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薛重樓見她低頭想得出神,微微一笑,在旁邊輕聲喚她。
“嗯!”婉兒機械地回答,擡起頭來迎上那雙睿智的眼,連忙笑道:“剛纔……,呃!剛纔我想到中午吃的紅燒肉真味道真不錯啊!”作回味兼流口水狀。咳!此形象雖然不雅,可是,總不能說她在想上官赫飛啊!
“對了,叔父,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巧妙轉移話題。
薛重樓微微笑,優雅的笑容中掠過一絲洞察“陰謀”的包容。
“四五天!”薛重樓微笑道,“上官赫飛回軍營處理一下軍務,辦完就回來和你一起追蹤倭寇!”
還要等幾天!
但是婉兒不能流露出失望的樣子,她甜甜的笑了笑,“叔父,請你把那晚大哥夜探杜府的情況講給我聽聽!”
花園裡。陸汝吟信步而走,饒有興致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這時,他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好像是“咕咕”,又好像是“唧唧”,過了一會兒又變成“嘻嘻”。
陸汝吟四下尋找,終於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一隻色彩斑斕的大鸚鵡。全身羽毛鮮豔無比,歪着腦袋,睜着一對黃色的小眼睛“色迷迷”地打量着他,長長的嘴角貌似還流着某些不明液體。
一隻色迷迷的鸚鵡!長達數年的轉戰花叢,對這種饞得放光的眼神陸汝吟再熟悉不過了!——只是他沒想到原來一隻鳥也可以這樣……
“帥哥!”鸚鵡開口了,聲音不是很穩定,帶着點顫顫巍巍的感覺。
饒是陸汝吟對這個稱呼早已習慣,他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嘿嘿!不錯不錯!”鸚鵡從樹上飛下來繞着陸汝吟飛一圈,“身材好,相貌好!”
陸汝吟突然覺得身上有點冷嗖嗖。
如果這句話出自一個美貌的少女,他一點都不拒絕,而且會展示出他的招牌式的迷人的笑容。可是這是一隻鳥……
再看那鳥的眼睛,完全是打量籠子裡的觀賞物的眼神。搞錯沒有!陸汝吟痛苦地想:到底我是動物還是你是動物?
作者在這裡插一句:你們都是動物,只是級別高低不同而已!
呼啦啦!大才子的衆粉絲立刻憤怒擁上,“這也能怪陸公子,那個年代哪裡知道高等生物低等生物!”
西紅柿,臭雞蛋漫天飛來……,作者慌忙背了大鍋遁走……
“帥哥!”麻煩已經完成鑑定,滿足地笑。
“呃!你……好……”冠絕三江,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忽然覺得今天有點辭窮,結結巴巴道。
“嘿嘿!你好!”麻煩點頭笑,笑得直流口水。
對付過無數色女沒對付過色鳥,陸汝吟正覺有些慌張時就見花園小徑那頭走來一個綠衣小丫頭。
“帥哥!帥哥!”色鳥一振翅膀飛去。
總算來了個人,陸汝吟長舒一口氣。
“帥哥!帥哥!”麻煩忙不迭向綠巧報道花邊新聞,並且用神色註明:這是我最先發現的,我有優先權!
帥哥?隔得有點遠再加上太陽下山天色開始有點暗,綠巧一時看得不大清楚,但是她記得婉兒曾經叮囑過她:那人長得粗俗嚇人,別嚇壞了小姐!
“麻煩眼花了!”綠巧咯咯笑。
“帥哥,帥哥!”麻煩急得在綠巧肩上直跳。
爲了避免新做的衣裳被麻煩尖利的爪子劃破,綠巧採取了妥協,漫不經心道:“嗯!是帥哥!”說話間又走近不少,聲音忽然變得又驚又喜,“帥哥!真的是帥哥!”
此時展現在綠巧眼前的是這樣一幅景象:夕陽西下,一個欣長優美的身影長身玉立,身後是萬道金光。俊美無比的臉,一雙眸子似笑非笑,脣角也泛着一絲迷人的微笑。
綠巧突然覺得腿有點發軟,長吸一口氣在道旁的一棵樹上靠了靠,這才繼續走過去。
“公子!”綠巧含羞帶澀施禮,“公子就是赫公子的朋友麼?”
帥哥微笑着點點頭。
“赫公子在偏廳等你,請公子隨我來!”綠巧極力穩住自己的聲音。
陸汝吟倒已見慣不驚,微笑道:“有勞大姐!”
對美麗的女孩子,不管是大家閨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罷,還是像綠巧這樣的下人,他向來彬彬有禮。所以一會兒他就博得了綠巧的好感,等到走到偏廳,陸汝吟已經知道了婉兒並不是一個人來寧德,還知道了婉兒是和他大哥赫飛一起來寧德(這是綠巧所知道的上官赫飛兩個人的身份)。
“那麼這隻鸚鵡……”陸汝吟實在有點害怕停在他的肩上的那隻正色色地打量他的鳥。
“這是麻煩!”綠巧咯咯笑了,“是赫公子的鸚鵡,很可愛的!”
“嘿嘿!”麻煩衝他拋了個鳥類的媚眼。
“呃!是……很可愛!”陸汝吟打了個冷顫,言不由衷地看着搔首弄姿的麻煩。
我居然……他沮喪地想:從來都是我——風流大才子調戲別人,沒想到今天居然,居然被一隻鳥——調戲了!
而且,他似乎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就說剛纔他剛想把這隻鳥從他肩上推下去,麻煩就威脅地衝他揚了揚爪子——鋒利無比的爪子,還順便用鐮刀似的喙拉下路旁的一塊樹皮。於是,他屈服了!任由色鳥在他肩上滴了很多……
現在,他覺得參加滅蜂隊是個不錯的選擇。試想一隻色鳥尚且如此可怕,一條色狼豈不更危害社會。
但是,他又覺得疑惑:爲什麼一個端莊的充滿正義感的主人會養出一隻這樣下流的鸚鵡?
——一定是另一個主人——就是那個同行的大哥教的!陸汝吟肯定地想。
“到了!”綠巧停在一間屋子前。“公子請稍候,我進去通報一聲!”
“謝謝綠巧姑娘!”陸汝吟已經知道了綠巧的名字。
“胡說!胡說!”那隻色迷迷的鸚鵡從他肩上飛起,撲楞楞飛進屋子。
胡說?陸汝吟愕然。
“它在叫它的主人赫公子呢!”綠巧回頭看見他驚愕的樣子,不由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