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全知們掌握一切變化時，便能做到這可怖的一點。但我們距離這點還很遠很遠.”迷曼回頭，眼睛看向伊瑟琳。
“伊瑟琳，你或許可以期待你哥哥達到這個境界，不過到那時，你也可能會面臨一個新的選擇逆轉一切變化，也意味着伱的一切也必須逆轉，否則便會出現時空錯位。你要想復活，脫離死角，就必須要失去和他的一切記憶。”
“我”伊瑟琳沉默了，她確實想要脫離死角，成爲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和緊握之手融合的特殊個體。
她想自由自在的離開，去外界，去黑海自由翱翔，去和哥哥一起過想要過的美好生活，但
“好好想想吧。”迷曼說完，視線轉移，落在李程頤身上。
“教派開始召回了。希望我們日後不會兵戎相見。”他認真道。
“一定不會。”李程頤回答。
“到那時，別忘了你欠我的人情。”迷曼笑道。
李程頤點頭。
得到了保證，迷曼才轉過頭，朝着林蔭道盡頭走去。
在那裡，空間彷彿一副油畫幕布，被撕拉一下，從內側撕開一道口子。
一個個下身是黑色觸鬚的長袍神秘人影，雙眼亮着血色紅光，從口子內朝這裡看來。
迷曼朝他們點點頭加快速度，一步跨入口子回頭朝伊瑟琳和李程頤擺擺手。
“讓我等未知。”
“讓我等消融。”
“讓我等永存。”
“萬物因此存在。”
一陣陣黑海文的吟唱傳出，口子自動縫合，迷曼徹底消失在兩人眼前，再無痕跡氣息。
伊瑟琳再也忍不住，快步衝過去，卻沒有摸到口子，而是直接穿了過去，順着林蔭道走到了遠處。
她又反覆來回找了好幾遍，始終沒能找到離開的口子。
“老師”她停在原地，神色悵然。
李程頤上前輕輕將手放在她頭頂。
“還會再見的。只要我們都一直在。”
伊瑟琳沉默了下，輕輕將頭靠在他懷裡。
落葉紛飛，不斷在兩人身旁劃過，翻滾。
對迷曼的離開，李程頤並不感覺意外。
迷曼出身於巨獸教派，本就和他們不是一路，在天聚閣時，他從陰月真人那裡，查到過巨獸教派的信息。
那是個和天聚閣發生過爭鬥的龐大教派，實力雄厚，以信奉巨獸阿斯拉杜尼爲核心，建立的無數死角強者勢力。
和其他頂尖強者們不同，巨獸教派認爲，未知的本質是混沌，是分解，所以他們覺得任何追求界限的行爲，都是在破壞萬物平衡。也因此和天聚閣等全知會組織發生衝突。
“來幫我吧。”李程頤輕輕邀請道。
“好！”
伊瑟琳將臉深深埋入風衣。
“哥哥，你不會拋棄我吧？”
“不會.”李程頤回答。
抱着伊瑟琳，看着她斷掉的一隻手，他心中輕輕下了決定。
‘是否確定選擇當前生物爲第一花神將？’惡之花的詢問此時傳來。
‘是。’
他肯定回答。
所有人中，伊瑟琳是對他付出最多，也是最讓人心疼的一個。
所以，第一花神將，是她應得的。
‘選定完畢，開始少量干擾心志，並恆定忠誠度。’提示再度傳來。
‘干擾失敗，忠誠度已達最高，開始恆定。’
最高麼？
李程頤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慚愧。
抱着伊瑟琳，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回憶宛如潮水，一時間紛沓而至。
*
*
*
真部。
平丘端起熱茶，緩緩抿了口，看着面前漂浮的諸多紅點，那是初試中的所有新成員。
都是真火境界。
他在等待，只要有一個變成綠色，他就立馬將其帶回進行體系選擇。
“禁忌學識還剩六條，這裡一共這麼多人，未來完全不夠分啊”他輕聲嘆息。
“沒辦法，路都已經被佔完了，就這些還是祖師們找藉口從其他地方搶來的。”牛角道袍青年從身後提着一壺熱茶走近，一屁股坐到他對面。
“當年的死氣教國，黃金城，天界龍域，除開黃金城是真勾結原土，其餘哪個是有問題的？還不是大家禁忌學識不夠用了，只能從其他地方掠奪。”青年懶洋洋道。
“是啊，禁忌學識的唯一性，就決定了一條路只能有一個人走到頂點，以此證道聖位，然後再以此爲根基，開闢維度。”平丘點頭。
他端起熱茶，再度抿一口，忽地掃眼在光幕上一看。
屈指一彈，一道勁風飛射而出，精準將一個剛剛變綠的光點擊中熄滅。
“又突破一個，不錯不錯。我送他去據點了，很快就能傳送過來。”“神火麼，這個不錯。”牛角青年也讚道。“其實我一直想不通，爲什麼祖師們不直接逆轉萬物時空，篩選出一片區域內古往今來所有頂尖天才入閣。”
“你怎知祖師們沒這麼做？”平丘笑了。
“可我上次回家鄉，還發現不少好苗子都是無主天才。”青年不服道。
“因果一道，深奧玄妙，你怎知曉那些天才的過去沒有其他勢力的因果？未來沒有其他勢力的佈局？往前幾百年，幾千年，如果找不到，再往後幾百幾千年看看？”平丘搖頭。
“絕大部分區域，萬物流轉，光陰變化，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一切的命運早已被祖師們瓜分定局，留下的變數極少極少”
“唯有未知.”青年插話。
“是，唯有未知。”平丘點頭。
忽地他神色一愣，看向光幕。
光幕上，一點之前還算黯淡的紅點，此時居然迅速變亮起來。
“這個.好像是邊緣區的陰月，送來的苗子吧？是他的徒弟，叫什麼白鹿？”他沉聲問。
“嗯，是這個。進度很快啊，看來是碰到什麼機緣了。”牛角青年點頭，也有些好奇看着那紅點。
“聽說他是王城傳承者之一，開始前期快些很正常。”
“花之帝王麼？”平丘略微點頭，“這個就正常了。初代帝王永鈴可是強絕無敵啊要不是界限突破失敗，說不定現在還是王城統治時代。”
“說得是。我太師傅帶我逆轉光陰，回溯歷史時，每次都避開那部分區域。因爲那部分回溯不了，就跟顆釘子一樣.”牛角青年忍不住笑道。
“原土嘛，是這樣。”平丘點頭，看着李程頤的光點越來越亮。
啪。
很快，紅點變綠。
“成了，這小傢伙速度真快，王城遺產還是有點用的。”他伸手一指，無形氣勁頓時擊中李程頤所代表的綠色光點，將其擊散消失。
“沒想到他還能和那幾個聖裔一道快速通關。”
“那就一起送去寂滅城？”牛角青年問。
“那地方麼？他能跟得上？”平丘遲疑了下。
“跟不上再放回來唄。”青年笑道。
“好。”
*
*
*
兩個月時間。
李程頤便完成了從精火到氣火的突破。
當然，能做到這點，主要源自於在星靈花園的大肆吞噬焚燒各種星靈。
加上彩虹糖和大熊聯手以花語制定的催化劑方案，效率比他單純自己焚燒強化，快了幾百倍。
加上他自身也開始補全了之前沒能達到究極體的花鱗衣。
在紫藤花達到極致後，李程頤又補全了節毛飛廉。
節毛飛廉的花語是影龍血脈，之前已經進化到了第三次，達到了影龍王血脈。
這次植物園建立完成，他毫不停滯的又將節毛飛廉提升到了第四次，這樣一來，距離最終的第五次究極體，就差一次。
要不是血脈再度進化，需要時間調和接受，李程頤都打算一口氣提升到極致。
正是這一次的進化血脈，連帶着強化了身體強度，一口氣將真火推動到了精火的巔峰。踏入氣火。
地月地下聯合基地內。
李程頤盤膝漂浮在密室中，周圍黑影如絲帶般流動環繞。
他沒有穿花鱗衣，全身各處自然有離子般的紅色火焰燃燒。
這是他體溫高到一定程度，自然點燃空氣造成的特殊現象。
此時他的體質已經達到了生靈能達到的物理極限，光體溫就有上千度自然輻射四周。
並且除開熱輻射外，還有某種特殊的劍爐輻射。
似乎是因爲千面劍典主修意識力，融合出的劍爐，和陰典記錄的造化烘爐不太一樣。
這種特殊的電離火焰就是記錄裡沒有的。
噗通.
噗通.
巨大的心跳聲，已經不只是雷鳴了，而是類似星靈一樣，單靠心跳震動，就能讓地月周圍數十米範圍一切生靈被活活震死。
呼。
李程頤輕輕吐出一口氣。
高溫氣流從其口中噴出，化爲紅色火焰風，吹拂到密室牆面上，將金屬牆體也融出一片液態痕跡。
他再度深吸一口氣。
頓時密室內的所有火焰和熱量，瞬間倒卷而回，盡數鑽入他口中。
氣溫飛速降低，密室空氣被眨眼抽成真空。
李程頤沒注意這些變化，他注意的是，自己的肉身強化，再度自然形成了新的刻印。
一共兩道，出現在胸前正中。
然後是花語節毛飛廉的變化。
花鱗衣增幅變大，這個沒什麼好說的，進化一次提升多一倍。
花語則變化大了不少。
‘節毛飛廉花語：永暗龍帝血脈（龍帝血脈爲龍族進化頂點，爲一切影龍血脈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