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一直有着統一週圍所有大族世家,成立宗門的打算。
只是各家各有各的打算,始終未能做到。
最近幾年,傅家似乎耐心逐漸減弱,動作也越來越大。
這也逼迫其餘家族開始合縱連橫,共同對抗傅家。
“傅輕塵給出的壓力越來越大,其背後隱約有外界勢力的影子,族長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李程頤在一旁靜靜聽着。
同時他心中漸漸有了對基點概念的確定想法。
‘如果單純用生機生命力,可能問題很大。但若是以生長變化,來確定基點。或用生存機會,確定基點’
他思索着,一側父母則在商量他的婚事。
看着兒子無所謂的神色,公山慶陽嘴角抽了抽。
“是。”
“就學這個。”李程頤點頭。
“其最根本的基礎劍式,乃是入門式,納白線。”
很多主脈子弟都會先練一兩層的碧海劍訣,再去練絕世武學烈陽融星決。
接着,便是公山慶陽開始講解,修行劍訣需要的細節。
“我所擅長的,是家族十六門一流武學中的碧海劍訣。你母親擅長的是其家傳羣玉功,不過因爲家族限定原因,你若學羣玉功,只能習得前三層,所以最合適的,還是我所修行的碧海劍訣。”
“但缺點也很明顯。”公山慶陽嘆了口氣,“那就是對力量,速度,精準,心神,都有較高要求。可以說是家族武學中易學難精的典範。”
公山慶陽擡劍,平直指向前方。
不多時,父親似乎問了句問題。
“先說好,碧海劍訣需要存碧海意境於心中,才能練出驚濤劍意,所以,你若是有何不懂之處,可去外面海灘上觀摩碧海一二,或有所獲。”
這還只是一個普通一流武學,還是自己病秧子老爹隨意使出來教小孩的一招,就有這等威力
這地方.有點強啊
“碧海劍訣講究的是一個疊。”
現在答應與否對未來毫無影響。
李程頤沒怎麼想便應下了。反正對他而言,未來長大後,自己的要事必定都是自己決斷。
光從對方手中那把劍,他就能感應到,這劍就和個超級高爆炸彈一樣,一旦爆開,方圓數百米可能都會灰飛煙滅。
這一手看得李程頤眼皮一跳。
“現在,看清楚了。”公山慶陽手中一捏,一道藍色真元憑空飛出,凝聚成一把純藍長劍,握在手中。
碧海劍訣一共九層作爲一流武學,其修行到最高,體內便會自然生出驚濤怒海巨力,是生長氣力,錘鍊體魄的最佳家族武學。
吃完飯,兩人將李程頤叫到二進院子,也就是中庭。
雖然他們日後註定是非戰鬥人員,可這麼不上心是不是也有點不對?
“碧海劍訣中正平和,不虞走火入魔風險,走的是大勢堂皇,出劍分影,如海濤怒嘯,正面強攻交手路子。”
“那就碧海劍訣吧。”李程頤道。
唰!
他一個手腕震動,藍色劍刃驟然呈扇形揮出一條白色劍光。
那劍光恍惚一看,正如那海邊涌出的白浪一線一樣。
“這就是納白線只有掌握了這個基礎,才能在此基礎上,學習後續的各種招數。”公山慶陽散去真元劍,正好一旁的妻子遞過來一把木劍,交給李程頤。
“你來試試,先擺姿勢,如何握劍也需要標準,否則手腕會永久性受損。”
李程頤接過劍,仔細回憶了下剛纔的情景。
“看起來不算難。”他出聲道。
“是不難,但也需要仔細練習,因爲你要練到無論在任何角度,任何姿勢,都能隨意使出這一式才行。”公山慶陽笑道。
這小子,和他當年一樣好高騖遠,喜歡說大話。
要知道當初他也是花了整整三天,纔將這一式徹底練熟。
“明白了,我會練好。”李程頤點頭。
拿起木劍,開始擺姿勢,只是一開始,他姿勢就錯了,被公山慶陽上前糾正。
“碧海劍訣是以這一式爲基礎,不斷疊加翻倍的劍訣,每一層往上,都是威力翻倍,覆蓋方位翻倍,正面進攻威力不俗。你每突破一層,都會獲得全身氣力增長,築基相當划算。所以切忌不可偷懶。”
“那疊到第九層,會怎麼樣?”李程頤忽然問。
“額第九層自然威力很大,只是這門劍訣從創功以來,便沒人達到過第八層,更別說第九層。”老爹回答道。
“爲何?”
“因爲此功限制太大,對兵器要求極高,並且修行難度也極大,大部分人都是練兩三層就沒法繼續往上了。再加上劍訣描述的第九層威力,也遠不如絕世武學那般威猛強悍,自然大家都願意把時間花在絕世武學上。”
公山慶陽嘆道。
“畢竟人之一生,短短上百年,修行一門武學就需要花費數十年,還得從小打基礎才能入門。若耽誤太多,一輩子便徹底定了上限。” “修到九成圓滿,需要多久?”李程頤又問。
公山慶陽看着兒子有些認真的臉,頓了頓,還是回答了。
“五十年左右。就算修成了,但也只是個沒了劍就實力大減的普通一流高手。”
“明白了。”李程頤點頭。
“明白了就開始吧。”
強大的悟性,被花語增幅了三倍的恐怖悟性,讓他其實一瞬間便明白了剛纔那一式的精髓本質。
但這意義不大,因爲劍式基礎的最大作用,不是學會就了事,而是要用其吸納外界力量,從而糅合淬鍊成自身真元。
碧海劍訣修出的,是一種名爲海元的特殊力量,類似內力,但比內力強一些,且溫和堅韌,滋養身體,能增強人體恢復力,增加筋骨密度。
這倒是很合李程頤胃口。
只有積累了足夠多的海元,完成了對應劍招的修行,才能繼續進入下一層。
這麼看,這裡的武學,很有種在米德拉恩時內功外功結合體的味道。
很快,在學會基礎劍式後,李程頤繼續沉浸到了熟練納白線的時間裡。
每天他上完文課,他便回家一個人獨自習練。
父母偶爾在家指點一二,但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只有侍女帶着弟弟妹妹在一旁竄來竄去。
時間慢慢流逝。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
公山家文課上,先生拿出書本,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直接開始上課,而是朝外面招招手。
很快,一個個小蘿莉慢慢不好意思的走進來,分別坐到了課堂上空位。
李程頤這才注意到,難怪之前課上的女孩陸陸續續起身離開。
敢情是給這些小傢伙挪位置?
“從今天開始,有新的同學會加入我們文課,他們並非我們公山家之人,而是來自其餘同級大族,前來交流所學,大家歡迎。”先生帶頭鼓掌。
所有小孩子也紛紛鼓起掌來。
李程頤注意到,其中有個女孩坐在他前面,穿一身黑色束腰裙,腰上佩戴着蜘蛛花紋的怪異腰帶,雙眼是奇怪的紫紅色。
“我叫漢宗笛你是叫公山燭吧?”女孩年紀接近十歲,個頭也比李程頤高一截,只是身上卻隱隱透着一股子怪異如野獸的氣息。
“嗯,你認識我?”李程頤面色不變,看向對方。他還在思索分析以什麼概念作爲基點建立維度。
“嗯,以後我們會成親,一起睡覺。”女孩漢宗笛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如野獸般的尖牙。淡淡的血腥氣從她身上瀰漫開。
“我不想成親,特別是不想和伱這麼弱的支脈結親。”
支脈?
李程頤一愣。“你不是支脈?”他看向對方。
“我是主脈,漢宗家主脈。”女孩笑道。
這邊李程頤正和女孩說話,另一邊公山慶陽,卻是在家族祠堂前的院子裡大吵。
“你們是不是瘋了!!?讓我把燭兒和那個小血獸漢宗笛定親!??父親!這不應該是您的主意吧!?”
院子內,包括族長在內的家族高層都在,十多人齊聚一堂,坐在分散的座椅上。
公山慶陽獨自站着,面色漲紅,怒目而視看着自己父親和兄弟姐妹。
“漢宗笛可是主脈,能讓她和你家燭兒結親,還算是你們高攀了。”長子公山慶紅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道。
“她之前幹了什麼你怎麼不提??!憑什麼要我兒擔這等風險!?”公山慶陽憤怒道。
漢宗笛之前一直被異獸養大,在被找回後,與人定親,便將第一個和她定親的孩子當場咬死。
第二次定親,倒是因爲大人看着沒事了,可依舊沒過多久,定親對象被咬成重傷,差點沒治。
緊接着是第三個,一樣結果,只是因爲提早有提防,所以受傷稍微輕一些。
最後實在沒法了,暴打也很多次了,捆綁也沒用漢宗家也受不了了,在發現其血脈有所異化,並非純粹主脈血液後,乾脆便將其用來和公山家結親。
如今正好被定在李程頤頭上。
“漢宗家適齡的孩子就這麼一個,此事不容置疑。”
族長公山融看了眼自己兒子,積威已久的氣勢一衝,頓時嚇得公山慶陽渾身一顫,差點膝蓋一軟跪下去。
“其餘主脈子弟不適合,支脈太遠的不配,你家長子最合適。好了,下一個論題。”公山融淡淡道。就此徹底定下決定。
這個長髮宛如太陽般不斷燃燒,釋放出刺目光芒的強壯老人,在整個家族一言九鼎,一旦確定了,他人再敢反駁,輕則一頓毒打,重則直接驅逐廢掉武學離開。
漢宗家不喜歡漢宗笛,他卻是喜歡這種性子,而且,漢宗笛的血脈資質很強,說出去面子管夠,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