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德心裡一時激起千層浪,楚蕭然什麼時候,對自己的行動開始瞭如指掌了?
“你不必驚訝,也不必害怕,我和你說這些事情,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相反,你我今天能夠坐在一起喝酒,也算是一種莫大的緣分,或許冥冥之中,就註定了,我和你會在今天相遇。”楚蕭然笑呵呵的說道,隨後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殿下還知道什麼?”周承德眼神之中劃過一抹凝重,想知道這楚蕭然到底還知道一些是什麼事情。
楚蕭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又繼續說了下去:“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話,那我就完完整整的告訴你好了,對於你以前的事情,其實本王並沒有多少知道的心思,但是從你在今天花卉節開始,遇到宋培柔的開始之後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本來按照正常的情況,你沒有遇到宋培柔的話,就算你才學通天,但是在京城之中沒有絲毫的背景,想要出現在那金鑾殿之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還好,有個宋慶華在背後幫你。如若不然,你我今天可能也不會站在這裡聊天喝酒了。”
“那殿下今天叫我來,不是所爲何事?”周承德心中忐忑的問道,饒是周承德聰明過人,也還是沒有想到,這楚蕭然今天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楚蕭然沒有直接回答周承德的話,而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仰頭看着那蔚藍的天空,意味深長的說道:“承德,你看現在的天空,可曾看出什麼來了?”
“晴空萬里,一片蔚藍,沒看出什麼來。”周承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楚蕭然卻搖搖頭,對於周承德的說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山雨欲來風滿樓,這表面美麗的外表下,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出,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徵兆麼?”
周承德神色一愣,立馬聯想到了皇宮之中最近這些日子,奪位的事情,看來楚蕭然說的,遠遠不是一個天氣這麼簡單,更有深意的,還是皇宮之中這複雜的權勢紛爭。
楚蕭然見周承德沒有說話,就指着那蔚藍的天空說道:“承德你看,那天空之中雖然晴空萬里,白雲如雪,但是你可注意到了,就在那最裡面,隱隱的藏着一抹黑色,而且這空氣之中,已然有一股沉悶的味道了,想來,這晴朗的天空不久就會下起傾盆大雨了。”
周承德聽到這裡,目光不禁多看了這楚蕭然一眼,沒想到這楚蕭然年紀輕輕,居然能夠懂得這麼多,實在是令人意外。
自古天氣之說,最是變幻莫測,讓人難以猜測,但是這楚蕭然卻說得如實信誓旦旦,十分的有把握。
“承德不信我說得話?”楚蕭然轉過身來,瞥了一眼正在發呆的周承德。
周承德連忙搖頭說道:“這個倒不是。”
楚蕭然知道周承德不信,不過他也不多說,就這麼默默的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劃過一抹不經意的笑容,似乎在說,那就等着看吧。
就這麼站了一會兒,忽而有一陣微風輕輕的拂過臉頰,同時在空氣之中,還有一股潮溼的感覺襲來,有種泥土的味道。
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剛剛還風平浪靜的院子,這會兒忽然狂風乍起,吹得院子裡面的樹木花草都彎了腰。
周承德心中詫異:“難不成真的要下暴風雨了?”他心中剛剛想完,就發現在天空上,一朵朵的黑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籠罩在了自己的頭頂。
這……
周承德還沒來得及說話,天空之上忽然劃過一道閃電,隨後立馬想起轟隆隆的雷鳴之聲來。
“殿下觀察細緻入微,看能人所不能看之事,微臣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周承德真心的說道。
“這些只要肯用功夫,假以時日,你也會看的。”楚蕭然淡淡道,不過明顯,楚蕭然今天的用意並不在這裡,而周承德這會兒也能夠感受到,現在應該是說正是的時候了。
涼亭外面,噼裡啪啦的下起了大雨,不一會兒就把整個地面都打溼了,一條條溝渠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水流面積的流向了遠方。
“坐。”楚蕭然說道。
周承德點了點頭,和楚蕭然相對而坐。
“其實今天讓承德來這裡,不爲別的,就是想讓承德兄助我,待我來日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定然不會虧待於你。”楚蕭然說道。
終於還是來了。
從楚蕭然單獨叫自己來這裡談話,周承德心中就有一種預感,今天的事情不會是僅僅看看天氣這麼簡單,果不其然,還是說到了這件事情上面來了。
“微臣只是一個小小的編修,如何能夠幫助殿下。”周承德誠惶誠恐的說道。他的剛剛進入皇宮,剛剛吧自己的本質工作做好,如今這楚蕭然就要讓他參與到這樣的事情之中來,要說周承德不恐慌,那是不可能的,這種事情,稍不留神,可能就是株連九族的事情,不僅僅是自己會牽扯在其中,就算是自己的家人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上面來,到時候一旦楚蕭然的事情失敗,那自己一家人都會有危險。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初來皇宮之中的時候,自己爲了應付宋慶華,親口說出要監視楚蕭然的話來,現在楚蕭然卻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那自己和宋慶華之間的承諾,這楚蕭然多半也是知道。
“其實你和宋大人之間的約定,我大概也能猜到,畢竟這皇位的事情,我若是沒有一點靈通的消息,恐怕現在早就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也不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同時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喜歡受制於人的人,我可以抱着,只要承德幫助我取得皇位,日後這朝中,必然有你周承德一席之地,比之那宋慶華有國之而無不及,也不是不肯能的事情。”楚蕭然說道。
“殿下身邊手下衆多,能人異士輩出,微臣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殿下會看上一個才入宮的人?”這個問題,周承德從開始想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楚蕭然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楚蕭然忽然苦笑了一聲:“世人看我表面風光無限,而且頗得皇上的喜愛,以爲我的機會會非常的大,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些不過都是表面上的功夫罷了,就好比我現在給你說的,這晴空萬里的天空上,誰又會預料到下一刻就是傾盆大雨呢?”
“父皇雖然表面上對我讚賞有加,其實我卻知道,在衆多皇子之中,機會最大,還是我二哥和四哥,至於其他的皇子,機會確實非常的渺茫。”
周承德忽然有些糊塗了,這二皇子和四皇子在衆人眼中都是不被看好的角色,怎麼在楚蕭然的口中,就成了希望最大的人了,反而獲得一片讚賞的楚蕭然,反而機會還不如他們。
楚蕭然看周承德一臉茫然的神色,就說道:“你剛來皇宮,所看到的問題,不過都是皮毛上面的事情罷了,這權勢的爭鬥,又豈是隻能看表面的,我這麼給你說吧,我二哥和四弟,雖然在外面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是在權利上面,我確實不如他們的,他們掌握的都是實權,而我不過是一些空頭的名稱,根本沒有絲毫作用,一旦父皇真的立我爲帝,那想都不用想,他們肯定會在皇宮之中策反,到時候我身邊一點能夠用的人都沒有,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啊。”
“那殿下有什麼打算?”周承德情不自禁的說道,不知怎麼的,自己的內心深處,下意識的開始有些偏向這個楚蕭然了。
楚蕭然聽到周承德這麼問,就說道:“你這個問題,又回到我們最開始的問題上面來了,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是宋慶華身邊的人,可以說也是他的臥底,專門來翰林院監視我的,因爲我的行蹤,宋慶華可以說都是瞭如指掌,而且他以前在翰林院之中,並沒有什麼可用之人,現在你來了,正好可以做監視我的角色,所以我纔會來找你。”
“殿下要我怎麼做?”周承德說道。
“我要你策反宋慶華,留在我身邊做事,把我的假消息彙報給宋慶華,讓我們從被動的局面,回到主動的局面,這樣可好?”楚蕭然看着周承德說道。
見周承德沒有說話,楚蕭然又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要你做太多的事情,每次你該和宋慶華說什麼事情的時候,你只需要把我做的事情,如實的相告,然後在其中添加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在裡面,讓他無法分辨,這樣就足夠了,這樣既不會影響到你,同時我們也可以在暗中暗暗的集結自己的勢力。”
“此事事關重大,殿下可否讓我回去考慮兩天,到時候在給殿下一個答覆可好?”
“好,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