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38 疑問
陳汐此刻的心情真的很難形容，李逵碰上李鬼都不一定有他遇上的這事驚奇和感到荒謬，居然當着本人的面拿名號用去唬人，而且看情況，伊卡洛夫斯基還不是第一次這樣做，表情熟練地就像是之前就使用過很多次一樣，估計先前幾批受邀請的人過來的時候，都用了相同的說辭。
陳汐見微知著，對此都已經想到了聯合zf招攬那些中二人士和理想主義者的做法。在金錢、美色、權勢的誘惑失效後，就像電影、動漫裡最常用的一種模式套路一樣：先豎起一個正義的名號，然後用一個邪惡的共同敵人來作爲打倒目標，不停強調他的危險性。等這根鮮明的旗幟一揮，立刻就會有大批堅信正義會打倒邪惡的純潔小白冒死趕來襄助。
根本不用懷疑具體的效果如何，單看此類電影的票房情況和動漫的火熱程度就能明白，這樣的套路絕對是能經久不衰，完全值得大衆信賴。
“只是有一個問題，跟我交了代言使用費了嗎？”
看着伊卡洛夫斯基故作神秘地說完後一副“不怕你不來”的樣子，陳汐很想對他說出上面的這句話，不過真張嘴的時候，他還是換上了另外一種說法：“當然不介意，我很想弄清楚這個混蛋的資料。”
雖說能猜到聯合zf的做法，不過對於他們的打算陳汐還是很好奇的，而且，關於怎麼評價自己。他也非常感興趣。
“那就跟我來吧，到了那裡你一定會很滿意的。”見陳汐毫無意外地答應下來，伊卡洛夫斯基笑了笑，很自覺地在前面帶路。
他們要去的地點是在城堡的上層。必須要越過整段的大廳才能到達。所以路上的時候兩人也沒有閒着，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他們就【阿加雷斯的蛛網】這個人聊開了話題。
“說實話，就算僅有公佈的那部分資料，我看過後也無法想象竟然有人能邪惡到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真是太可怕了，他小時候一定是一個沒人愛的混蛋，孤僻到任何人都不喜歡，這纔有可能出現這種奇葩。”
陳汐義憤填膺地說道。那無比肯定的語氣幾乎讓伊卡洛夫斯基錯以爲，眼前這個理想主義者認識那個無比神秘的罪犯。不然。說的怎麼跟他們推測出來的情況驚人的一致。
“看得出來你對犯罪心理學很有研究。根據我們對他的側寫，其另類的思維模式和性格，已經透露出他是一個孤兒的出身。當然，不是每一個孤兒都有他那麼變態和扭曲。”伊卡洛夫斯基驚奇地應道。
“這沒什麼，你瞭解我的資料後就可以知道，在旅行世界的八年裡我做過長時間的義工工作，針對的都是那些刑滿釋放後的犯人，幫助他們重新適應社會，而在大變革之後也沒有閒着，閒暇時間專門在社區網內從事心理輔導的工作，就這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很是挽救了一些失足青年男女。將他們改造成對社會很有愛的那種類型。”陳汐自豪地說道。
他最成功的作品中無疑以蘇姚這種立志布種天下爲己任的狂熱者最具有代表性，用二次元的普及化來造（報）福（復）社會。
“真是了不起的毅力和善心，就我瞭解，很少有人能長時間去從事這種沒有任何實質收益的公益工作，而且對象還是那些犯過累累惡行的罪犯，你真是個好人。”伊卡洛夫斯基由衷地讚道。
陳汐並沒有被他的恭維所打動，這裡面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能辨別情緒變化的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伊卡洛夫斯基從頭到尾都是在做戲
。
只是陳汐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因爲他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體驗，就是在某個對情況瞭解地似是而非的人面前不斷詆譭自己，並勾引對方也一同進行。
好吧，這愛好是有點變態，不過樂趣味也是十足，看着對方上躥下跳地極盡詆譭之能事，比什麼猴戲都精彩。
陳汐擺出一副無足掛齒的樣子，不過眼裡的笑意已經深深滴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就算是遇到過這麼多的問題人物，我也從沒有對人類完全失望過，因爲他們還有被拯救的希望，但是，在看到他後，我才明白，有一種人根本不可能被拯救，因爲他本身就代表着邪惡，他喜歡不停地用罪惡和破壞來提醒這個世界，你還有另一面存在，並且離得不遠！”
對於陳汐的分析，伊卡洛夫斯基深表贊同：“你對他的瞭解真是深透，特別還在缺乏很多信息瞭解的前提下，居然能跟那些專業人員分析出的結果差不多。”擁有一大批心理專家作爲後盾的伊卡洛夫斯基明白理想主義者的g點所在，就是不斷地贊同這種人的話語，讚美這種人的理念，裝成跟這種人有同一類思想的存在。
想到這裡，他裝出很遺憾地樣子說道：“我應該早點遇到你，這樣的話，我就能邀請你跟我們一起征戰在進化空間，而不是需要多等三個月，都怪該死的外星人設下的規定，必須先派一部分的先遣人員、、、、、、”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那些權貴們是爲了保持實力才故意隱瞞真相的。”走在後面的陳汐恍然大悟般道：“對不起，真是錯怪了你們！”
“沒關係，這是人之常情。”伊卡洛夫斯基一副諒解的樣子，臉上的神情根本看不出這是睜着眼睛說着瞎話。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前天晚上我就不會是被動的防禦反擊，而是主動出擊，多少能幫助下其他人，更大的破壞那混蛋的陰謀。”陳汐的眼裡中充滿了懊惱。
“是啊！”伊卡洛夫斯基流出感動的目光。
不知不覺中，兩人開始互飈演技。
旁邊的卓拉已經看傻了眼。心想這跟預演的有些不符啊。但卓拉知趣地什麼也不說，她很清楚自己目前在這裡的定位是什麼——幫助主角招蜂引蝶、創造揚名打臉機會的極品花瓶，這時候最該做的就是靜靜地作爲背景，聽着別人的談話。
好在這種對話很快就要結束。在短暫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話題已經轉了回來。
“在我們看來，這種人的確是沒有任何可供挽救的可能，因爲他根本就不配，他只屬於生長在人類社會中的毒瘤，身體裡不該有的癌細胞，不僅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並且致命而危險，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消滅掉。”伊卡洛夫斯基向陳汐強調道。
“其實不用我多說什麼，等下你就知道了這話的道理。”
說道這裡時，伊卡洛夫斯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身體也靠近了許多：“爲了讓你們相信。房間裡已經安排了一位【部落】的核心高層過來
。他間接地接觸過【阿加雷斯的蛛網】，有他的解說，你應該會認清到這個傢伙的危險程度。”
“好了。不說這個了，房間已經到了，他們一定也會很高興認識你，當然，還有你，美麗的卓拉女士。”
…………
這是一個不比外面大廳小多少的房間，但跟外面相比，裡面明顯要空曠很多。只有四百多人的樣子，而且是以涇渭分明的幾塊區域聚在一起，之間隔着很寬的距離。共同迎着前面一個半圓形平臺分佈。
在伊卡洛夫斯基刻意地引領下，陳汐要去的區域多數是身材高大的白人，有着藍色、棕色色的眼珠，紅色、金色的頭髮，具有非常明顯的高加索人特點，很容易區分，除此之外，黃皮膚的亞洲人也是佔據了不少，陳汐可以通過他們的長相特點看出來自大變革之前的哪裡、、、、、、外猛古，朝鮮，韓國等等。
陳汐人還沒走近，聚集了五六十人中已經有幾人熱情地迎了上來。
爲首的是一個體型異常顯眼的高大漢子，有兩米多高，壯得跟一頭棕熊一樣，他徑直走向這邊：“看看是誰回來了，我們的金龍伊卡，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嗎，我很想抱怨一句，你交朋友的速度真是太快了，害得我們每次都要被打斷話題，不得不重新開始介紹，到現在都沒有開展什麼實質性的話題。”
對着伊卡洛夫斯基來了一個熱力十足的熊抱後，這位壯漢緊接着轉頭向陳汐、卓拉介紹起自己和身後的那些人來：“歡迎兩位加入進來，你們可以叫我高爾斯，身後是我的一些同伴，還有跟你們一樣過來的客人、、、、、”
等高爾斯介紹完畢，伊卡洛夫斯基這才笑着對他打擊一下：“不用嫉妒，誰叫你的長相太有壓迫感了，如果換做你去外面，估計那些人不是被嚇跑，就是懷疑你的用心根本不來。”
“但總比繼續在這裡不斷重複那些話強吧！”高爾斯苦着臉抱怨道。
“不要擔心，這已經是最後一批，爲了不讓你說我沒事做，乾脆由我來介紹一下情況吧。”說着，伊卡洛夫斯基便搶過高爾斯的工作，開始向衆人說起陳汐和身後卓拉的身份：“這是陳汐，【聯盟】的創始人之一，這是他的女伴卓拉女士，你們絕對想不到，他們進來的時候是在外面的大廳中引發了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
稍微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引發陣陣善意的笑聲之後，伊卡洛夫斯基再轉頭時已經將笑容收斂起來，神情變得異常嚴肅。
他望着陳汐這邊，鄭重地說道：“想必兩位心裡應該有着不少的疑問，爲什麼之前在外面我很多話都是遮遮掩掩的說不清楚？這裡聚集了這麼多人到底是在幹什麼等等，其實這都是因爲安全的問題，讓我不好明着說出來，但現在，進來這裡的人都是經過聯合zf的多番審查後才進行邀請，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所以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你們。”
“事實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嚴重，【阿加雷斯的蛛網】危險程度完全無法估量，公佈在外面的資料上僅屬於他事蹟中的一部分，一些更爲重要的信息聯合zf根本無法也不能公佈出去。”
“我只說其中最爲可怕的一點，他能於無形無影中操縱他人的心靈，有太多人因爲他的各種手段淪爲隱含的爪牙幫兇，可週圍人卻很難辨別出來，因爲不到真正發動的時候，他根本不會讓那些人知道，自己已經落入到他精心佈置的犯罪羅網裡面，而到這種時候，除了順着他的意思去做，掙扎只會死的更快、更慘
。”
嫌乾癟癟的話語說服力太低，伊卡洛夫斯基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手一劃，將他們調查出的事例和照片通過虛擬顯示屏放出。
【吳金水，男，國籍越南，1978年生，因一級謀殺罪入獄，入獄前職業爲汽修店工人，在對被害人的轎車進行維護時按上特製的遙控炸彈，而在接到動手命令前，已經獲得了超過三十億越南盾（越合一百萬人民幣）的匯款，用於對絕症女兒的治療，入獄後，又陸續接到二十億越南盾的匯款，直至病情痊癒】。
【阿挲耶，男，國籍泰國，1981年生，因一級謀殺罪入獄，入獄前身爲被害人僱傭的長期保鏢，有過泰拳職業選手的經歷，在舉行遊艇派對跟被害人獨處的時候，接到動手的命令殺死被害人。經事後調查發現，阿挲的妻子跟受害人有長期不正當的關係，已經兩歲的女兒也跟被害人屬於親緣關係】。
【派恩，男，國籍菲律賓，1974年生，因二級謀殺罪入獄，入獄前爲住院醫師，跟被害人的關係惡劣，案情發生前已經有過幾次換用藥物的歷史，而案發時，誤將被掉包了的致命化學品毒劑注射進被害人的藥劑中，致人死亡】。
（特別註明，上面三名被害人的關係都屬於一家礦物產業的跨國公司大股東，在事發前，三人均沒有立下明確的繼承遺囑，而按照當時簽訂的股份合作協議書的內容，當股份所有人產生變更時，如無特別註明繼承條件，將由持股比例接近的股東按照市場均值的75%進行全額收購。）
……
“他竟然這麼可怕！”陳汐看完後，很配合地發出陣陣驚歎聲。卓拉也失態地伸手捂住張大的嘴巴，一臉的震撼，跟這人所做的比起來，自己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另一邊的那些人也沒有看到這部分的內容，這時候的反應同樣是驚詫不已。
如此操縱人心的手段，根本沒有人能防得住。他們又不是機器，總有七情六慾。
“這還不止，關於前天晚上的事件，聯合zf在追查後發現，如果沒有峰會場地的部分管理人員予以某種配合，那些殺手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各種襲擊行動，這無疑證明了一個嚴峻的事實，他操縱的爪牙已經混入到聯合zf的高層中來！”旁邊的高爾斯恰當好處地壓着聲音插入進來，眉宇間嚴肅擔憂的樣子很容易讓人感受到內容中沉甸甸的壓力。
“爲了避免造成恐慌，聯合zf並沒有將這一情況披露出去，同樣的，在告訴你們這個信息後，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這些信息透露出去，這樣無疑會對普通民衆造成嚴重的影響，而【阿加雷斯的蛛網】是最善於運用別人的恐懼和憎恨。”伊卡洛夫斯基對着所有人警告道。
“這是當然。”陳汐果斷地搶先點頭道，只在心裡再加上一句，“放心，我只會用事實來提醒別人。”
等周圍人都點頭應是後，似乎是來的人都到齊了，平臺處的地面出現了四個升降的大型通道，從裡面陸續出來了近百人。
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伊卡洛夫斯基提醒的聲音響起：“要開始了，注意聽，他們比我更瞭解情況，能回答你們的所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