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早上五點,客古·拜流就早早地起了牀,經過一晚的睡眠,他的身心得到了很好的恢復,一舒腰,一種難以言語的快感蔓延開全身——真的已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麼舒坦過了!
走出駐營,他看到原來杜莎她們五人也都早早起牀,不過她們的心情可沒有他這麼好,實際上她們不是起得早,而是一夜都失眠了。——誰能在大戰之際還能若無其事地睡大覺呀!更何況這是她們出道以來所遇到的最大的戰爭。
客古·拜流微笑着走向她們,關心地問候着:“各位早上好啊!過了今天我們就能光榮地凱旋而歸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鄙視我們拜流家族!”聽他說話的語氣,與其說是戰前的鼓勁還不如說是提前慶祝戰爭勝利,看來這場戰鬥他是志在必得的了。
杜莎她們難得見到少主這麼開心,心頭都有一種衝動——絕對不能讓這個人失望,就算是拼掉了性命,也一定要取得勝利回來!
在這天的早上八點,客古·拜流就帶着大部隊壓城而來了。天守部落的這一場浩劫恐怕是在所難免的了,兵力的懸殊之巨大,即使不用指揮,直揮殺入城內客古·拜流的軍隊也能取得勝利,至於天守部落那六名參賽者,也不足爲懼,就算他們比拜流家族的人強幾倍也無所謂,只要全部的雉人被滅光之後,他們孤立無援,註定了會一無建樹,再反抗下去也只是白費心機,甚至會送掉性命。
眼前這座天守戰城擺在客古·拜眼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蛋糕,散發出極其美妙的味道,厚黑的戰城圍牆怎麼看都一塊塊的巧克力。
客古·拜流有點心動了,雖然他身爲拜流家後一代的新秀,蛋糕也見得很多了,心志也很大,但畢竟年紀還是小,見到一塊佔地足足有七八畝的蛋糕他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認爲,只要搶下這塊蛋糕,一切羞恥都可以洗涮掉,一切榮耀也會隨之而來!
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人們只會向代表強者的那一類人致敬,弱者做什麼事都是沒有藉口的!
客古·拜流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眼睛都閃着寒光的雉人,高聲呼喊:“各位,你們拿穩自己的斧頭沒有!”
“是!!”那聲音真是雷然山動,客古·拜流聽得非常滿意,他甚至覺得眼前高大的戰城都變得渺小了許多。
“衝呀!”
一聲令下,衆雉人像一羣脫繮的野馬,踏起塵煙無數,向那座戰城衝了過去,氣勢十分之磅礴,似乎世界就是這樣末日了。
客古·拜流他們六人衝在了部隊的最前頭,身當開路先鋒,一路衝殺而入簡直毫無阻力。
他們殺入了戰城,和裡面的敵軍激烈地撕鬥起來。那些守城的雉人都有所有雉人的共性——就是絕對不投降,誓死捍衛種族的尊嚴!
所以這是一場漂亮的攻城戰,更是一場漂亮的守城戰,雙方都用最野蠻的方式演繹着最驚心動魄的戰爭。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一種享受。因此大家都非常認真地享受戰鬥,都沒有注意到西方的牆頭上出現了幾個小黑點。
城牆上那些黑袍飄飄的衆人默無聲息地看着衆人混戰,他們都沒有動,都在靜靜地欣賞着這一場戰爭。
對他們來說,這些人的互相殺戮就像是電影上發生的事一樣,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對這些人的性命賤視已達到了無視的境界。
客古·拜流現在正在狂熱地拼殺着,眼看他已離勝利越來越近了,但他沒有被勝得衝暈了頭腦。前面已說了,他對危險是有着高度的敏感,每時每刻都在準備着受到偷襲。正因爲這種天生的危機感讓他在紛亂的戰場上感覺得了一絲不安、聽出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靜了,安靜得出奇!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受這激烈的戰鬥的影響,正將螳螂後面的麻雀一樣靜靜地潛伏着,他們到底是誰?
他四周搜索了一下,沒有發現那些人的蹤跡,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似的,就連客古·拜流都已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也許他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是我多疑了……”
漸漸地,天守部落的雉人軍已慢慢地被消滅掉,最後只剩下明頭刺發那六人。
然而不知道他們憑依的是什麼信念,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露出過一絲的不安和絕望。
“真不敢想象!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已全被消滅掉了嗎?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場五行爭賽已結束了嗎?”客古·拜流非常的生氣,因爲他對天守部落的那六人的反應十分不滿,這不是他心中預料的。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從天守部落犯規的那一刻起,這場的所謂五行爭霸賽已經結束的。這場戰鬥早早就上升到一種更高的性質——這已經是關乎到家族存亡的戰爭!如果他還是把這當成是一場像以往那種爲了展現實力或者爲了維護家族榮譽的戰鬥的話,他將會非常的痛苦和迷惘——就像現在這樣。
“怎麼回來!難道你們還打算有機會取勝嗎!”客古·拜流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勝不勝利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了,我們現在想盡量地殺,就算我們的部隊全部死光也無所謂。因爲從現在開始他們只是一些累贅而已,你們幫助我們清理掉這麼垃圾真是非常的多謝了。”明頭說話還是這麼的有禮貌,但聽到客古·拜流的耳朵中像是無數的尖刺一樣。
他原本以爲這是一場多麼漂亮的戰爭,誰知道到最後卻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唱獨角演而已,敵人早就提前落幕了,而他還在演得津津有味,這不好笑?這不諷刺?
客古·拜流現在除了火滾和羞恥之外就是無盡的殺意,他現在真的是十分痛恨這六名毫無表情、冷靜自若的參賽者。原本他對天守部落的仇恨不是很強烈,即使是目睹過一柳家族戰城遭遇血洗後的景象之後,他的反應也沒有怎麼的強烈,畢竟這是別人的事而已,就算是盟軍也沒有什麼值得好同情的。可是現在,這六人是什麼也沒有做,就讓他恨得癢癢的。因爲他們這些可惡的傢伙就這樣攪和了一場好戲!簡直就是不可原諒!
“我要把你們全殺光,一定要完全殺光!因爲你們都是些害蟲!你們根本就是惡鬼!”
看到客古·拜流眼紅紅的樣子,明頭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弄,他當然明白對方現在是什麼心情了。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地說着話,因爲他知道這樣對方就會越難受,這個折磨對方的機會他是怎麼也不會放過的:“請等等,你想殺我們也可以的,因爲現在你可是掌握了一切了啊,你現在可是屠城者,我們只是一些俘虜而已……但是你想過沒?你們有能力殺死我們嗎?我們要逃走的話你們那些累贅之極的垃圾能阻止我們嗎?如果你們有這麼能力的話我們還真希望你們來殺死我們呢。”
刺發早就笑了起來,他不像明頭這麼含蓄,眼裡的鄙夷之色早就讓人一覽無遺了。
“沖沖衝!給我馬上殺死他們!”客古·拜流現在更是憤怒,他最受不了別人的奚落。他氣量本來就是窄,只是一直都很善於隱藏在心底而已。而這一次,他們直接就挑戰了他的忍耐極限,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腦子裡只覺得轟了一下就變空白了,剩下的全是仇恨。
一羣雉人擁擠上去,但這六人卻靈活地溜了出來,這些雉人根本就沒有法子捕捉到他們的行動,被耍得團團的轉。
“你們也給我上!”客古·拜流實在看不下去,越看只能是越氣,只得指揮着杜莎她們上。而他自己也開始召喚體內的靈力,高貴的祥紫之光慢慢地蔓向他全身。
他的靈也是很有來頭的,乃當年五大靈王之一水靈王的妃嬪——流水衣袖,身份之高貴自不必說,靈力也是相當的強大。而且這個靈更有一個優點是任何靈都比不上的,那就是她的靈活。
因此說到靈力運用之靈活,恐怕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客古·拜流的,因此他的招式也是最多最繁複的,即使是敵人的靈力比他強上一倍他都能應付自如。
而且,“一對一”和“一對”多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敵人不是強過他很多倍的話,再多的敵人他也是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