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嘻嘻哈哈的商議,我們衆人都想去尚傑派湊個熱鬧,於是我和穆宇龍嘀咕幾句,便決定讓金面具出去搞幾套衣服回來。
因爲雖然我們對於尚傑派來說都是生面孔,但畢竟穆宇龍在血盟裡混過,難免對方來人會有人認識他。
而且我最近風頭太強了,這讓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至於剩下的人倒是沒什麼事,只有幕鸞雙需要改動一下,畢竟她是白雲宮的宮主,人前顯赫,玄門裡認識她的人也不少。
就這麼一番緊張的收拾,上午九點鐘左右的時候,我們衆人喬裝改扮,急急的趕奔了尚傑派。
今天的上山道路,可與昨天不一樣了。
一路之上總能看見穿着新衣服的小道士把守着山口,他們遇見來人上前詢問,對方要是進山觀禮的,那他們就會熱情給對方指引道路。
可要對方不是去尚傑派觀禮的,那他們就會婉言拒絕,告訴對方今日山中有事,請對方繞路而行。
我們幾人拿着金面具準備的“禮物”,大搖大擺的走在山路上。
當看見前方道觀設卡,有小道士在檢查請柬後,我們幾人也不由的皺眉站住了腳步。
彼此互相瞧瞧,我心說孃的,倒是忘記請柬這個東西了。
不過這尚傑派也太過小心了一些吧,哪有客人還沒登山門就檢查請柬的,這也太“打臉”了一些。
不過轉頭瞧瞧周圍,我們發現那些山路上的客人對於尚傑派的舉動並不在意後,這倒是讓我們更加詫異了起來。
暗想這麼上山一定露餡,於是我們衆人藉着其他客人的掩護,悄悄的鑽進了樹林裡。
向着山下的道路上觀察了幾眼,金面具與陸秋生相視一笑,他們二人讓我們稍等片刻,這兩個傢伙就向着山下的那些客人靠了過去。
心知肚明這兩個損貨冒出來“打劫”的主意,所以我和穆宇龍誰也沒有攔阻他們。
也就過了一根菸的工夫,只見他們二人滿臉壞笑的返了回來。手中不知從何人身上搞來了兩份印花請柬,招呼着我們趕緊上山。
幕鸞雙對他們手中的請柬好奇,問他們從哪搞來的。
這兩個傢伙聽幕鸞雙詢問,壞笑着說他們把尚傑派的客人打暈藏在了樹林裡,順手搶了他們的東西。
聽見這兩個人果然去“打劫”了,這讓幕鸞雙笑的前仰後合。
等我們一路緊走,把兩份請柬丟給把守山口的小道士後,這小道士不由的微微一愣,詫異的看着我們這麼多人,有些皺起了眉頭。
“無量天尊,請問一聲,幾位……都要上山嗎?”
“對呀,不上山難道還看風景來了?”
不明白這個小道士爲何不爽利,陸秋生瞪眼問了起來。
見陸秋生兇巴巴的樣子,這小道士嚇的連忙把後面的話給嚥了下去。
他一臉緊張的看着我們,陪笑着招呼我們可以上山。
等我們剛走出不遠,就聽這小道士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着:“切,一羣窮鬼,還裝大爺呢,真是給我輩玄門丟臉,兩張請柬去這麼多人,也不怕吃死你們!”
好嘛,原來這小子是拿我們當婚禮上混吃混喝的傢伙了,我說他先前看我們的表情怎麼不對呢。
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也沒和他計較,衆人一路觀瞧,我們就趕上了前面山路上的客人,與他們一同來到了尚傑派的所在,墜仙觀。
此時的墜仙觀外張燈結綵,洗刷一新。
那山門前專門有一個長老打扮的人物,五十幾歲的年紀,身穿一套紫色絲綢道袍,正在與客人拱手說笑,一一還禮。
看見尚傑派在門口安排了“知客”,這一點還算是比較禮貌的。
瞧見後面有一大羣客人說說笑笑的向山門走來,我們幾人心中一動,便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來到這名長老的近前,衆人一番七嘴八舌的賀喜說笑,這名墜仙觀的長老此刻顯得春風得意。
他看着衆人亂糟糟的樣子,對着衆人擺手笑道:“大家今天能來觀禮,是給我們尚傑派莫大的面子,一會多吃多喝,老道我就代表我們派主和二公子,謝過各位了,呵呵呵……裡面請,大家裡面請!”
聽這老道說的客氣,衆人又是嘻嘻哈哈的還禮後,我們便混在人羣裡,走進了墜仙觀的觀門。
到了裡面一看,好傢伙,這墜仙觀此時演武場內華氈鋪地,賓朋滿座,身份差一點的,坐在場中,七八個人圍着一張鋪有大紅喜布的圓桌,而身份高一點的,則被請到兩側長廊有單獨的雅座。
至於身份再高的,我們沒見着,不過卻在上首的一處涼亭裡,發現了幾張無人的方桌,想來那是給場中最有身份的人留下的,只不過這些人還沒來罷了。
將場中的景象看了一圈,我們學着其他客人的樣子,將手裡的禮物放在一張長桌上。
隨後大家使個眼色便分散而行,我們各自找地方,就混在了場中最低等的圓桌一旁。
我拉着幕鸞雙坐在了一張最靠邊的桌子前。在我們這張桌子上,有三個土裡土氣的老者,還以三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以及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見我們二人過來,這幾個人擡眼好奇的打量了我們片刻。
我見他們眼神古怪,就對着他們禮貌的笑了笑:“幾位,有什麼不對嗎,我們二人臉上又沒有長花,至於看這麼久嗎?”
聽了我的話,一旁的兩個年輕人低頭偷笑,而那上首位的三個老者卻是尷尬的搖搖頭。
只見其中一個老者對我們拱拱手,他操着一口河南話對我們說道:“俺說二位年輕人,我瞅你們有點眼生,你們是玄門中人……還是世俗的朋友啊?”
聽了這老者的話,我心說看來今天賀喜的客人層面挺廣啊。
於是我也對他抱拳還禮,笑道:“我們二人算是半個玄門中人吧,小門小戶不值一提,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聽我說自己二人是玄門中人,又十分客氣,這老者感覺受到了尊敬,臉上十分受用。
他對着我們哈哈一笑,竟是端起了前輩的架子,手捻着鬍子質問我們出身何派,今天又是跟哪位長輩來的。
見這老頭竟是個的便宜賣乖的主,我和幕鸞雙相視無語,便隨口編了一個門派的名字,糊弄了過去。
這老者自然沒聽過我們門派的名字,他皺眉想了片刻,又問了問身邊的兩個老頭,發現他們也不知道後,竟是讓我意外的看見,這三個老者的眼裡,幾乎同時閃過了一絲不屑的目光。
看着他們那副得意的嘴臉,我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心想這三個傢伙都是哪個溝裡來的,怎麼一副“窮人得屁”的嘴臉呢?
就憑他們坐的這個位置,那擺明了是說他們在場中的身份最低,如今聽見有人比他們的身份還低,他非但沒有表示“大度”,反倒還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
是讓人可發一笑。
不過對於這三個老者的滑稽模樣,我是絲毫也沒有在意的,畢竟大家都不熟,也無仇無怨,更何況人上一千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與我何干呢?
我這邊話不投機倒是當場無言,而幕鸞雙卻是與桌上的另一個女孩子相談甚歡。惹得旁邊一個男孩子臉上紅潤,眼露幸福。
就在桌上這種既尷尬又和諧的氣氛下,場中一聲銅鑼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見演武場中間的高臺邊緩步走來一羣人,他們一個個身穿華麗復古的長衫,笑容滿面好不得意。
尤其是那當先的一人,他花白頭髮,看年紀能有六十出頭了,但皮膚卻保養的很好,一路笑容滿面,對着衆人拱手致意。
一看此人出現,場中衆人紛紛站了起來。
有認識他的,大喊“恭喜孫派主”,不認識他的,也假意歡笑,對着他笑臉討好。
看到衆人這副表情,我心說不用問,此人一定就是尚傑派現任派主孫伯曉了。
就在我暗自猜疑之際,我對面的三個老者,還有那三個中年婦女好似過電般站了起來。他們就像緊怕孫伯曉看不見他們似的,喊得聲音比誰都大。
尤其是那三個中年女人,說着一嘴流利的“方言普通話”,相互比着飆高音,惹得場中衆人大笑,紛紛向我們這裡看了過來。
看着面前這幾個人的表現,我和幕鸞雙低頭苦笑,心說這個丟人啊。
而這三個老者和女人見我們兩個竟然還坐着,頓時就對我們瞪起了眼睛,急切的招呼道:“年輕人真不懂事,孫派主都來了還不起來,等着丟人嗎,太不像話了!”
見這幾個傢伙竟然還嫌我們丟人,我和幕鸞雙這可真叫無語了。
就在衆人鬨鬧之際,只聽孫伯曉在臺上哈哈大笑,對着衆人滿臉得意的說道:“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三江兩會的兄弟,今天大家捧場,能夠出席家中小兒的婚禮,真是讓尚傑派蓬蓽生輝,讓我姓孫的倍感榮幸。一會沒說的,大家好吃好喝,但在婚禮之前,我先要給大家介紹一位大人物,他是今天我們場中最最尊貴的客人!”
孫伯曉說着,擺手示意衆人看一側涼亭。
只見此刻那空無一人的涼亭裡,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了一位身穿紅衣,上繡流雲彩日的老者。
這位老者端坐在涼亭中,好似根本沒看見場中衆人,也沒有聽見孫伯曉說話一般。
面對如此情形,孫伯曉也不覺的尷尬,他好似覺得這個老者的作爲理所應當一樣。
他對衆人招手,接着笑道:“各位可知這位前輩是誰?說出來我想很多人會嚇一跳,要問這位前輩,那可是血盟中了不起的高人,三堂中的堂主,逐日堂堂主,博宇先生!”
“呦呵,血盟的堂主?”
“天吶,這尚傑派好大面子呀,竟然能請來一方堂主,真是好大的手段!”
“是呢,早就聽說尚傑派的背後是血盟了,現在看看人家,真是臉上有光呀!”
就在孫伯曉話音剛落,場中衆人頓時大驚失色議論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交頭接耳,臉上都帶着羨慕的目光,這讓孫伯曉無比得意,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十幾歲。
而我瞅着那個涼亭裡一言不發的老者,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心想這傢伙原來也是三堂的堂主之一呀,看來我們還真猜對了,這血盟……還真他娘來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