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狠狠盯着上官赫飛,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後者的靜,眼睛深深看着她,幽深不可測底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的光芒,忽然沉聲向陸汝吟道,“快走!”
話音未落,林子外忽然響起一陣尖銳的笑聲,桀桀如夜梟。
“想走?你們還是乖乖留在這裡,一個也不能走!”聲音淒厲,就有一人自遠處飄來,身形如鬼如魅。穿一身黑色大髦,瘦削的身軀,一雙眼睛似寒光懾人心絃,此時大地上已覆了一層白雪,銀色的天地裡忽然出現這樣一個身影,實在有些叫人驚駭。
那人飄來的速度奇快,先是見他在林子外,轉眼就到了林子邊上。上官赫飛臉色微變,迅速抱了婉兒扔向陸汝吟,“趕快走!”
卻聽得一聲怪笑:“把這小姑娘留下!”來人在空中一個轉身,徑直向婉兒抓去。他的手中並無武器,卻是寒光一閃,婉兒看得分明——那是一對尖利的爪子,類似鷹爪,黑漆漆足有十寸長。
那爪子來勢兇猛,陸汝吟揮了軟劍一格,只聽得鏘鏘作響,原來那爪子竟是金屬做的。那人看着瘦弱卻力大無窮,只是一擊便隱隱有雷霆之勢。陸汝吟的軟劍質輕,走的又是輕靈的劍術路線,這一格之下竟然虎口發麻,軟劍幾乎要脫手而出。
陸汝吟大驚,握緊了劍便要攻去,奈何手邊抱了一個婉兒,動作受制。這時對方的鬼爪已再次凌厲抓到。
那爪子地路數極爲詭秘,虛晃一下便盪開軟劍,直直向婉兒抓來。婉兒雖然說不出話,全身器官卻完好無損。眼見那黑漆漆的爪子帶着呼呼風聲迎面抓到,心裡不由一涼。
霎時萬念俱灰,腦海裡如電閃雷鳴般瞬間閃過一個人的臉……
“當”的一聲,耳邊傳來金屬碰擊的聲音,接着是凌厲的劍氣四散開來。“噹噹噹”的響聲絡繹不絕。
身形一動,似乎在騰雲駕霧。婉兒不敢置信問了問自己:“我是不是死了?”
收到的回答是——好象沒有!她又悄悄掐了自己一爪。很痛,痛得眼淚都流出來,這才大膽睜開眼,卻見自己在陸汝吟的肩上。他像扛一麻袋一樣飛奔。婉兒來不及追究他把自己當貨物處理地罪過,趕忙向後面望去。
上官赫飛已經和來人鬥在一起。
那人如鬼如魅,身形快得驚人,招數也陰險狠毒。招招致人要害。上官赫飛的劍術已是出神入化難逢敵手,對上這詭異的爪法,竟然佔不到半點上風,反而一不小心便險象環生。
就在這時大隊人馬已經趕到。馬上有人大呼:“別讓那女子逃掉!”
馬上又掠起幾條人影,也是輕功卓絕,幾個躍起就到了跟前。來人的目標似乎全在婉兒身上。呼啦啦地劍一起向扛着婉兒的陸汝吟招呼去。一個披紅色大的格格笑道:“我招呼這個。你們到馬車旁去!”這人臉色蒼白,一雙眯縫的小眼睛滴溜溜轉。看上去實在有些恐怖。
雙手一揮,竟也是一對尖利地鬼爪,只是顏色血紅,更顯得詭秘恐怖。
那爪子和陸汝吟劍身相碰,閃出耀眼的寒光,那人又格格笑道:“想不到還是個練家子,劍法耍得還不錯!”雙手一錯變換身形,那爪子便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抓進,陸汝吟大驚失色,耳邊又聽得馬車上傳來山賊甲和葉星的驚呼,知道馬車上地人也已經遇險,不由擔心嫣然。這一分神,那爪子已然抓到,冷冰冰扣住他的脈門,用勁一吐,陸汝吟立刻全身發麻,雙手再也動彈不得。
肩上的婉兒已轉移到紅衣人地手中,那人正要將婉兒扛回馬上,忽然身後風響,本能地將身子一閃,頭上地皮毛掉下,頭髮頓時散落開來,卻是一頭耀眼地白髮,在雪地裡閃着耀眼的光。
紅衣人扛了婉兒自然不方便,身形一晃到了馬車邊,身後地劍如影如隨,他冷哼一聲,道:“好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你只顧了攻擊我,竟然敢對黑鶴的爪法毫不理睬,莫非你的身子是銅牆鐵壁?”
這當兒婉兒在紅衣人的肩上瞧得分明,上官赫飛一味向紅衣人攻擊,完全忽略了身後的黑衣人。
他的後面留有大片空擋,只要那黑衣人一抓抓下,便立刻是十個血淋淋的深洞。
上官赫飛也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將後面完全暴露給對手顯然是他絕不會犯的錯誤。婉兒的心劇烈跳動起來,想要大聲呼叫他注意,卻又說不出話來,只有眼睜睜看着上官赫飛處於險境中。
說也奇怪,那黑衣人忽然桀桀怪笑,“小子要領教紅鸞的爪法,我便讓了你便是!”身形一閃便從紅衣人手裡搶過婉兒,再一閃已經奔出幾丈之外。上官赫飛猝不及防,正要再追,卻已被紅衣人纏上,那人笑道:“很久沒有遇上這樣的後生晚輩了,爪子都快生鏽了,來來來,陪我練練!”
雙爪一揚,頓時漫天都是爪影,從四面八方向上官赫飛襲來。
上官赫飛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在那雙爪子的籠罩下,眼角餘光瞥見黑衣人已扛了婉兒奔回隊伍,心裡一急更是無法發揮劍上威力,只聽得當的一聲,那爪子盪開寶劍徑直向面門抓來。
那紅衣人的爪子已經到了面門卻又往旁邊一晃,那人格格笑道:“小子分了神了,這架打下去沒意思了,走人走人!”一個跟斗在雪地上翻去,樣子非常滑稽可笑,但那動作卻快急,瞬間就到了遠處。
上官赫飛哪裡肯放棄,身形一掠也到了林子邊。
紅衣人忽然站定,格格笑道:“小子,追着我做什麼,你早生幾年的話,追着我跑我倒會考慮,可是現在不行,老孃已經有了意中人了!”這時上官赫飛纔看清,紅衣人雖然面目可怖,但身材卻玲瓏有致,顯然是個女人。
他心裡念着婉兒,也不理會紅衣人,徑直向大隊人馬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