚,大肆操辦婚禮將景然娶回了家。
可怎知一年過去,不管喬江怎麼努力,那女人的肚子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風水師在那邊圓場說,這個孩子金貴,來的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最少得三年。
三年!景昕嘴角笑意加深,看來景然不孕不育得有多嚴重!
倏爾,景昕眼神一冷,消息還挺靈通的!因陸華年算是個公衆人物,在S市影響力比較大,上頭也怕錯抓。把陸華年提到緝毒大隊的事情很瞞得很緊,沒有透出任何風聲。魯辰硯去警局時也是因爲跟裡面的人關係好,人家才告知。
昨晚上宋潔叫去的那幫記者,只是在宋潔的授意下製造混亂,根本不知發生什麼!
閆素珍知道的這般清楚,只能說明喬江一直在盯着陸華年的動向!
“呸呸呸,然然纔不不像你當年那麼不要臉呢,連個婚禮都沒辦,就住到了一起。你跟你母親骨子裡一樣,都帶着輕賤。”
“我記得當年你還沒跟我爸離婚就跟一個叫李什麼的住在一起,最後還人財兩空,你得讓我怎麼評判你乾的這些蠢事兒呢?罵人也分技巧的,口無遮攔的把自己捎帶着進去罵那就不好了。”景昕低着頭一直沒有去看閆素珍漲成豬肝色的臉,咬牙切齒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以前的恩恩怨怨就暫且不要再提了,你不看看我給姐姐帶了什麼禮物?”
在閆素珍再次開口時,景昕笑意盎然提議。
“你能送什麼好東西。”閆素珍嘴上不滿嘟囔聲,手上依舊是小心翼翼打開盒子。
裡面放的是一尊精美的白瓷送子觀音像,閆素珍臉一黑,氣的胸前起伏。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笑話你姐姐生不出孩子嗎?”
“那怎麼可能,姐姐將來要生的可是富貴無雙的兒子,我巴結還來不及呢。”景昕端起桌上自己倒的一杯水,眼睛向聽到這話高興的喜笑顏開連連附和閆素珍,“你應該買過這東西吧,我第一次買,不知道價格。店主問我整整要了一個數,她說這還不能講價,講了就不靈了。你自己看看,值不值?”
“一萬塊,就這?”閆素珍一打眼就覺得手中拿的是地攤貨,和盛放的盒子根本就配不上,在手中快速翻看下,剛要開口損景昕兩句。視線落在觀音懷中的孩子時,尖聲叫了聲:“景昕你個作死的女人,你這是故意的!”
“我好心送送子觀音來怎麼就作死了呢?”
景昕不緊不慢放下杯子擡頭,臉上若隱若現的笑容令閆素珍更加惱火。
“你這個觀音像中的孩子根本就是個女娃!你這是咒景然生出的是女孩!”
“我看看,我看看。”聽閆素珍這般一說,景昕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屁顛屁顛跑到她的面前仔細查看一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店家這麼坑人,一萬塊竟然給我這個害人的破爛貨。你等着我這就去找她討個公道,換一個回來,不換兩個,姐姐一定要一胎生兩個大胖兒子。”
景昕去拿閆素珍手中的送子觀音,已經氣得不成樣子的閆素珍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給她,拿着它就對着景昕打去。景昕早就知她不會善罷甘休,做好準備,快速躲閃開。
“那麼大的火氣幹嘛,不就是一尊送子觀音嗎?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景昕越笑,閆素珍越氣,也不管手中拿的是什麼,直接對着景昕擲了過去,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響,瞬間讓閆素珍清醒過來。
她竟然打碎了送子觀音!不管這個送子觀音懷中抱的是男娃還是女娃,這對於極度迷信的她來說,絕對是不可饒恕的!
面色刷的一白,愣怔半響,過了一會纔回過神,憤恨的眼神嗖嗖的看向身旁雙手環胸的景昕,像個潑婦般撲了過去。
“如果觀音生氣不給然然送孩子,這輩子我跟你沒完!”
“就算是她這輩子沒有孩子也賴不到我景昕頭上。說說你這一輩子做了多少缺德事,在醫院收紅包,在家虐待我,這些咱們都不說,單說說三年前和現在!三年前你賣給我的那幅畫還記得吧!說說當初爲什麼那麼好心給我!”景昕臉上笑容隱去,本着一張染上冰霜的臉,寒目中泛着兇光,一步步逼着何鳳蘭後退。
“還不是因爲替你死鬼老爹給你留個念想。”提到這事,閆素珍剛剛被火氣渲染上紅暈的臉白了白!
“呵,是嗎?你確定不是讓我一屍兩命?閆素珍你真是好狠的心吶!就算我不是你親生的,也跟你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你怎麼就能忍心!”
不管曾經閆素珍怎樣對她,她都傻傻的告訴自己閆素珍是她媽,親人之間沒有隔夜仇,第二天遇到她時,總會笑盈盈相對,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般,現在回想那時還真是傻的可以。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給我馬上滾,滾出我們家!”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結巴幹什麼!手在抖什麼!”景昕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把抖得不成樣子的手放在閆素珍的面前,“有膽子做,就有膽子承認!”
景昕陰冷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閆素珍盛滿慌亂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加大,“我已經把這事告訴警察,他們已經在立案偵查。別以爲時間久遠,你就可以推個一乾二淨。我告訴你最近我家又出現亂子,有人拿當年的那幅畫害歐陽跟陸可得了白血病,這個仇我是不會讓它不了了之的。”景昕掃了眼面前又抖了幾抖的手,嘴角的笑更添幾分陰冷。
“警察辦事效率就是快,我還剛剛給他們提供線索,他們就已經把曹鬱戈生前的通話記錄全部調了出來,想不想知道里面有沒有你們的?”景昕語速很慢,陰測測的,聽得閆素珍臉色越發的白了。
“這樣的案子可以稱得上謀殺,別看現在過的比誰都光鮮,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不對,應該會在這裡多一顆槍子!”景昕擺了個槍的姿勢,長長的指甲抵在她的額頭。
“你說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蛇精病,趕緊起開!”被景昕逼靠在牆上的閆素珍用力推了推景昕,只是她用了幾下力氣都沒有推動,扯着嗓門喊了幾聲,“姜秀珠死哪去了,趕緊出來幫個忙。”
姜秀珠是保姆,情緒有些激動的閆素珍已然忘記,她已經出去買菜。
“都嚇成這個樣子,還說這件事情你聽不懂!”咬牙切齒的話語,每個字都承載了滿滿的恨意。狠狠睨了眼閆素珍,“我還真想不明白了,我媽不過是殺了你的渣男丈夫,對你來說應該是件好事,你憑什麼傷害我不夠,還要荼毒我的孩子!”
“那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你到我家來發什麼瘋!”午覺沒睡足,起牀氣很大的景然已出現就如一隻噴火龍對着景昕噴了起來,“怎麼着剛回來不久,男人就垮臺了。看我過的比你好,心裡不舒服就跑到我這裡來鬧,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真不知道當初陸家人是怎樣接受你的!”
“過的比我好?夜深人靜沒人的時候,你仔細品品你說的這個好字,會不會泛着苦澀跟害怕呢!”景昕臉上表情緩了緩,扯了扯嘴角,“風水
師的好處給了不少吧,應該還許諾人家,等着你拿到喬家財產分給人家一些吧。呵,靠着坑蒙拐騙來的富貴與美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個女人嫉妒心怎麼那麼強,就是見不慣別人過的比你好!”
景然有種被人戳破心事惱羞成怒,就在景昕準備看她像閆素珍那般撲下來跟她扭打時。人家竟然臉上漾出一抹笑,邁着貓步,緩慢下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今天來是試探我媽,想從她口中套話。看在我們姐妹一場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害你們孩子的事情我們確實不知,但曹鬱戈之前的確找過我們,他拿我媽三年前幫他把那幅浸過放射性元素的事情做把柄,威脅我媽幫她去搞放射性元素。這般,倘若出事,他也好向我媽身上引。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那麼早!”
景昕冷哼聲,嘴邊的嘲笑更盛,“好,就算我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們受了脅迫,可酒會上那杯給陸華年的那杯酒呢。別說不知情,我可查了那男人是喬江的表親!行了,我知道你又是要把這些推給曹鬱戈,還是不要解釋了,等着警察那邊查清真相吧。”
景昕離開時故意用力踩在那一堆碎片上,“就你們這樣黑心的人還想生兒子,這輩子也別指望!”
“你這輩子才生不出孩子!連個女兒都生不出!”景昕說的話,絕對踩到了景然的痛腳,再也維持不了面上的看着彆扭到極致的優雅,破口大罵。
“很抱歉的對你說一句,其實我早已經兒女雙全。”
景昕聳肩,咧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同情的看着景然。
最見不得別人“可憐”她的景然氣的拿起放在櫃子上的雞毛撣子對着景昕就打去。景昕用力握住,向面前一拉,猝不及防的景然一腳踩在溜滑的碎瓷片上,來不及做出反應,身子就那樣直直倒在一堆碎瓷片上。
一聲慘叫聲震得景昕耳膜發疼,閆素珍來不及教訓景昕,慌忙扶趴在地上的女兒。
閆素珍心中一焦急,用的是蠻勁,她拉起景然的上身。景然的下身力道加重瓷片戳的更疼。鬼叫聲,讓閆素珍放開她。
被她的叫聲一下,閆素珍放下她是也沒了準勁。兩手一鬆,景然的身子又重重趴了回去,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不過這一聲明顯比剛纔要小了很多。
“都怨你這個喪門星,你還不過來幫忙。”此時,別墅中只有三人,見到女兒遭到這樣的罪,閆素珍的眼淚直往下滾,對着站在一旁,興味的看着這一幕的景昕吼道。
“觀音是你摔的,跤是她不小心摔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掃了眼她按在碎瓷片上不斷流血的右手和劃破的右臉頰。嘖嘖嘖,咂了幾下舌,“別想着去警局誣賴我,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跟風水師所做的勾當全部給你們抖出去!”
景昕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她猜測兩人應該私底下達成了某種見不得人的協議,但具體怎樣她是不知的。不過,想知道也不難,反正宋潔手底下全是挖掘機一樣的人才。
不再去聽兩母女的咒罵和哀嚎聲,景昕兩手揣兜,試探的目的達到,還教訓了母女一頓,心情頗好,面帶笑容出了客廳。
“家裡什麼時候來了客人,怎麼這麼快就走,不進去再坐坐?”
景昕還沒有哼出快樂的小調子,就碰見剛從外面回來,身穿一身西裝,油光光的頭髮向後梳着的喬江,他正對着景昕笑的和善,可在景昕看來,要多猥瑣就多猥瑣!
喬江這號人她剛來S市就聽說過,敗類一枚,自詡風流女人無數,已五十多歲還沒有一絲收斂,這不,看到一頭黑髮披散在身後,米色寬鬆毛衣,牛仔褲休閒鞋的景昕時,好似沒有聽到客廳中傳來的痛呼聲,絲毫都不掩飾眼底的貪婪與垂涎。
景昕唾棄一口,真不愧是個色痞子!此時此刻她很想直接撩起她額前張長還未來得及去修剪的劉海撩起來,噁心死他丫的!
不過,此時她的心裡另有打算,臉上漾起笑,只是笑意未曾達到眼底。
“我是景然的妹妹景昕,你們結婚我沒來道賀,以後有時間,我一定請你們喝酒賠不是。”說完,對着他輕點下頭,加快腳步離開。
拐彎時,景昕看了眼手中的名片,餘光瞥了眼已經進了客廳的喬江,眼中瀰漫一層陽光都化不開的冷意,一坐進出租車就撥通宋潔手機,把剛纔試探結果跟宋潔一說,宋潔低咒幾聲。
“沒想到真是他們,大方向對了,我們連同警察一起,這件事情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景昕輕聲硬了一聲,不過,她總覺得事情好似沒有那麼簡單。警察,魯辰硯,林翌初,宋潔查了那麼長時間,依舊沒啥進展。
別看閆素珍膽小,做事確是滴水不漏,根本就查不到她買放射性元素的蛛絲馬跡。給陸華年那杯酒的人,車禍也做的很是乾淨,查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定性爲意外。
“真TMD的邪了門了,怎麼就一點兒都查不到呢!乾脆把他們都給抓了,老虎椅一坐,我看他們招不招!”
宋潔煩躁,景昕塞了個蘋果在她口中,“沒有證據,警察也不能隨意抓人。你是個孕婦,脾氣不能那麼大,不利於胎教。”
“喂,我這也是着急哎,你怎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被關在緝毒大隊的可是你男人!”
宋潔咬了口口中的水果,有些狐疑的看着景昕。
“我也着急,只是着急也沒用,我覺得這三人可以一一進行突破。”因爲魯辰硯的關係,景然沒有在市中心醫院住院,可能是怕了景然,她的病房外有人守着,想進去不是很容易。腦中閃過喬江的噁心的面孔,“先找喬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