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進門,一名身着暴露的女子,手拿一方絲帕,笑臉盈盈的走了上來,露出腰間一襲軟.肉,楚孜然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肌膚雪白,面容姣好,這區區酒樓也有這樣姿色的女子,的確是沒白來。
一看到美女,楚孜然好色的本性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這位客官是第一次來這裡吧,小柔面生的很。”那女子輕聲說道,聲音清脆溫婉,十分的好聽。
“嗯,帶我們上四樓。”楚衍之沒有多說,直接從懷裡拿出一靛銀子,那名喚小柔的女子毫不客氣的接在手中,盈盈一笑,足足有十兩銀子,隨手打賞就是這麼多,真是個有錢人呢,而她就喜歡出手闊綽的有錢人。
“幾位客官請隨我來。”小柔轉身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道:“客官真是好眼力,一來就朝着我們一品樓最值得去的地方。”
陳邵陽忽然說道:“小柔,這裡不需要你,你去吧你們老闆娘親自叫來招呼!”
小柔一聲這聲音有些熟悉,回頭一見是知府陳邵陽在對他說話,驚呼了一聲,“原來是大人的朋友,剛剛失禮了,大人稍等,小柔這就去請我們老闆娘。”
陳邵陽可以說是這一品樓的常客,而且和這家酒樓的老闆關係匪淺,故而他這麼一說,小柔毫不猶豫的就去喚老闆娘出來了。
“你再這裡還挺熟悉的。”楚衍之淡淡道。
陳邵陽笑了笑:“一品樓是青州成最好的酒樓,平時有什麼事情,屬下都是帶人來這裡吃的,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楚孜然的目光卻一直在那小柔的身上,一直沒有離開過,直到小柔走遠之後看不見了,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
不一會兒,就見一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子,踏着小碎步快步敢來,正是這一品樓的老闆娘,何仙兒。
“仙兒聽說大人帶朋友來吃飯,先前招待不週,請隨仙兒上樓在說。”何仙兒聞言細語,猶如那黃鸝輕吟,美妙動聽。
楚孜然凝神一瞧,頓時有種心醉的感覺,同時也再也移不開眼睛了。只見那何仙兒穿着一襲淡黃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紫色的翠水薄煙紗,。雙眸如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如此美麗的女子,看得楚孜然如癡如醉,同時給他一種就像是當初第一次看到周明幽的那種感覺,心中那久違的感覺,在此刻怦然心動。
“六弟,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衆人都準備上樓,楚孜然還在原地沒動,楚衍之就拍了拍楚孜然的肩膀問道。
“沒,沒什麼。”楚孜然回過神來,同時對着那何仙兒微微一笑,那何仙兒也抿着嘴笑了笑。
楚衍之其實早就已經將楚孜然的目光收進了眼底,只是沒有說破,淡淡道:“既然沒什麼,那我們就上樓吧。”
“仙兒姑娘以一己之力,將一品樓的規模經營的如此龐大,一介女流能夠有此能力,實在是厲害。”楚衍之這話是由衷的佩服,這個年代本就重男輕女,一個女人能夠自食其力,而且還開拓出如此大的產業來,這簡直就和男人打下一片江山一樣困難。
“這位公子謬讚了,仙兒能夠堅持到現在,其實也是多虧了大人有時候幫襯仙兒,不然這青州龍蛇混雜,仙兒一介女流,又怎麼可能堅持到現在。”何先生十分謙虛的說道。
陳邵陽說道:“仙兒姑娘說笑了,本官也不過是盡了一些綿薄之力罷了,就不用再給本官帶高帽字了,這一切都是仙兒姑娘自己努力的結果。”
談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這四樓上面。
“怎麼這四樓之上,一個人都沒有?”楚衍之上來之後,見整個四樓也就一張圓形的桌子,可坐十人那種大桌子,旁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桌子。
“公子初來有所不知,我們一品樓的四樓,其實是不接待客人的,都是平時仙兒用來接待一些朋友的地方。”何仙兒道。
楚衍之點點頭,心中恍然,同時暗道:“這女人果然有些不簡單。”
楚衍之瞥了一樣整個四樓的建築,和其他三樓不同的是,整個四樓的頭頂上,並沒有房頂,四面是半人高的圍欄,這麼高的圍欄,怎麼也不會摔下去了。
沒有了房頂的遮擋,站在高處,那一股股涼風吹來,令人十分的愜意舒爽。不禁問道:“這不用房頂的設計,也是仙兒姑娘想出來的麼?”
何仙兒點了點頭,輕聲道:“沒有房頂,在炎炎夏季的夜晚,坐在這高樓之上,把酒望月,暢飲人生,也是一大快是,所以仙兒就沒有要房頂了。”
這何仙兒的想法總是這麼令人驚訝,不禁問道:“沒有房頂,那一旦遇到大雨的時候,地板上面的積水豈不是會落到下面去麼?”
何仙兒搖搖頭道:“這個倒是公子多慮了,這層地板,是仙兒特意讓人在上面平鋪了一層超級防水板,雨水是投不下去的,而且在四周,仙兒也早就做好了排水的管道,同時一旦下雨過後,就會派人上來收拾,所以公子先前的那些擔憂,都不是問題。”
楚衍之佩服道:“厲害厲害。”
“公子謬讚,諸位先坐一會兒,我馬上讓人將我們一品樓的特色都端上來。”何仙兒說着,就要下樓,那楚孜然忽然說道:“仙兒姑娘,你讓小柔下去傳話便是了,相遇便是有緣,不如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何仙兒愣了一下,同時看了這楚孜然一眼,也沒有拒絕楚孜然的意思,輕聲道:“既然這位公子這麼說,那仙兒就只好留下來了,小柔,你帶話下去吧。”
“知道了老闆娘。”那小柔應了一聲,就慢慢的下了樓。
“仙兒姑娘,這這邊有空位,到我這邊來坐吧。”楚孜然一臉癡迷的招呼道。
“諸位是客,而且都是陳大人的貴賓,仙兒怎敢和諸位並坐,多謝這位公子的好意了,仙兒在這裡站着陪着諸位就可以了。”何仙兒拒絕了楚孜然的好意,讓楚孜然的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陳邵陽見此,擺了擺手道:“今天都是熟人吃飯,仙兒就別依那些規矩了,孜然公子讓你坐在他那,你就坐在那兒吧。”
這何仙兒似乎比較聽這個陳邵陽的話,點點頭坐到了楚孜然的身邊,而他的旁邊,則是楚惜刀。
對於這何仙兒的名頭,楚惜刀這些年也有所耳聞,而且楚惜刀也是一個見證了何仙兒一步一步爬起來的人。猶記得當年的何仙兒還在青州城內開着一個小豆腐攤,每天起早貪黑,家中還有一個病重的老母。
不久之後,何仙兒的母親最終因爲沒有多餘的錢治病,死在了牀上,何仙兒傷心欲絕,卻連買棺材的錢都沒有,最後只好給自己母親裹了一張草蓆,就這麼埋了。
從那之後,何仙兒的性格就有些變了,比以前更加賣力的出門賺錢做生意,累積了好幾年的一點本錢,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在城裡開了一個小飯店,結果開門第一天,就遇到城裡那些手保護費的人。
何仙兒當時將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這飯店上面,已經沒有一分錢給那些地痞,地痞見不到錢,直接就把何仙兒的店給砸了,見何仙兒容貌美麗,其中一個地痞還想收何仙兒爲老婆,不過何仙兒抵死不從,那地痞害怕鬧出人命,才悻悻離開,不過這飯店也沒辦法開了。
不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何仙兒遇到了自己的貴人,也就是這青州知府陳邵陽,若非陳邵陽的話,他何仙兒也沒有這麼快就成長起來。
當時何仙兒連繼續開業的錢都沒有,那陳邵陽見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子,自己自強不息,奮發圖強,如今還遇到這樣的事情,於是就在當時,給了何仙兒十兩銀子,作爲起底之用。當時飯店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若是在沒有錢週轉的話,以前辛辛苦苦積累的錢,就要百花了,所以那時候何仙兒也沒有拒絕這陳邵陽的錢。
儘管那個時候,何仙兒以爲陳邵陽這麼對待自己,只是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得到自己,因爲他的美貌,這樣的法子在青州成見的多了,不過那個時候爲了能夠讓自己的生意活下來,他毅然接受這筆錢。
他以爲從她接了那筆錢之後,那知府陳邵陽就會不斷的來騷擾自己,不過這何仙兒還是想錯了,從那之後,陳邵陽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一直到何仙兒的飯店的生意漸漸好轉,每個月已經開始有營收,也不愁飯店該怎麼經營下去的時候,陳邵陽纔出現。
何仙兒以爲陳邵陽想要乘機敲炸自己,但是自己又想錯了,陳邵陽哪天來,不過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恭喜自己罷了,也是從那以後,何仙兒對陳邵陽就再也沒有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