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進場結束，帳篷大門關閉。
所有工作人員退場。
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在場的十多人都將視線聚焦在了舞臺上。
大家的心情都開始帶着一絲期待，好奇。
音樂聲輕柔響起，一個穿着燕尾服的高個兒男子，從左邊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副紙牌。
“歡迎大家觀看我們精心準備的，恐怖魔術，我是表演魔術師高雲。現在，即將爲您帶來的第一項魔術是紙牌秀！”
說完，這個魔術師高雲，便開始拿起紙牌，一板一眼的表演起紙牌消失魔術。
一會兒牌在這裡，一會兒又去了那裡，很有些技術。
但不管怎麼看，這傢伙的表演都沒有半點恐怖元素。
周星瞳也有些疑惑，因爲舞臺上那人，根本就不是老闆。
不過眼下的魔術也還算有趣，起碼能看下去。
她就耐着性子繼續看着。
時間慢慢流逝，魔術師高雲表演完紙牌，又開始下一項鴿子表演。
啊！！
陡然間，一聲尖叫，從觀衆席一角炸開。
衆人紛紛視線聚焦過去，藉着舞臺的昏暗燈光，試圖看清發生了什麼。
周星瞳也不例外她迅速挺直身體，朝着那邊看去。
只見角落裡，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正手握一把匕首，兇橫的將一個瘦弱男子撲倒在地。
他手裡的匕首一下接一下，瘋狂的朝着瘦弱男子胸膛扎進去。
血順着地面不斷流淌，還濺了兩人一身。
“我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哈哈哈！”
魁梧男子很快從地上站起身，握着帶血的匕首，猛地撲向周圍呆住的一個工作人員。
嘭！
工作人員尖叫一聲想跑，但沒跑掉，也被撲倒在地，一匕首扎進胸口，身體迅速抽搐起來，大量血不斷外流。
“殺了伱們，殺了你們啊！！！”魁梧男子再度起身，朝着其他人撲去。
啊啊啊！！
剎那間，所有人都驚恐了。
所有觀衆都驚惶起身，一窩蜂的衝向出口。
但出口不知怎麼的，早就被鎖了。
眼看着那魁梧男子握住匕首，又撲倒了兩人。
匕首上的血越來越多他繼續朝着其餘人撲去。
觀衆們越發驚恐了。
尖叫聲哭泣聲紛紛炸開，十多人像沒頭蒼蠅一樣，開始在帳篷裡亂竄。
“殺人了！！”
“快報警啊！！”
“媽媽！”
“和他拼了！他就一個人怕什麼！！？”
一個壯實男子不信邪，撲了上去，然後幾下便被匕首刺穿胸膛，倒地不起。
這讓其餘人更加恐懼了。
“哈哈哈哈！！”
手持匕首的魁梧男子狂笑數聲，忽然，他手裡的匕首一下往上一拋。
噗！
匕首瞬間炸開，化爲一片燦爛的金色劍蘭花瓣。
花瓣緩緩散落，沒落地便淡化消失。
此時其餘所有被刺穿胸膛的人，都紛紛起身。
“大家不要害怕，剛剛的表演都是由工作人員配合完成。”
魁梧男子雙手舉高，一層無形的溫柔力場，如春風般，覆蓋周圍十米內所有人。
看到這一幕，發現根本沒人被殺。
還在到處亂竄的觀衆頓時動作遲緩下來。
然後是一陣陣鬆氣聲，一些人忍不住好奇的主動上前，去摸工作人員的傷口。
但根本摸不到任何傷口，之前的顯然全部是表演。
這下衆人才徹底相信了，剛剛那些真的只是魔術表演。
反應過來的觀衆開始陸陸續續鼓掌起來。
但也有少許人心臟還在快速跳動，嘴裡罵罵咧咧，對這種半真半假的恐嚇表演極爲不滿。
李程頤站在觀衆席中間，也不意外。
這些早就在他預料之中。
但沒關係。
只要控制好安全問題，不讓老弱病殘進入觀看，注意不發生踩踏擠壓事件，一切就沒問題。
就算真有問題，有他在也傷不了人。
他嘴角微微上翹。
感受着惡之花不斷傳來的惡念反饋，心情極爲舒暢。
‘恐懼+1’
‘恐懼+1’
‘恐懼+1’
恐懼的刷動一直源源不斷持續着，足足刷了二十多次，才停下。
這些人大部分都只提供了一到兩點的惡念值。
單個人惡念很少。
但架不住人多啊！
一共十多人加起來，短短半小時不到，就給他提供了總數24點惡念。
雖然比不上莊怡景他們那些傳統強者，但這種方式勝在可以源源不斷，不斷割韭菜，不斷換新人。
然後，便是衆人收拾現場李程頤上臺表演了幾手空手點燃木板之類的小魔術，表演就結束了。
觀衆陸續被安排離開。
有的意猶未盡，有的罵罵咧咧表情難看。
接着，就是下一場。
李程頤並沒有一直用一個套路，而是換了不同方式。
諸如突發火災，裝扮成恐怖外表，用影閃嚇人等等各種方法。
從晚上七點四十，表演到十一點收場。
每場進來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收割的惡念都相當穩定。
到徹底散場時，惡念的收集度，終於達到了100出頭。
這種積少成多，聚沙成塔的方法，比李程頤想象的要快很多。
“乾杯！”
散場後，附近的豪華餐廳中。
李程頤包了一個大包廂，請所有工作人員聚餐。
“今天第一場表演，多虧了大家的鼎力相助！爲了表達對所有人的感謝，今天的薪水全部加倍！”
李程頤端起酒水給所有人敬酒。
喔！
頓時在場所有人發出歡呼聲。
“李總大氣！！”
“李總明天還來麼？”
“明天繼續，不過可以換種方式。”李程頤笑道。“在這裡，還要多多感謝魔術師高雲先生。是他提供了不少額外的靈感。”
“哪裡哪裡，李總太客氣了。其實，高端的服化道，是可以更簡單的製造出恐怖效應的。”高雲微笑道。
他是李程頤專門聘請的這方面的專家。
魔術師只是業餘水平，他真正厲害的，是恐怖片拍攝。
也就是說，他實際上是位恐怖片導演。
“高雲先生的很多建議，我都一一記錄下來了，接下來我會專門組建魔術工作室，邀請大家加入並簽署合同。有意向的可以和我的秘書星瞳洽談合作。”
李程頤微笑道。
他現在心情很好。
磨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一個真正算是穩定的惡念吸取方式。
相比較而言，花氣的吸取現在並不算難，核心難點就在惡念上。
所以恐怖魔術這條路，甚至還可以拓展。變成恐怖表演，密室逃脫，甚至恐怖電影。
李程頤很想知道，如果他拍了電影，自己作爲主角製造的恐懼，自己能否吸收。
如果能，那麼他完全可以在上映自己電影的時候，跟着觀衆一起去影院觀看，從而近距離吸收。
從高雲身上，他得到了不少新的靈感和點子。
這些點子，都是合法合規的。比起之前他去搞事的方式高明不少。不會惹大的麻煩。
一頓飯下來，只有小部分人找了周星瞳簽了合約，加入工作室。
其餘人都找了藉口離場。顯然不看好這項目。
估計多是認爲他李程頤就是玩票性質，根本不可能長久。
李程頤也不在意。
請了高雲幫忙打造下一次表演的劇本，並給出了一百萬的高價。
驚得高雲情緒激動，拍着胸口表明自己絕對完成任務。
酒足飯飽後，衆人散場。
李程頤和周星瞳坐上回永安苑的車。
車窗下搖，冷風吹拂進來，讓周星瞳的醉意清醒了不少。
她回頭看了眼老闆。
“老闆，您真的要認真幹下去？”
“爲什麼不呢？我喜歡這樣的表演。能給所有人帶來壓抑之後的放鬆，不是很開心麼？”李程頤笑着道。
“那”周星瞳遲疑了下，“老闆你之前弄的那些金色花瓣，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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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電子投影效果，不是真的。”李程頤回道。
“那有兩次，您明明在場地右邊，怎麼一下子到了左邊的？”周星瞳忍不住繼續問。
“那是魔術，說開了就沒有神秘感了。”李程頤微笑。
周星瞳默然。
看着車內的老闆李程頤，她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眼前的人，明明在她身前，距離那麼近，卻又給人一種很遠很遠的感覺。
神秘。
危險。
強壯。
神經質。
一個喜歡美麗花卉的魁梧神經質老闆，還習練很強的格鬥術，兼職魔術師，喜好製造恐怖，驚惶，然後在人羣中哈哈大笑。
這樣一個矛盾結合體，讓周星瞳不由得身上一冷。
她不知道李程頤是如何看待她的。但距離這樣的人太近，讓她不由自主的感覺有些害怕。
“不要怕。”李程頤放輕道。“死角人需要不斷面對死亡壓力，所以總會有各式各樣的發泄方式。有些奇怪也很正常。”
他輕聲安慰。
周星瞳瞳孔一縮，有種身心內外都被完全看穿的戰慄感。
她纔剛剛心裡浮現害怕，便馬上被眼前之人發覺。
這樣的敏銳.
而此時，李程頤卻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惡之花印記上。
隨着他的注意力集中，一行信息反饋從印記涌出，流入他腦海。
‘惡念：107%（可自由分配不同花神位）’
這就是他現在的全部的惡念，就這麼一晚上，就完成了一朵主花的惡念進化！
可見這樣的方式潛力有多大。
‘那麼，應該選擇哪個花神位先進化？’李程頤喜悅之後，也開始思索起來。
紫藤花各方面都很均衡，但都不突出。
劍蘭攻防增幅很強，花語也能覆蓋很多地方使用。使用頻率最高。
紫玉蘭花鱗衣防護很弱，雖然很均衡，但防禦體質速度力量，各方面都只有紫藤花的一半不到。顯然主要力量集中在花語上。
其餘兩種花，節毛飛廉花氣沒集滿，向日葵到了究極體，無法進化，惡念也沒意義。
‘紫藤花，劍蘭，紫玉蘭.該先進化哪個？’
李程頤腦海裡瞬間聯想到了，自己之前被十一飛流飛儀輕易切開防護的場景。
當即有了決定。
‘就劍蘭了！’
劍蘭的攻防提升都不錯，特別是花語堅固，使用範圍非常廣。對提升整體防護幫助很大。
他心念一動。
頓時惡念的一百點，迅速流入劍蘭格子中。
‘劍蘭花鱗衣：二次進化度100%，惡念：100.’
‘進化開始.’
剎那間，一絲絲淡金色微光，從惡之花印記中的劍蘭格子裡亮起。
數秒後，微光熄滅。
二次進化的劍蘭，完成的是隱形融合形態進化。
強度並沒有多少提高。
但李程頤並不在意，現在找到途徑穩定吸收惡念了。那麼明天后天大不了再搞點就好。
花氣這個季節還是劍蘭尾聲，加上劍蘭品種多，還能繼續去隆安吸。
但很快，一道新的信息匯入李程頤腦海。
‘進化完成。’
‘因進化主體惡念，絕大部分使用單一類型。
花鱗衣發生惡念異化——穿戴花鱗衣後，可召喚一次恐懼方向隨機密劍。（警告：召喚儀式完全隨機，可能出現副作用較強的強大密劍，請謹慎）’
看着一系列的進化提升。
李程頤剛纔還算穩定的情緒，此時睜大眼睛。
‘單一惡念進化，居然還有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