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時陸華年、李航、宋衍已經到來,物業正在拿鑰匙開門。
隨着一聲門鎖啪嗒一聲打開,一羣人的目光緊盯在房門上,陸華年把景昕護在身後,李航站在最前面,物業屏住呼吸推開門。
一直未有人住的客廳中擺設全部用白布蓋上,灰塵嗆人,陸華年讓宋潔陪着景昕在外面等着。
走在最前面的李航忽然停下腳步看着落滿灰塵的地面上雜亂無章的腳印,幾人互看一眼,一人奔向一間房子,很快,不管是樓上樓下,還是不能住人的閣樓他們都仔細翻找一遍,除了找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外,沒有找到任何人影。
不過從那些化妝品的牌子,還有現場的遺留下來的衣服,他們還是能判斷出,曾經住在這裡的人八九不離十是魯馨雅。
陸華年一雙鷹隼緊盯在宋衍身上,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絕不是我把她藏在這裡。”宋衍三十多歲的年紀,寬臉,濃眉大眼,看起來挺憨厚,實則精明的好似長着七竅玲瓏心,“之前辰硯從國外回來,他不想住在家裡,暫時又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我就把這裡的鑰匙給了他。”
聞言,陸華年讓李航通知警察,他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陰沉着臉帶着景昕直奔市中心醫院。
“之前在高爾夫球場時,魯辰硯曾經讓我替魯馨雅求情,讓你放她一馬,我沒有答應。”
“沒有答應就對了,我從九歲認識她,沒少跟她鬧矛盾,她是個眥睚必報的人,不管仇過了多久,逮到機會,她絕對會還回去。留下她,絕對後患無窮。記得小時候,我不下心弄壞了她的髮夾,我媽都幫我賠了她一個一模一樣的。沒想到過了半年多,我媽幫我買了條很流行的公主裙讓我穿着參加年底的魯家辦的聚會。在聚會上,她故意灑了我一裙子湯湯水水,讓我出了很大的醜。”宋潔沒有開車,跟景昕坐在後座位上。提到魯馨雅,她就一千一萬個不屑。
宋潔時拖油瓶,在當時那種場面上自然會受到更多的類似於沒有教養的數落,景昕握緊她的手,“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這話不用你教我,我早就放下了。”童年的記憶太過不堪,如果不早早放下,估計她都能得重度抑鬱症了。
車子直接停在樓前,陸華年下車,快速奔向電梯。這裡是醫院人多,景昕怕把事情鬧大影響不好跟宋潔急匆匆跟了上去。
魯辰硯沒在辦公室,護士告訴陸華年他正在進行一場手術,巧的是陸華年剛來到手術室門前,病人就被推了出來。陸華年拉過還沒有拉下口罩的魯辰硯,一拳頭揮在他的左眼上。
“魯馨雅現在在哪?別給老子說不知道,之前你把她藏在宋衍的房子裡,現在轉移到了哪?”
不得不說魯辰硯聰明,知道宋衍是他的人,不會輕易懷疑他,就把魯馨雅藏身的地點選在了他名下的房產。難怪他浪費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也沒有找到她。
“她沒在那裡?”魯辰硯捂住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反問。
“她在不在那裡,你心裡不是最清楚的!魯辰硯包庇犯人也是有罪的!我勸你還是儘早坦白。魯馨雅那樣躲着,如果;落網也是罪加一等。不知你是害她,害你自己,還是幫她!”
“她離開宋衍那,我事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得到。”魯辰硯扯掉陸華年的攥住他前襟的手,“我姐是愛你愛到沒了原則,我希望你能看在她跟你從小長到大的份上,給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經過這次的教訓,她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爲了。”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我覺得經過這些事情的刺激,她會更加變本加厲,不信咱們就等着瞧好了。”宋潔嗤笑聲,她寧願相信地球會倒着轉,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也不會相信魯馨雅那個女人能改邪歸正。
“宋潔,按輩分你應該給她叫一聲姐,別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魯辰硯面色一冷,輕斥聲。
“別跟我論情分,你也知道在我這裡都是講究眼緣,如果我看你不順眼就算她是我親媽,我也不會待見她。”宋潔不屑翻了個白眼,“別弄得你們姐弟兩個跟多好似得,她背後捅你刀子的時候,我也沒見到她手軟過。”
因爲手術汗溼衣服的魯辰硯,因爲宋潔一席夾槍帶棒的話,臉色逐漸下沉,掃了眼站在一旁始終沒有吭聲的景昕。目光最後落在陸華年的身上。
“不管我姐做錯了多少,我覺得你在痛恨她之餘,還是應該感謝她的,畢竟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有你們兩個的相識。再者,就算是景昕是歐陽的生母,他還是我姐生下來的。當初歐陽早產,我姐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檯上。因此她也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已經很可憐了。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滿,可以衝着我來。我是個男人,肩膀能扛得起。”魯辰硯掃了眼腕錶,“對不起,半個小時後我還有一場手術,失陪了。”
景昕拉住欲攔住路魯辰硯去路的陸華年,對他搖搖頭,陸華年輕抿下薄脣,站在原地未動。
“喂,你別那麼沒出息行嗎?就這幾句話就讓你動了惻隱之心。”宋潔胳膊搭在景昕的肩膀上,柳眉緊皺。
“當年魯馨雅卵巢畸形的檢查報告單是他僞造的,他心裡有愧疚也是正常,我們就不要逼他了。但是魯馨雅呢該找還是要找的。”人的心理總是隨着事情的發展而不斷在變化着我,就像剛開始她無法接受陸歐陽是她的孩子,現在她不但接受而且還很感謝上天讓她不勞而獲,有了八歲的親骨肉。說實話,她對魯馨雅還是有那麼丁點兒的感激的。
“報應,絕對是報應。魯馨雅的事情交給他們,我們回公司吧。第一天來就拐帶着我一起遲到。”宋潔指了指腕錶,已經兩點一刻,到公司的話,差不多會晚上半個多小時。
景昕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陸華年看着她可愛的模樣臉色舒緩很多,薄脣邊噙着抹溫柔的笑。
“陸老闆這會看着老婆笑得這麼甜,之前手錶卻遲遲捨不得換是幾個意思啊。難道心很大,舊愛新歡都能裝的下?”
景昕扯了扯宋潔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說了。
“這事還真不能不說,你懷着孩子,那人要三天兩頭出來給你添堵,萬一哪天出點意外,我跟你同一間辦公室,別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來了。”
她宋潔不在乎做壞人,做了一次,就乾脆做到底。
“他去找你了?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我先去上班了。”景昕對陸華年勉強扯動下嘴角,挽着宋潔的胳膊,躲開陸華年盛滿自責擔心的眼神,疾步進入電梯。
他還留着曹鬱戈送的手錶還一直佩戴這件事情就好像一根刺插在她的心中,她可以在曹鬱戈面前表現若無其事,卻過不去心中的坎。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想跟她過一輩子,她信,但他必須得把該忘記的全部忘記才行。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多事?”
電梯中,景昕很是沉默,宋潔冷不丁問道。
“沒有,這纔是真正的朋友。”景昕輕錘了下她的胸前,“我挺有危機感的,他沒愛過魯馨雅,對她狠不下心。曹鬱戈不同,他們有太多的回憶,而且曹鬱戈爲了他失去了很多,他心中難免會愧疚。我覺得就算是曹鬱戈對我做了過分的事情,他應該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的。”
她不說,是不想讓他太過爲難吧,出了醫院大廳,景昕向後看了看,他並沒有追上來,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宋潔拍了拍景昕的肩膀以示安慰,“這些事情誰又能說的準,現在我們主要的不管這些,保持好心情,生個健健康康的好寶寶。”
下班,陸華年早早守在遠洋門前,景昕欲拉宋潔上車,宋潔對她搖了下頭,看向停在不遠處的寶馬,景昕會意。
“孩子的事情跟他說了嗎?”
“說了,他也覺得現在還是事業重要,要孩子的事情不急,過兩年再說。你可千
萬不要去問他,你要知道他的心裡一直有你這個初戀,他一直怕在你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哎,人啊,往往就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你就別唉聲嘆氣的了,快點發揮你的人格魅力,把他給吃的死死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在他心上肆意妄爲,把我這個初戀給擠到犄角旮旯去。”
世界很奇妙,本該橫眉冷對的兩人,卻以這樣和諧方式相處着。宋潔比一般人身上多了難能可貴的是非分明,這是她身上很多閃光中的一個,她真心希望,蔣毅能夠好好地珍惜她。
“下輩子吧,這輩子沒指望了。”
宋潔對着景昕揮揮手,坐進蔣毅車中,蔣毅放下車窗,對景昕輕點下頭。
“跟你初戀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要把我晾在旁邊到什麼時候。”等了半天景昕遲遲不肯下車,陸華年親自下車幫她開車門。
“如果這也算是眉來眼去,你們待在一起一晚上的話,我是不是要跳到醋罐子裡泡上一宿再出來。”
景昕不悅皺了下鼻子,坐進車中,低着頭繫上安全帶。
某男自知沒理,乖乖啓動車子。
“我們先出去吃飯,然後你想去哪,我給你當專屬司機。”
“我們先去接歐陽,然後回家吃飯,今天我想早些休息。”
如果是因爲手錶的事情來賠罪的,大可以不要。
“是不是今天上班太累了,不然······”
“不累,宋潔對我很照顧,大部分工作都是她在做。魯馨雅新的落腳點查到了嗎?”
“從小區視頻我們發現,她最後上輛普通的白色麪包車,司機對市區道路攝像頭很熟悉,繞小路躲避掉,最後駛向郊區。我們暫時還不清楚,魯馨雅是在中途下了。還是跟着車離開了市區。車牌照是假的,警察已經全力尋找這輛車。”
麪包車性價比高,一般人都能買的起,僅僅在S市都有三萬多輛,篩選出顏色特徵相符合的後,還得一一排查,這絕對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景昕擔心這是在無用功,魯馨雅聰明,她不會乖乖躲在一個地方等着別人去抓她的。
“現在她是有家不能回,酒店不能住,親戚朋友怕惹上麻煩也不敢收留她。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投奔那些跟你有過節,或者說跟陸家,陸豐有過節,準備反撲的人。她對陸豐那麼瞭解我,人家也肯定樂意跟她合作。”
“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這些人在商場上淫浸了那麼多年,個個都是骨灰級的人精,他們都清楚魯馨雅招惹不得,很少有人願意冒那麼大的險的。”
景昕說的他也想到了,一直讓林翌初盯着那些可能跟魯馨雅結盟的人,只是一直都沒有任何發現。
“那曹鬱戈呢?”景昕把臉別向窗外,曾經魯馨雅可以利用唐敘,現在也可能再用一次借刀殺人的戲碼。
“鬱戈不是那樣的人。”
陸華年握緊方向盤,景昕換換回頭,定定看了他數秒。
“我說這話不是因爲我對他還存着什麼心思,我是覺得我跟他認識那麼多年,我瞭解他的爲人,他不會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
“你告訴我他的原則是什麼?三更半夜不顧我是個孕婦給我打電話挑釁?還是說在我吃飯的時候拿着一塊手錶來膈應我?如果這就是他的爲人,我覺得連及格線都不到。”從中午她心中就壓抑着一團火,現在又聽到陸華年這般維護他,火氣蹭蹭上漲,語氣很是不悅。
“是他做這些是不對,可是你也應該能理解,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就在他要突然回國之際,移情別戀,你也得給他一個接受的過程。”
離開醫院,他就去找了曹鬱戈,當面把話說的很清楚,曹鬱戈受傷的模樣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面對他的職責,他無言以對。就如曹鬱戈說的,如果沒有他陸華年,他父母就不會死,他也不會整整被送出國八年,連清明節掃墓都能不回,那種痛苦,不是他能體會的到的。
現在說,請他放手各自相安,做不到!但是他保證不會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情,公平競爭。
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心中說沒有愧疚是假的。對於其他想要破壞他幸福的人,他可以冷血冷情的踢到一邊,唯獨陪伴他走過整個青春期的曹鬱戈不行。
“好,我給他一個接受的過程,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孩子如果沒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景昕語氣很平靜,說完,閉上酸澀的眼睛,靠在椅背上,清楚陸華年會這樣想,心還是不可遏制的疼了疼。
她可以鬧,可是毫無顧忌的吼出心中的不滿,但是她沒有,她怕會把他推遠,以前她對感情從來都是順着感覺走,從來都沒有這般小心翼翼的維護,不知道結果是甜還是苦。
“我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陸華年伸手去觸碰她的手,景昕躲開。薄脣囁嚅幾下,最終相對無言。
老宅,飯桌上,景昕一直悶頭吃飯,陸華年給她夾得菜,她都一聲不響放進了歐陽碗中。吃完後,景昕默默回房。
“你們最近怎麼三天兩頭鬧矛盾?她懷孕脾氣不好,你就遷就她一下嘛。我都看到她最近瘦了好多呢,不然等會你在下廚幫她燉點湯?”
陸華年沒有理睬何鳳蘭,放下碗筷,跟着景昕上樓,剛欲敲門,兜中的手機響起。
“阿年,中午我下車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我的房卡落你車上了?我現在酒店,進不去房間了,如果有的話,你看能不能幫我送過來?”
“酒店有備用房卡,你去服務檯說明,他們會幫你開門的。”
“那個,落在你車上的就是備用房卡,我剛來的時候就把房卡給弄丟了。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我去重開一間房也行。”
“好,我找找。”陸華年收線,鎖眉沉思半響,下樓,時間不長,折返回來,叩響房門。
“門沒鎖。”景昕站在窗前,老宅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從他接電話的時候,她就聽的一清二楚,這曹鬱戈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叫他過去,估計又是想辦法把他留在那裡吧。這次會在酒中加點什麼,致幻藥?景昕心中連連冷哼幾聲,下作的手段!
“我讓老劉把卡給送去了。”
“人家等的是你,你不去,就不怕他失望?”景昕語氣醋意滿滿,繞過他欲去浴室。
“我比較怕你失望。剛纔聽到我離開,是不是又生氣了?”陸華年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進懷中,“對不起,在車上時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那些都是我欠他的,跟你沒有關係,讓你去承受他的小脾氣不適合。我會再去找他,這一次我一定要嚴詞警告他,讓他不要去騷擾你。”
“你能言辭的起來?等他幾句訴衷腸的話一出來,保證你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景昕撇撇嘴,她算不上了解他,但是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別把我說的那麼優柔寡斷,你的話也給我提了個醒,如果我對於他的做法,一直不聞不問,或許他會變本加厲,這是每一個人的心理,他也可能倖免。好了,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不是要洗澡嗎?我幫你代勞。”
語落,不等景昕反應過來,打橫將她抱起,闊步進入浴室。
“你放下我,我纔不要你代勞。”景昕坐在牀上,雙手抱住胸前,一雙大大的杏眼死死的瞪着他,每一次跟他生氣,他都會用這招讓她妥協,她真懷疑,如果她沒懷孕。是不是他要把她壓在牀上壓榨一番。
“在想什麼?”陸華年湊近景昕的面前,溫熱氣息噴灑在白嫩的臉上,景昕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臉如紅透的蘋果,充滿誘惑,陸華年咕嚕嚥了一大口唾沫。
景昕捂住嘴巴靠在牆上,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陸華年你不知羞。”
“在你面前我要知道羞,你就不會笑,該哭了。”
陸華年無奈掃了眼下身,寬衣解帶,他必須馬上衝個涼水澡,不然他都懷疑
會被憋死。
手腕被一直柔弱無骨的手攥住,陸華年解釦子的動作頓住,喉結又動了動,“不要考驗我的自控能力。”面對她時,他好像都沒了自控能力這一說,每一次都會繳械投降,全面崩塌。
“沒有考驗。”赤裸裸的邀請,景昕緊咬着脣瓣,一副嬌羞的模樣,張紅的臉好似要滴出血來一般。
“別鬧了,醫生說······”
渾身血液都在沸騰,陸華年不敢回身,生怕自己胡不管不顧撲上去。
“那次是我騙你的,根本就沒有肚子疼。當時我是不想跟你談結婚的事情,誰知道出了那麼大的糗。就這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說完,景昕捂着臉躺在牀上。
“你這女人!”
陸華年僅剩的理智全無,抱着衣衫半解的女人回了臥室。因爲懷孕和房子的隔音效果的原因,兩人都極力壓制着,一聲壓抑的低吼過後,陸華年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氣,鋼牙輕咬下她削瘦的肩頭。
“不要是一種折磨,要了更是一種折磨,等到孩子生下來,我一定要盡興一會!”
情慾還未退去,陸華年聲音黯啞,總共三次,酒店是第一次,怕她不適,不敢太放縱。這兩次是懷孕他就更加小心了,好像每次都差了那麼一點點。
景昕滿面潮紅,伸手環住他全是汗水的身子,她就是想要他記住這種感覺。
“不要再引誘我了,一次還行,再來一次,我怕你吃不消。”
陸華年不敢再趴在她的身上,趕快起身抽離,抱着同樣渾身香汗淋漓的女人進入浴室。
簡單洗了個澡,陸華年倚在牀頭翻看着文件,景昕在一旁看着胎教書,對於陸華年有多少資產的問題,她一直都不是很關心。
電話響亮的聲音破壞和諧的氛圍,陸華年示意景昕去接。
“找你的,我纔不接。”自從住進這裡,除了曹鬱戈會打這個電話外,景昕還想不到其他人。
陸華年把電話扣在她的耳朵上,景昕笑着躲避,電話中傳來曹鬱戈的聲音。
“阿年,房卡我已經拿到了,謝謝了。”
“拿到就好,他去書房了,沒其他事情的話,先掛了。”景昕語氣中笑意難掩。
電話那頭,曹鬱戈氣的握緊手機,直覺陸華年就在她的身邊,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的,悶悶應了聲,切斷電話。
“好像生氣了。”
景昕把電話遞給陸華年,他反應淡淡,從文件中擡頭,聲音幽幽,“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都已經說過了,隨他怎麼折騰,是你傷了人家的心,這罪名還是不要扣在我頭上的好。”景昕正了正臉色,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
“你那點小心思,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陸華年輕捏了下她的鼻子,她今天那麼主動,就表明了一切,想到這裡,陸華年面色一沉,“我好像還沒跟你算賬吧。”
想到那天在醫院中被劉醫生給訓得臉都沒處擱的場景,陸華年猛搓着後槽牙。景昕苦着臉訕笑幾聲,拉上被子蓋上頭,陸華年哪裡會放過她,兩人在牀上鬧騰起來。
忽然,兩人動作頓住,景昕無語凝噎的瞪大眸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剛纔不知道手機怎麼就壓在了身下,她錄下陸華年的聲音就那樣好死不死的播放出來。
“景昕,馬上出來給我好好交代下這錄音是怎麼一回事!”
陸華年俊臉黑成鍋裡,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意中碰到了手機就錄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景昕緊緊抓着被子,哪敢出來,緊張的頭上都冒出汗來。
“坦白從寬,今天是不是把它放給曹鬱戈聽了?”
“你怎麼知道?”景昕覺得自己夠傻才問出這樣的話,今天下午陸華年去找曹鬱戈,他肯定會說的。
“你還有這麼一手,以後跟你說話,我是不是要謹言慎行!”
“不用啦,我保證就這一次。”景昕小心翼翼探出頭,弱弱的說了一句,“不過,我給他聽有問題嗎?他拿表刺激我,我就不能反擊一下?”景昕小臉一冷,杏目圓瞪。
“能!而且還很好!”陸華年一把扯掉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翻身壓在她的身上,銳利的眸子緊緊鎖在她的臉上。
“你,你要幹嘛!”
他臉色陰沉,眼神也很可怕,景昕有些害怕的吞嚥口唾沫。
“好好看看我的單純的小妻子,還有多少花花腸子。”
“你的腸子纔有花花。”景昕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單純,早就在踏進職場的時候就扔進了太平洋。她景昕就是一個小刺蝟,平常的刺是軟的,可是隻要踩到了她的痛腳,她是不會任由你在頭頂上興風作浪的。
“怎麼,不喜歡這樣的我啊。可我性格就如此,就算是你不喜歡也不能返廠重造了。不過,能退貨,離婚協議書·····”一簽,你就能去找個單純的小妹妹。
剩下的話,消失在兩人的脣齒之間,繾綣纏綿一吻結束,景昕氣喘吁吁,陸華年輕咬下她的脣瓣。
“喜歡,比以前更喜歡。”陸華年從她身上翻下來,把文件整理好,擁她入懷,頭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古靈精怪,要比遇到事情只會哭的女人要好的多。”
之前對她是心疼憐惜,她對歐陽疼愛,覺得這份對於一個陌生孩子都能這樣說明她很善良,慢慢的是喜歡上了。一直以爲她是柔柔弱弱的女人,沒想到隨着相處,發現她還有另外一面。
“其實我很彪悍,要不要見識下?”
景昕回身,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魯辰硯見過?”
“你把他打了?”陸華年來了興致,淺淺勾脣。
景昕搖頭,“就不告訴你。”
“說不說,再不說,我打電話問他了?”
“不說,就不說······”
夜深人靜,房間洋溢甜蜜溫馨。
“還不回房睡覺。”
陸良對着二樓呵斥聲,何鳳蘭回身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跟路歐陽兩人輕手輕腳各自回房,湊熱鬧的傭人也各自離去。
正在打鬧的兩人紛紛看向禁閉的房門,景昕哀嚎聲。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陸華年搖頭。
“那他們有沒有聽到······”景昕垮着一張緋紅的臉,扯過被子,估計明天早上應該會有會有一頓說教吧,瞭解何鳳蘭脾氣,她肯定不會避開陸良,好難爲情。
“沒事,明天我們早起牀,我們出去吃飯。”
景昕快速點頭,達成一致意見。
只是天不遂人願,纔剛剛睡下,陸華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景昕還沒有睡熟,睜開迷離睡眼。
“先生,魯氏忽然向陸豐發難,之前他注入陸豐的資金全部都不翼而飛,還套走陸豐數十億資產,現在陸豐直接成了一個空殼子,股票直線下跌,預計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能跌停,我們是袖手旁觀,還是給陸豐注資。”
“先靜觀其變,讓林翌初利用他二哥在銀行的人脈,查清楚資金的走向。另外,查下魯氏近年來的財產報表,看看有沒有問題。”
李航應下。
“陸華宇如果找我的話,告訴他我去度假了,你也聯繫不上我。”
陸華年鳳眸微眯,他倒要看看,陸華宇會把他財力物力和人脈藏着掖着到什麼時候!
“我們去度蜜月。”迷迷糊糊睡着的女人才不理會他的胡話,翻了個身子。
陸華年幫她穿衣服的時候,景昕才知他說的是真的。
“大半夜的你折騰什麼?”困得眼皮睜不開的女人打着哈欠抱怨聲。
“最近煩心事,挺多我帶你出去散散心,護照有嗎?”
景昕點頭,之前跟唐敘結婚的時候就辦了,陸華年簡單收拾下,完全就不理會已經亂成一鍋粥的陸豐,帶着她直奔機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