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女宿舍的花褲褲

小玲的母親原就有些精神上的問題,女兒的死對她打擊更大,直接瘋了,被親朋友好友送到了醫院裡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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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衛聽到這個消息後,幡然醒悟,覺得自己始終愛的是小玲,於是婚也不結了,跑回石碼頭做了名教師。一來爲自己錯過的愛情惋惜,二來也爲了能夠幫助一下小玲的母親。也許是覺得造成今天的局面,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小衛的未婚妻,也就是那名女同學,眼見自己的丈夫又重回了別人的懷抱,也不管這懷抱是鬼的還是人的。吵着鬧着不肯再回武漢,也留在了三中,當了名教師。

一個多月後,小衛的未婚妻被人發現,死在了女生宿舍的廁所裡。

幾個月內連續出了幾樁命案,學生中流言四起,三中的校方別做他法,只好將這間廁所,連同那間教室一起封閉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招的學生一代比一代多,設施不夠用,校長也換了人,所以學校又重新將這間教室和那廁所對外開放。直到一個多月前,又有一名女教師,在那間教室上課的時候,跳了下去。幸好她沒有摔死,而是砸到了樓下一名剛巧路過的男教師身上。這名男教師就是小衛。

小衛沒有受傷,那名女教師也只是一點兒輕傷。據她回憶,說是看到了一個長卷發高個子的女人站在樓道里,朝她招手。她以爲是哪位學生的姐姐,於是走過去詢問,哪知道一腳踏空,掉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學校的樓道里有米把高的扶欄,怎麼可能一腳踏空應該是翻越纔對。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小玲所做。

魂魄的怨氣到了一定的程度,是能夠移動陽世的物品的,也能夠控制人的心智,讓人產生幻覺。不過這種怨靈少之又少,我們只要意念夠堅定,不要輕易被自己的壞情緒打敗,一般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怨靈也進不了你的身。

受了輕傷的女教師當天肯定帶着負面思想在上課,不然也不會被小玲得逞。但是她很幸運沒有死,那是因爲小衛。

小玲還深愛着小衛,所以她捨不得讓小衛死,也順便饒了女教師一命。

石三生將那團紅霧收進我的白玉鐲子裡,趁時間還早,學生們還沒有下課,讓老校長帶我們去那間鬧鬼的女廁所,把怨靈一起收了。

站在女生宿舍樓前,我第二遍問石三生: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上去麼

石三生木着張臉沒有回答,只把螟壺遞給我。我聳聳肩膀,拉着七鳳跟上老校長的腳步。

到了二樓最靠裡的廁所門前時,我才慶幸剛纔沒有硬拉石三生上來。眼前這五彩繽紛的東西,真的是小褲褲麼天吶,現在的女生已經開始流行集體把貼身小褲曬到廁所裡了麼

哎喲,走錯了,是上一層。快走快走老校長腳步突然一頓,臉色微變,瞬間退了出來,帶着我們朝樓梯走去。

我和七鳳對視一眼,無聲地傳達這老校長年輕時肯定是個二貨的意念。

三樓的衛生間跟二樓沒差,只是沒有那些令人害羞的小東西。空氣裡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總共有六個格子間,成排狀,中間是走廊。一進去我就打了個冷戰,直覺告訴我,這裡有一個靈。七鳳牽着我的手,很緊張的模樣。老校長走在最前面,一路帶我們來到最末端的格子間,推了推,門沒開。

沒等我們相問,老校長就道學校廁所最後面一個格子都是被鎖着的,裡面放着拖把水桶之類,只有清潔阿姨手裡有鑰匙。

現在再找清潔阿姨去拿鑰匙是不可能的了,區區一個廁所的門,我跟了石三生這麼長時間,這點小門道還是學會了的。於是拔下簪子,把裡面特製的一根細長金屬取出來,在鎖孔裡掏了掏。

哇,小豬,你好本事啊。七鳳在一旁揶揄我。

我白了她一眼,示意老校長門鎖已經被打開,現在可以進去了。老校長朝我投來很有深意的一眼,我下意識地解釋道:我可不是慣犯。

哈哈哈哈,小丫頭,你很有意思啊。老校長笑了幾聲,道。起初我以爲沒什麼,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老婆婆的打扮,可老校長卻叫我小丫頭,這明顯表示他已經看出來我的身份了,遂也不做隱瞞,嘿嘿笑着:吳伯,您怎麼瞧出端倪的

老校長輕輕點了點頭,道:你媽當年是我的學生。

我狐疑地道:不止這些吧我看您還熟識我外婆

老校長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打了個哈哈,走進格子裡。我也沒繼續追問,跟着擠了進去。

這間格子裡沒有放掃把和清潔用品,便器很乾燥,上面有些鏽跡,像是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一般。沒有抽水箱,所以顯得這個格子間比其他的稍大些。一根半截的水管被鏽蝕得厲害,甚至連牆上的白瓷磚也染了鏽色。

老校長一邊查看,一邊搖頭,說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我請他先出去,把七鳳叫進來,因爲這裡面雖然比其他廁所格子大些,但着實容納不下三個人。

七鳳進來後,我讓她找仔細些,比如地上有什麼指甲殼和頭髮之類的東西。

終於,在經過了十分鐘之後,我和七鳳在門板後面找到了幾根長卷發。是卷的,我確定。

我把頭髮纏到玉鐲子上面,然後再滴了一滴血上去,果然有一抹白色的人形的霧從頭髮裡升了起來。看身影,是個女人。喵了一眼七鳳,見她正盯着那個白影出神,我問她看清楚了麼七鳳點頭:嗯,小眼睛,小嘴巴,圓臉。右邊臉上還有一顆紅痣,像桃花痣。

老校長聽到,在外面答道:沒錯,沒錯,是她

她當初是怎麼死的我邊問,邊和七鳳退了出來。

老校長若有所思,半晌後,說:當時警方說是自殺。後來她的家屬來鬧過幾回,但苦於沒有證明,便只好作罷。

對於教育工作者而言,相信的當然是科學。這個世界上有鬼或靈,他們基本上都是一棍子打死。所以,這位女教師被判定爲自殺之後,她的家屬甚至還造謠說這個廁所裡鬧鬼,但有哪個人會信除了女學生們。

女學生是離這間廁所最近的人,哪怕是無神論者,也會因爲曾經有一個人死在了裡面而感到害怕和恐懼。而那些不相信或勸導別人不要害怕的人,大多數都是離這個死亡現場較遠,一般情況下接觸不到的人。有一句話叫做事不關己。他們不相信,是因爲事情沒有落到他們的頭上。

比如現在。學校的老師們都在半夜聽到了教室裡的讀書聲,所以他們纔會集體聯合起來,找民間的巫者,來替他們驅鬼。如果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當然還會說世上無鬼,可高枕無憂。

我問老校長當初死在廁所這個女教師的家屬中,有沒有懂行的人。這個懂行老校長自然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回憶了一下,就告訴了我,說這女教師的媽媽好像是個中高手,其他的他也不太清楚了。

我推算了一下,她媽媽的年齡現在應該跟我外婆差不多大,外婆認識也說不定。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衛生間,牽着七鳳走了出去,吳伯,她媽媽叫什麼名字

老校長搖頭:只知道姓許。見我往外走,他便又喊道,小姑娘,這事你不管了

我舉着白玉鐲子朝老校長道:我已經管了啊。我把魂魄帶走,這間廁所以後可以放心使用。

不需要進行法事

我停下腳步,哦,對,差點忘了。老校長,您能不能把那個姓衛的主任叫來,這事因他而起,理應由他收尾。

丫頭,你也別太爲難小衛,他爲了這件事終身未娶,也算是一種懲罰了。

我笑了:吳伯,我要爲難他幹嘛我只是想告訴他,不僅要到那間教室去安慰那個女教師,還要到這個廁所來關心關心這個。我湊到老校長耳邊,略作神秘地道,告訴您哦,廁所這個不是自願留下的,她是被人養在裡面的。

廁所養鬼老校長半張着嘴巴,顯得很吃驚。

大家有沒有發現這一個共性基本上所有格子廁所的最後一格,都是被鎖上的。裡面的情形不得而知。而對於通靈者來說,是最好的養陰鬼之所。廁所爲陰,女生爲陰。

下了樓,石三生早就迎了上來,卻沒有問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只是撫摸了一下白玉鐲子,然後走到一個較偏的角落,點了一支香,再將一道符文平鋪在香的下面,等了一會兒,那香的香灰剛好落了些在符文上面。石三生把香灰和符文一起交給老校長,讓他帶給小衛,香灰沖水喝下,符文放在枕下三天。

就這麼簡單老校長肯定是以前被老道士騙慘了,看到我們這麼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問話脫口而出。

我搖頭:還沒有,我們還要去找那個許婆婆。不過,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就好。您讓小衛有空多去一下兩位女教師的墓地,就當是祭拜一下老同學,誰也別冷落了。活着的人活着,死了的人也活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

說:

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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